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官差眉毛一挑,这说辞他自然不会信,于是眼神示意旁边的人去检查马车。
那人不太情愿,疫疾可是会传染的,如果控制不当绝对是一死一大片。不过他还是上前,抬起刀柄,准备撩开车帘。
闻人安看到他的动作,蹭下马车朝旁边挪。
“你跑什么?”那人拿刀的手顿住,恶狠狠地看着他,“过来给我把帘子掀开。”
闻人安似乎不太情愿,但还是回答了一声:“是。”然后他靠近马车,手碰到车帘,缓缓掀开。
车内景象一点点显露出来,那人往里瞄了一眼,然后转头摆摆手,“可以了可以了!”
闻人安放下车帘,垂头等着他们的结论。
那人回到队伍里冲领头的人点点头。车里只有一个女子,大热天的包得严严实实,有面纱遮脸,显露出来的半张脸脸色苍白,一看就是生了大病。那人自然不愿意传染上疫疾,只匆匆看了一眼就走了。
领头的官差又打量了一下闻人安,然后一抖马缰,“走。”
闻人安心里松了一口气,那个领头人拿出一物扔给他,闻人安接过,发现是一块银子。
“此物与你作盘缠。”
闻人安看着马上那人一脸施恩的表情,果断捧着银子弯身,“谢谢官爷!”
那一队莫名出现的官差走了后,金翅飞下来冲着闻人安手中的银两叫唤了两声,闻人安笑了一下,抬手把银块扔进了草丛。
本以为路上该平静下来了,没想到才走了一会儿,前方突然传来兵刃相交的声音,金翅从树上飞下,在闻人安身边跳来跳去。闻人安叹气,把金翅塞进马车里。
这一路还真是不平静。
闻人安调转马车,想要离开,可惜前方打斗推进太快,战圈很快波及到他这里,有人发现了他,大喊:“前面的人站住!”
闻人安当然不会听他的,挥着马鞭把马车赶得飞快。
“嗖”地一声,一根利箭射向马车。
金翅被射进马车的箭下了一跳,躲到慕皆然的袖子底下发抖,旁边的银火轻轻颤了一下。
闻人安魂都吓飞了,也顾不上掌控方向,扑进马车就去检查慕皆然。
那支箭并没有射中慕皆然,但钉在马车里的样子也够吓人。闻人安把座位上的木板拆了,把慕皆然塞进去,再把木板垫上去。单弋给的马车还是很坚固的,箭只能通过窗户和门帘那射进来,门帘那有他挡着没关系,现在他把慕皆然放在窗户下面,就减少了被射中的机率,而且还有木板挡着,安全性增加不少。
闻人安气疯了,安顿好慕皆然就冲出去,“哪个不长眼的乱射箭?马车里有人,伤到怎么办?”
“就是老子不长眼了怎么着?”
交战双方势均力敌,弓手藏在树上阴人,估计是杀红了眼,流矢才波及到马车。闻人安听到声音从后面传来,就想转头,脸才转到一半,又是“嗖”地一声。
被挑衅的弓手直接对着闻人安放了一箭。
闻人安脸才转一半,余光瞥见一只极速飞来的箭,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心里“咯噔”一下,真可惜。
一道银光从马车里窜出,闻人安感觉腰被撞了一下,他身体一歪,紧接着肩膀一痛,他整个人被箭射过来的力量带得向前扑去。随后是一声惨叫,闻人安的眼眸里清晰地印着一个人从树上跌落,脖颈间鲜血直喷。
闻人安闭上了眼,肩上的伤痛得他哭都哭不出来,箭并没有造成贯穿伤,也许是被骨头挡下了。
“你,纳命来!”眼见着同伴被杀,一人挥着刀就要上前,正飘着的银火感应到杀气,瞬间一道银光划过去,那个人的身首立刻分家,银火杀人和他主人一个风格。
两帮杀红眼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愣住了,都停下手中的事情。闻人安撑着坐起来,抓起马鞭赶马车,银火“咻”一下飞回来,落到闻人安身边。
直到马车走出老远,这两帮人都没人再动过。
闻人安本来就失过血,这会加上箭伤,只觉得头晕目眩。他连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时间都没有,撑着一口气赶马车。然而眼睛却渐渐模糊,手里的马鞭“啪”地一声掉下,他身体晃了晃,最后倒在马车上。
金翅从马车里钻出,它跳到闻人安脸面前,用喙蹭蹭,发现他不动后,就振翅飞起,稳稳落在马头上。
马车继续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救治
小木头这天采药归来,发现谷口停着一辆马车,他走近了看,只见一个人倒在马车上,肩膀上插着一支箭。
小木头加快脚步要上前查看,这时一声熟悉的鸣叫声响起,他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小鸟,“金翅,是你带他来的啊!”
金翅飞到他的肩上,亲昵地冲他叫了一声。小木头笑着摸摸它的头,然后来到马车边上。
先检查了一下中箭的人,刚把人翻了半个身子,就看到他手背上写的一个大大的“陈”字。
“原来是找陈师傅的。”小木头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掀开马车帘。
马车里是一个女子,陷在座位间的空隙里,看起来状况很差。小木头不敢怠慢,赶着马车就进了山谷。
“师傅!师傅!有病人!”小木头在一间茅舍前停下。
茅舍里出来一个老人,“怎么回事?”
“这个人肩上中了一箭,已经昏迷。”小木头道,“车里还有一位病人,似乎是中毒,很严重。”
老人上前检查了一下闻人安,然后掀开车帘往里面看了一眼,吩咐小木头:“你把里面的人带出来,我先救治这个人,他的箭伤不能再拖了。”
“好的。”小木头答应着,就进马车准备把人抱出来,没想到这个女子体重不轻,他试了半天没把人抱起来,最后还是架着肩膀把人拖出去的。
陈彬虽然年纪大了,力气却不小,他单手就把闻人安抓起来,避开伤处扶着他往里走,转眼瞥到小木头吃力地架着那个“女子”,陈彬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哪有女子体格长这样的……
陈彬伸手拿下那人的面纱,下面只是一张平凡的女子的脸,不过闻人安易容太匆忙,骗不过陈彬的火眼金睛,他抓着面纱在这人脸上擦了几下。
“阿然?”陈彬有点意外。
小木头扶着人下车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这女子也太高了吧!看到师傅擦掉这人脸上的伪装,小木头惊讶地叫出声:“慕大哥?”
“陈郢这个白痴,连徒弟都看顾不好。”陈彬冷哼一声,“带进去。”
陈彬把闻人安带进茅舍,茅舍有好几间房,他把闻人安带进靠右的一间房,让小木头把慕皆然带去制药的房间。
把闻人安面朝下放在“手术台”上,陈彬拿起一把小刀放火上烤了烤。闻人安昏迷是因为失血过多。箭入肉很深,伤势比较严重,不过对陈彬来说小意思,他手指稳稳地夹着刀片,麻药都没有用,干脆利落地在闻人安后肩切了个小口,然后取出箭。
“啊……”闻人安被疼醒了,模模糊糊地睁开眼。
“别动。”陈彬按住他,取了药洒在伤口上,仔细给他包扎上,“你现在的伤口不宜缝针,这几天不要乱动,小心把伤口挣大。”
“慕慕怎么样了?”闻人安现在头脑有些不清楚,不过最重要的事还是刻在本能里。
“你说慕皆然?”陈彬挑眉,“他好得很。”
“这样啊……”闻人安似乎松了口气,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陈彬眯着眼睛看着闻人安的脸,之前没太在意,现在真是越看越不对劲。他打了水来给闻人安洗脸,看到闻人安逐渐显露出来的真容,陈彬感觉一股怒火聚在胸口。
——这孩子还没小木头大吧,哪个武者对着一个普通人,还是个孩子下如此狠手,也不怕遭天谴!
陈彬和陈郢两兄弟虽然性格不太一样,不过都有一个同样的弱点,就是喜欢孩子,见不得孩子委屈。
闻人安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用他的面相又俘获了一颗老年人慈爱的心。
安顿好闻人安,陈彬就去了药房看慕皆然。小木头正在里面急得抓耳挠腮,看到陈彬来了,立马跳起来,“师傅,快来看看慕大哥,他不太对劲。”
“急什么。”陈彬摆摆手示意小木头不要紧张,然后给慕皆然把脉。
小木头憋着一口气等待陈彬的诊断结果,然后就看到陈彬松开手,一脸思索的表情,“他没救了啊!”
“啊?”小木头愣住了,然后哀嚎一声,“师傅,你不要开玩笑了!”
“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陈彬认真地问。
小木头呆住了,“也就是说……慕大哥,他要死了……”
陈彬翻了个白眼,“谁说他要死了?这小子命硬着呢!”
小木头反应不过来,“可是……师傅不是说没救了吗?”
“我是救不了他啊……”陈彬叹了口气,“他中了罕见的血毒,我这里并没有有效的药物能治疗。”
“那,那怎么办?”小木头六神无主。
“就这么办呗,他现在自我封闭五感,身体各部运转很慢,也适合内部调节。”陈彬道,“你找张舒服的床给他躺着,每天喂一碗绿豆汤。”
“啊?”小木头愣愣地看着他。
陈彬提醒他,“夏天了,绿豆清热解毒祛火不需要我教你了吧?”
“哦……是,师傅!”小木头严肃回答,然后给慕皆然煮绿豆汤去了。
银火出现的事很快便传了出去,武者势力反应不一,不过没人敢去神医谷撒野。扬言要拆了独门的陈郢此时正迷路在不知道哪个旮旯里转圈圈,韩璟和葛云找到他把事情一说,陈郢连连摇头。
“那里是陈彬的地盘,我不去。”陈郢跑得飞快。
“师傅,老三在那里啊,好像伤得不轻!”韩璟追在后面。
陈郢有些犹豫,但一想到陈彬那张严肃的脸,他就鼓不起勇气,“没事,有陈彬在那,我去也没什么用。”
韩璟和葛云无奈,最终也拿陈郢没办法,只好说:“师傅,我们总得去解决一下那些追着他们不放的人啊!”
“那当然!”陈郢气场又找了回来,“是该好好教训一下那帮兔崽子。”
陈郢说着便风风火火地要去找人算账,葛云大喊:“师傅,你走错方向了!”
闻人安当天晚上就醒过来了,等待他的是一碗材料丰富的药膳粥,各种补血补气补蛋白质的,闻人安正好也饿了,三两下就把粥喝光了,他抹抹嘴,不好意思地冲陈彬笑了笑,“谢谢。”
“不客气。”陈彬道,“伤口要注意保养。”
闻人安点头,然后问:“慕皆然在哪里?我能去看看他吗?”
陈彬道:“他在你隔壁,还未醒。”
闻人安有些难过,他慢慢下床,往外走。伤口包得很好,只要不碰到就没多大问题,闻人安走出房间来到隔壁,单手推开门。
慕皆然还是和之前一样,毫无声息。闻人安坐在他旁边,觉得心疼。
陈彬跟了进来,“你不用担心。”
闻人安转头看他,“他什么时候能醒?”
陈彬道:“说不准,要看他恢复的情况。”
“那……”闻人安抿抿唇,“他醒来以后,会有什么……嗯,后遗症么?”
“后遗症?”陈彬字面理解了一下这个词,然后道,“血毒破坏了他的经脉和脏腑,就算能恢复,这一身的武功也该废了。”
闻人安心里颤了一下,其实他是觉得只要能活下来就好,但慕皆然是那么优秀的一个武者,如果没了武功……
陈彬饶有兴致地观察着闻人安,“他弄成这样,是因为你?”
闻人安垂头,默认了。
陈彬觉得神奇,“这……这真是,难以想象。”
闻人安以为他说的是慕皆然中毒太严重,神色黯了下去。
陈彬觉得闻人安的反应很有趣,他道:“老夫行医大半辈子,从没见过他这种情况,你可知他中的是何毒?”
“大概是用香血制成的毒药吧。”闻人安没问过单弋给慕皆然吃的毒药名字,单弋也没和他说,不过鉴于单弋对他血的需求,闻人安大概能推测出慕皆然吃的是什么毒药。
“血为媒……”陈彬蹙眉。
闻人安大致把慕皆然试药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道:“单弋一定给他吃了不少毒药。”
“可惜都没什么用。”陈彬喃喃自语,然后上前给慕皆然把脉,“这药居然还有效果……”
闻人安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什么效果?”
陈彬道:“如果他吃的是血为媒的话,据我所知,独门也只有一颗这种毒药,而且年代不明。”
闻人安脑袋转了个弯才明白过来,他瞪大了眼睛,“那不是过期了啊!”
“超过期限啊……”陈彬点点头,“的确。”
陈彬把过脉,就把慕皆然的手放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