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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夏慕婵的运气不算坏。
她有一个还算殷实的家庭,物质上有充足的保障,虽然父母经常不在家,可是当爸当妈的肯定关心自家宝贝女儿,很关心夏慕婵,对她基本上有求必应,不过夏慕婵是个老实的孩子,甚至可以说有点蠢,所以她从来没有提过出格的要求。
从小学到大学的升学考试,从来都是良好发挥。夏慕婵虽然成绩不算好,勉强算个中上,但也足够上个好学校了。后来研究生毕业以后,想到植物园工作,刚好夏爸爸年前收了一个病人就是政府主管园林方面的领导,夏爸爸跟领导提了一下,领导欣然答应了。
算起来,夏慕婵家庭美满,事业顺利,没遇过什么大的风浪,在许多人眼里她就是幸福的,运气好的。
对于这一点,夏慕婵也不否认,她也感谢上天给了她一个这样美好的人生。
可是,只有夏慕婵知道,她所有的好运气里,独独不包括他人嘴里最神圣最美好的爱情。
她所有的坏运气,都给了来不及说出口的别离。
都给了,那段无疾而终初恋单相思。
夏慕婵穿好衣服,整理好床铺,接了一杯白水,安静地靠在窗边,看着窗外碧绿的树叶微笑。
她伸出手去摸那些鲜活的生命,嘴里轻快说道:“好美的大槐树啊。”抿一口水,靠在窗边吹风。
正是初夏季节,晌午和下午都很炎热,但是早晨还是很凉快的。
小区里绿化做的很好,夏慕婵的房间外正好有一棵上了年纪的大槐树,一到春天就绿油油的,绿得心旷神怡。
“大槐树。。。。。。”夏慕婵抱着水杯,一手在窗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想起昨晚做的梦,看着槐树说:“好久没有梦到小时候的事了,那个人也是。”
想起岳竹安,夏慕婵轻轻叹一口气,又探出手去摸槐树叶子,“说起来,那个人以前说过喜欢植物,最喜欢大槐树。”
夏慕婵用手指刮一刮叶子上的纹路,笑嘻嘻说:“知道吗大槐树?在说你哦,大槐树。”
她垂一垂眼帘,“那个时候也是因为她才想学植物吧,中学还有大学的时候学生物都很努力,最后还考了植物学的硕士。。。。。。”说到最后,夏慕婵弯一弯嘴角,“现在是在植物园上班了,可惜植物园不是我开的。那个人呢,也早没了音讯,我也不可能请她到植物园里弹钢琴了。”
夏慕婵望向窗外,岳竹安,你现在好吗?
一定很好吧。
那个人,不论在哪里,不论什么时候,都那么认真,那么努力。她钢琴弹得那么好,现在一定正在哪里开着音乐会吧。
而她夏慕婵。。。。。。
夏慕婵耸耸肩,推上纱窗,转身把玻璃杯放到茶几上。
她在岳竹安眼里只是回忆里一闪而过的小人物,一个存在感连路人丙都不如的,只是路人丙走过路灯。
她只是一个不敢说出口,也来不及说出口的卑微的暗恋人,一个怀着单相思的同性恋。
夏慕婵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看到电视柜上玻璃相框里的相片,顿了顿,拿起来仔细端详。
那是她和孟香的合影。
相片里孟香搂着她,两个人对着镜头,比着剪刀手,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
夏慕婵用食指点了点相片里孟香的脸,对自己说:过去的,就是过了。只有心动的喜欢算不上爱情,任谁心里都有那么一个特别的人,但生活需要相互扶持,需要责任和信任,既然已经成年了,就没有任性的权利。现在她和孟香在一起,她喜欢孟香,孟香也喜欢她,生活很快乐,一切都很美好。
这么看来,夏慕婵觉得自己的爱情运也不坏。
她的运气还是很好的。
孟香是学音乐的,毕业后一直在酒吧弹吉他。
夏慕婵是在读大学的时候认识孟香的,当时夏慕婵在农业大学,孟香读的音乐艺术学院就在农大对面,中间隔了一条好吃街。
孟香比夏慕婵小两届,是个路痴,刚到学校报到的时候连北都找不着,还是夏慕婵把她领到音乐学院的,以致于孟香在开学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都以为夏慕婵也是音乐学院的。。。。。。
孟香是一个很浪漫的女孩。
她会亲手为夏慕婵种一盆玫瑰,情人节的时候送给她;她会花一年的时间为夏慕婵作曲、填词,在夏慕婵生日的时候为她弹奏。
这些生活里的琐碎小事总是能让夏慕婵感动的哭鼻子。
大概每一个热爱音乐的人都是奇妙的吧,夏慕婵这样想着。不论是小时候住在她对面的拉小提琴的男生,还是突然闯进她十四岁生命里的岳竹安,亦或是现在与她朝夕相处的孟香。他们都是像精灵一样奇妙的人。
孟香每天晚上六点到酒吧上班,凌晨两点回家。回家睡一会,下午三四点孟香要去附近的大学城教吉他,之后直接去酒吧上班,每一天都很忙碌。而且周末和假期,都是普通人休闲娱乐的时间,酒吧的生意也最好,孟香反而很忙。
因为工作的原因,夏慕婵的时间几乎和孟香是错开的,但是偶尔也有在一起的时候。
夏慕婵会带孟香去植物园里,坐在流水的小桥上,或者靠在高大的乔木旁,听她弹吉他。
那个时候时光总是特别安详,孟香沉浸在音乐里,五指拨动琴弦,脚上随着节奏打拍,夏慕婵安静地抱膝坐在她身旁,偏头看着她。
夏慕婵喜欢孟香专注又投入的模样。
而孟香喜欢她什么。。。。。。夏慕婵不知道。
夏慕婵甚至不记得她们是怎么在一起的,总之就稀里糊涂地说了喜欢,住在了一起,两个人之间连一个像样的告白都没有。
夏慕婵笑,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
今天是周末,夏慕婵休息,可是酒吧会很忙,所以孟香早上就出门去帮忙了。
或许是做了那个梦的缘故,夏慕婵今天格外渴望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算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跟孟香好好过过二人世界了,反正今天也不上班,干脆晚上去酒吧看看孟香好了。
夏慕婵打了一个响指,准备打扮一下,做一份孟香喜欢的糕点晚上去酒吧找她。
戚风蛋糕,就做这个吧,孟香最喜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每天写完《蒲牢》换换脑子,就写一点,晚上更新。和《替身契约》差不多,8w左右的小短篇。
☆、NO。5
戚风蛋糕是海绵蛋糕的一种,质地轻,需要靠把鸡蛋清打成泡沫状,来提供足够的空气以支撑蛋糕的体积,脂肪含量少,但是由于缺乏牛油蛋糕的浓郁香味,戚风蛋糕通常需要味道浓郁的汁、或加上巧克力、水果等配料。
这种蛋糕并不容易制作,夏慕婵为了学会做戚风,没少花时间泡在厨房里,还花了几千块跟着糕点房里的师傅学过几天。不过味道嘛。。。。。。马马虎虎了,吃得就是个心意。
酒吧下班晚,如果留到很晚才回家,酒吧一条街上到处都是抱着酒瓶东倒西歪的醉汉,免不了有几个色胆包天的想要调戏民女,所以孟香不喜欢夏慕婵到酒吧去找她,即使去了也会很早就把她赶回家。如果夏慕婵实在要去酒吧,孟香就给她准备了□□防身,还跟她强调要穿严实些,免得有些色…狼看了起歹心。
夏慕婵不想给孟香添麻烦,今天白天早点去,争取陪孟香吃了晚饭,赶在七点之前就回家。
夏慕婵选了一条长裤,套了一件很朴素的短袖提着蛋糕出门了。
到了酒吧附近的公交站要经过一道天桥,桥洞里有很多躲着城管练摊卖衣服和小玩意的商贩,还有用石头压着面部痣图的算命老头,边卖狗皮膏药边兜售盗版碟的小哥,偶尔会有几个男人走过去小声问“喂,有xx老师的吗?”
夏慕婵对这个乌烟瘴气的桥洞一点好感都没有,不过一般她都从天桥上面走过去,远远绕开桥洞。
但是很可惜,今天天桥施工,楼梯被封了,所有人只能从桥洞底下过,早上的时候城管来过一次,逃走的贩子们卷土重来,现在热闹的很。
桥洞里吆喝着卖东西的,用劣质音响放音乐讨钱的,什么都有,一团糟。
有个人递了一张卡片给夏慕婵。
夏慕婵皱一下眉,肯定又是什么找…小…姐,富婆找代孕,□□修水管之类的。
她正准备扔,瞟了一眼,结果被卡片上的字噎了一下。
祖传偏方,包治各类妇科炎症,不孕不育。。。。。。
啊呸!
夏慕婵用力把小广告甩掉,卡片飞了两下,落到桥洞边缘阴沟漫出的一个黑水坑旁。
黑水坑边是一只被蹭的脏兮兮的白色帆布鞋,被浸湿的卡片正贴在鞋子边上。
夏慕婵眉头皱的更深了,好脏。
“妈妈,小兔子,小兔子跑了!”一旁看小宠物的男孩突然喊了一声,原来是刚从笼子里逮出来的兔子从男孩手里蹦走了。
兔子很灵活,落地就蹦,男孩妈妈捉了两下也没逮住。
卖宠物的男人立马起身,两三步跨过去扑兔子。
这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提着兔子耳朵,一个女人从地上站起身,把兔子递到男人跟前,男人接过兔子跟她道谢,女人点了点头,又盘腿坐回原地,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因为孟香是弹吉他的,很注重手的保养,还说对每一个搞乐器的人来说,手都是创造灵魂的关键道具,所以夏慕婵看人总是先看他的手。
刚才捉住兔子的那只手,从各个方面上来说,都很漂亮。
夏慕婵有些好奇地朝那人看去,她的长发在脑后胡乱挽了个发髻,发丝乱飞,带着一种凌乱美,穿了一件贴身棉背心,外面套着薄的长袖衬衣,腿上的深咖色长裤已经被地上的尘土染的面目全非,最令人糟心的是她那双在黑水坑里浸湿的帆布鞋。
似乎注意到夏慕婵大量她的目光,女人略微抬头,朝夏慕婵望去。
夏慕婵急忙别过头,匆匆离开。
夏慕婵没有看到她长什么样子,因为她戴着一张沾着油渍的口罩,看不到整张脸。但是夏慕婵看到了她额头上粘在汗水里湿漉漉的发丝,还有那双漆黑的眼睛。
简直。。。。。。就像老鼠一样。臭水沟里苟延残喘的老鼠。
终于走出桥洞,夏慕婵在重新获得的阳光里打了个寒颤,攥紧手里用彩带和蝴蝶结精心包装好的蛋糕礼盒。
夏慕婵觉得有点反胃,她甚至觉得在桥洞里走了一遭,身上都被桥洞里肮脏恶心的气味的薰乐一遍,为孟香准备的蛋糕都被玷污了。
夏慕婵摸摸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唔,还是赶紧走吧。”夏慕婵加快脚步,想着在阳光下多晒一会,没准能去去桥洞里带来的晦气。
她想快一点到孟香身边去。
…
孟香上班的酒吧名字很简单,就叫“Bar”。Bar的风格在众酒吧里算得上是“骨骼清奇”的一位了,酒吧里大量运用的简单花边浮雕元素和薄荷绿,营造出一种文艺又清凉的效果。因此大家都戏称这是一家给小女生玩的小清新酒吧。也托小清新的福,很多男人都愿意把小女朋友带来这里娱乐娱乐,让Bar美女云集,财源不断。
Bar的舞台是一个水晶台,背景布置了浅绿的藤蔓还有一簇白色矮篱笆,墙面显示频上不停播放着爱琴海的音乐视频。
夏慕婵到酒吧的时候是早上十点,酒吧的卷帘门还拉着,只开了一个员工通性的侧门。
夏慕婵从侧门走进去,酒保Q正坐在吧台边儿上擦玻璃杯。
Q听见门口的动静,抬头看到夏慕婵,笑一声:“哟,小婵哪,稀客。”
夏慕婵笑着走过去,把蛋糕礼盒放在吧台上,左右望一望。
Q啧啧两声,伸手去拉礼盒上的蝴蝶结。
“哎,别动!”夏慕婵急忙打开他的手。
Q翘着兰花指酸不拉几地说道:“哟,小婵你可真是偏心,只给阿香一个人做蛋糕,都不给人家做。不给人家做蛋糕就算了,还喂人家吃狗粮,哼,你说你讨不讨厌?”
夏慕婵噗嗤笑了,拿手赶他,“行了行了,别恶心人了啊,下次我烤饼干给你吃。”
Q双手抱胸,眨眼笑一笑,“对嘛,这还差不多~”
夏慕婵又向后面的员工准备室望了一眼,看到门紧关着。她朝那里努努嘴,问:“孟香呢?”
Q噘着嘴仔细擦着玻璃杯,嗲声嗲气地说:“不知道咯,老板一大早就把驻场和乐队的人都叫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呢。”
“是吗。。。。。。”夏慕婵小声嘟哝一句。她想了想,转身坐上一个吧台凳,说:“既然是老板讲话,我就只有等她出来了。”
Q说:“你别着急,都讲了一个多小时了,差不多快出来了。”
“嗯。”夏慕婵点下头,看了看吧台后面酒架上花花绿绿的酒瓶,碰碰Q的肩膀,“小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