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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个时辰后,屋子里忽然涌去一股浓郁而甘甜的药香,冲淡了先前有些苦涩的味道,同时屋内传出临诀欣喜的笑声。
陵游心知是丹药练成了,连忙起身敲了敲门。
房门很快就从里头打开,露出临诀带着几分诧异的模样,“这么快就回来了?药采齐了?”
闻言,陵游露出几分愧色,带着歉意道:“对不起,临大哥,我并没有去采药。”
临诀侧身让他进来,开口道:“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陵游小心地看了临诀一眼,见他并没有生气,心中欣喜临诀不愧是自己的知己,总是最了解自己的一个。然而这点喜悦并没有冲淡他眉宇间的愁绪,“这次要用到的药材有几味在我宗门附近,只是我前去采药的时候,被师尊召了回去。方才知道,我正道在与魔道对抗的过程中,折进去了一成的兵力。而这,仅仅只是刚刚开始。”
陵游说着,语气越发沉重了起来,“更重要的是,在镇压魔气的过程中,师门发现爆发出魔气的地方越来越多,而那些地方原先并没有任何魔气的踪迹。有些地方甚至曾经是灵气十分充裕的福地,这种现象,就好像是最近才有人将魔气种子种下去一样。后来,师尊联合几位长老,终于将那个在正道界域种下魔气种子的魔修抓住,从他手里,搜出来一件可以复制出无数魔气种子的魔器。制作那件魔器的炼器师绝对是个天才,师尊说过,那样的魔器,魔道绝对不会只有一件,若是威力再强上一些,我们正道绝对没有任何得胜的机会。”陵游说着,摊开掌心放在临诀面前,那只修长白净的手掌中,缓缓呈现出那件魔器的模样。
见状,临诀沉默了下来,他欲言又止地看着陵游,却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见临诀不发一言,神色有些纠结怪异,陵游了然,接着道:“临大哥,我这次急匆匆回来,是因为,我在那件魔器上,发现了属于你的气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临诀听了这话,却没有立刻回复,而是叹了口气,解下挂在腰间的酒葫芦,往嘴里灌了几口,才破罐子破摔般道:“陵游,你能跑回来跟我说这些,而不是直接让你师门中人来抓我,说明你的确是把我临诀当成兄弟的,既然这样,我就更不能让兄弟失望。”临诀拍了拍陵游的肩膀,叹道:“不错,你说的那件魔器,的确是出自我之手。”
“临大哥,我相信你!”陵游说这话时信誓旦旦,眼中真挚诚恳,没有半分迟疑。
临诀淡淡一笑,将从前的事情娓娓道来,“这件事情要从三百多年前说起,那个时候我年轻气盛,天不怕地不怕,以致有一天,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仇家一路追杀到修仙界边缘,为了躲避他们,我咬咬牙,就跨入了魔道的界域。魔道那个地方,你想必也知道,除了天生就是魔修的人,普通人甚至是修士,都很难适应那里的环境,那段日子我过得十分不顺,也尝尽了苦头,迫切地想要离开魔界,避开那些仇家,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临诀又仰头饮下一口酒,接着道:“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个人找到了我。”
“魔修?”陵游猜测。
“没错,就是魔修。”临诀道:“不过那个时候我都快活不下去了,哪还管什么魔修仙修,那个人虽然是个魔修,不过他待我倒是不错,不但给我搜罗了一部上乘的功法,还为我找到了一个适合修炼的福地,帮助我躲开仇家,顺利度过我最脆弱的阶段。虽然他一开始便是抱着目的接近我,不过我依然十分感激他,于是就按着他的要求,炼制了那件魔器。”
“可是,三百多年前……临大哥那个时候不才十几岁?”陵游惊道。那件魔器虽然不够完美,却也达到了上乘法宝的标准,如果真是临诀那个年纪炼制出来的,那他的炼器天赋究竟有多可怕?虽然向来知道临诀能力出众,可是乍然听闻这样的事情,陵游仍是有些不敢置信,“怎么可能?才不到十五岁……”
“正是因为我那个时候才不到十五岁,年少无知,才犯下那样的大错。”临诀声音低沉,眼里流露出几分悔意,“后来我也想明白了,那魔修此举必定是有大图谋,然而这些年相安无事,便自欺欺人地以为只是自己疑神疑鬼,却没想到他们竟然用在了复制魔气种子上面。”
临诀从酒葫芦里倒出几滴酒水,轻轻一挥,那几滴酒液便在空中分裂成数十滴更小的液体,而后化作一群飞鸟,扇动着羽翼飞出了窗口,“陵游,带我去无极道吧。”
“临大哥……”
“我自己的能力我自己最了解,这种随意变换万物的能力是天生就从血脉里带出来的,当时年少天真,因为那魔修的蓄意谋划,便做出那种东西毁了世间清静,不知害了多少无辜之人。如今,也该是我偿还罪孽的时候了。”
“可是临大哥,这是那个魔修做的孽,你当年只是为了报恩,这根本就……”
临诀打断他的话,“君子坦荡荡,既然因缘是由我而起,自然也该由我结束。况且,你急急地跑来找我,不就是希望能从我这里得到化解的方法?”
被临诀直接道破,陵游的脸有些发热,不过他倒没有觉得羞恼,毕竟临诀说的本来就是事实,而那些出自临诀之手的魔器,确实只有他才能彻底解决……
第49章 6。10
以下是《话不能乱说》第一章,正文在作者有话说。
另,防盗比正文多出两百字,明天补上。作者又偷懒了,作者罪孽深重,明天一定补上!/(tot)/~~
慕长生不明白,自己只是在客栈里打了个盹儿,一睁开眼却莫名其妙地到了另一个地方,这里的人将头发糟蹋得乱七八糟,赶路的时候坐在一个个奇怪的箱子里,男男女女衣着不伦不类,有些女子甚至胆大至极地坦胸露背,实在是有辱斯文!
慕长生微微拧眉,有些不适应,却什么都没有做,来到这里不过一炷香,却已经叫他明白,在这里,他才是异类。
此刻他坐在马路上,旁边挨着一株矮小却修理得方方正正的植物,不远处一个个颜色各异的箱子飞快地过去,后面还冒出一股股灰色的气体,叫他有些难受地捂住了口鼻。
目光上移,落到那些高耸得仿佛要捅破天空的建筑上,慕长生眼里显出几分震撼,若是能站到那里的顶端,想必就能更好地看清这个世界,可惜那样的高度,自己应该是爬不上去了,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鹏鸟,若是有,就能请它们载自己上去了。
还不知道有电梯这种东西的慕长生有些遗憾地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他一来到这里便是坐在马路边上,一直没有动过。此刻他想要不着痕迹地跟着人流走,却发现他刚刚站起来,那些先前对自己视若不见的人纷纷将目光凝在了他身上,甚至有不少小姑娘举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对着他,看着他的目光满是兴奋与惊讶。
这样直白到十分失礼的注目令慕长生稍稍不悦,但他动了动唇,终是没有说什么,缓步顺着面前的斑马线离开。他是言灵师,只要他一句话,就能让这些人统统消失在他的面前,但是现在,他不能,也不想。
不能是因为,这个陌生的世界,一切都是未知的,他过往的经验在这里都行不通,他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些人是普通人,还是跟他一样,拥有特殊的能力。
不想则是,这些人的行为举止虽然让他感到不适,却到底跟他无冤无仇。
慕长生心底掠过这个念头,便踏过斑马线,穿过了眼前的公路。
他方才仔细观察过了,在那枚绿灯亮起的时候,他才可以穿过这条路。
过了马路,慕长生左右看了看,往人多的方向走去……
街道两边俱是店铺,其内商品琳琅满目,悠扬的音乐飘散在这午后的街道上,晕黄的阳光透过行道树的枝叶洒下,在他束起的乌黑长发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
慕长生无视周围的目光,尽量不露声色地扫过周围,视线只在那些里头有人影闪动的盒子里微微一顿便立刻挪开,不叫任何人察觉到自己的异常,毕竟在那些人眼里,这些东西应该是平凡至极的,而自己,也不应该露出半点异样。
慕长生面色平静,脚下不急不缓,好似悠闲地往家中而去的行人,其实他心里十分迷茫,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他不知道来处在哪里,也不知往何处归去,他甚至连语言也不通,那些挂在店铺门口的文字更是一个也不认识,若是有人与他搭话,他必定是会露馅的,该怎么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了解这个世界而不被任何人察觉异样?
心里有个念头闪过,慕长生抿了抿唇。
尽管他冷着一张脸,就算有人凑近也视若不见,但周围盯着他的目光却一个都没有减少,慕长生听不懂他们的话,但不妨碍他通过他们的面色猜出点什么。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客栈里的那一套衣服,绘着墨竹的广袖青衫,走动起来衣襟拂动,脚下是白底云纹黑靴,头发用一根白玉簪束起,浑身上下都跟这里的人没有半分相似。
但他之前就仔细观察过,那是刚好由几个衣着跟他类似的人从不远处走过,被一群人围着,虽然不清楚那是干什么的,却足以让他安心地就这身装扮行走,只是现在看来,似乎还是颇引人注意。
心里思量着,慕长生脚下却没有一分停顿,慢慢地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巷道。
狭**仄的小巷里再无旁人,铅灰色的墙壁被人涂抹了各种颜色的字符,几张印满了字的纸贴在上面。慕长生扫了一眼,一个字也看不懂。
临诀跟着陵游一起回了无极道宗。
如今仙道与魔道之争越来越激烈,甚至有不少魔修伪装成仙道修士企图混进各大宗门。因此各大宗门内部的防护越来越严,如果不是陵游无极道宗少宗主的身份,像临诀这样连仙魔之战都没报名参加的散修连无极道宗的山脚都上不去。
“还好我攀上了无极道宗的少宗,要不然这样高级的防御,我可没法像上次那样混进来了。”看着陵游用令牌配合手诀带着他进入山门,临诀眉梢一挑,打趣道。
陵游带着他走进山门,见他好奇地在看来看去,不由笑道:“我无极道宗是这第六重天的第一大宗,无论道法体术、符箓丹法还是阵符占星,都是最顶尖的,就连风景也是最独特的,上次你来的时候已经是入夜,这次又有要紧事,等这次仙魔之战过去,我一定带临大哥游览遍我无极道宗的风景。”
“那真是太好了。”临诀微微笑着,在陵游拉着他往无极殿走去的时候踩了踩脚下湿润的泥土。
无极道宗此刻正为了那能复制魔气种子的魔器发愁呢,见到临诀这个“罪魁祸首”,虽然心里仍然有些狐疑,但是有陵游这个最受信任的大弟子一力担保,也就默许了他留下来帮忙。
看着临诀捧着那件魔器登上无极道宗最高的观星台,无极道宗掌教抚了抚雪白的长胡须,有些忧心地对着陵游道:“你确定,这人真的值得信任?”
陵游知道师尊心里还有疑惑,他抬头望着正捧着那件魔器一步步往上走的临诀,现在正是傍晚,今日无风,艳红的晚霞一片片浮在无极道宗的峰峦上,整个天空都是一片渐渐晕染开的橘红色。身在这样的背景中,那个仿佛一直游离在尘世之外,什么都不在意的人,也被镀上了一层耀眼的暖色,就连那张稍显苍白的脸,也被映得有了真正鲜活的颜色。
陵游望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孔,微微一笑,随即对着自家师尊恭谨道:“师父,虽然临大哥一直以来都是弟子最要好的友人,弟子绝对相信他的品行与为人,但邀请临大哥前来,并非弟子感情用事,而是经过慎重考虑的。毕竟这并不是弟子一人的事情,而是整个无极道宗与仙道的事情。”
“你能这样想就好……”
话音未落,只听观星台上传来一声爆响,而后一道极其刺目的白光冲破观星台的梁顶,直入云层,与此同时,各地镇守魔气的长老们纷纷传来讯息,说是本来还在顽抗的魔器忽然驯服了下来,不再跟抽神经似的往外挤了。
得知了这个消息,本来还有怀疑的人纷纷松了口气,掌教露出一个笑容,望着观星台上的临诀,赞赏地点了点头。陵游不禁握了握掌心,弯起唇角。
然而没等这轻松的氛围都停留一会儿,他们脚下的土地忽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轰鸣,而后,所有无极道宗的弟子门人,亲眼见到他们仰视了无数年的无极道宗主峰无极峰如同被遭到神明撞击的柱子,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倒塌!
巨大的石块暴雨般滚滚而下,一些修为低弟子甚至当场就被砸出重伤,寄居在山中的灵兽来不及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