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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苏幕遮,卫锦兮已然一身冷汗。很明显,她对苏秦暮的错误判断险些要了自己的命。但好在,她终究还是听进了自己的辩解。而自己,除了捡回了一条命,还得知了这位和玉笛有着血缘关系的女子,原本已经计划好利用张光耀对自己的仇恨来完成报复了。可谁知道张光耀会顾及卫锦兮现在的身份和她背后的那位公主,要求苏秦暮勾引卫锦兮破坏公主对她的印象。
这也算是以张光耀的脑子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吧?毕竟,虽然杀了卫锦兮报仇也是他的目的,但他与苏秦暮不同,他还在乎着他现在的荣华富贵。
张光耀这个人……得想办法处理掉。至于秦王殷骁,从他明里关照自己,暗里却帮助张光耀对自己不利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并没有放弃分毫能打击到殷晏的机会。这样一来,周国国内的不稳定,倒也算是对大殷有利了。
“公子,您出来了。”弄潮已然候在门口,见着卫锦兮出来就小跑步凑了上去,“回府么?怎的不见罗家兄弟?”为了不让过往行人注意到卫锦兮的真实身份平添麻烦,弄潮在外总机灵地唤卫锦兮“公子”。他当然不会知道罗家兄弟此刻已经被那壶“好”酒给药翻了。
“他们?”回忆起那两兄弟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模样,卫锦兮轻笑,“到时间他们自然会回的。我已经将他们拜托给苏大家了。咱们先走,过了宵禁可就麻烦了。”
“诶。”弄潮应声,引着卫锦兮上了马车。只是这小子一向好打听又话多,一路上见卫锦兮一直不说话,好奇心作祟不忘一脸揶揄地问道:“诶,公子,苏大家的新舞好看么?”
“不错。”卫锦兮仔细回忆了一下那支舞,客观评价道。虽然她自小对着些歌啊舞啊的不大感兴趣,但身份原因也不得不涉猎一些。
“嘁。”谁知这样的评价却不能让这多嘴多舌的小跟班满意,“要说舞姿,哪能有人比咱们家殿下更好看。要小的来说,公子您真的是舍近求远、本末倒置。”
“哦?”卫锦兮挑眉,别有深意地看了弄潮一眼,叹气道,“可是殿下,并没有告诉我她也会舞蹈。”
弄潮惊觉自己说错话,抬起手来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瞧小的这张嘴!公子您可别误会,公主曾经在一次皇室家宴上即兴舞过。小的当时正跟着师父学习,才得以见到。”
卫锦兮笑笑却不说话,一路无话倒让弄潮小小忐忑了一番。直到回了公主府,驸马爷发现了等在门口的公主……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站着?”卫锦兮顿足,嘴里含糊问道。
“不是担心卫郎乐不思蜀么?”殷昭一笑,收敛了眼底的担心,“如何?苏大家的舞姿,可有让卫郎着迷?”
“着迷?”卫锦兮下意识蹙了蹙眉头,而后舒颜笑道,“可不是惊心动魄、神魂颠倒。”
听了这话,一旁的弄潮倒抽一口凉气,在心里为驸马爷担心。你说这驸马爷,是患了一天不招惹公主殿下生气就难受的毛病么?怎么和他们这些下人都能好生说话,可每每到了公主面前就总是夹枪带棒呢?真不知道惹恼了公主,对这寄人篱下的驸马有什么好处。
当然,最让弄潮不解的是公主殿下的态度。怎么驸马爷都这么说话了,她还能笑盈盈地上去给驸马爷收拾衣领?驸马爷可真是好福气,遇上如此贤惠温柔的公主殿下。
卫锦兮捉了殷昭在自己领子上的手,道:“外面冷,进屋再说。”
殷昭一笑,向弄潮使了个眼神。弄潮会意,躬下身子等二人进屋,忙不迭关上门,对着门口的侍女说道:“咳,大伙儿今晚上都先歇着吧,过会子再来。”说完,小家伙竟红了脸,然后也快步退了下去。
侍女们应声退下,弄潮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心道:“啧,怪不得驸马爷着急回家。原来是憋着一身邪火呢。”
进了屋,卫锦兮方才送了口气将外衣解下:“我已知道苏秦暮因何接近我了。”
“哦?”
“是张光耀。”卫锦兮坐在圆凳上,边倒茶边说,“只是奇怪。张光耀怎么能请动苏秦暮那等女子。”
“苏秦暮是哪等女子?”殷昭听了卫锦兮的话一笑,似乎在卫锦兮说出那话时已经洞悉了她的心思,“卫郎,你是不是以为苏大家是皇帝哥哥的人?”
“不是?”卫锦兮可不信。
“不全是。”殷昭叹气,“想来你已经猜到什么,才会来套我的话。不错,苏大家的确和皇帝哥哥有些许联系,但要说关系……以卫郎的智慧,怕是已经猜到了苏大家和玉笛的关系。”
“你果然是知道的。”卫锦兮点点头,倒是没料到殷昭突然这般诚实起来。
“我本也是不知,只是那日你管我借人,又提起苏大家,我才着人去调查的。”
“你方才现在门口,双手冰凉,怕是等了我许久了吧?你在担心?”卫锦兮道,“看来你一早就知道她的目的。”
“我只是有所猜测罢了。”殷昭摇头,“我原也没料到这中关系如此复杂,也不知道苏大家会向你发难。毕竟……已经有个出头的张光耀了……”
卫锦兮“嗯”了一声。苏秦暮不按常理出牌的确是大家都没料到的。不过听殷昭的意思,殷晏倒没有直接把苏秦暮笼络麾下而且准备在某个时刻利用一下?卫锦兮捏了捏眉心,乱七八糟的事情接踵而至,最近还真是费了不少神。
“哦,对了。”殷昭见卫锦兮似乎不准备再提此事,便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只木盒。她将盒子放在桌上,打开来,里面放了一大堆纸条和信纸。有的上面还残存了些蜡迹,有的折叠得很小,有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张普通的空白信纸。她将这些东西都交到卫锦兮手里,说:“卫郎回来的正好。这是皇帝哥哥让我转交给你的。”
卫锦兮将那些信纸、纸条都一一打开。上面的字迹于她来说并不陌生。为了北送的消息被发现时不至于怀疑到自己头上,她从小便练了两种字迹,虽然那时候她还不明白父亲的用意。
这是自己的字,她不会认错。
“卫氏远亲卫国,傲慢自大、目中无人。现久在军中,郁不得志。”
“太后因北荣公主与帝有隙。主,太后心病。”
“泰恩寺,殷之国寺。入寺卸兵甲,却仆从。如非紧要急报,均过一旬经寺中采办携至。”
“宫氏女倩,云舒独女,近之亲之,或可探得宫氏私密。”
……
“你以前,就把这些东西传给皇帝哥哥?”殷昭一脸不可思议,“卫锦兮,你这是逗小孩呢?还功臣,我看皇帝哥哥是疯了。”
“不,他没有疯。”卫锦兮瞪大眼睛看着这些自己亲手传来的消息,“难怪殷晏收到这些消息也不曾责难于我。没有想到,原来当初我以为没用的消息还可以这样利用!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你皇帝哥哥并不是要用这些消息做什么大事,他是要一点一点的蚕食大殷啊!”思及此处,卫锦兮神色凝重,有些不安地问道:“你皇帝哥哥,当初是怎么和你说起我的?”
“在你还未醒的时候,我曾经想趁机一刀结果了你。但是皇帝哥哥阻止了我,那时他说:‘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卫锦兮可是我大周大大的功臣。他已经把计划慢慢告诉朕了!从这字里行间,朕似乎明白他的意思!’”殷昭拿着那几张纸条看了半天,“啧,莫非这纸条上还藏了暗语?”
“暗语倒不是。”卫锦兮皱着眉,叹道,“没想到会是这样。我原本以为没传过什么实质的消息,也算问心无愧。如今铁证如山,我也再无力辩驳了。”
“别卖关子,你快说与我听听。”殷昭想了半天,也不是很明白卫锦兮到底在嘀咕些什么。
“你平日里那些机灵都去哪儿了?”卫锦兮摇头,但也不再卖关子,“这些消息单放在一起自然是没什么意义。可是若连在一起呢?”说着,她指着那一张张纸条,解释道:“北荣公主是太后的心病,你姐姐就在类似的情况下嫁了过来。卫国不得志就被收买,若不是我们提前察觉,也会造成不得了的损失。而宫倩……宫云舒死后,宫倩什么反应我不知道,但是宫云扬……若不是被皇帝舅舅压了一阵子,而是直接上战场,怕是要疯癫的。”
“可就算你如此说,这些不是都已经被破解了么?你说的这些消息根本就不能致命,有效与否都存在着几率。皇帝哥哥怎么会拿我大周江山去赌?”殷昭眯着眼睛,反问。
“他当然不会赌。”卫锦兮摇摇头,“你皇帝哥哥是在告诉我,我告诉他的这些东西他都有用到。只要死死抓住这一点,不管我如何否认、不管助力多寡,在外人看来,我都是帮凶。就算柴秀因我是亲近之人顾念感情、保持理智还相信着我,可臣民的舆论却不会再站在我这一边。为了江山稳固,秀秀的身边,将再没有我的位置。”
听了此话,殷昭点点头:“你说得也不不错。三人成虎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只是,你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和我说这么多?”
卫锦兮苦笑一声,缓缓站起又重重跪在殷昭面前:“我向公主坦诚,是因为锦兮现在除了公主,已经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今天实在不知说什么。小卫要是假装投诚也是一个办法,但是她现在就是不愿屈从,目前的她太在意柴秀对她的看法了。
于是,小卫又给跪了。
日更五十天,距离目标还有10天。
某阮燃烧殆尽,保护模式开启,傲娇能量蓄集倒计时。
☆、第二十幕
殷昭根本没料到,有一天那个不可一世的、固执的卫锦兮会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她也说不上自己此刻复杂的心绪。只是一点,殷昭知道自己能保住卫锦兮的命已然不易,哪还能继续帮她做一些有可能危害到国家的事?虽然她们是故人、是朋友,但立场问题,却是万万不能动摇的。
殷昭都知道的事情,卫锦兮怎么会不知道呢?她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让自己难得的真诚传达到殷昭那里:“我现在孤家寡人一个,你那兄长又是比孙猴子还火眼金睛的。锦兮当公主是朋友,自然不敢央求公主做什么有损你利益的事。锦兮只求公主一件,让我回去。”
“回去?”殷昭现在是终于明白了。有些人,在敌人那里呆太久,还真的会被同化。卫锦兮想回去,回到殷国公主的身边。哪怕回去,会面临未可知的困境。真是个会给个人出难题的家伙啊,殷昭感叹。她看着仍旧跪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的卫锦兮,问道:“不过就是跪在予面前、不过就是和予有些过往交情、不过就是曾照顾过予的姐姐,你、凭什么以为予就会帮你?”
卫锦兮笑笑,却不说话。对于殷昭会不会帮她,她根本没有信心,可她终究还是存了些希望的。如果不尽最后的努力,说什么她都不能甘心。
“为何不说话?你这时候不该口若悬河、想尽办法来说服我?”殷昭实在讨厌卫锦兮现在的样子,她宁愿她像以前一样故意与自己呛声,隔三差五的找茬。
“锦兮本就没有说服公主的筹码。”卫锦兮长叹,缓缓站了起来。她见殷昭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神满是怀疑,嗤笑出声,拎了茶壶给殷昭倒了一杯茶水。
“你可知,皇帝哥哥让我拿这个来的用意?”殷昭接过茶杯,将杯子捧在手中。她用那双圆圆亮亮的大眼睛看着卫锦兮,生怕错过她一丝表情。
“自然不会只是让公主来威胁我。”卫锦兮直矗矗地站着,好一会儿才道,“所以,你家陛下是如何说的?”
“其实……皇帝哥哥他啊……就是在威胁你咯。”殷昭噗哧一笑,连眉眼都飞扬起来,“皇兄才不会把什么都告诉我呢。他让我拿来这个,不就是为了让你我猜么?”
卫锦兮一怔:“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殷昭嘟了嘟嘴,似乎真的开始思考起殷晏的用意。
“难道……他在试探你?”卫锦兮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不可思议,“不会啊。纵然是你帮了我,也不该让他试探你才是。这毫无道理的。”
殷昭“嗯”了一声,露出些许苦恼和失望:“是啊……皇帝哥哥怎么会以为我会对他不利呢?”
殷昭话都到了这一步,卫锦兮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在放她回去这件事情上,殷昭是不会帮她的。殷晏根本就是在给殷昭施压,让她不要做不该做的事情。他是否早就料到自己会求殷昭帮忙了呢?
“锦兮明白了。”她努力眨了眨眼睛,控制住那些无力的酸涩。
“比起那些有的没的。卫郎不如想想怎么破了张光耀的布置一劳永逸。”殷昭撇过脸,忽视卫锦兮的表情。放走卫锦兮其实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