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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景宇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刘爻见他没有反应,就想起了赌注来诱惑他,“怎么,来玩一局,赢了我答应你一件事。”
韩景宇绕也绕不开,这个人简直就像是缠上了他一样。
刘爻向来信奉,没有不赌的人,只有赌注不够吸引才不愿意赌的人。而他想跟韩景宇赌一把。
韩景宇只觉得他烦人又缠人。
“玩不玩?”刘爻和韩景宇对视。韩景宇的眼睛和他的手一样漂亮。
韩景宇用短短的一瞬确定了他话中的真假,但事实是像刘爻这样的人,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推测。
“你答应我一件事?”韩景宇重复。
刘爻点头,“嗯。”
韩景宇只想用最快的方法摆脱这个人,“可以,那玩吧。”
刘爻一下子牵住了他的手。
韩景宇要把手抽出来,刘爻已经扣着他的手带他进了一个阁楼里。就是那种古时用来供奉佛像的阁楼,分上中下三层,从外面看觉得古典庄严,进来一看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一楼摆着一套桌椅,是那种很仿古的大梨花木椅子,很像古董一类的,刘爻进来之后就把他的手松开,而后自己绕进了阁楼的帘子后面,韩景宇等了一会儿,就见到刘爻抱着一个木箱子出来了,那木箱子雕工精美,符纹栩栩如生。
刘爻放在桌子上,一打开就是一箱子象牙铸造的麻将。
这麻将比上次刘爻给他看的还要精细很多,质地也更柔润,刘爻将那麻将子倒了满满一桌子,韩景宇不知道他要玩什么把戏。
刘爻把这满满当当的象牙麻将倒出来之后,就向韩景宇问道,“玩什么?”
韩景宇回,“随意。”
“二十一点?”刘爻说的是赌场里最常见的玩法。
韩景宇说,“行。”
刘爻站着没动,就盯着韩景宇。
韩景宇正觉得古怪,就听到刘爻说,“你来。”
韩景宇伸手开始码面前的麻将子,刘爻的目光就落在他手上。
韩景宇的手指骨节纤细,看起来确实是十分的漂亮。刘爻一双眼眨也不眨,到韩景宇拧眉问他还玩不玩的时候,他才从某种状态中挣脱出来一样。
二十一点猜的是点数。五张牌,幺鸡东南西北发财这样的都不在计数以内,两饼三条那样的计数叠加,最后得到的数字必须大于或等于二十一点。反之则算是输。
这是赌场里很常见的玩法,韩景宇从前经常这么和人玩,比猜牌更要多一份心思的。
刘爻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你先。”
韩景宇没有推拒,他的手从第一排一直滑到最后一排的末张,翻开,是黑的。
刘爻计数,“八。”而后他也伸手摸了一张牌,也是一个八。
两人都是站着的姿势,低头时候的表情谁都看不清谁的,刘爻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韩景宇的手指,看着他的手指翻开剩下的几张牌。
韩景宇玩了太多,就算许久不玩,也并没有生疏。五张牌,累积的点数有二十七。
刘爻只比他逊一筹,二十六。
两人没有抽出一张空牌。
“你输了。”刘爻最后一张牌翻出来的时候韩景宇说。
刘爻声音轻快,听起来还有几分愉悦的味道,“嗯,我输了。”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韩景宇说。
刘爻点头,“你说。”
韩景宇说,“别在我面前晃了。”
刘爻眼睛眨了眨。
“没听懂?”韩景宇问。
刘爻回答,“听懂了。”
韩景宇说,“那就好。”然后转头就出了阁楼。
刘爻等韩景宇走出去很远之后才低下头看手下翻出来的牌,看了半响才有些遗憾的说,“差一点。”而后他一挥手,整整齐齐的象牙麻将混做了一堆。
刘爻果真如他所说,到韩景宇跟着钟蔚从这老宅子里离开,也没有再见到过他。
钟蔚问他,“下午你同那个刘家的小子在一起干了什么?”
韩景宇说,“在一起讲了几句话,他就走了。”
钟蔚没有深究,点了点头。大概他也没想到韩景宇会和刘爻认识。
韩景宇跟钟蔚回去的时候,钟源在沙发上看财经报纸,钟蔚看见他这么安分眉毛就挑的老高。
钟源一直坐在那里把枯燥的报纸看完才站起来,那时候韩景宇跟钟蔚已经上桌子吃饭了,钟蔚今天没看到女人,就问了一声。
钟源漫不经心的回答,“处理点私事出去了。”
钟老爷子’嗯‘了声。
餐桌上韩景宇安静一如往昔,这顿饭吃的也没有任何波澜,吃完饭之后生活作息规律的都上楼去休息了。
钟老爷子房间里的灯最早熄,跟着韩景宇房间里的灯也熄灭了。
深夜,钟源从床上起来,披了件衣服站到阳台那里。他大概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因为满腹的愁闷而夜不能眠。
而后,他看到韩景宇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
韩景宇是被噩梦惊醒的,那甚至也不能说是噩梦,只是过往的一些事,一些他很久很久都没有回想过,以为已经忘却的人和事。
钟源听到窗子打开的声音,他有些慌乱的按熄了自己房间的灯。
韩景宇的房间就在女人房间的对面,钟源现在就睡在女人住的房间里,这样近,所以他连一点点的声响都可以感受的到。
韩景宇醒了,一时半会就没有什么睡意,开了窗站在窗户旁边。
钟源从那片漆黑的侧头望过去,就能看到韩景宇此刻的模样。
韩景宇脸色苍白的很,目光也不似平日里见到的那样沉静的超越年龄。从那个角度侧头望过去,灯光将韩景宇的面部轮廓修饰的柔和的不像话。
钟源怔怔的看着他。
韩景宇梦到了一个人,那是一个介于美梦和噩梦之间的,无法定义的梦魇。他醒来时心口发疼,冷汗涔涔。尤其是发现自己置身于黑暗之时,那样的惶恐无助。
开了灯,却依旧不能平复此刻的心绪。
夜晚总是能暴露出一个人更多的真实。没有任何伪善的真实。
韩景宇在骨子里就不是个多坚强的人,他强迫自己强硬,强迫自己强大。但是在这样一个深夜里,刚从一个梦魇里惊醒,什么样的伪装都还来不及将自己武装的牢不可破。
钟源只觉得这个时候的韩景宇看起来十分的稚弱。这稚弱叫他心口的对于弱者的爱怜几乎要满溢出来。
韩景宇在窗口站了一刻钟,钟源看着他关上窗户,关上灯,仿佛也一并用那些东西把骨子里的柔弱层层包裹起来。
第184章 拜访
刘爻来钟家做客。
他来的时候正撞上钟源,钟源与他是旧识,见到他突然的拜访也是吃了一惊。刘爻为人乖僻,平日都不愿与他有太多的交集。这一次冒然的造访,实在是奇怪的很。
刘爻来的时候钟蔚也在,但刘爻毕竟是个小辈,钟蔚就没有露面,只叫人给钟源传了句话,嘱咐他好好招待。
两人从小时至今日,刘爻来钟家主宅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钟源实在是不知道该准备什么来接待他。
偏偏刘爻还是个挑剔的人,钟源把老爷子最爱喝的茶都拿出来了,也没见刘爻挨上一下。
钟源不知道刘爻来意,同他说了几句话,刘爻回了几句,就这个时候,钟蔚从楼上下来了,身边跟着人,看着像是要出去办事儿的。
钟源见到老头子脸色不大好,扭头靠着沙发就问了声,“爸,你这是出去啊?”
钟蔚瞪了他一眼,旁边那个人已经在门口开了门。
钟源知道他老头子脾气如何,也没再说什么。老爷子看到刘爻了,脸色缓和了一些,正要跟他说几句话,又被钟源插嘴问了声,“爸,你是不是办的不是急事儿啊?不急吃个饭再去呗。”
不是急事也能被钟蔚这样的脾气折腾成急事,钟源就是清楚钟蔚的脾气,才这么开了口。
钟蔚再不耽搁,跟刘爻说了声就要走,人都走出去了,还记得家里有个人,折返回来跟钟源交代,“等下叫景宇下来吃饭。”
这事那轮得到钟老爷子吩咐,上午的时候钟源就跟厨房里交代了一遍韩景宇喜欢吃的菜色。
钟蔚那一句是无意,刘爻听的却是有心。
钟源没察觉出刘爻的异常来,两人又叙了会儿旧,到正午的时候,厨房里有人过来说午饭准备好了,钟源自然而然的就把刘爻给留了下来。刘爻还是那副懒散的模样,钟源早就习惯了,招呼了他一起吃饭。
韩景宇在楼上看书,书是钟老爷子拿给韩景宇的,都是那种内容晦涩的藏书,韩景宇不跟钟蔚出门的时候,都是在楼上看书。钟源也是习惯了的。
餐桌上的菜还没上齐,钟源就上了楼去叫韩景宇。
韩景宇在老爷子的书房里,坐着老爷子的位子翻阅那厚书,钟源小时候老爷子也叫他看,只是那个时候他都不听话的很,老爷子的藏书,他。看着就撕了不少,气的钟蔚为这件事把他从小骂到大。钟源是习惯了的,比起那些厚重的书籍,老爷子干瘪的几句骂人的词儿都显得十分动听,那都是年过半百的人喜欢看的书,又长又绕,韩景宇顺着老爷子的心意看这些书,却也是看不进去的。钟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韩景宇撑着额头打盹儿的一幕。
钟家的家教很严,钟老爷子在别的方面看着不怎么管钟源,但生活方面管的很紧,这事儿到钟源成年离家了才缓解了一些,现在韩景宇入了钟家,清早的就被钟老爷子叫人喊醒了,规规矩矩的吃早饭,而后在书房里看书。韩景宇在这书房里坐了一上午了,这书他只算看了个大概,这时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小楷叫他看了眼睛都酸涩的很。
钟源推开门,敲门叫韩景宇,“吃饭。”
韩景宇抬眼看他。眼里都泛红,实在是看的都困倦了。
钟源心里软乎乎的,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背转过身去。
等菜上齐了的时候,韩景宇才从楼上下来,他在楼上洗了把脸,下来看到桌上还有一人在等他吃饭的模样,一愣。再看到那人是谁,一下子就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钟源知道韩景宇对刘爻肯定是有点印象的,也就没当做事。
倒是刘爻的反应在钟源的意料之外——刘爻压着筷子看着韩景宇,一双眼里难得的焕发出一点神采。
“是你。”韩景宇看着刘爻,眉头跟着蹙起来。
刘爻今天本来就是专程来找韩景宇的,“是我。”
钟源等他们说完这一句话之后才想到给两人介绍,他先是给韩景宇介绍刘爻,“这是我发小儿,刘爻。”钟源这么说的时候,刘爻的一双眼还是落在韩景宇身上。钟源又向刘爻介绍韩景宇,“这是韩景宇。”钟源也只能说这一句。
刘爻将筷子放下,伸手到韩景宇面前,“你好。”
韩景宇拉开椅子坐下来,看到伸到面前来的手,迟疑了一会才跟着伸出手。
刘爻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两人碰了一下手指就放开了。
韩景宇对刘爻印象真的是不大好,但他看刘爻跟钟源走得近,也自知没有什么身份立场去说什么。刘爻却也不避嫌,他见韩景宇在吃饭,用筷子给韩景宇夹了菜。
韩景宇看到伸到碗里来的筷子,抬头看到刘爻的笑颜,碗里的饭就吃不进去了。
钟源知道韩景宇的毛病,人家没碰的东西,摆到他面前他也不吃。
刘爻可不知道韩景宇还有这毛病,他就等着韩景宇反应。
韩景宇从刘爻往他碗里夹了东西之后就没动筷了,钟源看不下去了,叫厨房里的人又给韩景宇换了碗饭。韩景宇这才开始吃。
刘爻跟着默不作声的吃了几口,到中途的时候,韩景宇站了起来,钟源看他碗里的饭菜没动几口,“怎么回事?”
韩景宇说,“我吃饱了。”
钟源拧着眉,“你这才吃了多大一点。”
韩景宇就强调那一句话,“我已经吃饱了。”
钟源知道韩景宇的胃病,见他吃那么少口气一下子强硬了,“再吃几口。”
“我不想吃了。”
“赵妈再给他添碗饭。”钟源的话根本不容人拒绝。
韩景宇知道应对钟源的办法,他来了上海之后,饮食各方面的差异让他吃的越来越少,只有钟老爷子再三叮咛之后他才会勉强再多吃几口,而钟源这么说,他就像没听到似的就要往楼上走。
韩景宇总能惹钟源生气,就像这个时候。
但嘴是韩景宇的,钟源还能掰开给他灌进去不成?见到韩景宇上楼了,钟源也没有办法。
赵妈问,“还要添饭吗?”
钟源还没说话,身边的刘爻忽然开口了,“添碗饭吧,我等会给他送上去。”
钟源听到刘爻的话只拧眉。怎么看着,刘爻像是很熟悉韩景宇似的?但钟源这几日确实是在躲韩景宇,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