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已经不多了。
钟源呆的这个圈子不像是北京那个富贵地的纨绔二代,不是说上海没有纨绔啊,而是这纨绔也分三六九等,有努力的纨绔,也有只图享乐的纨绔,各有各的过法,钟源就属于纨绔里愿意努力的,自然跟他玩在一起的,也都是一些有背景还愿意努力的二代三代们。
古语云,富不过三代,这些人中,有些家族的继承人都传承有七代八代之久了,他们都是上进努力的一代,虽然拥有很多常人难以企及的东西和资源,却是还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将家族的企业推动到更高的层次。
钟源一过去,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年轻男人就往他手里塞了一个酒瓶子,那穿着花衬衫的男人看起来轻浮孟浪,今天终于白天还看到他了,跟人家在谈合同的事,戴着银框的眼睛,目光犀利,见解独到,也只有在这样的夜里,在多年的好友聚在一起的时候,这些在平日里把自己包裹在严谨西装下的男人才会露出自己本来的一面。
权维成从桌子上拿了一瓶开开的就,抓着瓶颈跟钟源手上的酒瓶子碰了一下,遮在碎发下的眼睛带着三分的戏谑,七分的笑意,“来晚了——赶紧自罚三杯啊——”
钟源抓着酒瓶子回碰一下,扬眉笑道,“还怕了你不成。”说着一仰头,一瓶子酒对着嘴垂了,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的下颌滑落下来,流过小麦色的肌理,没入了衣襟中。
一瓶酒吹完,钟源脸色都还没变,把酒瓶往桌上一压,十分挑衅的眼神,“再来——”
旁边的两人连忙又给他开了一瓶酒。
“钟哥啊,你说你真是不够意思啊,这么些年,都在外面,兄弟们找你喝酒都找不到,现在好不容易把您的尊驾给请过来了——”这话说的带着刺儿,却是兄弟间最铁友谊的证明,“您还迟到了,这别说自罚三杯了——”
钟源还不知道他们几个的脾气?十分爽快的一挥手,“自罚三瓶怎么样?”
身边一下子又爆发出极其热烈的欢呼声。
权维成也露出白日里没有的轻浮神色,用肩膀撞了一下钟源,斜着眼睛冲他笑,“行啊你,这些年当兵当成酒桶了?”
钟源一裂嘴唇,一张痞气的面容更加邪肆起来,“过奖过奖。”
“呸。”权维成啐了他一口,“老子骂你你都听不出来——”
钟源已经没跟他说话了,仰着脖子又一瓶酒灌下去,权维成看着他连吹了两瓶,在一边直笑。
等到终于喝到第三瓶的时候,一张冷厉的面上才终于露出几分熏醉的醉意来,但他的目光却愈发的明亮,带着一种年少时候的张狂劲儿。
白日里严肃老成的二代三代们,喝酒都跟路边的小痞子似的,百八万的酒都跟二锅头一样的对嘴垂,喝到最后,气氛越发热烈。
钟源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在军营里的时候,都是这样铮铮铁骨的男儿,喝酒,用碗都嫌女气。
权维成也是开心的很了,他本来都不是什么中规中矩的人,披着一层严肃的皮,在北京里憋着自己的本性,如今来了这纸醉金迷的上海,被那些个儿时一起玩乐的玩家子们一撺掇,一下子也喝多了,整张俊脸都喝的酡红,到最后,居然连形象都不要,卷起袖子,一只脚踩在桌上,跟一个同样喝高了的二代划起拳来。
他们本性都是这样的,三十多岁的男人,都还有孩子的信心的,但他们出生在那样的家庭,担的责任也要比常人来的更重一些,他们不愿意做挥霍父辈财产的败家子,所以就拼命的往上爬,把自己的家族推到更高的位置,而后享受自己所争取到的一切。
豪车,名酒,美女,都是他们自己争来的。
也因为他们给自己定下的枷锁,他们的欢愉更要比寻常的人来的更少一些,唯一释放白天压力的就是夜晚在夜场里狂欢到天明。这样的生活方式,是他们解压的唯一方法。毕竟在上海这块地,无论从商从政,一旦落马,那就什么东西都不是了,他们苦心经营,小心争取,一方面保存自己的家族,一方面争得更多的利益。
现在他们这些身家背景都叫人觉得高不可攀的豪门子弟在夜场里毫无形象的喝酒撒泼,半点白日里的形象都没有,借着酒劲大笑着唱歌,跟个疯子没什么区别。
桌子上豪车的车钥匙叠了一堆,那些豪车的主人现在各个都醉鬼一般的三三两两围坐在小沙发上,议论着从前的往事。
他们已经折腾了三个小时了,一桌子的酒都喝空了,现在大厅里到处都是酒气。酒红色的沙发上,那些个二代们敞着衣服晾着肚皮,讲着想要对熟知的朋友说的话。
现在他们都喝的有些醉了,平日里不敢说的,说不出口的,都一股脑的全部都倒了出来,这些在外人眼里肤浅的二代们却肤浅的不炫富了,他们一个个先笑再哭,而后再哭再笑。其中闹得最凶的那个钟源认识,破产了几次了,他自己又拼了命的把家族企业拽回来的。这样的人,钟源是很敬佩的。那人由哭到笑,不过几分钟的衔接,那些说不出口的苦楚,被他们那几分钟寥寥数语概括,而后就炫耀似的讲起自己的光鲜来。
这样的人,都不习惯老是把自己落魄的一面交给别人看,各有各的苦,又各有各的乐趣。
钟源跟权维成都喝多了,两个人挑了一个双人座的卡座坐了下来,权维成喝的全身发热,但是良好的家教让他在这个时候也做不到解衣敞服,他也只是解开了衣服最上边的两颗扣子,露出好看的脖颈和锁骨。
钟源就没他那么多顾虑了,上半身的衣服早就被他给脱了,光着膀子,露着烧红的,肌肉精壮的上半身坐在权维成对面。
权维成真的是热了,整个人都陷在卡座里,一只手按着扶手,头往后仰着,这个时候他看谁的模样都是睥睨的,睥睨的叫人有种想跪拜的尊崇感——这是他们家的底子好,权维成那一身上位者的气质就是被这么培养出来的。
钟源看着他只想笑,这个时候终于的胳膊按在自己的膝盖上,上身前倾,低着头在晾自己那一身被酒气烧红的后背一样。
“能不能有点形象了?”权维成看不过钟源这副光着膀子的模样。
钟源觉得他矫情,坐在卡座上,用手揉着头发,哼哧哼哧的呼着气,“形象?要形象做什么?”
“把衣服给我穿上!卖肉啊你。”权维成笑骂。
钟源被权维成扔过来的衣服砸了脸,一只手抓着衣服搭在腿上,抬起头看着权维成,“诶呀,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还是那么讨人嫌呢——”
“嘿!你这话。”权维成听这话不乐意了,他已经喝高了,要是平时,他总还是有些理智不跟钟源回嘴的,“你在北京的时候,谁罩的你啊?你做的那些煞笔事老子还不稀罕说,帮你压下去了,你还这么说。”
“行了行了,你对我错。”钟源用手在额边一扬,做出一个对不起的动作。
权维成嗤笑一声,没说话了。
钟源刚刚被缠着灌了十几瓶酒,饶是他喝酒跟喝水一样,现在也有点架不住了,酒的后劲儿一上来,烧的他后背直冒汗。
权维成看着他这副热的不行的模样,忽然的想起了今天见到的事,问道,“钟源啊,你都这个年纪了,是不是该成家了?”
这个问题简直就是钟源的噩梦,他家老爷子才消停,怎么这又来了一个?钟源马上戒备起来,半眯着一双醉眼看着权维成,“你问这个干嘛?”
权维成最喜欢的,大概就是闹腾钟源了,“你知道,我今天在哪里看到你家老头子了吗?”
钟源下意识的就追问,“哪里啊,别给我卖关子啊。”
“华东理工。”权维成把这个消息抛出来,原以为钟源会露出诧异的表情来,没想到钟源听了之后,十分无趣的打了一个酒嗝,又把头低了回去。
权维成这下子急了,“喂,姓钟的,你就不想想,你家老头子去大学干什么?”
钟源当然知道他家老头子是去干什么的,给孙子看学校呗。但是他也不能跟权维成说啊,他要跟权维成说,他家老头子是去给孙子看学校的,就权维成这脾气,第二天就能把这消息捅的人尽皆知,于是他在这个时候选择装傻了,“最坏就找个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给我做后妈呗。”
权维成听到钟源的话一愣,而后他伸手推了钟源一下,摸了一手热汗就十分嫌弃的收回了手,“去,有你这么说自家老子的吗?”
钟源又把眼睛抬起来了,瞟了权维成一眼,又把头低下去了。
权维成继续说自己的推测,“你说,钟老爷子,是不是准备给你找个大学老师当老婆啊?”
“嗝——”钟源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胃里陡然涌了一股子酒气上来,响亮的一个酒嗝把权维成震惊了。
钟源也知道自己这个模样实在是太失态了一些,掩饰性的用手遮了遮嘴唇,瞪了一眼权维成,“你他妈瞎说什么呢,我这次回来,老爷子特备恩准我再玩一年。”
“编——我看你他妈再编。”权维成会不知道钟源现在的处境?他最喜欢的,就是看钟源被逼的焦头烂额的模样,“你现在都三十好几了,钟老爷子还会让你在外面玩儿?逗我吧,我可听说,前段时间,钟老爷子还去给你相了下乔家的姑娘。”
权维成对乔越不喜欢,连带着一提起乔这个姓,整个人都恶心的不行。
钟源就问,“你怎么这副表情?”
“我是对你深表同情。”权维成说。
钟源没懂,“什么意思?”
权维成是真以为钟源跟乔家的那个姑娘有戏,但钟源又是他兄弟,他也不想看钟源就此跌进乔家那水深火热的地方,于是就开口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我跟你说啊,你家老爷子要让你跟乔家姑娘处,你可千万要宁死不从,以后娶个大学老师都比娶乔家的那个姑娘好——别怪兄弟没提醒你啊,乔家那姑娘,就是刀山,就是火海——”
“停停停——”钟源被这一段话震的脑子都懵了,“你嘚啵嘚啵的说什么呢?”他现在脑壳都是闷痛的。
“就是跟你说,以后就是入赘,也不要娶乔家的姑娘。”
钟源眯起了眼,权维成是他兄弟,提醒他总是不会害他,但那乔家的姑娘是怎么回事?他对那姑娘真的半点印象都没有啊。
权维成看到钟源这还是茫茫然的表情,也懒得再多说,该说的他也都说了,要以后钟源就好乔家姑娘那一款的,他也没办法啊。毕竟,钟源都单了三十几年,有个什么样的口味,谁也说不准。
钟源到现在,还真没对哪个女人有感觉过,唯一有感觉的那个,现在也翻脸断了联系了。
两人又零零碎碎的聊了一些,直到后半夜的时候,有人从沙发上站起来,推了推身边睡着的人,眯着醉眼,“起来了——起来了——”
被推醒的人骂骂咧咧两句,都还是爬起来了。
他们该回去了,明天他们又要披上那张皮扮演他们该扮演的样子了。今夜的狂欢放纵,也是他们难得的一次释放。
二三十个喝的醉醺醺的大男人从夜场里勾肩搭背的走出来,各自上了各自的豪车,被自家的司机接回去,休息一夜,迎接第二天繁忙的公务。
权维成是北京人,酒量还真没上海的爷们儿好,更何况和他对吹的是钟源这样的酒桶?现在醉的完全不省人事,睡死了都。
钟源又不知道权维成来上海了,落榻在那里,也不能放任他躺在夜场里,毕竟这上海的女人也不是吃素的,他要把权维成丢这儿了,第二天权维成能多出十几个床伴来。钟源也是知道权维成是个洁身自好的人,把他丢在这夜场肯定是不行的,架着他的胳膊,带着他上了自己的车,他出来没带司机,最后打电话找了一个代驾过来,跟着喝的烂醉的权维成一起醉倒在车后座。
钟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那个代驾的司机推了他一把,说了声,“先生到了。”
那时候钟源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应了一声,从车上下来,拽着跟他同样个头的权维成进自家房门。
天边,已经泛了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最后一更……一天只吃了一顿饭的蠢作者表示已经撑不住去学校外面找夜市吃去了。
最后
小剧场:
权维成:蠢作者,你让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蠢作者:哦,那大概是……满足蠢作者的一个夙愿吧权维成:什么夙愿?
蠢作者:咳咳,你跟钟源关系好吗?
权维成(隐隐觉得有些不妙):挺好的啊
蠢作者:跟兄弟一样?
权维成(觉得不妙的感觉更重)……嗯
蠢作者:其实,我一直有一个兄弟和受3P的夙愿……
韩景宇(全身冷气):你告诉我,你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