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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邢应苔问崇善:“小叔,你到底为什么叫三千人?”
崇善伸手摸邢应苔的头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么。”
“那是骗人的,”邢应苔说,“我想听真话。”
“那就是真的。”
邢应苔一副深疑不信的表情,皱眉道:“不会吧?”
崇善哈哈笑了两声:“怎么不会,我脑子里本来就都是下流无——”
邢应苔淡淡打断:“你不是。”
“……”
崇善不笑了,他静静看着外面。
邢应苔看到崇善的上嘴唇和鼻翼上沁出细小的汗珠,可自己却奇怪的没有感觉到一丝热意。
良久,崇善道:
“——……”
他说的声音很小,邢应苔不得不凑上前,可还没听清楚,崇善就已经结束了。
崇善面色如常,道:“我这么说,你会不会很失望?”
第27章
“你说什么?”
邢应苔向前倾身,努力靠近崇善。崇善扭头去看邢应苔的脸,他张开口,还没说话。
这时邢应苔的身体突然向前一倾,眼前猛地一亮,他微微睁开眼睛,一瞬间有些恍惚。
等他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才醒悟,原来……刚刚是在做梦。
梦的内容那样真,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身在何处了。
邢应苔揉揉憋闷的胸口,问:“到了吗?”
“还没呢。”邢爸爸手扶方向盘,愧疚地看着邢应苔,道,“吵醒你了?唉,刚刚前面突然跑出来一条野狗。”
邢应苔说:“没关系。”
邢妈妈不由埋怨:“老大呼吸不顺畅,每天都睡不好觉,好不容易在车上睡几分钟,你还把他吵醒了。”
邢爸爸郁结:“我也不想,可是……”
邢应苔忙道:“没关系,我一点也不困了。”
他看看表,发现竟然只睡了五分钟。
短短五分钟,怎么会做那样长的梦?
邢应苔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胸口憋闷的感觉无法排遣,不由得轻轻咳嗽几声。
下午三点钟左右他们才把新房间收拾好,四人饿得前胸贴后背,邢妈妈问邢应苔今晚去哪里吃饭。
邢应苔说:“回家。”
邢妈妈道:“也好,今晚在家里再住一晚,明天早起再去学校吧。”
邢应苔是想回去拿自己的猫,但听妈妈这么说只好点头。
尽管现在是冬天,可今年气候异常,总是下雨。昨天才下了一场,地上一片泥泞,时不时有夹杂着水汽的风吹过,寒冷刺骨。
车子停下后邢应苔就立刻下车,往家里走。他关着招财太长时间,怕它不适应。
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刚要开锁,突然发现门是开的。
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一位穿着红毛衣的中年女子抢先过来开门,用杭州话跟邢应苔打招呼,说:“你们回来的太晚了,我就顺便炒了几个小菜。”
邢应苔用杭州话答谢,他听母亲说了家里会有亲戚过来玩,所以没有多说,就回自己房间。
他开门时没听到招财的叫声,当时心里就一沉。邢应苔进房间后立刻打开电灯,也没低头去桌子底下找招财,因为他看见床上空了的猫包。
邢应苔不死心,在房间里仔细寻找一番。除了自己的床单明显被猫爪抓破了四条长洞外,什么都没有。邢应苔深吸一口气,跑出去问红毛衣的女子:“阿姨,我的猫呢?”
女子一愣,然后说:“哦,被宜宝姗姗他们抱走玩去了吧。”
邢应苔紧紧皱眉,道:“不是说了招财脾气不好会咬人吗?怎么还抱走了?”
女子听邢应苔语气不好,赶忙擦擦手,有些手足无措地说:“哎呀,这……我看那猫凶是凶,可是没有抓人。你别担心,马上就到吃饭的时间,他们也快回来了。”
“……抱到那里去了?”
“应该是在家里。”
话音未落,邢应苔已经走到玄关处穿鞋子了,他拿了把雨伞,与刚刚进门的父母擦肩而过。他也没停下来打招呼,匆匆说:“我马上回来。”
然后就迈步迅速离开。
因为他人高腿长,走得很快,父母都没来得及问‘你去哪儿’,邢应苔就已经走开了。
邢妈妈莫名其妙地问:“怎么回事?”
红毛衣的女子小跑着跟上来,急忙向邢妈妈解释。
邢妈妈点点头,倒是没觉得怎么样。
邢春霖却猛地睁大眼睛,大喊:“什么?把小……把招财抱走了?那怎么行!”
邢妈妈看二儿子情绪激动,顺口说道:“是啊,那是你哥的猫呢。”
“不……”邢春霖欲言又止,心想,那可不单单是只猫啊,那……那可是……
那那那怎么能玩呢!
第28章
邢应苔走到宜宝家,还没进门,就听到招财刺耳的叫声。那声音决不是平时面对主人的撒娇懒散,而是一种愤怒的吼叫。邢应苔皱眉,跑了起来,只听一个女孩怯声道:“别拉招财了,我们把它送回去吧。”
一个男孩怒声说:“就是要把它送回去,可是你看,它这么不乖。”
说完‘嘭’的一声,竟像是踢了招财一脚。
邢应苔站在门口,他深深吸了口气,敲敲门,对里面的孩子说:“开门。”
听到邢应苔的声音,房间里的招财突然大声哀嚎,呕心泣血,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房间里有三四个女孩,和两个男孩,男孩年纪稍微大一点,他们刚想听话开门,可听到招财的吼声后,不知怎么的,有点不敢开了。
邢应苔忍不住又敲了敲,说:“快开门。”
一个女孩应了一声,犹犹豫豫,说:“哥,你,你别生气。”
听了这话,邢应苔心里一沉,他隔着门问:“怎么了?算了,你们先开门。”
一个男孩理直气壮道:“也没怎么,我们想带招财回家吃饭……”
说着,沉重的铁门被打开,一个黑黄的身影从门缝中‘嗖’的一下钻了出来,夺命一般迅速朝邢应苔这边扑来。
邢应苔什么都没看清,就觉得背心一痛,有重物借力迅速向上攀爬,转眼间就爬到邢应苔的肩膀;还不罢休,一口气爬到头顶。
邢应苔只觉得有一根电线似的东西抽到了自己的耳朵,而后头顶一沉,自觉可能顶得不那么稳当,他想把招财抱下来。可招财吓坏了,站在邢应苔头顶上浑身发抖,喘气声大得吓人。
屋里的几个小孩尖叫着跑出门,看见邢应苔和他头顶的猫。玩猫时没觉得怎么样,突然来了大人,这些孩子莫名就开始理亏,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邢应苔沉着脸,抬手安抚似的摸着招财的背,过了几分钟才把它从头上拿下来。招财吓坏了,刚刚一冲出门,就迅速朝邢应苔这边跑来,用最快的速度爬到主人身上,竟然伸出了爪子。邢应苔感觉到了刺痛,可能后背的皮肤已经被招财在无意识的时候抓破了。
要知道招财从来不对邢应苔动爪子的。
邢应苔把招财抱到怀里,仔细看了眼。这一看,气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原来招财脖子上缠着一根长长的电线,刚刚抽到他耳朵的就是这东西。大概是宜宝要拿电线充当牵引绳,可这电线系得太紧,紧紧卡在招财的肉里。
招财的小毛衣也脏得不像样,上面还有一个模糊的脚印。
邢应苔让自己冷静,他蹲在地上,小心地给招财解开脖子上的线。等他解开后已经是一刻钟后的事情了,几个小孩站成一排,不敢说话。
邢应苔抬起招财的下巴,看它的脖子,只见那边有好几道血痕,伤口最深的地方流了不少血。大概是疼得厉害,招财嗷嗷乱叫,却乖乖抬起脖子让邢应苔看。
邢应苔吸了口气,也没说话,抱起招财往家走。
那几个小孩对视一眼,关上门后就跟着邢应苔。
邢应苔停下来,冷冷看着他们,说:“走开,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一个男孩梗着脖子说:“哥,你为什么生气?我们只是想带招财回家。”
邢应苔站在原地,怒道:“你是想带他回家,还是要弄死它?这是我的猫啊。”
男孩说:“怎么会,猫有九条命。”
邢应苔说:“我真想宰了你,你别跟过来了。”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掷地有声,言语间的忍耐和狠戾清清楚楚。几个小孩愣在原地,被邢应苔的话吓得都不敢再动。
他们眼睁睁看着邢应苔越走越远,有个女孩不由哭了起来,埋怨道:“都怪你,为什么要欺负招财啊。”
天色越来越暗,其他的小孩也哭了起来。邢应苔让他们别跟过来,可刚刚关门时没人带钥匙,此刻哪都去不得。
于是几人壮起狗胆,一边哭一边去邢应苔的家。
他们到邢应苔家时,几位家长也刚要动身去找他们几个。
原来邢应苔抱着招财回家后,一声没吭,就开始收拾东西。
邢妈妈说:“别理书包啦,老大,先过来吃饭。”
邢应苔也不说话,动作虽然轻,可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拒绝。
红上衣的女子问:“宜宝他们呢?”
邢应苔也不说话,可脸沉得更厉害。
邢妈妈这时才发现招财身上有血迹,惊道:“咦?招财受伤了,是宜宝干的吗?”
这话一说,所有人就都知道前因后果了,女子面色尴尬,第一个反应就是连声道歉,说:“我家孩子太不像话了,唉。他也不是针对谁,因为平时他就喜欢撵鸡打狗。你别生气,回家我去教训他。”
邢应苔也不回答,看都没看女子一眼,只对父母说:“我带招财去医院看看,先走了。”
女子和父母都有些无措,唯有邢春霖连连点头:“快去吧,别伤到了气管。哥,你怎么去医院?让爸送你吧。”
“不用了。”邢应苔说着,背起书包,抱着招财往外走。
邢妈妈怜惜邢应苔饭都没吃,有心想让他吃口饭再走。可邢应苔抱招财时手都气得发抖,邢妈妈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邢应苔走后几分钟,家里人都没人说话,女人见那几个小孩迟迟没来,讪讪道:“我回家看看小的去。”
邢妈妈挽留道:“做了这么多。吃了饭再走吧。”
这时,那几个小孩哭哭啼啼地过来敲门。
邢妈妈开门后,骂道:“你们为什么动你哥的猫啊?”
不答。
有孩子委屈地大哭:“他说不让我们来,还说要宰了我。”
邢妈妈脸色一变,问:“打你了没有?”
“呜呜……没……”
邢妈妈松了口气,说:“该骂,看你小子以后还敢乱动手?”
那孩子平时被父母娇纵过头,听了这话,哭道:“姑,你为什么这样骂我?一只猫而已,他就不让我来你家。可是……可是我是你的亲侄子啊,这……这是春霖哥的家……又……又不是他的。”
几人屏息听他说完这话,红衣女子怒不可遏,训斥道:“谁教你说这些畜生不如的话?”
邢家人本来还在遗憾邢应苔的离去,听了这话,不由又变得有些庆幸。
要是让邢应苔听见,也不知如何是好。
……
陈半肖和裘祺青一起在外面吃饭,喝了点酒。
其实陈半肖喝得不多,但不知道为什么,故意装作一副站立不稳的样子,缠着裘祺青把自己架起。停车场离这边有点距离,他们很快走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两人身高相仿,这样勾肩搭背的姿势,正方便陈半肖将嘴巴凑到裘祺青耳边说话。
陈半肖装出醉醺醺的语气,说:“阿青,你说你喜欢我,是不是真的?”
裘祺青的脚步停了停,没有说话。他本来就缓慢的速度更加微不可见,简直要在原地踏步了。
陈半肖‘呵’地笑了一声,突然张口,咬住裘祺青的耳尖。
裘祺青呼吸一窒,双手握紧,心脏几乎跳出胸膛。
他颤声说:“你喝多了。”
陈半肖暗笑,口中道:“怎么会?我没喝多。”
说着,陈半肖做出软弱无力的模样,靠着裘祺青的肩膀,闭眼装睡。
裘祺青犹豫了好久,久到陈半肖考虑要不要睁眼往回走时,他突然转过头,迅速而珍惜地在陈半肖唇上吻了一下。
那个吻实在是太轻,好似小学生,陈半肖一开始还以为是有蚊子落在上面。
而后裘祺青就搂住陈半肖的腰,一步步朝停车处走去,口中道:“是。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就算你喜欢别人,我也喜欢你。”
声音很轻,还带着点不能示人的涩意。陈半肖最开始听还很得意,但到后面不由愣住,不明白裘祺青是怎么了。
那人的语气实在是太苦太涩,令陈半肖都没法睁眼说‘我其实没醉’,不知是怕裘祺青尴尬,还是怕自己尴尬。
就在左右为难之际,陈半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