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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霖钰摆了摆手：“不需要，今天朕一个人休息便可。”
李公公犹豫着说：“陛下，您如今已经登基有一段时间了，可是您却从未**幸过后宫的娘娘，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当啊？还是您对后宫的娘娘有所不满？您得知道，那些娘娘也都是有来头的，当初纳她们为妃您不就是为了平衡朝廷之间的势力么？可您现在把她们娶进门了，但却从来都没**幸过她们，若是被她们告到娘家去，对您恐怕不利。”
“朕明白，朕会去平衡朝中势力的，无需担心。”凤霖钰顿了顿，“叶大人呢？”
“叶大人正在偏殿等候。”
“偏殿？”凤霖钰皱眉，“不是让你吩咐下去让他去御书房等候吗？”
“是，奴才替您传达了旨意，但叶大人坚持要在偏殿等着，奴才也劝说不动。”
凤霖钰摇了摇头。
他知道叶皓晟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的晟儿一向恪守礼节，坚持不愿意在他不陪同的情况下自己去御书房，那他便去带。
也许是等的时间太长，再加上前一晚上叶皓晟并没有休息好，所以现在坐着坐着竟然就睡着了。
凤霖钰到的时候变看到他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眼睛闭着，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陛……”
凤霖钰拦住李公公：“你去外面等着吧。”
李公公一愣，立即遵命退下。
不过以李公公察言观色的能力，他也知道陛下对那位敌国丞相必定是有了想法，说不定陛下说的那个心中人选就是这个敌国丞相。
真不知道如果那些大人们知道这个事实，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凤霖钰走到叶皓晟身边，看着他的睡颜，还有睫毛下的黑眼圈，担忧地皱了皱眉。
虽然不忍心，但还是去叫醒他。
“醒醒吧。”
叶皓晟迷迷糊糊地哼了两声，抬起头就看见了凤霖钰的那张脸，怔了怔，顿时吓得要跳起来。
凤霖钰按住叶皓晟，无奈地说：“行了行了，坐着吧，你这么跳起来一会儿头晕了怎么办？”
“呃……”
“我不是让李公公来告诉你，让你去御书房等的吗？”
“御书房是多机密的地方，我怎么能随便过去？我要是真去了，到时候碰到什么人可怎么解释？我要是去了之后你发现丢了东西，那不就等于是我偷的？所以为了防止这些麻烦发生，我还是等等你吧。”
“好，那我就带你去。”
凤霖钰已经察觉到，虽然叶皓晟在和他相处的时候还是会稍微谨慎一点，但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生疏、守礼。
这对他来说是个不错的进展。
其实叶皓晟自己也没注意到。
上辈子的时候，他们也早就都是这么相处的了，习惯使然。
虽然他这辈子心里有意想和凤霖钰拉开距离，但到底还是没能打破心中的习惯。
所谓习惯成自然……
“我看你有心事？”
叶皓晟叹了口气点头：“是有心事，我昨天都没睡好，所以才是这幅半睡不醒的德行。”
“怎么了？”凤霖钰担忧地问，“是因为你那个小太子？”
“嗯。”
“可以和我说说吗？”
“我以前觉得小太子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结果现在我发现他其实什么都知道，我也吓了一跳。”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楚暮琼都已经八岁了，八岁的年纪就算是小孩，那也懂事了。你总把他当成四五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学不会，那能行吗？”
“这是我的问题，我也不太了解孩子，所以失策了。”
“就因为这件事让你烦恼？”
“差不多吧，不止是这一件事。”叶皓晟顿了顿，“对了，我想找一个先生，有学问的先生。小太子现在的年纪该读书，可是他一直这么荒废着时间可不是好事。”
“我可以帮你安排。”
“那我就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又不麻烦。”
“其实小太子也挺可怜的，他知道自己现在来南越国做质子，就算现在还有一个太子的身份，但也没什么大用，将来他的父亲，也就是北燕国的皇帝，迟早会再立新太子，而他只是一个不受**的皇子，没人会在意他，他也许永远都得留在南越国不能回去，他也许就只能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做一颗废弃的质子。”叶皓晟叹气，“小小的年纪就知道这些了，也挺让人心疼的。”
☆、第16章 豁然开朗
“心疼？”凤霖钰冷哼，“我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既然你心疼他，那他肯定也有让你心寒的时候吧。”
叶皓晟的嘴角抽了抽。
“你还真是犀利，随便说说都能给说中了。”
凤霖钰的脸色变了变：“怎么？他让你心寒了？”
“我……”叶皓晟有点犹豫这话该不该对凤霖钰说。
“到底怎么了？”
叶皓晟摇头：“没什么。”
“没什么？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什么吗？”
“什么？”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说话只说一半。”凤霖钰挑眉，“你就是这样。”
“我没说什么啊。”
“你要是什么都说了还没问题，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你说了个开头，却没继续说结尾。”
“哦……”
叶皓晟不愿意继续在说那件事是因为他担心他说完之后凤霖钰会有什么想法……他也不知道凤霖钰应该有什么想法，反正就……
说白了，他是担心凤霖钰会喜欢上他。
毕竟他重生之后的唯一目标就是避免和凤霖钰有过多的交往，免得凤霖钰喜欢上他，免得他和凤霖钰又纠缠不清，到时候他又得倒霉了。
可是就算他心里想控制，那也控制不了啊。
本来小太子还是可以和他说话的人，但现在小太子这样……他以后还得慢慢把小太子给疏远了。这样一来，恐怕能说话的，他熟悉的人就只有凤霖钰一个了。
再加上上辈子的记忆，他下意识地就想和凤霖钰靠近，毕竟其实在之前，他对凤霖钰早就已经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了。
如果他真的和凤霖钰没有感情，不论如何他都不会同意嫁给凤霖钰。
好歹他也是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说嫁人就嫁人？况且以他的体质，他很清楚自己如果和男人在一起会是什么后果，可他还是和凤霖钰在一起了。
如果真的没有感情，他怎么可能答应？
突然之间，叶皓晟意识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他对凤霖钰早就有了感情，现在想回避反而回避不了。他只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也并不是非得疏远凤霖钰。
也许他可以通过其他方式保护自己……譬如说找到当初设计害他的人，然后提前把那个人解决了？
想到这里，叶皓晟觉得前途一片明朗。
一切都想通了之后，他的心情也舒坦许多，和凤霖钰之间的相处也觉得没那么尴尬。
“怎么又开始发呆了。”
“哦，我这不是在发呆，我这是在回忆。”叶皓晟笑了笑，“你不是想知道我刚才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吗？”
“得看你愿不愿意说。”
“我现在要是想说的话，那你还愿意听吗？”
“当然。”
“小太子说他喜欢我，想娶我做他未来的皇后。”
凤霖钰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叶皓晟叹气，继续说：“其实以前他也跟我提过，我只是没把这当成一回事。我以为童言无忌，孩子随便说说，做不得数，可是我没想到他竟然是认真的。你说我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嫁人呢？而且他还是个孩子，太荒唐了。”
“他说他喜欢你，那你呢？你喜欢他么？”
“他是小太子，是我要辅佐的人，况且现在我们两个人在南越国做质子，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那是什么感情？是喜欢？你真想和他在一起？”
叶皓晟摇头：“没有。”
凤霖钰其实早就知道叶皓晟不会和那么一个小屁孩在一起，不过心里知道和听叶皓晟亲自说出来是两个概念。
现在叶皓晟这么说了，他才算满意。
“一个小孩子说的话，没什么意义。”
“希望吧，我现在都不敢见他，就怕他再提这件事。”
“你若是不想见他，那就别回驿馆了。”
“不回驿馆去哪儿？”
“你可以住在宫里。我这皇宫那么大，有的是地方可以住，你想住哪一件就住哪一件，没人拦着你。”
“不行不行，你说我一个敌国……”
“你能不能别总把那两个字挂在嘴边？怎么，你还打算以后继续和我作对？”
“倒也不是……可是你不觉得你一个北燕国的皇帝和我这个南越国的丞相走得太近很奇怪吗？要是被你的臣子们知道，他们得怎么想你？”
“这是我的事，我自然有解决的办法。反正我这有现成的地方，你住还是不住？你要是住在这，那你就可以远离犯人的楚暮琼，你要是不住在这，那你还得继续被他烦着，你想怎么选？”
☆、第17章 兴致勃勃
“照你这么说，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选择权在你手里。”
叶皓晟想了想：“虽然我想留下，但我还是很担心小太子的状况。他毕竟年纪还小，让他一个人留在驿馆，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只有我对他有生杀大权，另外他是质子，我不论如何都不会傻到去杀一个质子。你不是想给他找一个先生教他读书吗？我就找一个有才学的人，让那人一同住进驿馆，陪着楚暮琼，你就放心了吧？”
“会不会有人违背你的旨意，抱着所谓做好事的心态，想帮你解决问题？”
“我会特别再派人去保护他的，如何？”
“好，那就这样吧。”叶皓晟顿了顿，“不过你真的不怕我算计你？譬如你让我随意进你的御书房也是，你就不怕我从你的御书房盗走什么机密？”
“我相信你不会的。”
“为何？”
凤霖钰笑而不语。
他不会直接了当地说是因为他知道叶皓晟迟早都会成为他的皇后。
况且他的晟儿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他是晟儿绝对不是愚忠的人，他的晟儿知道好坏，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北燕国固然是他的故乡，但是北燕国老皇帝昏庸无道，北燕国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这些都是晟儿这个身为北燕人能看到的，他相信晟儿一定知道百姓们更想要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百姓们需要的是安安稳稳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食不果腹、衣不避寒。
“那你安排我住在哪儿？”
“长乐宫。”
“长乐宫？”
叶皓晟吓了一跳。
上辈子的时候，他嫁给凤霖钰，封给他的就是长乐宫。
后宫分为东西两个部分，皇上住在东边的宫殿里，其他妃子都是住在西边的院落。
东边的宫殿临近大殿，也是方便皇上处理朝政的，但其实里面就只有一处休息的宫殿，那就是长乐宫。
皇上偶尔累了都是要在长乐宫休息的，现在把他安排在长乐宫，这不是明摆着要和他住在一起吗？
况且南越国皇帝必须要娶男后，也就是说，其实长乐宫就是皇后的寝宫，这意思怎么感觉就有点明显呢？
“怎么，有问题？”叶皓晟挑眉，“我的后宫就只有这么几个地方，难不成你想和那些妃嫔们住在西边？”
这确实不成体统。
“可是长乐宫那不是您休息的地方吗？”
“你是男子，也只有长乐宫能住了。”
叶皓晟的嘴角抽了抽：“那，那我还是不住在宫里了吧。”
“那你还想和那个小太子一起……”
“我是说，宫外也有很多地方可以住……”
“你好歹是个来使，你到宫外住，我也没办法保证你的安全。到时候我还得多派一些人保护你，你不觉得麻烦么？”
“可是……”那也不能住在长乐宫啊。
“长乐宫离着御书房很近，你要是想去御书房看书的话，倒是很方便。”
叶皓晟的心里纠结起来了。
他不想住在长乐宫，他要是住进去，那他和凤霖钰的关系就昭然若揭了。可是如果他不住在长乐宫，确实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去处。
想来想去叶皓晟觉得其实他现在住进长乐宫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他迟早都是长乐宫的主人，早晚都得住进去，没什么区别。
咬了咬牙，叶皓晟点头：“好，既然你安排我住长乐宫，那我就住。”
“嗯，好，我这就让人帮你准备你需要的东西。”
凤霖钰的心情大好，看起书来也兴致勃勃了。
叶皓晟心里其实也算松了口气。
虽然这对他来说未必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也确实找不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