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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忠骨,岂是几句破诗能够概括的?老子和兄弟们浴血奋战保家卫国,却换回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孙子整天与民同乐,与你娘个头啊!”那人越说越激动,火爆脾气又上来了,忍不住破口大骂,“老子因为打了一次败仗就被赶到这里软禁,十万打一万,谁他娘的有种去试试?我的一万弟兄一个都没有剩下啊,他们都是站着死的没有一个孬种!谁要是再敢辱骂他们,我就操他祖宗!”那人气得双眼发红,似是一只发怒的豹子,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酒坛子,大口狂饮了一会儿,甩手摔碎在地上。
众人吓得不敢作声,面面相觑,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活阎王?那人冲着楚天舒哇哇乱叫,唾沫星子溅了他一脸,仿佛惹了他的不是别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而楚天舒自始至终都面带微笑,平静的看着他,没说一句话。
白雨桐见他对教主指着鼻子大骂,语言粗俗不堪,不禁柳眉倒竖,就要冲上来教训他一番,楚天舒急忙给她打了个眼色,叫她原地呆着不要动!
“李将军,请你说话注意场合,今天可不是一般的日子,况且你还是个阶下囚!你的兄弟死了多少我不管,你们吃了几次败仗,我也不关心!谁要是今天坏了我的兴致,甭管你是什么人,就算是皇上派的钦差大臣,也休想过老子这一关!在这榕城,我就是天子!”郭士仁见李将军在喜宴上撒酒疯,不禁恼羞成怒,刚才的气一齐发向李将军!连满嘴的大不敬之语都丝毫不在乎!
原来这人是个将军,难怪有些火爆脾气,和老子颇有点儿相似啊!别人都崇拜什么儒将,那纯属扯淡,军人要没点儿血性,上了战场,在那种红刀子进白刀子出的氛围中,还不早尿裤子了?
楚天舒现在才理解他为什么对阳关有如此大的反应,心中也不免涌出一股同情。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端着赢来的两千两银子送到他面前正色道:“李将军,你说得对,以前我的确没有发言权,但是我楚三今天在这里对天发誓,英雄的血不会白流,你身上的每一处刀疤箭痕都是荣誉的勋章,匈奴欠下的血债都要给老子十倍百倍的还回来!这两千两银子你就帮我捎给阵亡弟兄们的家属吧,毕竟活着的人还是要吃饭的,也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吧!”楚天舒对面前的李将军有着一股深深的认同感,不为别的,就为军人的身份!
郭士仁见楚天舒似乎对李将军不一般的亲近,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厉声喝道:“李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对你够客气了,既然有人愿意与你作伴,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来啊,把他给我拿下!”话音一落,几个膀大腰粗的侍卫便向楚天舒他们围了上来。
原来这就是令胡人闻风丧胆的飞将军李广,难怪有如此气魄,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楚天舒顿时热血澎湃。见几个侍卫靠近,冷冷一笑,正要出手,却觉衣角被人拉了一下,扭头一看,李广对自己正色道:“小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一人做事一人当,对这种鸟人我都不屑于与他说话!你要是为我好,就到战场上为我多杀你个匈奴!”说完一把将楚天舒拉到身后,面对侍卫圆眼一瞪,暴喝一声,侍卫们吓得顿时后退几步。楚天舒可不客气,上前一脚踹在为首侍卫的小腹上,那人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哼都没哼一声,便不动了。李广见状哈哈大笑道:“一群狐假虎威的软蛋,都他娘的是草包,郭士仁,你养了一群废物啊!哈哈哈——”说完李广大笑着拂袖而去。
楚天舒对白雨桐打了个眼色,白雨桐会意的点了点头,悄悄退了下去。
见郭士仁气得脸色发白,楚天舒心中好笑,上前抱拳嬉皮笑脸道:“知府大人,你不是自称是这榕城的天子么?怎么连我这么一个小民都奈何不了?你这皇帝当得可够窝囊的啊!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就等着被人收尸吧!估计这喜宴也要变成丧宴了!哦,对了,你不是喜欢对对子么?那小民就送你一联,操你祖宗一千八百代,杀你全家上下五千年!怎么,你闲我没文采?那就来个绝的,阎王未点生死簿,此子来自何处?玉帝怒闻苟残声,将你踢出人间!哈哈——”楚天舒说完不经意的朝人群的角落里瞟了一眼,转身哈哈大笑着离去,留下气得嘴唇发紫浑身颤抖的郭士仁干瞪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众人一看主角都走了,也就一哄而散,虽然没有挣到一千两银子,但却看了一场好戏,能把这个活阎王知府教训一顿,大家心里也都出了一口恶气。
楚天舒急行了一阵子,来到一个偏僻的小胡同,停下身来冷冷道:“出来吧,这么跟着你不觉得很辛苦么?”
话音一落,胡同的拐角处站出来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估计有六旬年纪,鬓角的头发已经花白,额头上的皱纹也有好几层,但是眯着的小眼睛却神采奕奕,一看便是精明强干城府极深攻于心计之人。那年轻的则是人高马大,估计三十岁左右,太阳穴高高鼓起,内力相当雄厚。楚天舒也是凭这一点在人群中发现他们的,见他们一路上跟着自己,楚天舒便来到了这个小胡同,看看对方到底是敌是友。
那老头缓缓走上前来笑道:“楚三,楚公子,老夫姓杨名凌,这位是老夫的家奴高明!今日我观楚公子才华气魄皆非凡人可比,就想和公子交个朋友!请公子勿要误会!”
花了大半天的功夫跟踪我,你跟我说交朋友?你当我是饭馆里卖包子的小二么?
楚天舒顿时恼火不已,哼哼道:“对不起,我一向喜好恬淡的生活,不愿结交朋友,老先生请回吧!”
“不是的,不是的!”老头儿急忙摆手,讪讪笑道,“既然公子喜欢快言快语,那老夫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今天惹了郭士仁,就不怕他报复么?”
又来了,这一招老子对付关大小姐时早就用过了,你还在我面前瞎显摆!见老头儿在一旁满脸奸笑,似乎就要得逞一般,楚天舒鄙视的看了老头儿一眼,唉,都是出来混的,怎么也得捧个场撒!楚天舒装作一脸惊骇的样子道:“不会吧?他可是朝廷命官啊,怎么会做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呢?这可是死罪啊!”
“朝廷命官?死罪?他犯下的死罪还少么?”老头儿冷冷的哼了一句,满脸杀气道,“明年的这个时候就是他的祭日!”
老头要对郭士仁动手?看来盯上这一条鱼的猫还不止一只啊!楚天舒没有打断他的话,现在可是套出点东西的最好时机!
“今天我观你似乎与李广建立了些交情,所以想请你做个中间人!李广在前线吃了败仗,被贬到此地领榕城步兵都指挥使,只有领兵权没有调兵权!而调兵权就在郭士仁的手中!”老头顿了一顿,看着楚天舒的神色。
“你是要李广干掉郭士仁?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皇上一道圣旨把兵权交给李广,或者免去郭士仁的职不就行了么?干嘛这么麻烦呢?哦,你是什么人?怎么要做这些事?莫非你要借助李广的兵马谋反?老头儿,我跟你讲哈,你这种做法不够厚道啊,李广他也挺不容易的,被罢官了不说,被你这么一捣鼓,他的命恐怕也没了!”楚天舒凭直觉断定这个老头应该不是自己的对头,便打起了哈哈。不管怎么说先摆出一副保皇党的面孔试试再说,这种态度任何时候都不会出错,在外人看来只是谨慎罢了。
果然,老头儿神秘一笑,从衣角里掏出一卷黄色的丝锦,在楚天舒眼前晃了一下,又赶紧塞入怀中。“圣旨?”楚天舒一脸惊讶,这大楚的圣旨他是见过的,自己临走前杜宇还给自己看过呢!
“是密旨!”老头儿得意一笑,环顾了一下四周,凑上前来在楚天舒耳边轻轻道:“我是皇上的钦差!就是来收拾郭士仁的!”
靠!又是一个钦差?老子也是啊!我们到底谁大啊?这大楚的钦差大臣怎么和市场的大白菜似的到处都是?
既然是为皇帝老儿办事的,那我刚才说的话又如何解释?楚天舒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老头儿眯着眼睛叹了一口气道:“要是简单的君臣关系,就不用这么麻烦了,现在大楚境内的势力多得很,做什么事都得掩人耳目啊!知道皇上为什么派李广来此么?就是因为他的臭脾气,料定他们必然不和!”
“借刀杀人?”楚天舒瞬间反应过来。
老头儿点点头:“郭士仁背后也有一股强大的势力,不容小觑啊!皇上这样做就是避免与正主发生冲突!”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皇上这么谨慎,老子现在还没反啊!楚天舒脑子里急速的运转着,仍然理不出头绪。
见楚天舒沉思,老头儿微微一笑,凑上前来,抖了抖手中的圣旨压低声音道:“怎么样?想不想看看?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看到的,保准你看了还想看!”
晕!楚天舒瞅了一眼满嘴淫笑的老头儿,怎么像是向青少年兜售盗版碟的小贩?
“那你为什么不拿着圣旨去直接找李广?”楚天舒疑惑的问道
老头摇了摇头道:“我身份特殊,很容易暴露的,所以才找你作为第三者,不过你放心,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日!原来这老头儿想拿我当枪使!忽然楚天舒脑中激光一闪顿时脸色惨白道:“事成之后皇上的替罪羊是谁?否则怎么向郭士仁背后的那个大人物交代?不会是——”
“嘘——”老头儿急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放心,不是你,是李广,再怎么说,这事情总得有人担着吧?谁让他打了大败仗的!”
我当然知道不是我,我也是皇帝老儿的钦差!可是这样用完了就杀也太残忍了吧?说不定你现在也在打我的主意吧?楚天舒对老头一点儿好感也没有了。不过李广人还不错,虽然性子粗了点儿,老子说什么也得帮上一帮,把他拉到自己的阵营中,到时候给他几万兵马杀的胡狗哭爹喊娘,让皇帝老儿看看什么叫水平!
“杨先生,我可以帮你,不过你似乎没有对我说出全部理由啊!难道就因为郭士仁是那个大人物的亲信就要杀了他?榕城知府,芝麻大的官儿,这个理由似乎太牵强了吧?”楚天舒尽量去多了解些信息。这老头与他素未谋面就敢以大事相托,定然是留有后手的,能说的他是不会避讳的,就看楚天舒能不能问到了!
“这个——唉,怎么说呢?其实皇上的意思是让榕城成为天门教的一片净土,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听说天门教内挺乱的,莫非是让他们自相残杀?”
我呸!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什么叫自相残杀?这分明是老皇帝给我机会处理家务事好不好?
“那好吧,杨先生说什么时候动手?”楚天舒解开了心中的疑惑便开始问正事了。
“眼下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七天后我会派高明在此处等你!”杨凌正色道。
与杨凌商议完后,楚天舒悄悄回到赛诗大会的地方,人群早已经散去,楚天舒在一棵大树后见到了白雨桐。
“怎么样了?安排好了没有?”楚天舒急忙问道。
“嗯,我已经派人过去了,只是李将军的宅子附近出现了一些陌生人,似乎也是保护他的!”白雨桐皱了皱眉头道。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告诉咱们的人不要与他们起冲突就行了!”楚天舒吩咐道。他知道这一定是杨凌安排的,有双保险看来李广安全不是问题了。
见天色不早,二人便向天门教的总坛行去。
总坛位于天门山上,还未到山脚下,楚天舒便远远的看到山坡上一片彩旗飘飘,五步一个灯盏,十步一个火红的灯笼,在傍晚昏暗的灯光下显得五彩缤纷煞是好看。更令楚天舒吃惊的是从山脚到山顶的台阶上,全部铺着红地毯。山脚下早已经站着一大批人,正在焦急的等着谁。
“雨桐,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啊?今天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么?”楚天舒只在电视上皇帝出行时见过如此大的排场,一见这阵势还着实有点儿吃惊。
白雨桐展颜一笑道:“天舒,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啊?他们可是都在迎接我们尊贵的教主您啊!咯咯——”
我?楚天舒顿时晕了!不会吧?怎么搞得和皇帝的登基大典似的!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向那群人走去,白雨桐伸出胳膊挽在楚天舒的臂弯上,幸福的一笑,向等待的众人努了努嘴。
待二人离自己还有物流丈的距离,那群人忽然纷纷双膝跪倒,躬下身来,额头触地,一人喊道:“天门教右护法白铮率我圣教格堂堂主和首领恭迎教主圣驾,教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铮一喊完,其余等人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