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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平静的看着她,首席真传地位超然,是同辈诸弟子之首,绝大多数情况下,他的话,等同于掌教之言,不可违逆。
“肖前辈交待的事情,我去办。”
郑袖死死咬着唇,许久,才道:“一起去。”
叶知秋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道:“好。”
峨眉二师姐眼中的固执,让他微微动容,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然而眼角的余光落在木楼上,心魔蠢蠢欲动,强自压制下去,他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
“去辞行吧。”
既然决定了,自然不须犹豫,叶知秋带着郑袖,向三位渡劫真人辞行。
“魔门地界危机重重,你二人……”万明子皱眉,不太想让他二人离开。
“前辈好意,晚辈心领,不过我们师兄妹二人此行,另有要事,已经蒙诸位前辈照应了这一路,晚辈心中感激不尽。”叶知秋道。
万明子还想说什么,另一位渡劫真人已道:“既然如此,二位就自便吧。”
叶知秋和郑袖同时深施一礼,而后又向苏仙童所在的方向施了一礼,苏仙童心里烦他,巴不得他早点走,甩甩袖子就算回礼了。叶知秋也不生气,倒是三位渡劫真人有些讪讪,苏仙童此举,确实有些失礼了。
“晚辈告辞。”
☆、139·当峨眉遇上邪月狠人
离开恶人山的过程并不顺利;几乎没走几日;叶知秋和郑袖就接连击杀了十余个魔修。倒不是他们师兄妹杀性重,恶人山中大多是散修;苦哈哈的一群人;修为到了叶知秋这一步,要杀也是杀那些魔门宗门的优秀弟子,杀这些人;他还不屑出手。不过,他看不上这些人;但这些人可没他那么高的眼界;主动招惹上门。
怪就怪叶知秋和郑袖都是普通散修的打扮;偏偏二人的姿容却十分出色,气质也非同一般,看起来就像宗门弟子乔装打扮出来历练,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是,只不过二人都以秘法掩饰了修为,散修为眼力不足,难免把他们当成了肥羊,反正这恶人山穷山恶水之地,干一票就跑,还怕被人寻仇不成,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于是乎,叶知秋和郑袖差不多算是杀出了恶人山,自然是不胜其烦,一出恶人山,师兄妹二人就商量着,干脆换个身份,以魔门宗派弟子的身份前往万魔山。
要冒充魔门宗派弟子,自然要先找两个魔门宗派弟子,夺了他们的腰牌才行,也是瞌睡正好碰上人送枕头,二人计议方定,就看到有一男一女骑鹿而来,从衣饰看来,正是魔门的宗派弟子。
就是他们了,叶知秋对着郑袖微微点头,飘身拦截。
那两只灵鹿速度极快,胆儿却小,叶知秋气息外露,顿时惊得它们止住四蹄,几近腿软。
“嗯?”
那两名男女魔修正在斗嘴吵架,二人均是不提防,好在反应并不慢,同时一按鹿背,纵身跃起落地。
“什么人?”
宋素生一落地,就怒喝起来。邪月宫的地盘,居然有人敢拦截邪月宫弟子,活得不耐烦了吧。
没错,这骑鹿的二人,正是宋素生与衣依。话说当日宋素生半换半抢的把九色踏云鹿从林莫南手里弄走后,就将这只鹿送给了衣依,总算摆脱了被追杀的命运。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摆脱了衣依,这位狠人宫女修将原来那只鹿还给宋素生,然后干脆就在邪月宫住下了,美其名曰,要让两只九色踏云鹿培养感情,多生几只小鹿好让她拿去送给同门师姐妹。还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块邪月宫的腰牌,整天都以邪月宫弟子自居,以至于一些新入门的弟子,还真把她当真传师姐。
宋素生郁闷得几乎吐血,差点就想揍人了,但衣依背后靠山硬,他今天要是动了衣依一根毫毛,明天狠人宫就敢跟邪月宫宣战。宁可在万魔巢里撒尿,也不在狠人宫门前动土,这是魔门的常识。狠人宫,就是这么霸道。
叶知秋在恶人山里一路杀出来,尽管被杀的都是些散修,也没什么好货色,不过恶人山毕竟是邪月宫的地盘,虽然恶人山不禁烧杀抢掠,但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闹得恶人山人心惶惶,邪月宫怎么也得派个弟子出面做做样子,否则,以后还有谁敢来恶人山挖矿,没人来恶人山挖矿,邪月宫就断了一条财路,这是绝对不行的。
宋素生一听这消息,马上自告奋勇,理论上来说,这种事情还不值得他这位邪月宫真传出马,但这不是为了躲开衣依吗,吃得亏他也认了。
谁知他前脚才出邪月宫,衣依后脚就跟上了。阴魂不散,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烦人不讲理的女人。宋素生咬牙切齿,衣依牙尖嘴利,两人一路吵吵嚷嚷,倒也是热闹了一路。
“借二位的腰牌一用。”
看着宋素生身上的红衣,叶知秋的眼神微微一凛,眼前不自觉地出现了肖红衣的身影,任他心性坚毅、意志刚强,在忘情川内数十年,日日被肖红衣冷嘲热讽,都难免有些阴影,以至于他现在看到穿红衣的人,就会想到肖红衣,想到肖红衣,全身肌肤就有种如被刀剐的痛楚。
衣依冷笑一声,瞥瞥宋素生,道:“在自家的地盘之内,居然有人敢打劫你这个邪月宫真传,看来你们邪月宫平时太过心慈手软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欺到头上。”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宋素生真是烦透她了,这会儿还说这些话,想先内哄不成。
“胆小鬼,你动不动手,不动手就闪一边去,我来。”衣依眉眼含煞。
“你那两手破功诀,也就杀个兔子的能耐,你闪开才是。”宋素生有如炸了毛了猫。
“混蛋,九龙升霸拳!”
衣依大怒,一拳就向他轰去。
“怕你呀,邪月当空!”
居然真的内哄了,叶知秋呆了呆,郑袖也是一样的表情,这么没谱的魔修,还是第一次看到。
不过下一刻,二人的脸色都微微有些变化。
“大师兄……那女魔修的拳中,似乎蕴含霸道。”
“不错,正是霸道。”
有些失算了,狠人宫可不好招惹。叶知秋脸色发沉,一个万魔巢就够呛,再加上狠人宫,稍有不慎,他们师兄妹二人恐怕真的连一线生机都没有。
“大师兄,我们先走。”郑袖已是心生退意。
叶知秋一按她的肩膀,道:“他们的身份很合适。”
此去万魔巢,本来就是九死一生,不差再多一个狠人宫,但邪月宫弟子和狠人宫弟子,尤其是狠人宫弟子这个身份,在魔门地界几乎可以横着走。有了这个身份,只要他和郑袖小心一点,不要露出马脚,大抵就能平平安安到达万魔巢。
“可是万一……”
万一什么?郑袖没来得及将放说完,一只白嫩纤巧的拳头已经到了她的眼前,却原来衣依挥向宋素生的拳头,突然变向,向她轰来。
乍然生变,峨眉二师姐反应自然也不慢,头往后一仰,避过拳风,而后蓦然张嘴,一朵金色小莲花自舌尖飞出,准准地钉在了拳头上。
“这是什么功法?”
衣依惊退,倒飞出数丈,低头一看,掌背上,连皮带肉被刮去一层,留下一朵清晰的莲花血印。
几乎同时,宋素生也偷袭失败,被叶知秋的真元反震得踉跄倒退。
“金光诀!莲花印!你们是峨眉弟子!”
衣依终究年少,见识有限,宋素生却比她有见识多了,峨眉金光诀、莲花印,鼎鼎大名,稍有些见识的魔修恐怕没人不知道。
☆、140·再登蜀道无缺遇红衣
宋素生不是傻子;认出叶知秋和郑袖的真实身份后就知道不妙;连个顿儿都没有打,一拍储物袋;几张符篆拍出;同时回头大吼一声:“衣依,传讯。”
仙盟修士潜入魔门地界是常有的事,彼此心知肚明;宋素生也不是没去仙盟地界逛悠过,但是;还是那句话;仙盟与魔门;立场相对,但彼此之间不是仇敌,二者的分歧在于对道的理解与得道的手段,甚至为此时不时产生摩擦分争,这么多年下来,彼此间的大战也不知发生过多少,积怨由浅至深,以至于已经有了誓不两立的状态。
仙盟修士遇上魔门修士,大打出手的多,你死我活更是常见,宋素生一眼就看出论修为,他和衣依不如对方,所以故意跟衣依闹内哄,衣依这丫头平时老跟他对着干,关键时候挺默契,假打假闹几下,然后同时偷袭,不料饶是如此,也未能建功,心里已是沉了下去。
衣依娇纵,霸道,但分得出轻重,不会乱逞能,宋素生话音未落,她就已经将传讯玉符打出,但玉符只飞出不到半尺,就啪地一声落地。
那几张符篆也未及触发,便化为纸碎纷纷飘落。
“叶某无杀人意,只借二位腰牌一用。”叶知秋缓缓收回手,语声平淡。
宋素生冷哼一声,哪里信他,道:“休想。”
语毕,他退后一步,掌心向上一番,一轮若隐若现的弯月赫然自掌心中跃出,初时小如弹丸,迎风而涨,转眼间便大如轮盘,环绕在身边,灵动如蛇,冷冽若冰,锋芒直指叶知秋二人,内蕴强威,一触即发。
“衣依,你快走。”
狠人宫女修愣了一下,咬牙发狠:“我不走,要死一起死。”
宋素生深吸一口气,道:“好,那就一起死。”
话声未落,弯月已是旋转着击向叶知秋和郑袖,发出了凄厉的破空呼啸。
“邪月钩。”
叶知秋微微皱眉,他想起了一个人,尽管当时他只跟那人过了一招,但当时,那人体内真元外泄的气息,正和宋素生此时一般无二。心念转动间,他周身金光大胜,瞬间击出,金光有如一道日轮,恰与弯月撞到一处。
正是日月争辉,毫无疑问,月华一触既溃,转眼间被金光所吞没。
世间事,往往都是巧合,几乎同时,蜀山逍遥岭上,亦有一场日月争辉上演。
再入蜀山,葛无缺很沉默,拜山的事情交给申不害去办,他独自走向蜀道。经过这些年的磨砺,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被吹捧就飘飘不知所已的少年,道心一问,重历那场幻境,依然还是凌云峰。
问心道上的幻境并非一成不变,是葛无缺自己选择重历当年那场几乎让他迷失的幻境。这一次 ,在幻境里,他稳住了心境,不再以蜀山大师兄自居,而是像一个初涉剑道的门外汉,练剑,练剑,再练剑,直到最后,他将蜀山所有的弟子一一打败,再次成为那个虚幻的蜀山大师兄。
“可还记得本心初衷?”
当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从脑海深处响起时,他敛气沉声,坚定地答道:“一心一意,唯我剑道。”
从未忘记,从未迷失,幻境中的一切诱惑,都如过眼云烟,一心一意,唯我剑道。
咯……嚓……
依稀传来一声细微的破裂声,整个幻境瞬间在他的眼前炸开,葛无缺怔愣住,眼前,不是蜀道之后的登天径,而是一处山谷。
又是幻境?
他握紧手中的竹剑,大步向前。幻境又如何,他道心稳固坚定,剑心亦达不染之境,千般拷问,万种诱惑,不能动摇。
山谷中,青草蔓蔓,不见鸟兽,不见人踪,唯有土冢一个。冢前无碑,唯剑一把,剑身直入冢腹,冢顶只露出剑柄。
葛无缺心中一动,曾听说蜀山有剑冢,唯有缘人方可得见,若能得剑冢认可,即可得一柄灵剑之胎,无论是外剑之修还是命剑之修,皆大有好处,若是外剑之修,可用灵剑之胎锤炼出一柄绝世灵剑,若是命剑之修,则可将灵剑之胎炼化入本命金剑,使之灵性非凡。
此冢中有剑,莫非就是剑冢?
轻抚竹剑,他沉吟片刻,对那剑冢深深一礼,然后转身离开。灵剑之胎虽好,非他所欲,若要炼化,他更想将这柄竹剑与本命金剑合二为一。竹剑没有什么奇特之处,既不能使本命金剑更坚固,也不能使它更灵性,但这竹剑却是摘自大逍遥派山头所生之青竹,由师叔亲手削成,他自学剑之日起,便执此竹剑,值得一心一意的,又岂止是剑道,剑亦如是。
“站住。”
一个清冷的女声在他的身后响起。
葛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