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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皱眉,“那你早怎么不说,总得把他们救出来吧?”
白玉堂一怔,脸色突然有些古怪,目光一闪,别过了眼不看他,眸中光华流转,隐约有些任性的模样,低声嘀咕道:“那些人跟爷有什么关系,爷才不管……”说着又微皱了皱鼻子,悄悄瞥了眼展昭,却见他几分恍然几分好笑几分欣喜的神色,心中一慌,一下子抬高了声音提高了语速,“反正死不了嘛,你要管他们就去,别跟着爷了!”说罢竟真的不理他,加快脚步往前方走去。
展昭笑眯眯地跟了上去,心情大好,全身似乎都冒出了粉红色泡泡,完全将那两个在黑暗中无头苍蝇般努力寻找出路的王朝马汉扔到了钓鱼岛——好歹没出国门,迟早能回来的。
总控室中,公孙策端着杯峨眉雪芽品得十分公子样,包拯对着屏幕东施捧心状泪流满面,“为什么他档案里没写他曾跟闵先生学过……”
公孙策淡淡瞄了他一眼,“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小时候发生过什么。当时连锦堂都差点没了命,他的行踪更是被严格保密的,档案里当然不会记。”
包拯一怔,随后沉默,难得的严肃了下来,思忖良久,叹道:“他父母死的时候,他才两三岁吧?先被送到了江家,后来江家转身从商,他就到了闵家……那时候锦堂也不过十五六,还在陆军学校上学,也遭到了暗杀,直接被上面给调入了军队。”
公孙策放下杯子,看着屏幕里并肩而行的两个年轻人,一直以来淡然无比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波动,狭长的凤目微眯,其中迸射出一种名为“仇恨”的光芒:“老展夫妇俩,也是在这件事里牺牲的,当时这孩子在场,亲眼目睹了一切。听那时候去救援的人说,他被他母亲藏在浴缸里,血水浸了一身,他愣是一声哭喊都没有,这才躲了过去,活了下来。”
包拯一怔,看向屏幕里那个一直带着温润笑意的人,眼中有些不可置信,“我怎么不知道?”
“当时你忙着安排白家的后事,宋氏步步紧逼,哪里顾得上……”公孙策叹了一声,“这孩子……很坚强,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个人,不也过来了?上面没有跟他提这件事,他也只作不知道,当一个普通的士兵,一心一意地训练,等着最后……”
他没有说下去,转头看向包拯,四目交汇,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恨意,也读出了那两个没有出口的字——报仇。
用血欠下的债,当然只能用血来偿还。无论是千年前那刀光剑影快意情侠的江湖,还是如今现代化法制化的社会,这一条以血写就的铁律,从来都没有改变。
空气都变得凝重,两人相视了然,包拯又叹了一声,转头看向屏幕,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锦堂他媳妇儿是闵家的?”
“闵家两个姑娘,都是他嫂子,你忘了卢方?江家长子呢。”
“哦,”包拯恍然,点点头,“我就说嘛,公孙你的药怎么会失误,原来是这样……”
公孙策的脸不易察觉地黑了一点。
包拯什么也不知道似的,手指在键盘上一敲,调出地下城的全图,看着在图上闪烁显示位置的小红点,“啧”了一声,“这俩小子速度够快的嘛。”
公孙策冷着脸一把夺过控制权,将话筒一按,“E组F组,去206区,目标两人,收拾不了他们就等着给我滚去后勤试药!”
对面沉寂了一会儿,才有两个哆哆嗦嗦的声音回复:“明白。”
包拯负手望天花板:我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说,面白的人不一定心白,但面黑的人,一定心黑……展昭突然伸手拉住他,停下了脚步。
白玉堂微微侧脸看了他一眼,略一凝神,脸色就冷了下来。
展昭手里的枪在近身搏斗中几乎没有任何用处,虽然如此,他还是习惯性地端起了抢,开启瞄准,细细的红色光线笔直地射入前方黑暗,仿佛一柄刺破云霄的剑。
白玉堂微微挪开了一点距离,自腰后抽出展昭强塞给他的匕首,森然冷光泛起,映着他布满霜华的精致眉眼,一笔一划,勾出十二分的艳烈。
他们正是站在灯下,敌暗我明,先手便已失了,但两人都没有妄动的打算,就那么静静地站着,没有动作,也就没有破绽。
——谁更耐心?谁更稳定?谁是卓越的猎手,谁又会变成猎物?
黑暗凝重的空气里传来“咔嗒”的细响,几乎同时,只见两人往旁边一歪身子,有砰然枪声次第响起,紧接着灯泡纷纷碎裂灯光瞬间消失,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再紧接着,有什么东西被一把扔到地上发出清脆声响,有人身轻如燕疾奔向前脚步轻捷,有人一拳打在某个柔软的地方引得一声闷哼,有人低斥一声抬手间风声骤紧将什么重物绊倒在地,有人惊疑不定地呼喝,有人嚎了一半就变了调没了声儿,不过几分钟,所有的声音掺合在一起炖成一锅大杂烩,分不清本来的面目,直到……“唔……”有人低低的呻吟了一声,长眉浅浅地蹙起,脚步微微一乱,避开正面的一拳,悄然后退,无声无息地退出了混战。
另有人被这声音搅乱了心神,下手顿时狠了三分,黑暗中看不清面目的对手登时连连惨叫,他竖着耳朵想听清楚那人的所在,却只能感受到四面的混战,情急之下,脑中灵光一闪,极低极轻地开口,“喵。”
可怜他一个大男人实在学不出喵星人的软糯可爱,这极生硬的一个字已是他的极限,若这样也不行,就只好任由自己行踪暴露直接开口叫了。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或者说,这一声喵叫对耗子来说实在无法抵挡,在他接下对手一招顺便一脚踢出的时候,脑后八点钟方向传来了一声细细的答复:“吱……”
好极!
手一扬一带,将对手引向一个错误的方向,自己抽身后退,安静地如同一只游走于黑暗中的猫。退了几步就碰上一个温热的身体,下意识地想要攻击鼻端却迎来一股熟悉的气息,大喜之下一把抓住他的手,在手心飞快地写了一个字:
走!
那人握握他的手示意明白,然后拉着他缓缓后退,待离那混战远了便加快了速度,两人如一道轻烟般,悄无声息地消散在黑暗中,而被他们抛在身后的混战,依然在继续。
转过几个岔路,重新回到灯光笼罩之下,两人终于停下了脚步。展昭还好,不过是剧烈运动之后脸色微红,而白玉堂面上则是一片惨白,刚一停下就弯了腰大口大口地喘气,手紧紧攥着展昭的,展昭一见情况不对,下意识地扶住了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急道:“你怎么了?”
白玉堂摇摇头,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息,“没事,不过是方才动作大了点,有些使不上力气。”
展昭紧紧皱眉,目光定在他捂着腰腹的右手上,眼底仿佛有火:“你受伤了?”
“伤个屁!”白玉堂骂了一句,“碰了一下而已,别当爷是纸糊的!”
展昭沉着脸不应他,几乎是按着他坐了下来,伸手就要扒他衣服。
白玉堂脸色一变立刻缩着身子往后退,“你你要干嘛!”
“你说干嘛?当然是看看你的伤!”展昭无奈地看着这一副被调戏的良家妇女状的家伙,“别搞得我好像要对你干什么似的行不行……”
“有胆你试试啊!”习惯性地骂回去,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改口已经晚了,脸上一红,继续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只是碰了一下,没见红!”
“见了红还了得!”展昭眸色一暗,猫爪子继续往白耗子逼近,“别闹,让我看看。”
“展小猫我警告你!”有心反抗无力回天,挣扎着进行着毫无威慑力的抗议。
“警告什么?”充耳不闻,抓住不安分的老鼠爪。
“你敢!你敢!”猫爪下的老鼠不认命地叫嚷着,声音在这通道里反复回响。
“别乱动……”
“放开——”
“别动!”
“不要!”
……于是当听到老鼠叫嚷意识到自己打了半天打的居然是自己人的两组人带着满腔怒火闻声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幅恶猫扑鼠的……不知是用香艳还是凄惨来形容更合适的画面。
白玉堂双手被展昭拉高一手压住,仰面躺在地上,衣服被撩起,露出结实劲瘦且白皙光滑的小腹,而展昭正对着右侧那拳头大小的淤痕大皱眉头。
听到脚步声的展昭抬头看向那一票眼珠子碎了一地下巴都要脱臼的家伙,眼底有暗暗的火在燃烧。而白玉堂看不见后面情况,只好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想要挣扎着起身,连声骂道:“展小猫你个混蛋!爷一定要把你扒皮抽筋碎尸万段!还不快点给爷放开!”
展昭垂眼看了看他,缓缓松开手,白玉堂撑起身子“呼”的一拳就向他面门打去,奈何体力不济被展昭拦下,指了指后面。
白玉堂霍然回头,眼神冷冽如冰凌厉似刀,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和厌恶,晶亮的眸子深处似乎还藏着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羞赧,薄唇微抿,忍了又忍,最终回过头来看向展昭,桃花眼斜斜上挑,薄唇微启,“展、小、猫……”
尾音被有意地拖长,清冷的嗓音透出刀剑碰撞般的峥嵘意味。
展昭还未开口应声,白玉堂就已眼眸微垂,然后毫不客气地将依旧堵在面前的他推了开去,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闲闲地整了整被弄乱的衣服,站直了身子,顺带附送冷冷冰冰的眼刀一枚。
展昭摸了摸鼻子,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可怜兮兮的,表示自己真的很无辜啊很无辜……对面那七八人已经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他们是奉命来找茬的,但是这两个被找茬的对象……要不要这么气定神闲旁若无人啊喂!
“还愣着干什么?”白玉堂突然开口,不带丝毫情绪的一眼扫过来,“等人抬轿子接你出去么?”
得,开始毒舌了,看来气得不轻……展昭认命地在心底哀叹一声,然后看向对面,缓缓起身,但是……几乎同时,三把步枪端起瞄准了两人,展昭脸色一变无暇多想,立刻双手将白玉堂腰身一抱扑倒在地,同时身后“砰砰”几声枪响,展昭抱着人就地一滚,顺手摸了个不知什么弹的拔了就往后扔,随即就听见几人惊呼,紧接着爆炸声起,呛人的烟雾立刻充斥周围,咳嗽声乱成一片。
而展昭白玉堂两人即使已经远离了烟雾的范围,也被呛得难受,白玉堂气得咬牙,屈膝一顶,恰恰顶在他小腹上将他推下去,一手捂着口鼻,一手又去拉他,眼睛被熏得泛红,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来:“没见过你这么笨的!还不快走!”
展昭一个挺身站起来,顺手反过来拉了他一把,可白玉堂刚刚站起来,神色却是突然一僵,应是察觉到了什么,电光火石间猛地前扑一头撞在展昭怀里,将他推得连连后退,于此同时,只听“叮叮”两声,两把锃亮的飞刀落在了方才他们所站之处。
展昭脸色一变,立刻就想起了来路上那无意触发的伤了白玉堂手臂的机关,还不等他有什么反应,白玉堂已是狠狠一掐他的手臂,“快走!这是连环套!”
两人一路飞奔,身后不断地传来机关启动的“咔咔”声,展昭还好,白玉堂跑了一阵速度就慢了下来,脸色苍白如纸,却仍是咬着牙不肯出声儿,硬撑着不肯落后。展昭感觉到身旁人气息有些不稳,侧头看了一眼,见他倔强模样心里一疼,不由分说地就伸手拉住了他,白玉堂眼底掠过一丝不甘,却也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咬了咬牙,便也由他去了……十分钟后,拐进一条没有任何照明的岔路,白玉堂终于停住了脚步,一手撑在墙上大口喘息,“行了,他们追不过来的……”
展昭一手搀着他,一手轻轻抚着他的背替他平顺气息,同时回头看向来路,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语气却依旧没有放松,“这是什么地方?”
白玉堂微弯着腰,小腹上的瘀伤隐隐作痛,刚刚一番搏斗引得手臂上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隐隐有些湿意,更要命的是那迷药后劲居然还在起作用,一阵又一阵的晕眩直冲脑门,强撑着一丝清醒,喘息着答道:“这是死门,他们除非脑子进水了,否则是不会想到这里来的。”
展昭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跳了一跳,“死门……”那我们跑进来干什么啊喂!一肚子纠结被生生咽了回去,展昭靠近了些,手上微微用力将他身子撑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放柔了声音,“你现在怎么样,既然安全了,那就多歇会儿吧……”
白玉堂无力亦或是无心去注意他过于亲密的行为,黑暗中看不清脸上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