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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滴啊!这是谁分的教师节奖金,尾号居然是222!
“张校……”
“走吧。”
一路上,张起灵都很安静,安静地躺在后座上,吴邪只要抬抬眼就能从后视镜中看到被投射进来的路灯光斑驳了的沉静的脸。
就像此时,他安静地躺在他身边,他只要回过头就能看见他,可他却只是坐在他的床边——
平复了紊乱的气息却按捺不了汹涌翻腾的情绪。
如果感情可以那么简单,在梅边,不在梅边,在柳边,不在柳边,不在梅边在柳边……
如果爱可以接近以后就电,喜欢以后就追,腻了以后就飞……
那么,
他和他……
他多希望此时醉的人是自己。
可醉了又能怎样?
醉了,就有了勇气,没了顾虑?
醉了,就可以放纵,忠于己心?
吴邪苦笑,甩了甩头,听到身后传来翻身的声音,连忙起身,站在床边等张起灵再一次睡熟才转到床头开了床头灯,到外间办公室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又从卫生间拿了条毛巾打湿,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在了床头柜上。
这些都做完了,吴邪关了房间的灯,握住门把手准备离开。
“零零零……”熄灯铃响了。
掏出手机——
已经十点了。
吴邪想起张起灵说过明天要值早早班,5点就要起来,回头看了看——
醉成这个样子,估计肯定起不来。
想了想,又折回床边往张起灵一侧的裤兜摸了摸——
手机不在这个兜里,吴邪一条腿跪在床上轻轻翻动张起灵,可还没等摸上另一个裤兜,就在电光火石间被压在了身下。
“你要干什么?”张起灵一手制住吴邪摸上他的手,一手撑在吴邪的耳侧,低垂的刘海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在吴邪的鼻翼眉间。
昏黄的床头灯光,吴邪睁大了眼睛也看不清张起灵的表情,浑身都被大力制得死死的,挣扎了几下都没撼动分毫,反倒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一般。
“张校……我……没……要……干什么……我只想……找……找手机……定闹钟……”
张起灵松了撑起身体的手,头埋在吴邪的颈窝里,来来回回地摩擦,喃喃地问:“为什么对我好?”
“张校……我……唔……”
张起灵的吻强势而不容置疑,柔软薄凉的唇辗转啃咬:“说,为什么对我好?”
“唔……”
吴邪刚张开口,温热的舌就闯进了他的口腔,扫过上颌和齿缝,圈起他无措不知怎样反应的舌纠缠吮吸。
讨厌吗?
恶心吗?
一个男人的吻!
吴邪本来就不太清晰的大脑根本没有能力思考这个问题,在肺内的空气渐渐减少,视线渐渐模糊,意识渐渐远去间,他唯一能确定的是:
是你——张起灵。
如果一切都是虚幻,起码——你,是真的。
“吴邪……”张起灵低低唤着他的名字,离开他红肿的唇:“吴邪……”逡巡而过脸颊、下巴、舌尖停留在颈间,“吴邪……”鼻尖蹭了蹭吴邪的耳垂,“吴邪……”
吴邪浑身的汗毛瞬间竖起,心脏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张校……你……”
随着呼吸的顺畅,意识又重新回到大脑,就在他准备用尽全力和张起灵拼了的时候,张起灵却松开了对他的禁锢,翻身倒在了一边,顺势还侧过身体背对吴邪。
吴邪瞪着天花板灯光不及的一团黑暗,胸口剧烈地起伏。
你他妈的张萝卜!
不知多少头草泥马飞奔而过,一路绝尘!
20
九中的早读课分为两节,高三的学生五点半起床,六点十分开始第一节早早读。高二高一的学生六点起床,六点五十和高三学生一块开始第二节早读,然后,全校学生七点四十开始第一节课。
六点半,吴邪顶着老大的黑眼圈急匆匆地从宿舍出来,迎面碰上负责男生宿舍的童老师,率先打了声招呼。
童老师很热情,问吴邪吃没吃早饭,没吃的话一块去。
吴邪摆摆手说有早读,下了早读再去吃。
童老师客套了句“辛苦辛苦”就往食堂走。
都走过去了,吴邪突然回头喊了一声:“童老师,今天高三那边,张校去了么?”
童老师停住:“去了啊!张校值班从来不迟到。”看吴邪表情怪异,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哦,没什么。”吴邪冲童老师笑了笑,转身走了。
看了看时间,回办公室拿书已经来不及了,吴邪直接往教学楼走去。
开学十多天,吴邪对每天的早起依然无法适应,闹钟至少定三遍而且一定要放在卫生间旁边的凳子上才能确保不迟到,早饭更是从来没吃到过,要不是解子扬很靠谱地从校外进来顺便给他带早饭,估计就得饿一上午。
紧赶慢赶转过弯就见张起灵已经站在一楼的楼梯口,手里拿着值班记录本不知在写着什么,吴邪连忙掏出手机看时间,还剩五分钟不到,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往楼梯上跑,不知是跑得太急还是怎地,一口气到五楼竟然觉得一阵心慌,不过好歹赶在铃响之前进了教室。
一个班级有个有力度的班主任,科任老师也跟着轻松。
不可否认,阿宁在管理学生方面是真有一套,班级管理得秩序井然。
吴邪进教室的时候,所有的卫生工作都已做完,全班同学已经在班长的带领下开始了早自习。
吴邪点了点人数,填好讲桌里的值班日记,然后就下去逐一解答学生们的提问。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开着的前门传来几下轻微的敲门声,吴邪抬起头看到张起灵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一切都是那么正常,之前的十天都是这么过来的,但此时,吴邪突然觉得无法面对,保持着手支在课桌上给学生讲题的姿势没有动,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盯着张起灵的眼睛。
不一会儿,教室里陆续有学生被酷酷的校长和帅帅的数学老师之间隔空相望“噼里啪啦”碰出的火星子溅到,看又不敢看,讲又不敢讲,一脸的惊恐。
“吴老师,张校长来了。”班长大义凛然,站起来提醒。
吴邪这才直起身,往门口走。
张起灵看吴邪出来,退到走廊里等着。
“缺人么?”无波无澜的语气。
“不缺。”
张起灵做好记录,抬头看向吴邪:“带教材了么?”
吴邪心里骂了声“操”,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起来晚了,没回办公室。”
“扣一分。”
扣分?张萝卜你脑袋醉傻了吧!以前老子早读没带书你扣过分么?书上那点东西老子倒着都能背出来,你问问班上哪个学生问的数理化题我做不出来?你他妈的……你他妈的……这算抽哪门子风?
吴邪站在那儿一声不吭,脸色发青,他现在只要吐出一个……都会飙出脏字。
张起灵合上记录本又抬头看了吴邪一眼,转身朝下一个班级走去。
一上午,吴邪像一把淬了血的宝剑,见人杀人,见佛杀佛。
王盟盟同学吓得又跑到胖子那儿去当义工,指不定怎么添油加醋,以至于胖子来教导处找陈文锦时愣是没敢拐到吴邪这边来。
陈文锦以为是头天吃饭时那个“真心话大冒险”惹的祸,可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吴邪该生哪门子气,询问地看了胖子一眼,胖子也一脑袋问号。
下午,吴邪上课回来,正和陈文锦总结这堂课的情况,电话响了。
王盟盟跑掉了,只能吴邪去接,接起来那边就是一句:你好,我是张起灵。
吴邪扭头看了一眼陈文锦,说道:“张校,你好,找陈导么?”
“吴老师,请上来一下,带好教材和听课笔记。”
吴邪脑子“嗡”的一下就大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好,我马上上去。”
电话挂断。
“张校找你?”陈文锦转头,“什么事?”
“上次上课的事。”吴邪拿了陈文锦桌上的数学教材,又转到自己办公室拿了听课笔记,隔空喊了一句,“陈导,我先上去,回来去听你的课。”
“小邪,等等,我和你一块去。”陈文锦那间传来了拉动椅子的声音。
“文锦姐,不用了,他还能怎样?辞了我?”吴邪拐回陈文锦的办公室,从桌子上把教案也拿在手里,表情严肃得吓人。
听吴邪这么说,陈文锦想想也是,校长听新老师的课,交流情况,提出建议,这本来是太正常不过的事,要不是吴邪,自己也不会这么在意,刚想坐下来,就看到吴邪沉得发黑的脸。
“小邪,你怎么了?”陈文锦皱了皱眉,“脸色那么差?”
“没什么……昨天喝多了……头疼。”
陈文锦盯着吴邪看了一会儿,说道:“小邪,你和张校是不是有什么矛盾?他那人……其实……”
提起张起灵,吴邪的脸又黑了一层,看陈文锦看自己,勉强地笑了笑:“没什么,真没什么矛盾。”说完,开门出去了。
陈文锦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也拿了听课记录本追了出去。
通往里间的门关着,吴邪坐在沙发上越过对面的张起灵直盯着那扇黑褐色的门。
门内,
是一个男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他向他袒露最真实的自己,那只黑色麒麟跃进了他的脑海;
他的真诚柔软了他的心,那个微笑扎根在了他的心里;
他和他肌肤相贴,谱出同一节奏的心跳;
他和他唇齿相依,感受彼此灵魂深处的悸动。
门外,
他正襟而坐,他谨慎以对;
他面无表情,他佯装镇定;
他语气平直,他对答得体;
他鞭辟入里,他虚心接受。
他能一如既往,
可他,已回不到从前!
够了,都他妈的够了!
吴邪打断了张起灵对课堂教学的分析,猛地站起来,大吼了一声:“这么多要求,谁他妈的能做到?”
张起灵没有说话,眼睛依然看着听课笔记本。
一直旁听的陈文锦愣住了,抬头看了眼张起灵,又仰头看吴邪,碰了碰他的腿,示意他坐下来,虽然面上不露声色,但心里疑惑到极点——
虽然张起灵的语气态度冷淡,但却并不严厉,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并不是针对吴邪;而谈话的大部分内容,自己和吴邪都已经研究总结过……
没理由啊——
深吸了口气,吴邪勉力控制了心绪,坐了下来:“对不起,张校。我昨天喝多了,今天……”
张起灵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直视吴邪:“明天你的第二节数学课,我来上。”
像九中这样的私立学校,老师个顶个有才华、有能力,那就免不了恃才傲物,桀骜不驯,一切都靠实力说话。论资评辈、靠关系攀交情这种事别说不可能,就是当上了领导,下面人不服,照样什么工作都干不了。下面的中层领导自不说,就是吴三省的口谕被驳回气得拍桌子骂娘的时候都不少。但作为教师工作的分管校长——张起灵,却能把工作做到人人服气,靠的当然不是这份生人勿进的冷然气场。
吴邪坐在教室的最后,像个学生,名正言顺一眼不眨地看着讲台上和平时判若两人的张起灵。
这时,吴邪才深刻地体会陈文锦的话——一个好的教师,需要的不是经验而是能力,没有能力,讲一辈子课都是一样的,而有能力的人,经验只要一两年就够了。
从容不迫、深入浅出、循序善诱、高屋建瓴、收放自如,如果每一行都有所谓的境界,那么讲课就是一门最高深的语言艺术。
张起灵的课和他的人一样,有一种特别的魔力——感觉不到却又无处不在,让人忍不住地沦陷并沉迷。
这样的人,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想。
可却没有人撑得起他的骄傲,
所以,他不求——
宁愿一个人。
吴邪瞬间释然了,自己在气什么呢?
若无心,自己还不至于像个娘们一样不能对一个男人的借酒发疯一笑了之。
若有意,要怎样?
能去爱还是能去被爱?
如果都不能,那还有什么可介怀?
还好在一个城市,还好带一个班,还好时常能见到,还好还能……YY……
发乎情止乎礼。
子啊!你确定这句话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下课了,张起灵在走廊里叫住了吴邪。
“吴老师……”
“嗯?”吴邪停下等着张起灵开口。
“吴邪……”张起灵盯着吴邪的眼睛。
眼前这个下了讲台就面瘫的男人让他有些心疼,仿佛他们真的有了某种特别的关系了一样。但此时,无论他要说什么,都是吴邪不想听的,于是,他笑了笑,道:“张校的课讲得真好,这下我真服了,我这就回去潜心研究,务必在最短的时间……”
“吴邪……”
被打断了,吴邪低下头想了想,但马上出言阻止了张起灵:“……那个……张校,我的听课笔记检查完了么?”
“你下节课到我办公室来拿。”说完,张起灵转身走了。
21
年年岁岁花相似,却岁岁年年人不同。
校园生活虽然也是不断地重复重复再重复,但还是充满了新鲜和各种……意外。
比如这天……
教师节已经过去了十多天,关于那天晚会上的总总,在学生和老师们中间颠来倒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咀嚼得渣儿都不剩后,才渐渐归于沉寂。吴邪的生活也回到了原来的轨道——早读、晚读、上课、听课、带学生每天一小时运动、阿宁不在的时候管理好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