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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整件事,我并不十分清楚,你爷爷也未必知道的比我更多”杯子里的水已经温了,二叔低头嘬了一口,接着说道: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和你父亲还有爷爷去过长白山吗?”
“一点点印象”我轻声说道。
“咱们家的子孙到了一定年纪都要往长白山走一趟,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却没人知道为什么”二叔说着开始又对着茶杯出神。
我没敢吭声,生怕惊扰了他的思路。
“你爷爷,你爹,我,你三叔,小时候都去过,没有任何问题,就像旅游一样,高高兴兴去,高高兴兴回”
我太知道二叔讲故事的风格,于是开始支棱着耳朵等着他说但是。
“但是,到了你这代出现了问题”果然啊
“你爷爷和你爹带你到了长白山后,你就跟中了邪一样开始发高烧,高热几天都退不下来,而且你爹照顾你时候,发现你总是好像在哼着什么曲调,开始他也没在意,以为是你跟你二月红爷爷学的什么小曲”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喉咙,就我还唱曲,唱卡拉ok我都五音不全。
“你爷爷察觉到情况有些诡异,当下也没管你是不是能走,就和你爹带着你返回了长沙,那时候咱家的祖业还都在那边。随着离长白山越来越远,没到长沙你的病就好了”
我没明白二叔想要说什么,是想说我一到长白山就被冻病了吗,不过好像我一直挺怕冷的,我努力的跟上二叔的思路。
“刚开始你爷爷和你爹还担心会发生什么,但是大概过了一段时间,什么都没发生,也就逐渐淡忘了这马事。直到有一天你爷爷收到了一件东西,就是那个盒子。”二叔停下来,皱着眉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你们打不开那个盒子”我觉得我的推测很准确,这个故事吊起了我了胃口。
“不,你爷爷打开了”我刷的站了起来,哑声惊道:
“绝无可能,难道我爷爷也有麒麟血”我脑海里爷爷和闷油瓶的形象无论如何也重合不上。
“可是你有啊,小邪”二叔温和含笑的眼光里怎么就让我看出来我是蠢蛋的意思来了。
“哦”我刚好像想明白,突然又一惊道:
“那也不可能,我的血是跟三叔倒七星鲁王宫时,吃了麒麟竭才这样的”
“切,麒麟竭吗,你爷爷的书房里有一盒子祖上传下来的这玩意”二叔显然有些不屑于我的惊讶,好像麒麟竭在我家就跟满大街可以买到的白菜一样。
“你是说,我其实很早血液就有问题”我咽了口唾沫,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你以为千年的药材是那么好吃的吗,要是别人早死了”二叔显然对有我这么笨蛋侄子很不满意。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爆粗口骂人,胸口里堵得厉害,但是我知道我必须冷静,我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近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三间堂
“那个盒子附带一封信”二叔刚说到这里,我插话道,“黑匣子的使用说明书”
二叔喉咙里好像咕噜一声,好像咽回去的笑声,答道:
“还真让你说着了,你爷爷看了后,就按照使用说明喂了你吃麒麟竭”
“靠,二叔,我是我爷爷的亲孙子吗?”我很有些愤懑
“这话说的,绝对长房长孙嫡传啊”二叔啧了一声,嘴角又微微抽了一下。
“‘除了你爷爷没人看见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你爷爷也没跟任何人说”
看了我一眼,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二叔接着说道:
“你心里的疑问,我很清楚,肯定不是任何什么人吃了麒麟竭血液都会产生类似的变化,因为麒麟竭虽然珍贵,却也不是那么不易得到,我觉得”二叔有些斟词酌句道:
“我觉得这有些像是一种筛选也是一种鉴别手段”
“而我恰好符合这些偶然因素,成为开盒子的钥匙”我吧唧一下嘴,有些不以为然。
二叔没理我,自顾自的接着讲道:
“你知道,你小时候,家里的曾经为你的事起了一场很大的风波”
“知道,这个我有印象”我点头,又窝进了沙发里,这样会让我有安全感。
“那个时候,我回到了老家,偷着开始调查这件事,结果却有了一个很意外的发现”
“咱们自有族谱开始,到你这代一共不超过三个人在长白山发生和你一样的事情,同时在当年或稍晚些的时候也都收到了这个盒子”
我的好奇心陡然而起,
“结果呢?”
“他们带着这个青铜牌子东渡到了日本”二叔的脸色有些古怪起来,我没注意,一叠声的催促道:
“然后怎样了
“几年后,有人将他们的骨灰送了回来”二叔盯着我看着我吃惊的表情,点了点头。
“据族谱记载,那两个前辈几乎是咱家数百年来出现的最出色的的人,坚毅,果敢,有智慧,有野心,那时候在他们的领导下家族开始出现异常兴盛的势头”
我脸上一红,越发觉得自己的无能,张了张嘴,却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二叔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我跟前,摸了摸我的脑袋,接着说道:
“从这以后,家族里都这件事讳莫如深,但我想你爷爷肯定将这件事告诉了你父亲,你父亲坚决反对将你送走”
“那时候的你根本没显示出家族领袖的特质,你从小就是个很温柔很善良的孩子”二叔的眼睛弯弯的,亮晶晶的,思绪陷在了自己的回忆里。
“你六岁的时候,看见小花长得那么漂亮,就拉着他的手跑到你爷爷跟前说长大了要娶他”
二叔,咱们说点别的吗,我一脑袋的黑线。
“二叔,你说那两个前辈是自愿去的日本吗?”我将自愿两个字特意强调了一下。
“据说,拥有青铜牌子的人同时会获得一种力量,能满足你所有的愿望,如果是你,你去不去呢”二叔反问道。
我默然,我承认这个对所有人都太有诱惑了,包括我。
“当然这些前辈也都对危险有充分的认识,他们都是结婚生子,安排好族里的事才去的”
我倒抽了口凉气,惶然说道:
“二叔,这我可来不及”
二叔冲着我摆摆手道:
“小邪,二叔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回来,活着回来”
我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你爹和你爷爷从小就不让你参合家里的事,希望你能像个正常的孩子长大,然而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吴家不能在我手里断送掉,我只能赌一赌”
我站起来,握住二叔的手,那手很凉。
“你爷爷临终时就曾说,你的命运如此,抗不过去啊,扛不住啊”二叔不断的叹息道。
二叔什么时候走的我都忘记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早已漆黑一片,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伸手扭亮了书桌上的台灯,忽然看到王盟说的那封信依然安静的躺在那里,撕开口一看,是一张银行卡,卡上是我的名字,可我真不记得我在杭州银行开过户。信封上没有邮戳,没有任何我能分辨的信息,我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随手便将它夹在了厚厚的古文字典里,明天我有更主要的事要做。
我看了眼存折上阿拉伯数字,这几年下斗也赚到了一些钱,其中一部分给王盟作为预支给他三年的薪水,然后是今后几年的水电煤气费什么的,其余的我换成了美金作为去日本的费用,谁知道我会在日本怎么样了,要是死了,送回中国也得花不少钱吧。
为要去天津坐船,我先转道去了北京,星巴克里小花和黑眼镜坐在我的对面,我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俩人怎么会混在一起。
“小三爷要出国留学吗?”黑眼镜见到咧嘴一笑,揶揄道。
“家里的事我要处理一下”我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苦中带着香。
“什么时候回来”小花虽然眼睛里都是问号,却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不知道,看看事情处理的怎么样吧”我忽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下意识去伸手掏烟,黑眼镜伸手将桌子上的台牌推向了我,我一愣,随即看见台牌上的红字,禁止吸烟,咽了一下口水,我有些犹疑的说道:
“花儿,你知道我家的近况”
小花了然的点点头,“嗯”了一声,我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道:
“我可能要出去一段时间,家里现在只有我二叔在撑着,你知道这很难”
“等等,小三爷,你想让我参合你家的事”小花转头和黑眼镜对视了一眼,黑眼镜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嗯”我点头道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在老九门里,我们解家公开的要和你们吴家站在一条线上”小花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显然在衡量着这个决定的利弊。
我摇摇头,解释道:
“不是生意,是麻烦你最低限度的保护一下我二叔和我的家人,至少在我回来之前”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的痛苦真是难于言表,什么时候我吴家落魄到需要别人的保护了。
“花爷,收他保护费”黑眼镜将手臂放在沙发的靠背上,笑嘻嘻的说道。
说实话,我真感谢黑眼镜的这句话,将我从一种乞求别人施舍的状态拽了出来。
小花嘴角一撇,倾斜着身子盯着我看,一字一句的说道:
“从现在起,你欠我的,要想还清这笔债,首先你得活着”
我看着他,又看看黑眼镜,点点头,很认真的说道:
“活着,而且连本带息的还”
有朋友真好,有人可以让你信任,可以托付的感觉让人觉得很窝心,忽然心中又想起闷油瓶说的那句话,“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只有你了”一种酸楚像北京的雾霾一样,无可阻挡的侵入到我的内心深处。
三十三间堂其实是日本最古老的的寺院之一,我到达的时候正巧是当地传统的远射节,号称世界最长的木廊外穿梭着身着日本和服的少女,美丽而充满朝气。我从入口开始每间屋子都进去溜溜,按照参观手册对照的游览。佛堂内的安静黑暗与屋外世俗的气息形成鲜明的反差,让人不由自主的便会心怀敬畏之心。
佛堂内供奉着1001座观音像。巨大的本尊千手观音坐像端坐在中心,两侧置各有500座千手观音立像,十分壮观。我下意识的数了数,佛像头上11张脸和40种手,嗯,比万奴王的手还多,忽然又觉得这种摆放形式好像是在哪里见过,有点像是祭坛的形制,某种思绪在脑袋里一闪,好像灵光乍现却又很难捕捉到这转瞬即逝的信息。
风从半掩着门扉处吹了进来,有微微的风铃声从很远的地方飘进我的耳朵,细碎的,温柔的,若有若无的声音,像一首低回婉转的曲调,转向声音的来源处,黑暗中,我看见有个人向我走来。
“谁;谁在那”我警觉的喝道
来的人没有说话,慢慢的,离我越来越近,模糊的影像越来越清楚,我终于看见了,是张起灵,是小哥啊,他停在我面前,就那样的看着我,可是为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好像很惊讶的样子,然后又变成了很绝望,然后又……。我从没看见张起灵的脸上有过这么多的表情。张起灵的嘴在动,好像在说什么,可我却一点也听不见,心下大急道:
“小哥,是你吗,你出来了吗,你是来找我的吗?”
他皱着眉,眼睛里全是冰冷,依然一步步的向我走来,重逢的喜悦瞬间淹没了我的理智,我根本没有时间细想,我踉踉跄跄的向前奔去,想抓住他,质问他为什么要抛下我。然而我却清楚的看见我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俨然像穿过了一片雾气,我有些恍惚,喃喃道: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小哥,为什么我碰不到你”
回过头去,满眼全是张起灵离我越来越远的背影,我声嘶力竭的喊道:
“小哥,等等我”
他转过身,好像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小哥”我努力的辨认着他的声音,可以依然什么都没听见。
冰冷的东西在脸上流淌,在张起灵背影消失的瞬间,我感觉我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
我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置身在一个小房间中,房间里的陈设别样的朴素,只有几个蒲团和一张短腿的木桌,日式拉门将这个房间和外面的空间隔离开。我躺了一会,意识也稍微恢复了些,脑袋里又不禁浮现出失去记忆前的情景,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的张起灵会让我心中充满了心碎的感觉,他好像想跟我说什么,我仔细回忆着每一个画面,努力回想着他当时唇形,心中一凛,闷油瓶一直只在说一句话,那就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呆住了,他在问我为什么吗?为什么,为什么,这句话在我脑海里像炸雷一样翻滚着,让我头疼欲裂,我抱住脑袋,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