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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八一。”
“正好,你也跟我走,到张校那儿穿他的,他肯定有校服在办公室,他一米八,看你俩体型也差不多。快走。”
其实,吴邪心里有点打怵和那个张幽灵打交道,但这个时候也不好推脱,只好硬着头皮跟着陈文锦上了八楼。
八楼的办公室,从走廊进去第一间是校总办公室,第二间是潘子的,第三间是张起灵的,第四间是刘奎的,最里面是吴三省的。由于现在是假期,只有张起灵一个副校在学校。
走过张起灵的办公室,陈文锦对吴邪说:“时间很赶,你就在张校这儿把衣服换好和他一块下去,刚刚你三叔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
“呃……”吴邪准备敲门的手停在半空,“在这里换?”
“你不是知道么?里面有隔间——小解一会儿也换完直接下去。”陈文锦头也不回地带着解子扬往里面走了。
吴邪先狠狠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再敲了敲门。
听到里面“请进”的应答,吴邪扭门进去后随手关上门,在门口站定:“张校,陈导说一会儿吴校长要带人来拍专题片,让我问你借套校服。”
张起灵好像刚吃午饭,桌子上还有没吃完的外卖餐盒。
此刻他正站在卷柜前翻找着什么,听吴邪说完,张起灵将手中的卷宗放在桌子上,来到隔间的门前,推开了门,回头示意吴邪进去。
吴邪跟着进到里面,不着痕迹地四下打量——和他三叔的那间一样的格局,很干净整洁。
张起灵径直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门。
从吴邪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里面挂着一排熨帖平整的浅色衬衫深色长裤,而且以吴邪的眼光,绝对都是精品店的品牌货。
张起灵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白衬衫和一条米灰色长裤扔在床上,回头看了一眼吴邪,又蹲下身拉开衣柜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条领带和一条皮带一并扔在床上。
吴邪将床上的衣服拿在手里,瞅了一眼门,他这会儿撞墙的心都有——这可咋办?
“呃……那个……呃……张校……”
张起灵转过身,看着吴邪挑了挑眉。
“……是……是……这样,陈导说时间比较紧,让我在你这里把衣服换了……直接下去……”
“好。”
好?
好是什么意思?吴邪脑子短路了。
老子我要换衣服,好的话你张大爷倒赶紧出去啊!难道你大爷的要伺候老子更衣?
脱?还是不脱?
——这是个问题。
吴邪天人交战,反复论证仍然毫无头绪,一眼床一眼天花板一眼门一眼张起灵……
等等……你大爷的在干什么?
张起灵背对着吴邪,双手在身前的动作——是个男人,哦,不,是个系过皮带的人都知道那是在干什么。
等吴邪想明白的时候,尼玛!是已经动作流畅地将衬衫的下摆从裤子里拽出来了吧……啊?
“……呃……张校……”
“换衣服。”张起灵转过身来,还是淡淡的语调,依然面无表情地继续着一直进行的动作。
随着修长的手指灵巧地翻飞——
锁骨、胸肌、腹肌……内裤的边缘……摇摇欲坠的皮带扣……
尽数以一种性感到无以复加的方式呈现在吴邪的面前。
性感?
这个在吴邪的认知中只属于女性的词语伴着张起灵脱掉的衬衫随意扔在床上的动作猝不及防地轰然崩塌了一个感官的世界——难道性感不是丰胸细腰翘臀的代名词?
这他妈该死的性感!
真他妈的!
这怎么跟第一次看钙片时的感觉一样?
——一边自我唾弃自我强迫盯紧屏幕一边兴奋暗爽撸它一撸。
撸它一撸?
吴邪下意识地往下瞄了……一瞄……
呼……还好……
要是自家老二不争气的挺起来了——吴邪,你他妈的就从八楼跳下去吧!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既然是男人,你就是个感官的动物。
好不容易做好了安慰与自我安慰,效果还不错,吴邪脑子里跑的火车到站了。
下车吧,还愣着干什么?就算他张大爷能够淡定的当别人不存在但不代表他小三爷也有看人换衣服的兴致。
“……那个……张校,我还是先到外面……”
以脚后跟为轴,脚尖还未移动分毫,吴邪又一次石化了。
刚刚张起灵将脱下的衬衫扔到床上后就转身去取衣柜里的白衬衫了,此时已经取了衬衫在手正捏着领子往身上披,听到吴邪说话,又转过身来对着吴邪穿上一个袖子,“嗯?”
那从隐没在衬衫袖子的肩膀一直蔓延到整个胸腹的黑黑一片是什么?
那么一大片纹身,该有多疼?
吴邪你的关注点能不跑偏不?难道你不该关注下那是个什么图案?
踏火焚风怒目而视的一只——饕餮?
滚!
一只体型壮硕,张扬跋扈踏破风火挺立在胸膛之上的神兽——不带柔情不是纪念只有无声的震撼。
这个纹身引起了吴邪极大的好奇,刚刚脑中飞驰的火车模糊了窗外的景色,此时再想瞧个仔细,已经不能够了。它用最深的颜色最连绵的痛最狰狞的面目隐没在了一片白色之下,一如他的主人——让人忍不住揣测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汹涌隐没在淡然的表象之下?
张起灵在吴邪的注视之下,扣好扣子,回身又拿出一条米灰色校服裤子,丢给吴邪一句“快点”就往外间办公室走去……还关上了门。
吴邪一屁股坐在床上,心里疯狂地想吐槽又不知道吐什么,人家张校为了让你换衣服自己都到外面换裤子去了,你还有啥可不满的?但吴邪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明明是占了便宜的一个,可怎么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
没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吴邪恨恨地兜头脱了T恤衫,抓起衬衫穿在身上,扣子还没扣,就飞快地把裤子脱了,将那条米灰色的裤子套上,深吸了口气,才拉上拉链。
文锦姐什么眼神,这么绷紧在身上该有多骚包?
没办法,吴邪走了两步,做了个半下蹲的动作,还行,不至于崩开。随手抽出自己的腰带,想了想还是抓起了张起灵扔在床上的黑色皮带系在腰间。
他今天穿的休闲裤,配了一条挺潮的大皮带扣的腰带斜扣在右边胯骨上,T恤衫的右下摆卡在腰带扣上。这种打扮,在吴邪早上被扇了三个脑瓢逃出来的时候,太后一定想不到,她差点将他家儿子领导九中又一波着装新潮流的萌芽扼杀在自家的客厅里。
出了隔间的时候,张起灵已经换好了裤子,站在门口等他。
“衣服先放这儿,时间来不及了。”
吴邪“哦”了一声,左右看了看,将手中的衣裤回手又扔到隔间的床上,带上了门,随张起灵出了办公室。
07
两个星期的专科培训结束了,休息了两天之后,吴邪他们新老师又都乖乖地响应学校号召,投身到每年为期两周的高一新生军训的历练中。
今年高一新生二十个教学班,新老师几乎一个不落地被安排给高一班主任做跟班,其名曰:副班主任。
在军训中的具体工作是:班主任在树荫下坐着,副班主任在太阳下晒着;班主任在操场边晒着,副班主任在列队后跟着。
这是九中的传统,或者可以说所有单位的传统——逮着新人玩命使,有命留下来的媳妇熬成婆之后又好了伤疤忘了疼。
话虽这样说,但教师这个职业还是和其他的职业不同,有其特殊性。教育面对的是一个个个性迥异的孩子,讲究的是因材施教,没有一套理论适用于所有老师和学生,在教学实践中不断地摸索总结思考创新非常重要,一个经验丰富的教师有针对性的带一带,往往能让一个新老师个人、更快地成长起来。所以,在教育行业到现在还是延续着师傅带徒弟的传统。
吴邪被分配给了阿宁——一个御姐范儿的干练女老师,教英语的,据说管理学生很有一套,去年还是局级的优秀班主任。对吴邪这个新老师,阿宁倒是挺热心,将班主任必须要做好的一些工作简单和吴邪讲了讲,然后告诉他以后多进进班级多和学生接触,管理班级是一个长期的和一群孩子斗智斗勇的过程。后来看吴邪抓不住重点,拿个笔记本不知道从哪里记起,十分好看地笑了笑,把一本学生档案塞给吴邪,让他回办公室好好做功课,务必记住班里每个学生的特长爱好,家庭情况以及中考成绩。
新生报道头一天,军训还没开始,他们这干副班主任都在各自的办公室待命,准备随时听从班主任地召唤。
吴邪一早来了就在和那本档案较劲,有几个名字很接近的学生还是容易弄混。
“陈导,听说今年给你招了个干事?快借我用一天。”一个大嗓门从隔壁陈文锦的办公室传来。
“不借!你不是能么?自己干!不然,找刘校去!咱家的宝儿我都舍不得用,让你糟蹋了去?”
“哎!陈导!这话说得胖爷我可不爱听了,胖爷我虽然是单身,但向来只喜欢花姑娘的干活。”
“去干活吧你!今天一千多新生报到,掉二斤膘都是少的,咱家王盟盟可不给你跑腿。”
“大姐大,咱不说这么多年,小的追随大哥大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说咱门对门这么多年,哪次你往办公室领学生,不是小的我立马冲出来给您摆平,费您老一根手指头没?借个人看你推三阻四的……王盟盟出来拜码头……”
王盟盟听见自己被点名,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从椅子上蹦起来。
吴邪听着觉得好笑,不知道是哪路大神来了,可能是空降兵,自己上学的时候肯定没这号人。
正想着,大嗓门已经从后面拐进来,吴邪也连忙起身,看着不认识也不好随便叫。
“小王,这是教导处的王处,今天新生报到,他那边忙不过来,你过去帮帮忙。”
那王处瞅了一眼王盟盟,又看了看吴邪,转头对陈文锦道;“大姐大,你也忒不仗义了,你这里居然有两个?你不能仗着自己是革命家属就中饱私囊,哦……你这边撑死,让胖爷我那边饿死。”
“饿死?谁饿死胖爷你也饿不死!瞎说什么,这是吴邪,今年新来的数学老师,分给阿宁了。”
“哦,是新老师啊!我说么,要是真有两个怎么可能没我胖爷一个?”
“王处好!”
吴邪和王盟盟瞅准一个空档打声招呼。
“小王,走,跟胖爷混,亏待不了你!”王胖子说完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问陈文锦,“走廊里告示板上的通知是谁写的?”
“吴老师写的。”陈文锦答道。
王胖子停下来转身看了看吴邪,问道:“你写的?”
“是是,写得不好。”吴邪连忙点头。
“这你他妈的谦虚啥?张校不错么,还招了个会写字儿的。他这字儿写得比后勤写宣传板的好多了。大姐大,这个我今天也得借来用一用。”还没等陈文锦说话,就又冲吴邪摆了摆手,“走,给胖爷写几个字。”
吴邪嘴上“好好好”地应着,心里骂着:这德行还他妈的能当学生处主任,三叔还好意思说他用人唯贤,一口一个“胖爷”,你当这是你们家堂口?
“王处,写什么?”心里不爽归不爽,吴邪还是跟在王盟盟后面出了办公室。
“大字能写吧?”
“能。”
“那行,一会儿我跟总务处顺子打个招呼,送来几张宣传板。”
吴邪应了一声,问道:“王处,是不是写欢迎新同学?”
“不是,那个早挂上去了。”王胖子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转头对王盟说:“小王,你替我给所有新生班主任发个通知,教室后面的黑板上不写欢迎新同学了,都改成‘钓鱼岛是我们中国的。’各班主任必须抽出二十分钟时间上一节爱国主义教育课。”
“呃……”王盟和吴邪都有点错愕。
“他妈狗日的小鬼子,老虎不发威,当我们是病猫,小吴,待会宣传板上就写‘钓鱼岛是我们中国的’这句,写得大点儿漂亮点儿,校园里显眼的地方都放上。”
八月的九门市,骄阳似火。
在毒辣的太阳下一晒就是一天,九零后温室里的花朵自然吃不得这份苦,怨声载道死气沉沉借机晕倒什么的在头几天层出不穷。这时就凸显了榜样的力量,吴邪杵在队伍的最后,站军姿正步走喊口号一样都不能少,起的就是稳定军心鼓舞士气的作用——老师都搁这儿陪着呢,哪个还敢不精神抖擞?
两个星期下来,新老师无论男女都黑得跟块碳似的。黑吴邪倒是不怕,只是所有外露的皮肤都叫嚣着疼。紫外线过敏这个事他也不好声张,得了个比女人还娇气的名声,以后还要不要混了。关键是说了,别人也不见得信,还会觉得沾了他三叔的光被特权了。所以,再难受也只能硬着头皮死扛。
这天早上,吴邪穿了一件新的亮白亮白的T恤衫——尽可能多阻挡一些紫外线。相比于脸脖子胳膊这些重灾区,有衣服遮挡的地方怎么说都要好一些,但连着两个星期暴晒,身上暴皮了,吴邪抓起防晒油想涂一层,想想还是算了——天太热,没一会儿出一身汗,这点玩意儿也不起什么作用。
对着镜子照自己跟猴屁股似的脸,吴邪哭天抢地地跟太后撒娇。
太后被涎得没辙,让他穿长袖去上班,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