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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天我去住妳家,老大要妳这三天先不要来学校,在家好好休息,妳需要有人照顾妳。」
夏姷轩一听,诧异地转头看着她,不可置信。
「就这么决定了,等等我们先回教室收东西,把假单写一写交去教官室就回家。」叶书庭说着,一手摸上夏姷轩的额头,又摸了摸下晗和脖子的交接处,热度退下来了,还好。
夏姷轩愣愣的盯着她。
「妳再躺一会,我回教室一趟收个东西,等等再来找妳。」叶书庭帮她把额际冒出汗水擦干,给她一个放心的微笑,转身走出保健室。
夏姷轩望着叶书庭离开的身影,久久的、久久的无法回神。
为甚么?为甚么总在她决定要放弃了之后,又对她这么好,好的她割舍不下,放弃不了...
晚间,叶书庭煮了白粥、蒸蛋和一些流质食物,又顿了一小锅的鸡汤,当她把食物端上桌后,夏姷轩却去厨房拿了个瓷盘,把菜装一装后端到客厅去吃。
「夏姷轩妳干嘛不在饭桌吃饭啊?」叶书庭疑惑的问。
夏姷轩看了她一眼,拿下带了两层的口罩吃饭。
「妳是怕我被传染?」叶书庭拿掉围兜,慢慢地走向她。
夏姷轩拿筷子的手一顿,见她靠近又往沙发的另一边移去。
「小笨蛋,我健康强壮的像头牛,不会这么容易感冒的。」叶书庭好气又好笑的说。
「妳不来饭桌吃饭我就把菜阿汤阿都端来囉!反正我就是要和妳一起吃饭。」
夏姷轩抬头,莫可奈何的看着她。
「来啦,来饭桌吃饭。」叶书庭拉起她的左手,微笑着。
夏姷轩微蹙着眉,担忧的望着她,犹豫着。
「走啊。」叶书庭晃了晃她的手,夏姷轩终于起身,和她一起到饭桌吃饭。
夏姷轩一向很好的胃口因为感冒顿时小了许多,叶书庭看她勉勉强强把一小碗白粥吃完,在舀了一碗鸡汤喝下后就没再动筷子。
夏姷轩看向叶书庭,正要伸手比向叶书庭身后。
「给妳。」叶书庭在她抬眼看自己的时候就会意了,夏姷轩还没有伸出手,叶书庭已经转身把面纸盒的到她眼前。
「嘿嘿嘿,我为甚么知道对不对?」叶书庭看夏姷轩惊讶的样子,猜到了她想问的话。
「不为甚么,我就是知道啊,妳要我解释我也解释不出来。」叶书庭像个没事人,把鸡汤里炖的烂熟的鸡腿舀出来,放到自己碗里把骨头和肉分离。
「还有,妳也想问为甚么我这么会做菜对不对?」叶书庭稍微抬眼看她,见她点点头,继续说,「之前就和妳说过我进的了厨房,出的了厅堂,妳就不相信,这些啊,是跟我妈学的,改天等妳喉咙不痛了再做台菜给妳吃。好了,肉很烂,应该很好吞。」
叶书庭把自己的碗推到她面前,「这个吃完我就去做好喝的饮料给妳喝,没吃完就没有喔!」
夏姷轩不禁笑了出来,叶书庭这是把她当小孩子哄是吧?
她拿起筷子,低着头,掩去几乎快要藏不住的喜悦与感动认真的把鸡腿给吃完。
「好乖呦!姐姐等等给妳做柠檬金佶茶喝,明早再泡一壶柠檬蜂蜜绿。」叶书庭也吃得差不多了,把餐桌稍微收十了一下,夏姷轩也起身想帮忙把东西端到厨房。
「等等,妳不要太操劳,东西放着我收就好,妳先去洗澡,洗完澡就有好喝的饮料囉!」叶书庭拿过她手里的碗盘,用下巴比了比她房间。
夏姷轩嘴巴动了动,说出无声的谢谢。
「欸~不用谢,快去,妳赶快好起来我就谢天谢地了。」叶书庭露出爽朗的笑容,一如从前。
夏姷轩笑着点点头,眼睛亮亮的凝视着她。
叶书庭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羞窘的转身去叠碗盘。
夏姷轩走上前,轻轻地抱了她一下然后放开,转身走向房间。
如果她当时再多停留一会,就会发现叶书庭脸红到耳根子的表情了。
各自洗过澡后,叶书庭和夏姷轩盘腿坐在床上,叶书庭拉着夏姷轩的左手,捏着她的拇指丘。
夏姷轩忍着痠疼没将手抽回来,可是脸上的表情时再是痛到无法控制,纠成了一块。
「每天捏捏这里有助于改善感冒和疲倦喔,妳以后唸书唸累了,閒来没事就捏一捏虽然很痛但很有效。」叶书庭叨叨絮絮着。
捏了十来分钟后,叶书庭撇一眼墙上的挂钟,十一点整,差不多该睡觉了。
「好了,洗洗睡吧,时间差不多了。」叶书庭松开手,让夏姷轩去刷刷牙好睡觉。
两人洗漱完后,叶书庭盯着夏姷轩把睡前的药吃下,就关灯睡觉了。
到了半夜大概凌晨两点多,叶书庭睡前设定好的闹铃震动了起来,她就着小夜灯看一下夏姷轩有没有甚么不对劲,发现她整个人缩成一团,轻微颤抖着。
她立刻摸了摸她的额头,果不其然,又发烧了。
「夏姷轩,醒醒,妳在发烧,起来吃药,吃完在睡,来,起来了,先吃药再睡。」她轻轻地摇了摇夏姷轩,直到她悠悠转醒。
叶书庭拿过一旁小几上的保温瓶,从药袋中拿出一个用红色药包包起来的药,一起递给她。
意识模模糊糊的夏姷轩照着叶书庭说的喝水吞药,叶书庭拿过水瓶放回原位。
夏姷轩躺下,冷得直发抖,又缩成了球状。
「轩。」叶书庭躺下后,把自己凑近夏姷轩,她努力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叶书庭。
「来,这样比较温暖。」叶书庭把夏姷轩拉进怀中,分享自己的体温。
原本还不甚清醒她顿时全醒了,任由叶书庭拥她入怀,她的头靠在叶书庭的颈窝,感受着柔软身体带来的温暖。
此刻夏姷轩甚么也不想管了,她伸手回拥着叶书庭,紧紧的、牢牢的,哪怕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有了这一晚的回忆,她已足矣。
她原本发颤的身子,因为叶书庭的怀抱而安定了下来,感受着叶书庭平稳的呼吸,鼻尖的香味,夏姷轩苦撑着意志不让自己太快睡着,因为这一刻太过弥足珍贵,可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努力撑着眼皮许久,最终仍躲不过睡魔的侵袭,她靠在叶书庭的怀中,安然入眠。
隔天清晨,夏姷轩不到五点就清醒了,她静静凝视着叶书庭的睡颜,眼神中是无尽的温柔与眷恋,叶书庭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夏姷轩稍稍挪动了一下位子,从背后搂着她的腰,感觉到一股温暖,叶书庭让自己紧靠着那份舒服,躺在夏姷轩的怀抱中睡得十分安稳。
从那一天起,叶书庭不再压抑自己的内心,顺其自然地将故事发展下去。
在这最后一段的日子中,用尽全力的去快乐吧。
夏姷轩也是,珍惜着和叶书庭相处的每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拖了颇久颇久的结尾终于要更上了啊!
☆、凤凰花开
毕业典礼这天叶书庭来的很早,她想给最亲爱的好朋友一个小惊喜,叶书庭捧着这几个月来慢慢制作完成的相册去找李芮珣,正巧李芮珣也是同一个想法,她拿着一本册子正要去找她,两人就这么在走廊上碰的正着。
「李芮珣,我要出国念书了,不要太想我。」叶书庭和她靠在墙边叙旧,她手上拿着李芮珣写给她的毕业日记,而李芮珣手上拿着她给的相册。
「当然,反正每年妳拚死也得回国跟我见面,平常要聊视讯,我才不会想妳。」李芮珣笑着打她一下。
「嗯,一定要回来和妳玩的啊,高中最铁的就妳了。」叶书庭拍了她的脑袋一下,笑得灿烂,但眼中却带着水光。
「够了,妳敢给我哭试试看,我们说好要自始至终欢乐的打闹啊。」李芮珣揉了揉眼睛,把空气中凝结到她眼里的水滴擦掉。
「李芮珣,就算分别,就算时间流逝,我们也还是会一直没有变吧!」叶书庭转过头,脸上明媚的笑容从没减少,不过却从眼角滑下了两行晶莹泪光。
「废话,妳不要见色忘友就好。」李芮珣用膝盖撞了叶书庭的屁股一下,泪水也跟着滑落。
「哈哈哈,才不会见色忘友好吗!希望妳能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啊!我最喜欢妳了!」叶书庭双手大张,扑过去抱住李芮珣。
「我才希望妳能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这样我就不会半夜接到妳打来哭的电话,扰人清梦。」李芮珣也回抱着她,一边不舍的哭着,一边一惯毒舌的损她。
「以后有事还是要打给妳的啦,要接喔!」
「唉呦!赶快设成黑名单。」
「李芮珣!妳欠揍!不行啦!」
「妳以后不要再随便沦陷了。」
「噢拜讬!我很挑的好不好!」
两人闹着闹着,感伤的气氛渐渐散去,剩下的感谢与珍惜各自收在心底,这友情,一走就是好几个十年,都不曾淡去。
叶书庭回到教室后,看见夏姷轩位子上坐了一个短发的男孩,他低着头,叶书庭看不清他的长相。
她好奇地盯着那头蓬松的短发,窥伺着,这时班上只有她和他。
就在叶书庭想着要不要去问他是不是走错教室的时候,”他”抬头了。
「夏姷轩?!」叶书庭看清那人的长相后,一瞬间惊呼出声。
「早。」
「妳、妳干嘛想不开剪这么短啊!而且!还染了深棕色!」之前听她说想去剪头发,问过叶书庭的意见,她那时以为夏姷轩只是想小修一下,没想到竟然剪的这么惊天动地。
「很短吗?」
「废话!不短我惊讶个屁啊!」
「那妳觉得我这样好看吗?」夏姷轩隐隐期待着。
「虽然有点被吓到,但很好看,真的很好看。」叶书庭由衷的讚美着。
「怎样的好看?」
「很…帅,女孩子会被迷倒的那种帅。」
「妳呢?」
「我?我甚么?」
「有心动的感觉吗?」
「小鹿乱撞的勒!」叶书庭不给面子的大笑,然而她是用开玩笑的方式表达出了真实的心声。
就算不剪,心一样怦然,未曾止息过。
「又敷衍我。」夏姷轩站起身,就着身高优势揉乱她已留及肩的头发。
「夏姷轩妳欠揍!住手啦!」叶书庭奋力的挣开她的魔掌,躲到一旁去把头把稍微顺一顺。
「欸,这是给妳的。」夏姷轩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叶书庭。
「哇!谢谢,对了,我也要给妳东西。」叶书庭接过礼物后转身回位子拿出另一本相册,递给夏姷轩。
「里面是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等回家了之后再看吧!」叶书庭靠在夏姷轩座椅旁的桌子。
「好。」
两人安静了一下。
「叶书庭,我…」
叶书庭笑看着她,等她把话说完。
「我很高兴认识妳。」夏姷轩认真的说。
「噗,我也很高兴认识妳!」叶书庭噗哧一声被逗乐,她拍拍夏姷轩的肩膀,笑得灿烂。
毕业典礼中场休息过后,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表演,日前有民谣吉他社的学弟妹来找夏姷轩合作,叶书庭问过夏姷轩,但夏姷轩说表演内容是机密,不能说。
她的笑容透着叶书庭不熟悉的苍然,但那个微笑却深深的印在叶书庭心中,牢牢的,像是某种时光的印记,伴随着接下来不再相见的年岁。
前面突然传来一尖叫,唤回了叶书庭飘远的神智,当布幕渐渐往上升起,叶书庭瞬间呆了。
夏姷轩穿着白色衬衫系着黑色领带,头发稍微抓过,她抱着吉他站在台上,鼓手和钢琴在她两侧,舞台四周灯微明,所有的光线汇聚在她的身上。
叶书庭感觉到人群顿时骚动一片,楼上传来学妹们尖叫的声音,夏姷轩,真的很帅。
「毕典对于我们而言是成年礼,纪念,小大人、老小孩,半大不小的尴尬年纪。我们的青春,吹动着我们前行,这路上我们遇见了一些人、将某些回忆永远留藏,总会有人在记忆中闪耀着,刻骨铭心,遇见了她是生命中最好的事,最想留住的幸运。」夏姷轩的嗓音带着一股惑人感性,她抬眼,看向叶书庭。
「这首田馥甄的<小幸运>,献给在青春中有过最温柔牵绊的人们。」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认真呼唤我姓名
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
离别了才觉得刻骨铭心
为什么没有发现遇见了你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也许当时
忙着微笑和哭泣忙着追逐天空中的流星
人理所当然的忘记
是谁风里雨里一直默默守护在原地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那陪我淋的雨
一幕幕都是你一尘不染的真心
与你相遇好幸运
可我已失去为你泪流满面的权利
但愿在我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