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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垂下头,一直挂在嘴边的笑容隐去。阴影遮挡,无法看清他的神情。
“怎么了?”安陌虽然不了解,见他这样却也知道出了大事。
“父王驾崩了。”艾贝尔抬起头看他,似乎已经从这件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只是,安陌能够看到他眼底深浅不一的黑暗。
“父王的身体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艾贝尔喃喃自语。
他并不担心是索斯下的手,毕竟帝国对于皇为争夺时出现的父子相残事件管理的非常严格,就算最后夺得了皇位,只要父子相残的事情败露,所有人都会反抗这位新皇帝。
话不多说,他快步走到窗前,望着这街道上密密麻麻都在哀悼的人群,眼中透出几分悲哀。
再怎么说,石皇也是他的父亲。即使没有给予太多的关爱,也是血缘亲人。他的去世,多少另艾贝尔感到悲哀。
“阿陌。”他突然唤道,深蓝色的眸子认真地凝视着坐在床上的青年:“如果我杀了安凉,你会伤心吗?”
“那全是他咎由自取。”安陌神色不动。
“你会伤心吗?”艾贝尔又一次问道,神色间竟是有几分执拗。
“我大概会感到失落,却并不会伤心。”安陌被缠的没办法,只好道。
他这并不是敷衍,而是实话。
他从未在安凉身上感受过爱,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亲人抱有那么一丝丝的幻想。
所以,即使他对安凉并没有感情,敌对时如果有机会也会不虞余力的杀死他。但是,若安凉真的死亡,他反而会觉得惆怅。
毕竟那是他最后一个亲人。
艾贝尔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从刚才的状态里脱离出来,俯身将安陌抱在怀里。
“抱歉,我刚才太激动了。”
“没事。”安陌回抱他。
艾贝尔与他情况类似,他大约能体会到对方的心情。
当年也是如此,相同的磁场使表面温和内心却疏离孤僻的皇子与几乎丧失了感情的幼童,紧紧联系到了一起。
“我本来还想着,如果阿陌求情的话,我可以饶他一命。”艾贝尔弯唇调笑。
“你就这么有自信?也不怕阴沟里翻船。”安陌埋在他怀里。青年的怀抱带着淡淡的薄荷气味,冷然却让安陌感到温暖。
“你在这,我不会允许自己失败。”艾贝尔轻声道。
安陌抿了抿唇,似乎想抑制自己的表情,最后却放弃一般,任由自己仰起了嘴角。
笑容柔和了青年脸部的线条,一向漆黑荒芜的眸里仿佛映进了一串缕阳光,春回大地,冰消雪融。
这一幕无疑使所有人为之迷恋疯狂,但很可惜,现在唯一有可能看到这一美景的人,因为抱着一丝不太纯洁的念想,迟迟不把人放开,很遗憾的错过了这难得一见的微笑。
请相信,我们尊敬的二皇子绝不会有后悔这种情绪,因为——他完全不知道!
“父皇驾崩,局势开始紧张,决战的日子不会太远,最近你要注意安全。”艾贝尔道,他看着怀中人,那小巧的发璇很可爱,让他的眼里不自觉地就带了笑意。
好像无论多么艰难的局面,只要想到安陌,他的心情就会不受控制的回暖。这种情绪被一个人所左右的感觉,似乎还不赖,让他有些上瘾。
“国不可一日无君。”安陌低声道。
“没错。”艾贝尔点头。
“你一定要小心。”安陌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面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如果你受伤了,我会担心。”
如果你失败后死亡,我会随你而去。
“阿陌,等我胜利后我们就结婚吧。”艾贝尔看着他的眸子,忽的提议。
“外面应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别耽误了。”安陌迅速回到面无表情的状态,隐藏在墨一般的发后的耳朵却悄悄染上了粉红。
“我这就去。”艾贝尔举起双手表示投降。他完全不在意安陌的逐客令,毕竟,这是安陌害羞的表现。
果然害羞的阿陌很可爱。
成功欣赏到爱人别扭神情的艾贝尔心情愉悦的走了。
☆、刺杀萌萌哒
安陌这几日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府里,正因如此,才能更好的察觉出艾贝尔这几日的忙碌程度。
只不过,他现在却没有办法助他一臂之力。
“没想到他竟然是大皇子的人,”赢氏一手捂着肩膀,痛的呲牙咧嘴。
“忍忍,治疗师马上就来了。”艾贝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色阴沉。
那深蓝的眸子在糟糕的情绪中,近乎墨色。
“这次是我的疏忽。”他又道。“不过,并不是没有后手。”
索斯在他这里面插了人,他自然也会,并且对手下某些人抱有戒心。
“安陌阁下那面,最近没有出什么事吧?”一阵沉默后,赢氏突然问道。
艾贝尔自然清楚他的意思。其实很多人都对于他将安陌继续留在府中一事持有反对意见,认为若安凉对安陌做了什么,那么艾贝尔现在正处于危险状态。
不过艾贝尔自然是否决了他们。对于他来说,安陌的安危显然更为重要。
“暂时还没有。”艾贝尔摇头。
“还是小心一些为好。”赢氏看着他不以为意的样子,不赞同地道。
“你觉得他会伤害到我吗?”艾贝尔一笑。
“正常情况下不至于。”赢氏说着,却是撇撇嘴。
如果二人是敌人,安陌绝对无法伤害到艾贝尔。可问题就在于,艾贝尔根本无法对安陌生出戒心。
“好了,治疗完就回去吧,好好努力,最近你太轻松了些。”艾贝尔看这治疗师把赢氏的伤治好,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赢氏不敢反驳,灰溜溜的走了。
所以说,提到BOSS不痛快的地方,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艾贝尔进屋时,正好看到安陌坐在窗前发呆。
此时已是黑夜,窗外是一片模糊的黑,偶尔有几缕亮光。树枝在风中左右摇摆,在暗淡的月光下拉扯出阴森恐怖的阴影。
“你怎么样?”他快步走过去,揽住安陌的肩膀,贴近他的脸问道。“是无聊了吗?”
安陌转动目光看他,点了点头,又摇头。
虽说这几天无所事事,但也说不上无聊。毕竟,心里一直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一直担心着艾贝尔,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
不过,真没想到,一向理智的自己竟然也会有无论如何也无法静心的时候。
“今晚还要睡在这?”安陌皱起眉,看着正在脱外套的某人。
“阿陌是嫌弃我了吗?”艾贝尔露出了泫泣欲滴的表情。
安陌嘴角抽了抽,摸摸转过头去。
“你就不怕我晚上将刀刺进你的心脏。”顿了顿,安陌道。他总觉得安凉在他的身上做了手脚,也许是像尹舞那样,可以控制他的身体。
“你会吗?”艾贝尔挑眉。
“我不会,但是安凉会!”安陌在十八年里为数不多的感受到了抓狂的感觉。
他真的好想抓住艾贝尔的衣领摇上一百遍,好好问问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他想要伤害的不一定是我,也许是你。”艾贝尔的目光温柔,“离我近一些,我会心安。”
安陌一怔,不自觉地卷了卷额前的头发:“就算说得这么煽情,也不行。”
“好了,我困了,睡觉吧。”艾贝尔趁他不注意,一把把他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后,手法熟练的剥掉自己和对方的衣服,唇对唇压了上去。
“不是说困了吗?!”安陌好不容易挣脱开。
“晚安吻而已。”艾贝尔把人整个禁锢在怀里,才满足地闭上眼。
安陌忍了又忍,最终却是轻叹一口气,向艾贝尔的怀里缩了缩,也闭上了眼。
“晚安。”他低声道,声音带着几许缱绻的缠绵。
悠长的呼吸声,微风扫过,树叶的沙沙声,不明种类的虫鸣。
苍白的弯月照耀着大地,乌压压的云遮住天空,星光无法透出。
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在一片黑暗中,一个人影突然坐起,面无表情,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手臂轻甩,一把匕首出现。
锋刃隐于黑暗,悄无声息地直刺下去。
床上的人睁开眼,却并不躲避。
就在那刀刃即将刺进他的心脏时,忽的停下。
“你为什么不躲!”像是被烫到一般,安陌猛地甩掉手中的匕首。
“为什么要躲?”艾贝尔满脸无辜,瞥见安陌脸上的怒气,放软神情,起身抱住他:“我相信你,阿陌,你不会刺下去的。”
“我是被控制的!”安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他颓丧的捂住脸:“如果没有控制住,真的刺下去了,那么,那么……”
“就算是真的刺下去也不会有事。”艾贝尔连忙更加用力的抱住他,安慰的吻着他的嘴角。
他好歹也算个强者,再不济,身体的自主防御也不会令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被刺破心脏。
“那也不可以这么冒险。”也许是被吓倒了,安陌的脸煞白煞白的,毫无血色。唯有那被紧紧咬住的下唇红的刺眼。
在手中的匕首接近艾贝尔心脏的一瞬间,他的大脑完全空白。
他无法想象艾贝尔斯在自己手里,更无法想象失去他后的情形,所以,他在心脏剧烈的抽痛中,硬生生的将动作停下。
紧张的神经略一放松,铺天盖地的疼痛转瞬间便席卷而来。
闷哼一声,他死死揪住胸前的衣服,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阿陌!”艾贝尔一惊,手上蓝光大放,似乎要映透安陌一般。但是,安陌的疼痛却没有丝毫缓解。
“该死,他一定是在安陌的心脏上作了新的手脚。”艾贝尔咬牙,一时间竟是束手无策。
他本以为安凉只是在心脏表面上下了控制,或是在大脑深处做了暗示。但是看现在的情形,似乎不仅仅如此。
他所做的,要比这些过分得多!
然而,在艾贝尔焦急的近乎想要直接赶到索斯的大本营将安凉抓过来时,安陌突然常常吐出一口气,舒缓下了神情。
“你怎么样了,还痛吗?有没有其他的感受?”艾贝尔急忙追问。
“现在好多了。”安陌擦擦额头的冷汗。
“我让治疗师来给你看一看。”艾贝尔说着,想要唤治疗师来。
“现在很晚了,明天吧。”安陌阻止了他。
“喂,安凉,你那点小动作,难不成还想杀死我那二弟吗?”豪华奢侈的淡金色沙发上,索斯慵懒的斜靠着,手中的高脚杯微微摇晃,血红的液体在灯光下亮得耀眼。
“怎么会,不过,用我那亲爱的儿子来牵制二殿下的动作,不是再好过了吗?”安凉嘴角噙着温和地笑容。
“你还真是个好父亲。”索斯嗤笑一声。
安凉不说话,轻轻笑着,眼底是与十年前相同的清冷薄情。
☆、战书萌萌哒
“就这么把他放在殿下身边太危险了!”赢氏据理力争,希望能说服艾贝尔,远离现在的安陌。
“阿陌可以控制住自己。”艾贝尔看着公文,漫不经心的回答。
“也许那天只是试探,以才能够控制住。如果安凉来真的,真的把匕首刺进您的心脏怎么办?”赢氏苦口婆心地劝导。
艾贝尔终于放下手中的事,抬眼望向赢氏。
“那你想如何?”
“自然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安陌阁下待在其中,一直到战争结束再让他出来。”见艾贝尔终于肯认真对待自己的话,赢氏连忙将自己的建议说出。
“你觉得这样很正确?”艾贝尔挑了挑眉,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如果安凉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安陌,若将他隔离,反而给了对方下手的机会。”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赢氏还想反驳,但艾贝尔抬手打断了他。
“我知道你认为我的安危最重要,但我不可能将安陌的生命置于脑后。对我来说,他和帝国同等。”艾贝尔的嗓音温和,不紧不慢地叙述着。
赢氏沉默良久,最后还是鞠了一躬,干涩道:“我明白了。”
不仅如此,他也知道,其实安陌并不等同于帝国,他比帝国更为重要。
自从十年前的相遇,他便已经成为艾贝尔的世界。
赢氏在艾贝尔身边待得最久,所以他很清楚,当初送走安陌后,艾贝尔那重新将情感压回心底的状态。
不论是作为一个臣子,还是一个朋友,他都不希望再见到那样的艾贝尔。
在赢氏离开后,艾贝尔轻轻叹息。
如今局势越来越紧张,索斯那面已经开始全面进攻——不论是朝廷上还是私下里。
按照常理来说,他们会一直持续这个状态,直到一方将另一方扳倒。可是,索斯似乎并不想那么做。
拉开桌子下的一个抽屉,一份烫金边的信封出现在他面前。
这是索斯的邀战信。
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