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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锦兮不准备与这小丫头多纠缠,开罪了柴秀身边的人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不过,镜月倒是给了卫锦兮一个提示。反正她的名声已经不咋好了,不在意更糟糕一些。于是她耸耸鼻子,冲着屋里就喊:“秀秀、娘子,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镜月哪能想到去了一趟北边驸马能变得如此厚颜无耻。她开始后悔没在一开始就把驸马拦截在府门口了。只见她面露急色,压低声音道:“驸马爷,您这是做什么!公主正在歇息!”
卫锦兮才不管这许多,她知晓镜月虽然不大喜欢自己,但也不敢逾越规矩对自己动手。于是她心一横,一会儿垫脚一会儿跳得,好像这样就能把声音传的更远一些似得:“秀秀!我知道我有很多的缺点、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误的事……可是,可是我不希望在被其他人指责的时候,看到我最爱的你也用那样否定或怀疑的眼神打量我。我知道这次是我误会你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俗话说的好啊,烈女怕缠郎,更何况公主殿下平日里最害怕的就是在下人面前丢了仪态。可以说卫驸马的厚颜无耻刚刚好好击中了公主殿下的软肋。还不等更奔放的语句从卫锦兮嘴里蹦出来,房门一开,镜月只觉眼前一花,耳朵已经被重重的关门声震得不那么真实。她有些失望又有点安心,扭身朝那些听着声音找了借口来看个究竟的人挥了挥手,紧接着自己也退到了更远一点的地方。
而此时,得意过头的卫驸马正被公主殿下揪着领子按在墙上。公主殿下一脸不善,语气也很生硬:“你要做什么?今晚没喊你来过夜。”
卫锦兮笑笑,伸手拦着柴秀的腰身,可怜兮兮道:“纵子不往,吾宁不来?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娘子,别不理我……”
“眼睛!给我闭上。”柴秀最见不得这家伙撒娇。为了防止自己太早心软,公主殿下自己动手伸手蒙住了卫锦兮的眼睛。
不过柴秀显然忘记了,她的驸马可不止会利用自身优势装可怜的。就算被蒙了眼睛,卫驸马的表现也是滴水不漏:“我就是有那么一点点难过想让你也安慰安慰我嘛。秀秀,老实说,打心里我是知道自己不值得被原谅的。可是在被你宽恕之后,我就越来越贪心……我也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好,好到再也不需要让你为难、好到成为你的骄傲……”
笨蛋。柴秀动了动唇,感觉到手心一片潮湿——这段时间,她和卫锦兮都太辛苦了。柴秀轻叹一声,遮挡卫驸马眼睛的手向下滑落勾住了她的脖颈:“锦兮,答应我,等父皇回京,咱们就离开。我受够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卫锦兮并没有立刻回答,就在她想要给出肯定回答的同时,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却是殷晏最后的警告。她又觉得自己多心,只摇了摇头:“秀秀,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再也不会,离开了。”
柴秀察觉到卫锦兮似乎有什么心事,只是还来不及多问,就听见镜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主殿下,李内侍监奉太子之令请您与驸马即刻进宫。”
作者有话要说: 卫丫丫手札残卷:
听说最近皇帝陛下南巡了,也不知道皇帝长成什么模样,是不是三头六臂火眼金睛?
我要提醒爹爹保护娘亲,戏文里说了,皇帝最喜欢勾搭民女了。
PS:其实这个残卷就是番外,为了不破坏我整整齐齐的文章结构诞生的。预警好像早了<( ̄▽ ̄)>
???明天也更新???争取下周完结??? 本文的名侦探越来越多了。
☆、第廿二幕
李葕拾是陛下身边的人,就算是陛下的儿女也要给他几分薄面。这次陛下亲征将他留下辅佐太子殿下行宫内事。但是有句老话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李葕拾放在太子身边难免有监督之嫌,而太子本身又忌讳他身份,不是出了什么大事绝对不可能动用到他的。
而柴秀这位被令辅佐太子的公主,也显然受到了东宫的冷落制约。只是一则柴秀心里明白太子的顾虑,二则她的确对帝位无甚兴趣,所以在朝中只垂帘做做样子、从来支持太子的政见,给足了弟弟面子。
公主态度端正了,太子自然也做出姊友弟恭的样子。唯独国家大事,却只找逍遥皇叔询问。这突然被召见进宫,只能想到是出了什么不能决策之大事。
两人赶忙进了宫。议政堂里,三品以上大员及几位重要的皇亲都在。柴秀这才觉出不对。来到柴玄面前,还来不及开口,柴玄就哭泣出声:“皇姐!父皇、父皇他……”
“父皇他怎么了?”柴秀心里一咯噔,急切问道。
太子摇摇头,抿着嘴忍了又忍,可眼泪还是未能制止。他抽泣了几声,声音沙哑:“父皇他被周贼刺杀重伤,生死不明。”
“怎会生死不明?”柴秀只觉怒气腾的就上来了。一个也是随心所欲两个也是这样。现在弄出这么些后果,到底是要谁来承担?
“启禀公主殿下。”这次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铠甲的小将。他的盔甲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显然是从前线回来的。他跪在柴秀面前,道:“末将李翰,乃御驾随行、岳城守将。陛下伤后一直昏迷未醒,末将与张宏将军怕动摇军心此事只奏报朝廷暂密而未发。可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前几日军中传出陛下驾崩的谣言,紧接着又遭到多次敌方骑兵冲撞,军心动摇前防线崩溃。如今梁王援兵至岳城,遣末将紧急奏报,请求增派援军护陛下归京。”
“既然如此,为何还在此逗留不尽快派兵?”柴秀只觉莫名,心里的不安更甚。如果父皇回不来,她该怎么办?
“皇姐,是孤召集诸位大人来的。”柴玄揉了揉眼睛,“接父皇回京可交李翰将军领军,但太医院那边如今都是些老大人只怕跟不上行军颠簸。所以,孤想让驸马随军。”
卫锦兮?太医院里那些太医都是治病治伤的好手,何须派一个卫锦兮?柴秀皱了皱眉。
似乎看出柴秀犹豫,柴玄又道:“驸马是皇叔的徒弟,医术超群。是最佳人选。驸马觉得呢?”
“臣无异议。”卫锦兮回答道,心里则开始琢磨柴玄这么做的目的。他那个什么太医院太医都上了年纪的鬼话根本就是借口。
“那就……”柴玄因此松了口气,只还不待再说话,就见着一人手执一只羽箭风尘仆仆急奔入内。来人一入室内就噗通跪地,一脸悲切地低泣道:“启禀太子殿下、诸位大人,陛下他……驾崩了。”
这厢话音刚落,又紧接着奔进另外一人:“报!岳城失守,张宏将军捐躯。梁王领余将士退守汴关。”
在场众人当即变了颜色,太子太傅和太子太保两人一对视,哀嚎着跪在太子面前:“请太子殿下即刻登基,为陛下报仇。”之后哗啦啦跪倒一片,全是复议之声。
柴玄捂着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半晌才道:“孤不才。然此仇不报,枉为人子!”而后转身对柴玉璋与柴秀道:“皇叔、皇姐,请一定助我!”
卫锦兮突然觉得自己高估了太子。她轻叹一声,正欲开口,却觉手上一紧。低头一看,原来是柴秀抓住了她的手。只听柴秀颤抖着声音说道:“虽则国不可一日无君,然陛下尸骨未寒,为人子女孝字首当其冲。稷和请随李将军一道北上迎回陛下。”
柴玄本是要顺势而上,听了柴秀这话才发觉自己表现的太急切。他终究是年幼一些,又长在父亲与姐姐的羽翼之下,许多道理都还来不及实践。他看了看诸位大臣,又望向自己东宫的那几位大人,点点头:“皇姐言之有理。诸位大人,登基之事,还是等父皇回来再议吧。如今国难当头,我等当众志成城,抵御外敌。”
“太子殿下谦孝,此乃万民之福。”东宫众臣连忙回答道。
柴秀因了卫锦兮的搀扶还能勉强站立。早知皇家无真情,可当这一幕赤裸裸浮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她侧头望了一眼卫锦兮。她的驸马正满眼担忧地看着自己。
原来不论最初还是最后,她的身边都只有这一个人。只有卫锦兮,是真心实意对她的。
最后,迎回陛下的任务还是落在了稷和公主与驸马的身上。前线虽然混乱,但有了宫云扬坐镇好歹是安稳了一些。迎回陛下棺椁的路上也还算平顺,虽然最初的交接时正遇上两军对垒。也不知为何,周军将领居然没有让人进攻他们,而且用军队特有的当时为他们送行。陛下与周国斗争了一辈子,最后居然还得到了敌人的送行也可以算是匪夷所思了。
天佑九年六月,陛下棺椁回京,全城素缟相迎。太子与公主扶棺步行入皇宫。其后太子登基主持大局,改年号隆昌,定先帝谥号为武。其后又追封生母为太后,谥号孝纯懿皇后,贵妃为太贵妃。全国服丧三年,新帝持服二十七日,大赦天下。
汉朝之后,帝女多封公主,帝姊妹为长公主,而姑姑则封大长公主。只是为表隆宠,先前武帝已经破例封了稷和公主为长公主,此次便未在晋封。
稷和长公主本人对此倒无异议。虽然她一直怨恨父皇左右了母后的生死,但这个给了她生命的男人却的确把他能给的一切都给了自己。稷和长公主的身上,已经有了太多的破例。所以在新帝登基之后,她只急流勇退,将自己藏在了幕后。
她本来是想与新帝商议就此带着驸马回封地之事的,但是柴玄坚决不许。昔日的东宫、当了十多年太子的柴玄如小时候那般拽着她的手:“皇姐也不管朕了么?你们都不要朕了么?”
柴秀因此心软,无功而返。
“没有成功?”一直在公主府等待的卫锦兮在见到柴秀的时候就已经明白。她安慰般握着柴秀的手,翻来手心细细勾画着上面的纹路:“秀秀,让我去前线吧。”
稷和长公主猛然摇晃着脑袋,通红着眼睛:“不行!绝对不行!”
“你弟弟可不比舅舅。他……”卫锦兮轻轻说着,又一次想起了殷晏的话。那个男人太疯狂,柴玄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柴玄根本不知道那些往事,不知道这一次殷晏是全国一心、势在必得。而自己,什么都不能说。至于秀秀,为了自己她也不会去提醒。或许,自己根本没有自己想得那么重要。她卫锦兮对于周国皇帝来说,大概只是一个分裂殷国内部的幌子罢了。毕竟靠阴谋诡计得来的东西是不会长久的。
皇帝驾崩,周国还在不断挑衅,可堪是内忧外患之时。殷国版图虽然不小,但因了地势偏低平原广大,对于将领来说守卫国都真的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儿。这一连被破去三道防线,凡是明白人都知晓已到了危急存亡的时刻。可偏偏太子、哦不,是新君还在计较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卫锦兮不知晓柴秀到底知不知道她看作至亲的弟弟是怎样想她的。虽然柴玄表现的不明显,但是卫锦兮能够稍稍感觉到新君想要分裂她们的心思。好在柴玄并不知道他这个姐夫其实是女子的事实,不然只怕现在就会立刻揭露这个秘密将他的姐姐置于深渊地狱了。卫锦兮不想把这些事情告诉柴秀,不管她知不知道。
对于柴秀会拒绝这一点,其实她早就清楚了。从最初觉得是不是在柴秀的心里家族比自己要重要,到最后经过换位思考发现结论恰恰相反。已经没有什么不知足了,作为一位公主柴秀已经给了自己她可以给的一切。
卫锦兮轻叹了口气,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怎样。她牵起唇角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是太想去。只是,我也希望能保护秀秀。不过,如果秀秀觉得这样就够了,我不会再过多要求。只是,不管是谁威胁到你的安全,我都不会放过。”
柴秀一怔。这样的卫锦兮,让她无法怀疑。可理智上,又总觉得不能这样。好在卫锦兮并不在意。她已经单方面决定了一些事情,不会受任何人任何事的影响。
如果说天佑三年是一切不幸的开始,那么天佑九年一定是雪上加霜的一年。无论是对殷国的子民,还是卫锦兮和柴秀。给陛下送陵的时候,已经下野的原左相卫青舟主动要求同行。新君念在他一片赤诚便同意了。
但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前左相纵然已经下野多年,心里却还惦念着先帝。他趁着众人不查,当场撞死在了先帝的棺木之上。柴玄闻之颇为感动,着人给卫青舟官复原职不说还追封了爵位。只是人死不能复生,比起那些看似显赫的身外物。只有他的亲属才知晓这骤然失亲的痛苦。
而作为卫相正妻的常乐公主柴容,也因此噩耗颇受打击,甚至没有跟儿女商量便离开帝京不知所踪。
几乎是一夜之间,卫锦兮失去了双亲。
作者有话要说: 卫丫丫手札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