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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就是,彩月——”
“彩月如何?”
“彩月她既能载你飞行,那也算是你的坐骑了。传说仙家之物都有器灵,那彩月她有生出灵智吗?”
“有。”
“那为何这么久了,我没听到她说过一句话?”
“这个,因为还未到时候。”说了这么句让人听不懂的话之后,他便停了下来,指了指前方的一座小山中间的拱门道,“到了。”
我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首先印入眼帘的是插在拱门上方的一面迎风招摇的红艳艳的由七彩的碎布拼凑成的降落伞样式的旗帜,而旗帜上面则写着“盲聋谷”三个醒目的大字。
☆、傲慢与偏见
***聋子和瞎子的故事***资料分割线
在一处碧水青山环绕的村子里面,只住着两户人家,简单的说就只有两个人:瞎子和聋子。
瞎子住在村子的西头,每天太阳下山的时候他就出来晒太阳、听风声。山谷里的风声就象聋子看到的夕阳、晨霞一样,美丽得叫人心神宁静。
人一旦心里有美的感受,就会心情愉快的直想找人分享。但也许这是上天的安排,这个只有他和聋子的山谷,注定没有第二个人和他一样在聆听。
聋子住在村子的东头,这天聋子看到了他认为是世界上最美的东西,那是一道彩虹,从他门前的大山上面穿过,下雨天青山被雾气环绕,空气也涣然一新。
这不是仙境是什么?!
正兴奋着,下一秒他却低落起来,因为他心里再一次为这山谷除他之外的另一个伙伴悲伤起来:瞎子竟然错过了生命中如此美好的东西!
想想都是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朋友,于是聋子决定要去告诉瞎子「这如梦如幻的美丽」。
聋子找到瞎子后,说,「我说瞎子啊,真替你悲伤,你错过了你的生命中最精彩的部分。你每天就听啊听,听你那所谓的天籁之音,但是现在你闻闻,这空气多鲜啊!我敢保证,这可比咱们田里的草莓都令人兴奋。有一天,你要是也看见了这精彩的世界,真不知道你会怎么样的疯狂。」
末了聋子叹息的一声,感叹道,「那天边的彩虹是挂在咱家那最高的山峰上面的,就好象通往天堂的圣路」。说完,聋子又笑了,觉得自己在犯傻,瞎子又怎么会有和他一样看见的一天呢。
此时瞎子正着急的说着什么,聋子虽不知道瞎子那张来张去的嘴巴在说些什么,但他大概知道也就是怎么一回事吧,于是他不置可否的笑笑——
就这样他们又一次的不欢而别。
是的,又一次。身为山谷里唯二的两个活人,他们的矛盾由来已久了。
之后,瞎子独自一人的时候——
瞎子怎么不知道世界的美丽?但是他能面对自己的缺陷吗?就算世界再精彩,那又能怎样呢?
这次瞎子是真哭了,泪水就从他那不见底的眼睛里面不停流出来。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自然似乎苏醒了过来,带着它神秘的面纱走进瞎子的内心里面,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啊!
瞎子听到的确实是天籁之音,世界没有一种曲子能和自然的声音相提并论。那片刻瞎子的心情时而汹涌澎湃,时而安详宁静。
瞎子激动得无法入睡,于是便坐起来,仔细的聆听这上天给他带来的恩赐。
啊,太美妙了!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物了!
要是世界没有声音,我一定会崩溃的,瞎子这样想着,很快就把白天的不快忘诸脑后。
他甚至他开始为聋子可惜了:这美妙的声音,要是聋子能听见,他一定会和我一样的激动不已吧。
第二天一大在瞎子便早早的起床,赶赴聋子的家,直接推门进去:我说聋子啊,别睡了,我和你说说这些你没法领悟的东西,太奇妙了!
任凭瞎子牙咿呀伊的说了半天,聋子还是只翻了个身,似乎还在做梦,说着真美,真美。
见状瞎子有些伤心,自言自语的说,「聋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很多年间他们心中那不能传递的艺术慢慢的只有一遍遍的自己和自己重温。
——如果不是那天,他们心中的完美只会让他们孤独的抑郁而终,但是一切都是戏剧的,就像宿命的门扉一样,打开了就再难关上。
聋子就在村北边的土里作业,再过去一点点,就是深深的悬崖。
就在他埋头努力干活抬头的一个空档,猛然间他觉得自己能听见一些声音了:夕阳西沉,晚霞红了半边天,那折翼的蝴蝶肆意的飞舞在花丛中。悬崖下边那流动的水,微波粼粼。周围嶙峋的山峰中的松树随风摇曳,荡漾的松涛由近及远又迂回着来到他面前。
难道这些不是声音吗?聋子心想。
他真的想告诉瞎子他能听见了!真的能!
他突然很想去摘取悬崖边上,那红的耀眼的花朵,想用随身带的塑料袋子装满这些声音。
他天真的以为,声音随风都会送进他的袋子,被他收藏,然后他就跑去放给瞎子听,再然后他们会手牵着手,围着火,转着跳舞,彼此高兴,彼此欢快。
这般想着,于是他真去做了。
把塑料袋张开,用嘴叼着,任凭风吹进去,然后错手爬向那娇艳的花朵。
可就在触手花朵的那刹那,聋子身子失去了平衡,象断线的风筝一般,飘向了山底。
当聋子走到瞎子身边,已经是伤痕累累,那是被树枝挂的,要没那些树,聋子恐怕再也见不到瞎子了。
他气息恹恹的瞎子说,「我能听到声音了,我能,你看这满袋子的声音,是不是和你听到一样好听?还有这花,你也听听,是不是有生长的声音啊?」
聋子就这样走了,走的很安详,手里还紧紧拽住袋口,生怕里面的东西跑出来。
瞎子吼着,到处乱跑,被撞的头破血流,然后就在聋子的身边坐着一言不发,他想自己能看到了聋子的容颜,比天籁之音还动听。
***分割线结束
听完上面的故事后,坐在那气球状的旗帜旁边的我很久都没有说话。
而刚刚为我讲完故事的寡苍也莫名沉默了下来。
一时间只有旗帜挥动时呼呼的风声萦绕在我们两人之间。
半晌后,我先打开话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为什么宁愿坐在这山谷的大门的最高处远远地看着瞎子和聋子两人,听着你讲他们的故事给我听,也不愿意进去和他们说说话?”
“不会。”寡苍笃定道。
我有些奇怪他为何如此肯定,但我只是有些奇怪的看他一眼便收回视线,继续说道,“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正值暑假,我的家乡刚好在放一部叫《射雕英雄传》的电视,放完之后我们也开学了。在上早自习的时候,我身边的那些女孩子全都围在一起讨论暑假时看的那部电视剧,说着说着她们莫名的讨论起一个关于‘如果黄蓉不在的话,什么类型的女子才最适合郭靖’的话题来。一直在一旁没有作声的我,这时忍不住问了句‘黄蓉不在的话,郭靖根本不会存在,你们讨论这种问题不觉得无聊吗?’我话一说完后,我周围的坐着的一圈人顿时安静了下来,这时其中女孩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了我几秒,说道,‘你这种说法才奇怪吧?郭靖就是郭靖,是个独立的人,没有黄蓉,郭靖怎么就不存在了啊!’”
说到这我直起身子,伸开双臂,感受着和煦微风道,“在那之后我便养成了一个习惯,绝不和人说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也绝不深入和干涉于两个友谊很好的朋友之间——因为一旦插足于那样的两个人之间的话,会让我有种破坏了别人的幸福的感觉。这样一来便又涉及到我的更小时候的在心里许下的誓言:绝对不允许自己做伤害到别人事情。为了严格恪守这个誓言,我甚至强迫自己去修习心理学和佛学还有哲学,只要是能帮助我洞悉别人的谎言和心思的知识我都去学,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确保我在任何时候都不受蒙蔽和不被所谓的‘打着为了我好的旗帜’的人的善意的谎言」欺骗——只要不被欺骗,那么就不存在所谓的「别人为了我好而做出任何的牺牲」。我讨厌任何的为他人好为名义的牺牲,不管是牺牲他人还是牺牲自己。”
说完后,我看向寡苍,他依旧是那样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用一种眼含笑意的温和表情看着我,对我提到的电视剧,早自习之类奇怪的字眼,似是毫不在意。
我于是笑了笑,重新坐了下来,问道,“寡苍,你之前说修道的人,都有自己的执念,那你的执念是什么?”
“没有。”他很快答。
“骗人。”我瞪他一眼。
“真的,”他笑着道,“因为我不是修道之人。”
“那你是什么?”我不甘心的问。
“我是天道的一部分,平时是没有自我意识的,这次只是因为胡道主那里出了点问题,我才会被派下来解决这个问题,等此事事了,我便会回去了。”
“噢。”得到明确答复后,我又安静下来。
好半晌。
“你在伤心吗?”他问。
“才没有,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我见你到现在也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别说友谊,就是好感也才生出那么一点点,我为什么要伤心。”我狡辩道。
是啊,虽然我这个人,有严重的雏鸟情结,但也只是情结而已,还不至于严重到一离开某人就真的要死要活的地步。
正因如此,所以我才会在确定黄莺会幸福之后,毫不留恋的答应代替胡生去修道。
没错,就是这样的,一如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只是我来到这里之后遇到的第一个人而已,真的,就仅仅如此是个引路人而已。
虽是这样不停在心里对自己说着,但一不留神,我又看到了远处的山坡上,那青青的草地上尽情玩耍、开怀笑着的瞎子和聋子——
这两个人,完美的诠释了‘对自己的艺术和信仰过分的相信产生的傲慢和偏见’只会给人带来‘不幸和死亡’的两人——在历经了死别之后,来到此间的他们,终于学会放下愚蠢的‘想让别人分享和理解自己感受的一切’的执念,转而只是好好地待在对方身边,爱着对方和对方快乐的生活了。
可是,我呢?固守着‘绝不伤害别人的幸福’的信念的这份我的执念,大概永远也无法放下了吧。
我想,我这个人其实需要的并不是如同瞎子聋子,黄莺和胡生那样的相濡以沫的爱情——
我需要的是一面镜子,一面能清清楚楚的令我看清自己的本质,帮助我克服自己的软弱和原罪的审判之境。
所以,面前的这个人,真的就只是个引路者而已,哪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也没有关系的。
☆、可咒诅的地方正是爱它的地方
告别盲聋谷后,我跟着寡苍来到一处没有人烟的竹林环绕的小河边。
正当我正想着这处洞府的主人是怎样的人时,寡苍却告诉我,此间的主人便是那小河边的水车和另外的一只小老虎。
原来修道并非是人类专有啊,这样想着,我开始盯着那一车一虎观察起来。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盯着那一水车和小老虎看了半个多小时后,我忍不住扭过头朝寡苍问道。
“你看不出来吗?”寡苍笑着反问。
我看着他的笑容摇摇头。
我观察之初,那河中的水车一直静默的履行着它不断旋转筋水的天职,而那只半大的小老虎,则在水车边上不远处的草地上玩耍着,偶尔有一只小龙虾从水岸边上探出半个身子,它便调皮的将之推回去。
很是静谧和谐的画卷,只有些奇怪的是,每隔上10来分钟的时间,那小老虎便会对那水车嗷嗷的叫上两声,这时水车便会发出一声‘哐哐’的响声。得到回应后,小老虎便心满意足的闭上眼假寐起来,而相应的水车便会飞快的转动起来,再不复之前的平静。10分钟后,小老虎起身,开始活蹦乱跳的扑起蝴蝶和小动物起来这时,水车便再度温顺起来。
看久了之后,我有种像是在看循环动画的感觉,起始和终点形成一个完美循环。这让我觉得很奇怪,因为生命和时间都是运动不止的,并且多半是一条不能回头的直线,所以人类才会一直想着法的变出新鲜玩意,来抵抗一成不变的生活,不至于让自己无聊和麻木。
我见过无数人的生活,活动或停止,却从未见过像这水车和小老虎般,看似一成不变,却又时时回归原始的初心的感觉,不会让人觉得重复。
寡苍见我摇头,于是笑问道,“它们之所以会这样的原因,答案不是早在你心里了吗?”
“这么说,它们真的是每隔10分钟便会交换一次身体吗?”我不解的看向他。
寡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