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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篮球以前打得不错。你是不知道,当初中考,我们省重点高中人人争着进,他因为篮球打得好,打过省里中学生运动会,拿过奖,就有个篮球特长生的直招名额给他,他还不要,非得自己考试。还好后来考上了,当时我心里着急,又不好说他。真是的。”吴秀丽说是嫌他,其实不知道有多骄傲。
曲笙捧场地往厨房里吆喝:“哟,体育又好还是学霸啊蒋总!挺牛啊!”
蒋志远拎着根豆角晃悠到厨房门口,半点不谦虚地说:“那是,我那会儿可是年年奖学金、体育样样行,校园人气王啊。”
吴秀丽笑笑又说他:“你赶紧做饭去,人小曲都等饿了。”
蒋志远做了排骨汤、鱼香肉丝、虾仁炒蛋和长豆角焖茄子,又做了几个蔬菜,样样可口,让曲笙刮目相看。他自认还是会做饭的,平时自己住也少不了开火,但跟蒋大厨相比,水平恐怕只够打下手的。上了一天班,他也确实饿了,捧场地吃了个风卷残云。
吃完饭陪吴秀丽吃了些糕点,三人又闲聊了一阵,曲笙就主动去洗碗。吴秀丽在客厅听电视节目,蒋志远就也跟着走进厨房,借口是“陪客人聊聊天”。
他从后面伸手轻轻揉了下曲笙的肚子,在他耳边笑他:“吃这么多,不撑得慌?”
曲笙侧头避开,又示意他别太嚣张,才回嘴道:“没想到你这么贤惠。”
“那是,我好着呢。”蒋志远毫不客气。
借着水声和电视声,曲笙才低声问他:“阿姨的情况……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白天蒋志远已经在微信上大概跟他说了一下医生的结论,但现在看来他们母子都接受了要面对的情况。
蒋志远轻轻带上厨房门,然后靠在水池边跟他说自己想了一天的打算:“我想先请假在家办公几天,然后在这边找找保姆。要是实在没有合意的,我再问问原先老家的阿姨愿不愿意过来。我妈一个人待在家里肯定是不行。我家还有个表姨,现在也是一个人过。我想,再问问她能不能过来陪我妈。但这么一来,这边房子有些小了,还得想想办法。”
曲笙听着“嗯”了一声,洗着碗没答话,若有所思。
蒋志远以为他担心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又低声补充道:“我妈在这边我肯定不能常常见你,但等她在这边生活习惯了,咱们再慢慢跟她说……”
“我不是想说这个,”曲笙打断他,“咱们这样就挺好的,我不会要你跟阿姨说明什么。我不求那个。但是你想让阿姨留在这儿的事儿,我觉得你得好好跟她商量,先问问她的意思。”
“你觉得……”
曲笙想了想,还是直说了:“我这么说吧。我要是阿姨,我留在这儿了,你天天去上班,请俩保姆照顾我,每天晚上等你回来聊两句天。完了你还得换一更大的房子。我不会乐意。”
蒋志远听了没说话。曲笙默默洗完了碗,又一一擦干摆好。看蒋志远还靠在门边想事儿的样子,索性走过去单手挑起他的下巴:“别瞎想了。阿姨想怎么过,你得跟她商量,自己想没用。商量好了,哪怕你最后要滚回老家去,我也敢跟着你回去,信不?”
蒋志远闻言倒是笑了:“不离不弃啊?”
“我这是契约精神。”曲笙轻轻啄了下他的嘴角,拉开门走回客厅。
☆、母亲的心意
曲笙的话并没有错,蒋志远其实心里明白。他比当然曲笙更了解自己的母亲。吴秀丽是个外柔内刚的人,最是要强,她不愿意做谁的负累。即使失明了,她也希望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尽可能独立照料自己。她更不会愿意看到儿子放弃事业和个人的生活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早前提起来B市住这事,母亲就是反对的。只是他想着用来B市看病这个由头,让她能留在这里。可实际上,留在这儿对她能有什么好处,自己又能给她多少真正意义上的照顾?他全都无法保证。离开母亲自小熟悉的环境,来到陌生的城市,没有儿子的陪伴几乎足不出户,而后为了母亲再放弃很大一部分自我的生活,造成一种自我牺牲的氛围,不过是为了减轻自己无法妥善照顾母亲的负疚感。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
当晚蒋志远并没有和母亲谈起这事。后来几天也跟公司打好了招呼在家办公,尽可能抽时间多陪伴母亲,又趁着有空联系好了老家的表姨和保姆张姨。但他没有再擅作主张地做安排,而是找了时间好好的跟母亲谈了谈将来的打算,想问问母亲自己的想法。结果母亲还是确如从前决定的那样,希望自己回到老家的房子里生活。
“你给我养个导盲犬之类的?我听电视里说了,我觉得挺好呢。那房子也挺大的,亲戚朋友也可以常来陪我,挺好的。你有空就回来陪陪我,不也挺好吗。”
蒋志远明白了母亲的意愿,握住她的手:“妈,您想怎么过,我都听您的。我跟张姨联系过了,继续照顾您她没问题,您跟她也处得来。但是张姨毕竟有自己的家,每天过来我们家里,也只能陪您8小时。所以呢,我又问了表姨的意思。”蒋志远的表姨比吴秀丽年轻几岁,但早早下岗在家,丈夫早年又因为工地意外去世了,也没个孩子,靠点赔偿金和给人做家政零工生活。“表姨呢,自己在县里住着,孤零零的,我也担心她,不如让她过来市里,直接住咱们家,跟您做个伴儿,能长陪着您。”
这个安排很得吴秀丽的心意:“我跟你表姨一直聊得来,以前常叫她过来住,她就觉得白吃白喝住我们家不好似的,老待几天就走了。你现在跟她说是来照顾我,她就肯定乐意的。她这人热心。”想了想又说:“不过你表姨不像你张姨,你直接给她钱不好。可是她毕竟照顾我,不能让她白来的。这个你可得想好怎么跟她说……”
“我不跟她谈什么照顾,就说你俩住一起互相作个伴。但是柴米油盐都得花钱,这钱我出,我是晚辈,我出这钱给你们两位长辈做生活费,这是应该的。我就说这些您没法操持,我都交给她手上,怎么花她看着来都行。”蒋志远早已经想好了这一层,“家里的一些活儿还是张姨来干,而且张姨做过护工,您身体上的事儿交给她我也放心。平时她们俩都能和您作伴。”
“好啊,挺好的。这两天你就安排我回去吧。你送我回去,这我不跟你客气,我可不敢自己摸瞎坐飞机。”吴秀丽笑着说。
“这么快……?”蒋志远本想先跟母亲聊好,若她执意要回老家,就再多留她几天,陪她出门走走。
“志远啊,”吴秀丽伸手摸到儿子的脸,柔声说:“你别老操心我。养大你是我这辈子最有成就感的事儿,但这是我自己想做的事儿,我不要你回报我什么,而且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我现在就希望好好的活着,不拖累你,让你也活得高高兴兴的,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别老把自己挂在我这儿,你懂吗?”
“妈,您不是拖累。”蒋志远听得鼻酸,忙说道。
“那你就别老只挂着我的事儿,别让我觉得因为我你什么都干不了了,我就安心快活了。”吴秀丽想了想又问儿子:“你也不小了,以前我也不催你,我大概也知道你不想要孩子,多半是因为这个遗传病。但是现在医生也说了,你是不是考虑一下这方面……”
“妈……”蒋志远打断她,“我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心。就算医生说了这个遗传一般不至失明,但也有这个概率的。我不想冒这个险。何况也确实没这个打算。”
吴秀丽叹了口气,倒也不勉强他:“行,你自己打算,我不管你。我只是希望你有人能陪着,自己有事儿呢能有个可以倾诉的人。我相信你会处理好自己的生活的。”
“嗯,会有的。”蒋志远心里想,已经有这个人了。
☆、没有准备打不好仗
蒋志远陪母亲回老家前给曲笙打了个电话,当着吴秀丽的面打的,主要是替母亲再次转达谢意。曲笙在上班不便过来相送,就在电话里对着吴秀丽说了不少长辈都爱听的贴心话。他没想到的是,除了再三邀请他有空到C市玩儿之外,吴秀丽还叮嘱他与蒋志远多多照应。吴秀丽觉得儿子不是个容易有交心朋友的人,对曲笙印象也极好,希望儿子在外地打拼时有个能随时支持他的好友。虽只是这样,也让曲笙有一种拿到了通行券一般被认可的感觉。
因为赶着上飞机,他们也没多聊,电话传回蒋志远手上时已经来不及多说,他只听见蒋志远很快地说了一句:“回来就找你。”便挂断了电话。
他没想到的是,三天后蒋志远回来,下了飞机家都没回,直接提着箱子就打车到了他家楼下。
曲笙这天下班早,这时已经在家窝着,随随便便煮了碗面吃。接到电话时着实惊讶了一下。
蒋志远只知道他住在哪个小区,却没上过他住的地方,因此也不知道是哪一栋,就让司机停在了小区门口。曲笙在电话里给他指路,然后匆匆忙忙披了件外套就下楼去迎他。
已是3月初,天气还是很冷,院子里晚上也没什么人。路灯下他看见这人提着箱子张望着走过来,心里觉得一暖,倒没觉得身上穿得少了。
蒋志远也是一眼就看到了迎过来的人。披着一件长大衣,里面还穿着睡衣睡裤,头发也不似平常那样精心打理的样子,但让他觉得实在亲切可爱得很。
他走过去,一把揽住曲笙,拉着他快步走:“冷不冷?咱们快上楼去。”
曲笙住的小区年头要老一些,但好处是更有人情味儿,楼与楼之间间隔空间也好,不像许多新建小区看起来密密麻麻。进了屋装修倒是很有格调,看得出主人非常用心,和蒋志远那边力图简单省事儿的风格完全不同。老小区的房子格局南北通透,但几乎没有客厅,门厅较小,但曲笙把这套小巧的两居做了些改造,把小门厅当作餐厅,精致可爱,大的那间卧室改成了客厅和书房,书房靠着阳台,还能看见屋外的院子;小一些那间则是风格简洁舒适的卧室,房间里还有不少木艺的装饰,感觉非常清爽。
“你们家不愧是搞艺术的,这装修比我那儿强多了。”蒋志远脱了外套,窝在曲笙的沙发上感慨,“哎,什么时候你给我那儿重新装修装修得了。”
“行啊,这也不是我自己搞的。我爸推荐的一个设计师朋友,给了几套方案我选,都挺不错,后续也都交给他直接弄的,省事儿。因为是熟人,价格也还划算。”曲笙答着话,从厨房端出来两杯热腾腾的红茶,递给蒋志远一杯。“我家里没咖啡了,先喝点儿红茶暖和暖和。”
蒋志远喜欢喝咖啡,但曲笙喜欢红茶。接过红茶喝了一口,他卖乖道:“你给的都好喝。”
曲笙“切”了一声拒不接受他的讨好,先问了问他回家后的安排,得知一切顺利之后也觉得替他安心。“有你表姨和保姆阿姨陪着,应该还好。我看阿姨自己精神状态也挺好的。你平时多抽空给她打打电话,有时间就常回去看看她。”
“嗯,媳妇儿说得是。”蒋志远捧着红茶笑得眯眯眼。
“滚。”曲笙懒得理他,才想起来问:“你还没吃饭吧?我晚上煮的面,已经吃过了,要不给你来点儿?”说着放下杯子就要站起来去厨房。
从进门到这会儿都没好好拥抱一下,曲笙一直忙前忙后,接着又问东问西。蒋志远此刻哪儿有什么心思吃饭。他也放下杯子,却是伸出手一下把人拉得跌回了沙发上,然后赖皮兮兮地整个人压了上去,热腾腾地往曲笙脖子里吐气:“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吃你。”
曲笙笑着吐槽他:“你这是憋久了?”
蒋志远不答话,下定决心要认真“吃”他。急切地啃咬着他的脖颈、亲吻他的喉结、他的锁骨,又伸手解开他睡衣的扣子,探进去抚摸他胸前的敏感地带。
屋里暖气足,刚才又喝了红茶,蒋志远的手倒是不凉,可头发上还有些寒气,扫在曲笙脖颈处凉凉的、痒痒的,挠得他也有些情动。他索性捧起对方的脑袋,用力地交换一个唇舌交缠的吻。蒋志远一边和他接吻,一边在他胸前作乱,下身还毫不遮掩地往他身上顶,不一会儿两人就气息紊乱,在沙发上喘着气望着对方。
“……你这沙发有点窄……要不换卧室去?”蒋志远喃喃地问他。
然而曲笙却突然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你没带东西吧?我这儿啥也没有。”
“……能不用吗。”蒋志远不抱希望地问。
“不能!”曲笙的回答非常坚决。
不顾对方的抗议,蒋志远不满地低下头狠狠地蹂///躏了一会儿曲笙的嘴唇,直亲到嘴唇也肿了,脖子上还啃出了红痕,才终于一鼓作气从曲笙身上爬起来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