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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同人)言归于好-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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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在别人眼里他几乎没有是需要去刻意追寻的,可他每次想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心都会疼起来。对于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他已经深知他给那人造成的伤害,他只想找到他,被他打也好骂也好,杀了也好,他都毫无怨言。
  须臾间,已经过了三年。
  当陵越真正感应到少恭时,离那时已经过了整整三年。他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三年的坚持获得了成功,他激动得几乎要哭出声来。他飞速地整理好行囊,拿着剑便准备出门。所幸理智还尚存着,让他折道去嘱咐下属相关的事宜。他对他们说自己是旧友遇妖患托请他前去相助,这番交代后他才起身离开。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做个样子给被人看,以防丁隐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过来找他,甚至借由他找到少恭。
  他一路毫不停歇地赶过去,生怕慢一秒都会误事一样。
  少恭留的地方是一个普通城镇,而他的房子坐落在一个僻僻静之地。陵越站在门前,努力平复自己的气息,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接着他便到一旁的高墙处,纵身跃了进去。
  少恭听见敲门声后,走出了房门,他刚走到庭院里,便瞧见一人落在自己面前,恰是陵越。他瞳孔骤然缩了下,道:“怎么是你?”
  陵越看他脸上虽有惊愕却毫无信息的表情,心顿时就凉了半截。他把包袱连着佩剑往地上一扔,朝他走了几步:“少恭,我一直在找你……”陵越语带哽咽,看着面前朝思暮想的人,发现他又瘦了些,却还是如以前一样好看。
  “滚。”少恭用力甩开他,话语冷漠如冰,“我不认识你。”
  “我是陵越啊,少恭。”
  少恭嘴角带着嘲讽:“我的陵越已经死了。”
  他说的话就像冰锥子一样扎进了陵越的心脏里,陵越勉强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我是陵越,我在这里。”他一把扑过去抱住少恭,说:“我在这里。”
  “你放开!”少恭骤然被抱住,身体猛地抖了抖。他挥手发出一个灵力球,炸开的瞬间把陵越击了出去。
  陵越猝不及防被甩脱,正一脸愕然着,突然发现面前的少恭踉跄几步往后退了退,退到长廊处,扶着廊柱吐出一口血来。
  “少恭!”陵越焦急地跑过来,赶紧扶他起来。
  少恭本想再次挥开他,可动了灵力之后的身体虚弱得几乎动弹不得。嘴里残留着血腥味,像含着满嘴铁锈一样难受。
  陵越把他抱在怀里,又心疼又内疚:“对不起。”
  少恭移开眼睛,说:“带我进去。”
  陵越把他横抱起来,往屋内走去。到了卧房之后,他把少恭小心地放在床上,再握住他手腕探查。少恭一被触碰,便马上抽回了手。陵越讪讪地收回手去,他看着少恭苍白的面容和唇色,看得心里难受得很。
  “你的身体,怎么回事?”他犹豫了下还是问出口来。他在少恭体内感觉到了很紊乱的灵力拨动,好像同时有几股力量在争斗。“是不是丁隐在你身上施加了什么东西?”他这般猜测道。
  少恭听到丁隐这个名字的时候,脸色愈加白了一分。他深呼吸着压下心里的愤怒,从齿间挤出一句:“跟你有什么关系?”
  陵越被他一句话堵住了话头,舌头像在嘴里生了锈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你内伤好像很重,我帮你治治好不好?”
  “滚。”少恭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陵越有些不知所措,隔了三年再见,他真的很想把他狠狠抱在怀里,倾诉自己的爱意,可这样做得到的却是他的反感。看到他如今病怏怏的这副模样,他想帮他,可少恭却根本不愿意让他接近。
  少恭闭着眼睛过了会儿,听见陵越起身出了门,又继续躺了会儿,才扶着沿下床,脚步有些迟缓地慢慢挪到厨房里。他刚架好炉子准备熬药,便看见陵越走进门来,一边搂着他一边拿过他手里的药,嘴里絮叨着:“你安心躺着,我来煎。”少恭挥手甩开他,厌恶道:“别碰我,恶心。”陵越被他的话刺了一下,却还是强笑着说:“你别动气,我不碰你,不碰你。”少恭看都懒得看他,绕过他往屋里走去。
  陵越贪婪地看着他的背影,等他消失在视野中,才收回目光。
  少恭只觉得身体分外难受,他径直走到床边躺下,把被子盖到颈下。之前出手击退陵越的时候他用了灵力,自身灵力与禁制两相争斗,现在虽然争斗已经平复,却还是给五脏六腑造成了不小的负荷。他仰面看着上方,想起那时候强行冲破禁制后的痛苦,这千疮百孔的身体,便是那一次的结果。丁隐对他施予的禁制不知是何来历,连他都找不到其中解决的窍门。他知晓这禁制的危害,所以即使受到那样的对待,他也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可他等来的是什么,等来的是那个人的袖手旁观……
  想到这里他的呼吸又急促起来,忍不住翻身俯在床沿剧烈地咳了起来。
  陵越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吓得他登时就三魂没了七魄,快步走过去把药碗往床头一放,伸手去拍他后背帮他顺气。
  少恭被他这样弄了下,才停止了咳嗽。
  陵越看他好了些,便小心把他扶起来,给他垫了个枕头在身后,端起药碗来喂他。
  少恭扭过头去。陵越却执拗地再次递到他嘴边。少恭不想被他这样喂,便直接抢过他手里的碗,吹凉了后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
  陵越看着他喝完,心里总算放心了些。少恭喝完后把碗往床边一放,陵越便赶紧递了干净的软布上去给他擦了擦嘴。等他擦完,少恭启唇冷冷道:“滚。”陵越却像根本没听见一样继续笑道:“我等会儿就滚,你先吃点东西。我煮了鸡丝粥给你,你最喜欢的。”他说着便把药碗拿起走出门去,不一会儿便端着碗粥回来。
  “不喝。”少恭瞥他一眼,道。
  “喝点吧,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补充点体力也是好的。”陵越端着碗凑过去,却不料少恭突然抬手甩开他:“我说了不喝!”那粥碗被他甩得一翻,擦着陵越的手臂飞了出去,坠在了地上。陵越的手被热粥烫得一麻,他拿起软布赶紧擦掉手上弄到的部分,却还是红了一大块。
  少恭捂着胸口平复心头的怒气,话里带着粗重的呼吸声,他说:“我虚不虚弱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死了都不关你的事。”陵越却上前捏住他肩头,厉声道:“不准说死字,你不会死的,你说好要跟我一辈子的。”少恭凄惶地笑了笑:“跟我约定一辈子的是陵越,不是你,陵越掌教。”他说着便掰开陵越的手,径直躺下去,闭着眼睛侧身朝里睡去。
  陵越脸上的表情难过得好像就要哭出来一样,看了会儿,看少恭没了动静,他才蹲下身来收拾好弄脏的地板。
  到了黄昏,少恭才悠悠醒转过来,一睁眼便看见陵越坐在床边看他。
  少恭躺在床上看了看他,突然开口道:“我饿了。”
  看他主动跟自己说话,陵越忍不住喜笑颜开,忙道:“你等会儿,我去给你做。就做你喜欢的那几样菜好不好?你现在身体不好,我做几样清淡的,还得给你补补身体……”他兴奋得几乎有点语无伦次,转身出门的时候还差点撞到门框,他扭头不好意思地朝少恭笑了笑,然后出了门去。
  少恭看着他出了门,眸光暗了暗,兀自坐起身来,下床。
  陵越煮好了饭,又做了几样他爱吃的小菜,这才回来找他。少恭正坐在桌边,看他进来了,递了张纸给他。上面用墨笔写着工整的字,是一张药方。
  “药喝完了,你去买些回来。”
  陵越看了看方子,对他道:“明天再买不可以么?我们先吃饭,吃完我再去给你抓药。”
  “不想跟你一起吃。你不买那我自己去。”少恭说着便要起身。
  陵越本因为他主动提要求有些欣喜,一听他这句话心却又掉落到谷底,他把少恭按回凳子上,说:“我去买我去买。你先去把饭吃了,我等你吃完再回来。”他说着便赶紧出了门。
  少恭站起身来,却没往厅堂走去,而是转身往柜子那边走,收拾起东西来。他不敢有片刻耽误,拿了银两和必须带的一些东西,用包袱一扎,背着便匆匆往后门走去。
  打开门,他刚迈步走出门槛,便看见陵越自右边拐角处走了出来。
  少恭怔怔地站定,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你知道我要走?”
  陵越点点头,说:“是。”他往少恭走近几步,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看着他,央求道:“别走好不好?”
  少恭抿了抿唇,倔强道:“不。”
  陵越心里堵得慌,却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说:“你现在的身体很不好,你需要人照顾。”
  “那也不需要你照顾。”少恭回嘴道。
  “别人哪有我这样尽心尽力?”
  “尽心尽力?呵……尽心尽力到眼睁睁看着我被人压在身下□□?”少恭话语凄凉,面上好似蒙了一层阴霾。
  “不,少恭,不是那样的。我那时候意识并不清醒,而且丁隐在我身上下了法术,我根本动不了。”陵越慌忙给他解释,“我不杀他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有可能……”
  “够了,我不想听。我说过的,你我情义已尽,不如不见。”
  “不可以,少恭,我们要过一辈子的,怎么可以就此不见。”他又急又难过,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能继续掏心掏肺地跟他讲:“我一直在找你,我们坐下好好谈谈好吗,所有的一切我都会给你解释清楚。”
  “解释清楚?”少恭脚步虚浮地往后退了退,他复又朝陵越看了过来,苦笑道:“你真以为就算解释清楚了,我们还能回到过去?”他摇了摇头,说:“陵越,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已经不爱你了,我已经几乎要忘记你了……就这样结束不好么?你继续当你光风霁月的天墉掌教,我继续过我的生活,就当从来没有相识过不好么?”
  “怎么可以当没有相识过,我们相见相知相识的那五年时光,就都不算了么?你已经融在我骨血里了,怎么可能拔除?除非我死去,不然我根本不可能放手。”
  “没什么好谈的了。”少恭掩唇轻咳了几声,扭头回去。陵越赶紧跟上去。
  少恭举步进了房门,嘭地一声把门关上,把陵越挡在了门外。陵越则兀自在门口坐了下来,看着天色渐晚,便干脆靠在门框上睡了去。

  ☆、第十二章 噩梦缠身

  第十二章噩梦缠身
  陵越正睡得昏沉,突然听见里头传来一声响,吓得他立刻便从梦中惊醒。他竖起耳朵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过了一会儿又听见了些许声响,像用什么东西在砸床板一样,沉闷又骇人。他赶紧推开门进去,夜风随着他的动作吹进屋子里。
  少恭正睡在床上,紧闭着眼。
  陵越松了口气,正准备出去,突然看见少恭挣动起来。
  “不要……”他呓语着,双手在空中划拉,像在挣脱什么东西一样,“放开……不……”
  陵越看得心疼,感觉把他抱在怀里。“别怕,我在这里。”陵越拍着他的背脊,如多年前每个夜里安慰他入睡一样,把他环在自己的臂弯里。
  可少恭还是被困在梦魇里,挣脱不开。突然他不挣动了,僵立着,流下两行泪来。
  陵越怔了下,慢慢伸出手去触碰他脸上的泪痕,指尖碰触到那温热的液体时,手指仿佛被灼伤了一样缩了缩。他骤然便鼻酸起来,看着少恭紧皱的眉,只伸手去帮他抚平。
  少恭寻着了熟悉的怀抱,下意识又凑近了几分,这才安稳下来。陵越却是动也不敢动,生怕一动就把他给惊醒过来。他低头看着少恭的睡颜,贪婪地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亲近的机会。
  陵越就这么抱着他坐了一晚上,少恭枕在他腿上,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临近天亮,陵越才恋恋不舍地轻轻抱着他脑袋放回枕上,给他把被子掖好,才轻手轻脚地出门。他御剑去了临近的集市,所幸有不少店铺早早开了门,他便趁机买了几件衣裳。少恭以往最不喜污浊,衣服换得勤快,衣服破旧也多半是扔了弃了。他昨日匆匆一瞥,发现他住所普通,衣服也有些破损,想来应该是无心打理自己。他便趁机来买几件新衣,也好让他有俩件换洗的衣物。
  回到住处时,陵越进了门,发现少恭还未醒,便小心地把衣服放在他床头。他复又出了门去,去厨房给他熬粥。
  日出不久,少恭便醒了过来。他许久没睡得这么舒坦,忍不住多眯了一会儿。起身时,他一眼便看见放在枕边的衣服,下意识便猜到是陵越放的。他凝神看了看,似是想起很久以前的日子,有些怀念,又有些伤感。他收回目光,赤足下床,脚刚落地,门边从外面被推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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