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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费了大力气的吧。
这么用心,是要求些什么呢?
牧叶眼睛一转,心中就有了定计,也不拒绝,当下笑着点头道:“这等小事,师兄随便找个人来说一声就是,怎么大热天的自个儿跑这一趟?”
边说着话,边动作迅速地给容成递了一杯温茶。
容成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多日不见,想着就过来这一趟了。我也顺道把那君子兰带过来了,也省得你这时日了还要再跑一趟,现在就摆在门边呢。不说了,趁着现下冯公公休沐,师弟你还是快去吧,免得到时候冯公公忙了,你找不着人。冯公公那里可是催过两三遍了的。”
牧叶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师兄你就先在这里歇一会儿,我先去了。”
“去吧去吧。”
牧叶又对着那安平招呼一声,看着他两人在那里歇凉闲嗑,摇摇头,出门去了。
门边果然放着一盆子君子兰。
绿叶凝翠如箭,花瓣通透细腻,果然是极好的。
牧叶点点头,弯下身将花盆捧起,踱步到了正门,冲着里间两人点点头,转身便走。
清凉殿与钟棠宫有一段相当长的距离,但奇怪的是,牧叶在六月的天时捧着一盆君子兰走在大太阳底下,居然脸不红色不变,顶多也就只是呼吸有些不稳而已。
一路走来,因挑选的路比较僻静,牧叶没有遇见一个人,就这样到了钟棠宫外。
远远望见钟棠宫外的值守太监,牧叶停了脚步,不过片刻间,额间布满细汗。
他低头瞧了瞧自己,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才搂着那盆君子兰走上前去。
牧叶先将君子兰小心地放到地上,行了礼舔着笑:“各位公公请了,不知小冯公公在么?我是从清凉殿过来的。”
小冯公公,是冯公公的一个徒孙,虽然跟冯公公不沾亲带故,但很能讨冯公公的欢心,在这钟棠宫中也很有脸面。
那些值守太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一会,嘴角微微一撇,视线落在放在牧叶脚边的那盆君子兰,点头道:“在这里等着吧。”
牧叶连连点头,退出三两步,小心地替君子兰遮了阳光,看着那位公公一甩手中的拂尘,转身进殿。
约莫盏茶功夫,那位公公才跟着一个小太监过来了。
那小太监与他年岁不相上下,但看着就比牧叶机灵,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看着人的时候分外明亮。
牧叶心底轻轻一笑。
“就是你找我?”
未语三分笑,真让人心中舒服。
“是的,小冯公公,我替容成师兄过来送君子兰的。”
冯原点点头,明白了。
“嗯,你跟我来吧。”
跟着冯原一路穿行,很快就到了钟棠宫殿后的一个小四合院里。
院子不大,却很清净,周围更是错落有致地摆放了好几盆君子兰,且卖相极佳,一看便知是费了心思打理的。
牧叶只略略扫了一眼,便不再多看了。
冯原带着牧叶进屋时,冯公公正捧了一盏茶,低头认真地研究着一盘棋。
屋中摆放了冰盆,沁凉的气流抚平了人心底的燥热。不管是牧叶还是冯原俱都浑身一震,松快了许多。
待得冯原上前说明缘由,牧叶上前拜见。
“清凉殿牧叶拜见冯公公。”
听闻来意,冯公公抬眼便瞧见牧叶手中捧着那盆君子兰。
“哦?快起来。你是送君子兰过来的。”
牧叶将君子兰双手奉上:“是的。”
冯邻将手中的茶盏往旁边一放,也不去管炕桌上放着的那盆棋,直接下炕快步走到牧叶身前,伸手就将那盆君子兰抢了过去。
“叶凝翠如碧玉。。。。。。”
他的双手几乎就要黏在那翠叶上了,口中还在不住地嘀咕着,眼神痴迷,全然不顾屋中还有牧叶和他的小徒孙。
牧叶眼中划过一丝惊容,随后便有些手中无措,但很快,他就镇定下来了,就那么垂手站立着,安静等待。
冯原在一旁瞧见,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也就那样站在那里,等着冯邻的回神。
但牧叶知道,这冯原,总有那么一丝注意力分在他的身上。
等了约莫有半个时辰左右,冯邻才算是勉强将视线从那盆君子兰上收回。小心地将君子兰摆放在一旁,他终于正眼看牧叶。
“早就听说清凉殿那里有一位内侍对侍弄花草很有些心得,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得见。如今总算是见到了,真个不错。说吧,可是有什么事情?”
因着那盆君子兰实在是合他眼缘,这办事自然也就爽快得多了。
一旁的冯原听了,眼珠子转了那么一转,将那惊愕藏得妥妥的。
牧叶自然知道他为何惊讶。能混到一宫总管的,纵然不是殿内大总管,但也没有哪个是省油的灯。
那些没本事的天真的不够心狠的,在这宫里,早早就成了别人脚下的那块石头了。
牧叶抬头直直地看着冯邻,略一犹疑,最后咬了咬唇,道:“公公,听闻三皇子殿下要挑选伴读了。”
“嗯,三皇子殿下也到了入学的时候了。”
冯邻其实也猜到一二了。他自己担着这么一个职责,自然也就对这事用了心。况且近些日子为了这事求到他面前的,也不在少数。
“伴读入宫,身边自然要是宫中的人。小的,就想要这份差事。”
“呵,是这事啊。”
冯邻点点头,终于认真地打量下首站着的那个小太监。
五官柔美,眼神清亮,姿态恭谨小心,但也处事果断得当,进退之间也颇见章法,应该是有人□□好了的。既然这样,不是不能给他这么一个机会。
嗯,他送上来的这盆子君子兰确实是很不错。
想妥当了,他便也不卖什么关子:“这事好办,但到时,还要看你自己。”
这个自然,对于随侍在自己身侧的人,伴读本身也是可以挑上一挑的。
既然事情已经有了个结果,冯邻也不想有人太打扰自己,毕竟作为一宫总管之一,休沐这样的,可是一年就那么一次,一次就只有一天。若不是因着那盆君子兰,只怕牧叶今日是无论如何也见不着他的。
冯原拜过冯邻就识趣地带着牧叶出了冯邻的小院,往钟棠宫外走去。
一路走来,碰见的人没有多少。
冯原本就是很灵敏的一个人,一路走来所见所闻,自然知道,这牧叶日后极有可能会与他共事,再者,他深知,这牧叶与他,是同一类人,当下便想要熟络些,日后也好共处。
是的,这一次,冯原也是将要随侍三位公子的内侍之一。
而牧叶,他本身就对这冯原极为熟悉,也有意提前结交,于是,在这两人的共同使力下,只从钟棠宫殿后到钟棠宫殿前这不长不短的一段路,这两人间的距离便已经近了许多。
至于再多的,就要看日后了。
在冯原的视线中,牧叶转身一步步走离钟棠宫,顶着头上灿烂到火热的阳光,笑容浅淡近无。
作者有话要说: 咳,话说有人在看么?能留言么?至少,别让我觉得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在啊!
耽美变纯爱也就算了,还连站都关了,再没有留言,连码字都没有动力了啊。。。。。。
☆、第四章 此生初相见
时日长短如何,总不是人所能决定的。纵然牧叶和安庆一直期盼不已,但那挑选的日子,还是直到十多日后才姗姗来迟。
这日天气依旧晴朗,明媚的阳光灿烂。安庆与牧叶虽都是这一日辰时中前往钟棠宫,但两人并不能同行,而要由人领着各自前往。
他们早早地就起了床,心不在焉地用了早膳,收拾了又收拾,折腾了整整半个时辰才算是满意了。
时辰将近,两人到宫门前候着。
临出宫门前,安庆抬眼看着头上的阳光,听着耳边不间断的知了声声鸣叫,笑容灿烂而满是希望。
“今天天气真好,我们定也能有一个好消息!”
牧叶转过头,看着安庆,脸上同样带着一个笑容:“那是当然!”
他这一笑,倒看得安庆一个愣神,一时呆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不过片刻的功夫,安庆就回了神,他看着牧叶挺直的背影,眼神带出一丝疑惑。
这牧叶,今日是怎么了?怎么笑得有些奇怪?
其实并不是牧叶的笑容有多么奇怪,只是较之于往日,今日牧叶的笑容里,多了点真实,多了点渴望,甚至多了点疯狂而已。
牧叶并没有理会在他身后奇怪地看着他的安庆,出了殿门,对着门外等着的一个内侍行礼:“牧叶请公公安。”
那内侍上上下下地审视着牧叶,又似是不自觉地向后扫了一眼,收起那一点不经意泄露出来的不耐烦,点头给了点善意,道:“牧叶?起吧。时辰将近了,你且随咱家走吧。”
牧叶站起身,上前双手奉上一个荷包,然后退后一步,点头恭顺应道:“是,公公请。”
那内侍收了荷包,眼神更是和缓了些,这才转身往前走,牧叶也连忙快步跟上。
两人才出了清凉殿数丈远,远远地便见一个小太监往这边来了。
那小太监身形略有些肥胖,很有些福态的感觉。
那领头的内侍见了这个小太监,脚下速度慢了下来,待得那个小太监到了近前,还含笑相对:“梁工?你也来这清凉殿中领人么?”
那小太监抬眼见了这内侍,也是含笑道:“可不是么?张公公,怎的你也领了差事到这边来?”
那内侍:“是啊,冯公公让我到这边来走一趟。时候不早了,你快进去吧。咱家这边,冯公公也在等着呢。”
牧叶在后头低着头,也不作声,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眼底,在那么一霎那,有一抹黑色的阴影划过。
梁工瞥了他身后的牧叶一眼,点头:“嗯,那我就不拦着公公了,公公请。”
三人各自走开,最后,那梁工还对着牧叶含笑一点头,礼数很是周到,并不因牧叶此时的年纪、身份和资历等等有所怠慢。
真不愧是日后能成为宣帝心腹的梁工啊!
一路行来,却是无什么意外了,那张太监将牧叶领进钟棠宫中的一处小房室,与那里等候着的小太监交代了几句,才转头看了看牧叶,带着些提点意味地道:“且好生行事吧。”
他只留了这么一句,也不理会牧叶什么反应,转身便走。
牧叶看着他离开,躬身再行一礼,默然不语。
那小太监看了看牧叶,例行公事道:“清凉殿牧叶?到里边候着吧。”
牧叶肃了神色,道:“是。”
屋里早有四五个小太监在那里候着了,眼见着又有一个小太监进来,俱都转眼看来。见了牧叶,有人点头作礼,亦有人眼露警惕。
牧叶并不做理会,但也并没有不放在心上,他光明正大地一一看过去,也都点头作礼,算是见过。尔后,牧叶随意选了一个位置就坐下了。
位置左右都是空的,并没有人,牧叶也不在意。
其他人见牧叶没有交流的打算,也不去打搅,只自行其道。
这里的人,要么是敌人,要么是盟友,也有些根本就是无关人士。贸然出手,若事有不谐,立场变更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说,宫中的人,谁不自己留一手呢。
一屋子的人等了有大半个时辰,期间又陆陆续续地来了些人,临近到巳时,才有一位身穿浅绿太监服饰的公公进来,先是扫视了一眼屋中的众人,端端正正地受了礼,双目平静地扫视了他们一眼,道:“时辰到,跟洒家走吧。”
众人不敢多话,只点头应是。
他们出了这间小小屋室,在月亮门中穿行了好一阵子,这才来到了一处小侧殿。
他们也不先行进殿,而只是站在殿外的空地上,垂手静等着。
这处小侧殿不远处便是一处大偏殿,那偏殿不是别个,正是齐暄这位三皇子殿下在这钟棠宫的居所。
待得三皇子殿下挑选了伴读和近侍,便要正式进学,同时,他亦将依照宫中规矩,搬出钟棠宫,入住建德殿。那里,位属南宫,与陛下所在的宣室殿相近,是诸位皇子进学后但又未成年前的居所。
牧叶在心底慢慢地盘算,面上却还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并不曾有丝毫的不耐烦。
当然,有此等表现的,绝不仅仅是他一个。就他目前气机感应中,便有三人亦是如此。
这近二十人又在这殿外的空地上站了大半个时辰,才听得一阵阵的脚步声从外而来。
嗒、嗒、嗒。。。。。。
牧叶低着头慢慢地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那些脚步声靠近,心底有某个声音顺着其中一个声音的节奏慢慢浮现。
牧叶没有抬头,没有睁眼,就这样听着那声音一步一步地接近,然后,又一步一步地远离。
紧阖的眼底有波波液体翻滚,但却被眼睑牢牢拦截,不叫分毫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