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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季脸上一白,翻来覆去想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因此回道:“老师,学生刚才已经打发那老吏回了刀笔司……”
顾昭轻笑,摆摆手道:“你且回去,晚上好好想想错在哪,为什么会错了?想通了再回来。”
付季脸色讪讪的,并不敢解释,只能施礼之后一脸纳闷的离开。待他出去之后,顾昭这才对站在一边的奶哥毕梁立吩咐:“奶哥,前几日得了几管象牙笔,你去取几支,前几日下面敬上来的斗牛布绒挑两色给他媳妇送去。”
毕梁立点点头,点完了也不走只是一脸担心的看着顾昭。顾昭失笑安慰他道:“没多大事儿,只是这小子马虎,虽平时做事还算有条理,不过却终归是没经历,想问题想的还是狭窄了,我说他是为他好,给他东西是前几日就想到的,两码子事儿!那不是他媳妇韦氏快生了吗。”
毕梁立微微叹息,心里想,还说别人呢,您还没媳妇呢,你才多大,说别人想的窄了!哎,终归是老顾家的品种,那生来就是带着仙气儿呢。没成人呢还想着这些,啧啧……
赞叹完之后,老毕便去了……
这日夜里,顾昭今日去了那里,听了什么课,受了什么委屈,遇到什么人,跟付季如何了。早有暗探一一写了俱都汇报到阿润案头。
赵淳润来来去去的看了几遍之后,这才扭头对孙希道:“终归他身边可用的人还是少了,他最近看不上朕,如今给他人也怕他多心。”
孙希笑笑,亲自从外面接过热乎乎的洗脚盆端到天承帝脚下,用手试试水温之后,这才帮他脱了布袜。
许是水温舒服,许是白天劳累,天承帝微微哼了一声,半靠着闭了眼养神。
孙希一边洗一边道:“七爷那人,平日也不爱闲人在自己身边呆着。”
赵淳润微微点头叹息了一下道:“朕知道,往日朕觉着自己算是苦人,其实哪里苦的过他,一点大,阿母不喜,阿父早亡,一个人带着个老奴,乡间无人庇护,才动了赚家业的念头,若不是……算了,也不提这个……你着他们去吏部,帮着注意一下,有没有背景的,心思干净的,给阿昭预备几个,也免得累着他。”
孙希点点头道:“哎,老奴记下了,明日就安排人去办着。”
赵淳润呆了半响,这才又道:“他今日受了委屈,肯定不会说,这会子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难过呢。”
孙希叹息着点头:“可不是,七爷儿就是这点不好,什么苦都是自己咽了,从不带出来,这点最让人心疼。”
赵淳润闻言顿时笑了,他将脚从盆里拔出来,晾在一边,孙希抱了一个鼓凳坐过去,取过一边案子上的精油,拔开塞子倒出些许,在掌心搓热了,这才妥帖的抱住天承帝的一只脚,上下按摩起来,一边按一边道:“昨儿百兽园那边敬上两只虎皮大鹦鹉,早就调理好了,哎,那样儿要多好看,就多好看,羽色光彩不说,那是能说会道,那嘴巴,比人都差不到那里去。”
天承帝闭着眼睛点点头道:“嗯,不错,明儿一早给他送去,前几日下面敬了一些疆外来的新鲜布匹,朕挑了颜色,叫人给他绣了十二条汗巾子可熏过了?”
孙希帮着换了一只脚,回道:“熏了,都是七爷爱的香气儿,一水儿的果香。”
“哎,谁能想到呢,竟是我们家早先造的孽,如今报在了阿昭那里……这事儿怎么说呢?先帝一辈子,打打杀杀……虽打下个偌大的天下,朕却觉得,先帝这件事做的最好,最圣明不过……不然也没你家七爷不是?”
“说的是呢……”
主仆唠叨着,许是孙希侍奉的舒服,许是天承帝今日政务繁忙,总之没多一会,天承帝便睡了过去。
孙希见主子睡了,这才悄悄将他的脚放好,取过一边的锦被帮着盖好,合了幔帐,从徒弟手里借了被子卷铺开在塌下板子上铺开,心里想了半天心事儿,这才睡去。
第一百二十一回
次日天初明;便有人将一对羽衣璀璨;身形从头到脚竟有一米多长的大鹦鹉送到了顾昭面前。顾昭起来之后倒是瞧了一会子稀罕;问题是这东西直肠子;甭管喂点什么东西,没片刻便拉了出来;叽叽喳喳的好不恼人,一会子诗歌;一会子情爱,叽叽嘎嘎的叫的好不恼人。
顾昭想了一会子,便命人提着跟着自己去了正堂。
正堂里;卢氏与顾岩早就起了身,上了年纪的人,觉都不香。这几个月,家里发生的事情有点大,两老倒是生出了相依为命的感觉,如今顾岩便只每晚就休息在卢氏的屋子里,至于别人那里他是不会再去了。
“七太爷来了!”那门外的婆子眼尖,瞧到顾昭,便大声叫了起来。
听到顾昭到了,顾岩很高兴,他拄着拐杖还迎到门口。如今他不再去早朝,每天也闲得慌。只是年纪大了,出来进去的,也不敢若往日那般生猛,只能在门口多呆一会子才敢见外面的风头。
一位梳着双丫鬓的丫头打起帘子,顾昭却不进屋,只对着屋里喊:“嫂子赶紧出来,我给你带好玩意儿了。”
卢氏很高兴,忙出来道:“你自己留着,什么好东西还想着我。”说毕人已经到了门口,她身后的顾岩有些微酸的哼了一声。卢氏轻笑,并不如从前一般去屈就他。
“呦!”卢氏是个爱鸟的,一见这对大鹦鹉就喜欢了,更加上那对大鹦鹉一连串的吉祥话儿冒出来,她简直就是爱不释手,便什么都不顾着了。又是命人去找好看的金架子,又是命人去给鹦鹉寻毛色相当的食罐儿,一连串儿着吩咐,忙的一院子婆子满地跑。
顾岩听屋外嬉笑热闹,别人不理他,他便只能自己出来说一些玩物丧志之类的丧气话。
顾昭与卢氏互相看看,均是一笑。
“我送你的狗儿呢?应该长大了,不比这个好玩?我最喜欢狗儿,忠贞!比这鸟毛畜生好百倍!”老爷子没话找话。
顾昭早就忘了那些狗儿,略想了一下便道:“那玩意儿太闹腾,在家呢。”
顾岩微微摇头:“如今出来进去的,谁没一点爱物儿,便是没爱物儿,人家也爱玩个清愁,也就是你!年纪轻轻,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每日里死气沉沉,也不出去会朋友,也不出去找些乐子,就连茂德在你这年龄那会还悄悄养了一只耍猫儿,藏在袖子里不与我知道。”
这是要把他小弟弟当纨绔养呢,也不知道他内里是怎么想的。
顾昭笑笑,走过去与他坐在门口说闲话:“那猫儿狗儿,一年四季身上掉毛,我是真不爱那个,要是有什么不爱吵闹,不掉毛的爱物,养养倒是无妨。”
卢氏撇嘴:“可别说了,当日你哥哥正给茂德训话,那猫儿蹦了出来,叼走我养了三年的一只好画眉。叫你阿兄一顿好打!那之后,老大便再也不养猫了。”
顾大老爷也不听他们在那边说什么,却一本正经的想着,想了一会,着实想不起到底什么爱物不长毛,也不吵闹,因此便呆住了。
“阿兄?”顾昭叫了顾岩一声,看他没反应便又唤了一声道:“阿兄,你无事?”
顾岩恍然大悟,扭过头忽然问了顾昭一句:“你怎么来了?”顾昭心神大乱,这是怎么了?
正在喂鸟的卢氏,原本脸上一直带着笑,听到老爷子又犯糊涂了便停了手扭过头笑嘻嘻的说:“算算日子,瑾瑜他们也该到京里了,如何还没信儿呢?”
顾昭闻言便道:“怎么,瑾瑜回来了?”
顾岩坐在一边,摸着胡子笑道:“恩,瑾瑜的夫婿钱说,这几年在下面还算不错,茂德前几月偶在吏部打听了下考评,倒是年年上优,咱家读书种子不多,偶然有个还读的迂腐了,我看钱说不错,便叫他来帮衬你。”
顾昭点点头,这倒是可以的,终归不是外人,再者那钱说人品也算过得去,又是自己家侄女婿,想到这里顾昭便问:“他们回来,先住在哪里?若我看,茂甲那里乱的很,还是不回去的好。”
“你到想!”卢氏回头笑,她向来爱怜自己的小叔子,因此便当成孩儿一般逗:“嫁出去的姑娘,如何能常在娘家住着,再说便是咱们愿意,钱说能愿意吗?前几日香莲道的钱信之来了,说是那头倒是备了屋子,可你哥哥说了,不若咱家出钱,我又怕伤了钱说的面子,终归人家也是顶门的家长,正巧了,前几年咱家也收了几套旧宅子,空着也是空着。她千里迢迢回来,也就是奔着咱们……我就安排了一套三进的院子,离这边不远就在淮南道。那厢不错,来往都是¤╭⌒╮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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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旧宅里借住,并不用他一文,想必女婿也是喜欢的。”
顾昭点点头,心里有了一些盘算,正要说,他嫂子没回头的拿着一个银勺子一边给鹦鹉添水,一边道:“早就叫你侄儿媳妇去帮着收拾停当了,什么都不缺。”
“呵呵……”顾昭便笑了,这嫂子啊,看上去倒是什么都不争,其实什么都算好了的。
顾昭又随意说了一会闲话,便站起来离去,与哥哥告辞的时候,他哥还在想事儿,也不理他。
他走了半天之后,呆坐着的老爷子忽然来了一句:“到底是何什么耍物,不长毛,也不闹腾?”
卢氏叹息了下,回头像哄孩子一般道:“他都多大了,你还当他是个孩儿,你当他是猪官儿,见天的就知道玩。”
出了堂屋,顾昭没有离开老哥哥的院子,却派人将苏氏叫了过来,问了下老哥哥的身体。
苏氏如今已经是全权的掌家奶奶,一路奔来,身后带着一串儿管家婆子,来至顾昭面前,她也是垂手侍立着回话道:“不敢瞒着小叔叔,老爷子脑袋这几月常犯糊涂,怕是……有些不好。”
顾昭心里早有结果,闻言还是难受的很,因此便问了一些郎中,家医,御医怎么说的,苏氏灵透,便背书一般的将郎中怎么说的,吩咐了如何疗养的,该避讳什么,吃什么都一一说了。顾昭在这里难过,别人倒是没什么。是个人,总有一日都会走到老糊涂的一天。老爷子如今这般,也是年龄限制,到了时候了。
可眼见着哥哥老了,自己竟如此的无能无力,顾昭也是胸中一股子郁气发不出来。
回到迁丁司,晌午已过,厨下给顾昭端了几个豆腐皮包子吃。顾昭心里有事,胃口便不好起来。细仔劝了几句,见没用,便出去打小报告。
若是平常,付季早就进来劝,可昨晚他想了一晚自己到底是哪里错了,想明白知道错了后,他便心虚起来。 如今想见老师赔情,竟觉着没有脸。
顾昭坐在那里想心事,没一会,付季的脚蹭着地板,腻腻歪歪的进了屋。进来之后也不敢看顾昭,就贴着屋子内的柱子站着,心虚得很。
“嘿!”顾昭无奈的笑笑,端起已经凉了茶吃了几口,问他:“想明白了?”
付季点点头,撂了袍子跪下道:“学生知错,大意了。”
顾昭叹息,扶他起来道:“也不怪你,那些人别说你,就是我都拿他们没办法,如今外面说我是纨绔秧子,我也不过就是扯着纨绔皮胡搅蛮缠,他们不敢招惹我而已。可你算什么?你打小接触的人,遇到的事情,就是现在你也没受过这份经历教育,那些人都是油缸里的官油耗子,与其动脑筋,不如直来直去,爷懒得跟他们玩这份花样!”
顾昭说罢,也不舍得继续训他,只指指外面道:“我帮你准备了一些东西,你去给庄成秀送去。”
付季站起来,看下顾昭,顾昭不理他。他只能又蹭着地板出去,一出门细仔笑嘻嘻的提着一个单层的盒子递给他。付季叹息了一下,接过盒子便去了。待他出门上了车,打开盒子盖一观,却是一碟关节还带着血丝的生鸡爪子。
若说庄成秀此人,最最刚烈不过,眼里更是半点不揉沙子。他出身前朝,发迹却是在这几年。今上器重他,因此这几年他脾气越发大,这几年尤其是。仿若急欲做什么事情,又因前朝受到磨练,因此抓权抓的狠了些,对下面颇为严厉,用定婴老大人的话来调侃,就是庄成秀此人,吃相向来难看。
这日庄成秀正在衙中坐班,身边放着足足有几十斤的卷轴正在一卷一卷的细细观看。他是个热爱上班的人,若放到后世此人必定是个全国劳模的秧子。
正处理着,衙下的小吏却提着一个木盒进屋,见庄成秀没抬头他也不敢打搅,就在那里安静的立着。庄成秀忙得很,一时间也没发现屋里进了人。
眼见着太阳老爷缓缓西去,屋里半蒙半明,庄成秀的眼睛有些劳累,便将神色从公事里拽出来,一抬头却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