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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的神色黯淡了下来,看着阴丽华的目光充满了愧疚。
“丽华……这一切本该是疏忽你的,可是这么多年你为了朕受委屈了……”
刘秀长叹一声,心里很是后悔。
“陛下不要自责,这一切都是妾身自己愿意的”
阴丽华神情温柔,目光毫无怨愤,刘秀感动不已,他抱住阴丽华,在她耳边道。
“你放心,很快,很快这一切都会好的,朕会拿回原本属于你的一切,你再等等……”
“好,妾身等着这一天……”
阴丽华回抱住刘秀,笑容慢慢失去了温度。
☆、第71章 汉太子刘疆
“张大人,我家主子有请,请跟我走一趟吧”
张攸刚刚从宴席上撤下来,还没来得及赶回府,他的马车就在半路上被人拦下了。
深夜的街道,除了偶尔想起的梆子声,寂静地恍若另一片天地。
张攸打量着四周毫无人烟,身边跟着的也是毫无武力的老管家和马夫,但是他的马车正被数十个带着刀剑的好手包围着,硬拼的话无疑就等于找死,既然有人想见他,不妨去见上一面。
马车哒哒的声音敲打在张攸的心上,自从真定王刘杨谋反失败以后,已经很少有人再关注他了,今天这一场只怕来者不善,张攸沉下心来,目光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马车走了好久,感觉上一直在这附近绕着圈子,张攸一面思量着对策,一面想着这要见他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帷幕被猛的掀开。
“张大人,请下车!”
张攸走下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守在他身边的人也没有阻止,似是根本不在意他的小动作。
夜色太过昏暗,近的尚且能看得清楚,远的就是一片模糊,红灯高高悬挂在门匾上,照耀出三个字。
——妩媚坊
好家伙,虽然看着有些陌生,这明明白白的就是青楼妓院。
“张大人请——”
张攸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走了进来。
这个坊间修建的很是清雅,半分没有一般红楼里风尘气息,妩媚二字尽说其妖娆,张攸是从另一侧上去的,远远看到的场景让他颇为惊讶,倘若他没看错,那个在众女中嬉戏玩乐的男人不就是当朝的重臣方大人吗?没想到平日里一副假正经的模样,到这个地方就现了原形,张攸不禁暗自思量,这座花坊只怕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绕过了亭台水榭,张攸的目光落在了最中间的精致的阁楼上。
“张大人请进——”
张攸推开门,小心翼翼的不断向前,目光从摆设上一一滑过去,更加肯定了他心中的猜想,想要见他的人,非富即贵。
“张大人,好久不见——”
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人影。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张攸即刻回过身来,和一张异常熟悉的脸孔撞上。
“微臣叩见太子殿下!”
张攸心里一惊,连忙给司马奕跪下,心里却思量开来,深夜让人把他带到这个地方,这位太子殿下究竟意欲何为?
“起身吧!”
纵然心中有千般想法,司马奕也明白自己不能太过着急,他施施然走到桌子前面坐下,做了一个请的姿态,张攸恭恭敬敬的谢过之后,坐在了司马奕的对面。
“不知今日殿下——”
张攸踌躇片刻开了口,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司马宜挡了回来。
“如此良辰美景,张卿还是不好说一些扫兴的话才是……来,试试孤为你专门泡的茶”
司马奕突然站起身准备給张攸倒茶,张攸紧张的站起身来,诚惶诚恐的捧着杯盏。
“微臣惶恐”
沸腾着的热水倒入到精致的白瓷杯里,偏偏蜷缩的茶叶舒展开来,在水面上上下起伏,淡淡的茶香悠然而生,这个瞬间让人心里的杂念彻底消散。
司马奕把完着杯盏,透过升起的白雾看着对面眉头紧锁的男人,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沸水透过冰凉的瓷盏,张攸握着杯盏感受到的是温温的暖意,他有些看不懂眼前的这位,明明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但是做起事来比起成年的男子更为沉稳,更是透着些许的神秘,让人捉摸不透。
“张大人可知这煮茶需要的是沸水,但是煮人的话用温水即可……”
司马奕话音刚落,对面的张攸手一不稳,滚烫的茶水泼到了他的手背上,顿时间红了一大片,他用袖子立刻擦了擦,脸上露出几许窘迫。
“微臣失仪,微臣失仪!!”
张攸连连告罪,脸上苦笑,这冷不丁的“煮人”两个字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着实有些渗人了,不明白司马奕这番话的目的所在。
司马奕完全不在意他随口的一句让人产生了多少的联想,整个人坐在位置上品着茶透着从容不迫的心态。
“想当年张大人也是千军万马中拼杀出来的勇士,怎么如今看起来倒像是有些瞻前顾后,看来日子过得□□逸了也不好……”
司马奕的语气里透着难以言语的嘲讽。
“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张攸脸色一变,随机露出几份苦笑,这些年他确实有些畏首畏尾了,不过他也是为了保全姓名,今天给司马奕这么一说,反倒让他感觉有些难堪。
“殿下就是特意来取笑微臣吗?”
“呵呵……在孤说明来意之前,孤想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完以后你或许就能明白孤此行来找你的目的了”
“殿下请说”
张攸心里有些好奇,司马奕别有意味的笑了笑。
“曾经有一只青蛙掉进了厨房里正准备烧开的冷水里,但是丫鬟偷懒没有发现,青蛙在大锅里的水里游的很欢快,丫鬟在灶下不断给水加温,锅里的水温度在慢慢地上升,但是青蛙毫不察觉,仍然感到暖洋洋的自得其乐。一旦水温慢慢高了时,它才意识到有威胁,想跳出来,可是它的腿已经不听使唤,再也跳不起来,最后只得被煮死,之后才被丫鬟发现,如果从最开始这一锅水就烧开了,或许这只青蛙就能逃开了……所以张大人你明白孤想说什么了吗?”
司马奕看着张攸越来越凝重的神色满意的笑了。
“殿下的意思微臣有些明白了,不过微臣还有一事不明……”
张攸的语气很沉重,司马奕眼里也多了几分郑重,他不知道张攸要问什么,但是他给他的回答却很重要,意味着这一场合作能不能顺利进行下去。
“张大人请说——”
“微臣想问,这青蛙是何物?”
张攸一脸认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司马奕握紧了手,深呼了一口气,不断告诉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很重要,他不能冲动。
“张大人觉得这是孤话里的重点吗?”
司马奕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悦,眼神阴沉沉的看着张攸。
“呵呵呵呵……殿下恕罪,微臣明白殿下的意思,微臣明白”
张攸一脸尴尬的笑了,心里却总不是劲,他真的很想知道那青蛙是何物,可是看到司马奕阴沉的脸色,他觉得这点不舒服还是忍住比较好。
见到张攸总算有点眼色,司马奕的脸色慢慢转好,他可不想解释蟾蜍和青蛙的区别,他已经尽力让古人听懂的方式来转述一个寓言故事。
“既然你听懂了孤的故事,那么张大人想必也明白了你目前的处境了吧,作为当年跟着真定王谋反的旧臣,你当真以为父皇会信任你吗?你如今的权势不过是空中楼阁,等到父皇真正掌控好了朝局,只怕张大人就会成为第一只被煮熟的青蛙了……”
“微臣当然不愿,不过又有什么办法?”
张攸一脸苦笑,他当然明白刘秀看似信任他实际却一直在提防他,所以这么些年他才一直谨言慎行,唯恐给人抓到把柄。
“你以为你现在做出的低姿态就能让父皇放过你吗?他不过是在麻痹你们,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将你们一网打尽,这样你还想要坐以待毙吗?”
司马奕不知道刘秀会不会真这样做,但是为了让张攸归顺自己,刘秀就必须得这样做。
“殿下如此相劝,又有什么目的?”
张攸冷冷地看着司马奕,目光里尽是了然。
“当然是为了让你们归顺孤”
“不可能!”
张攸当即否决掉,不说他已经不想掺和到夺嫡的浑水里,就凭刘秀对阴丽华的看重,张攸也觉得司马奕这太子位做的可不太稳。
“张大人,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帮孤,孤事成之后看在当年情谊的份上你才能得到真正的安稳,不帮孤,那你就等着父皇的清算吧,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
司马奕脸色一变,他可不是来求人的,如非是想要张攸手里的兵权,他可不会特意走这一趟,如果棋子不听话,换一个就是,司马奕的目光透着森森的冷意。
虽然当年真定王刘杨谋反失败,刘秀诛杀了不少人,但是许多当年刘杨麾下的旧将还是留了下来归附了刘秀,不过这些年贬的贬,杀得杀,留到现在的也是难得的聪明人了,这些年刘秀一直没有动郭圣通的皇后位置,就是忌惮这些势力,不过这些年也清算的差不多了,司马奕隐隐感觉到了刘秀的不耐烦,所以司马奕才会决定出手。可是如果有人不知好歹,司马奕也不愿浪费时间,总有人愿意和他合作的。
“张大人好自为之……呵呵”
看着张攸静静不发一言,司马奕冷笑一声,抬脚准备离开。
“殿下且慢行!”
☆、第72章 汉太子刘疆
洛阳东宫
司马奕像往常一样在书房里处理着政务,这些日子刘秀给了他不少杂七杂八的事情,白白让他做了不少苦力,事实上却没有给他半分地好处,若非他做过好几任帝王对其中的这些沟沟道道再熟悉不过,只怕还会以为刘秀对他多有看重,不过只是不着痕迹的敷衍罢了。但即使是这样,司马奕还得认认真真的做事,他可不相信刘秀把这些棘手又繁杂的工作交到他手里,未必没有想拿他短处的目的。
“殿下,出大事了!”
司马奕手一抖,纸上多出了一个墨点,司马奕搁置了手上的毛笔,闭上了眼睛,揉起了太阳穴,眉头微皱。眼睛因为盯久了奏则而略略干涩,更糟糕的是他现在的心情,总觉得最近这些日子“大事”不断发生,没有一天安宁的日子。
“说吧,出什么事了?”
司马奕的语气里透着些许的疲倦,来自刘秀的压力一直笼罩在他的心上。
传讯的太监小心的瞧了司马奕一眼,见他脸色平静,心里松了一口气。
“今天早朝上,刺史谢蕴谢大人弹劾您身为储君却生活奢靡,御下不严种种罪状,希望陛下废黜您的太子位”
司马奕睁开了眼睛,眼神里透着幽幽的冷光,太监深吸一口气,低下头不敢和他的目光正对。
司马奕冷笑一声,看来刘秀终于准备动手了。这谢蕴是刘秀的心腹,今日早朝上的这番言语只怕就是出自刘秀的示意,这是给朝臣的一个信号,皇帝已经对这个太子不满意了,那么紧跟着想要落井下石的人就不会少了,不过他也不是没有准备的人。
刘秀忍耐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决定动手,早朝的事情不过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雷霆之势还在后面,司马奕的表情凝重下来。
指尖敲打桌面的响动声传到了太监的心上,心跳声仿佛也跟着一起跳动着,太监压低了自己的呼吸声,不敢打断司马奕的沉思。
“去,把叶文叫过来,孤有事吩咐他去做”
“诺!”
击打声突然停滞,太监的耳里听到了司马奕淡漠的声音,他赶紧应下,匆匆的离开了司马奕的视线。
司马奕重新翻开另一本奏折,拿起毛笔,认真的批阅起来,房间里重新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下完早朝以后,刘秀脸色阴沉的回到了寝宫里,门被重重的关上,发出刺耳的响声,跟在他后面的太监们面面相觑,皆是一脸为难之色,没有人有胆子跟进去。帝王震怒,浮尸百万,他们可不敢就这么撞到枪口上。紧跟着紧闭的房门里传出噼里啪啦瓷器的响声,这下所有人的小心思的灭了,好了,还是老老实实站在门外等陛下消气吧。
房间里面一片狼藉,书桌上的东西被刘秀尽数扫在了地上,他坐在龙椅上,右手握成拳,重重的敲打在桌子上,一声闷闷的响声过后,桌子颤了颤。
刘秀脸色阴沉,眉目紧缩,双眼迸发出凛冽的寒芒,有一种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说出了他此刻的心境。
“乱—臣—贼—子!”
当初起义之初,他势单力薄,为了拉拢强有力的支持,他委屈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迎娶了真定王刘杨的外甥女,即便是在后来建国以后,他镇压了真定王的谋反,但是为了拉拢人心,他不惜册立郭氏为皇后,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