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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虐到底-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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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蔚也不强求,叹了一口气说,“景宇啊,我把你叫上来,是想跟你说几句话。”他看韩景宇脸色沉郁,又叹了一口气,“你是不喜欢钟家,还是看不惯钟源那混蛋?”
    韩景宇的神色在听到钟源那个名字的时候,细微的变动了一下。
    钟蔚一下子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钟源也是臭脾气,随我,平时就是腔调端的足。但是他没什么心眼子,你来钟家那么久,他对你是真心的,也该看的出来。”
    韩景宇若不是心里麻木一片,此刻早就冷笑出声。
    “景宇啊,你是个好孩子,我也是打心尖子上喜欢你。”钟蔚平常是不戴眼镜的,现在坐在书桌面前,下意识的就摸到了压在书页上的眼镜戴上,等他反应过来,又取了下来,捏在手里,显得有些局促,“我今天看你对钟源态度——”他顿了一下,“那小子是混蛋,他要干了什么叫你不开心的事,你跟我说,我拿皮带抽他。”
    韩景宇的指甲刺的掌心肉都发疼。
    钟源对他做的事,哪一件,是他现在能说出来的?
    钟蔚站起来,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你都这么大了,我也老了,以前年轻的时候,没管好钟源那小子,叫他祸害了你妈妈,老了我也管不住他,叫他又惹了你难受。”
    韩景宇掌心疼的发麻,但是他不敢开口,他怕一张口就是压抑不住的怒气喷薄而出。但是他还要忍着,他已经不用在意很多事情了,他自以为已经可以不用在意这些事情了,但是到现在,知道说出真相会伤人伤己的时候,还是宁愿那真相的长针插在自己的心口上。
    “听钟源说,你在外面吃了不少苦。”钟蔚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看到韩景宇的头越来越低,“外面能不苦吗?家里千般万般的不好,也不会叫你吃苦。”
    韩景宇这个时候连冷笑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多担待些,担待不了的,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钟蔚全然一副长者的温存模样,平日的冷面孔都软化了许多。
    韩景宇抬起头,他看着钟蔚看着他,一双眼真如长者一般。那才是全然的坦然和真实。韩景宇知道他是在等他表态,他憋了很久,在从发疼的喉咙间蹦出一个’好‘字。
    钟蔚一直在等他的那句回应,现在听到了,唇间终于流露出一丝笑意。
    他捉住韩景宇的双手,韩景宇一直攥的紧紧的手刚被握住就下意识的松开了,钟蔚拍了拍他的手背。
    韩景宇想挤出一个显得真实一点的笑容,却发现这个时候连笑容都艰难。
    “我也不废话了,你去忙吧,要出去玩,还是想做什么事,都告诉我一声,我叫钟源给你去安排。”钟蔚说。
    韩景宇点下头,从书房里出来了。
    韩景宇在钟家现在根本就是无处可去,他觉得这里哪一处都没有给他半点温情感,连曾经有过的温情面纱现如今也被狠狠扯去。他只能回自己的房里,好像那里的一处空间才在这偌大的钟家显出几分真实。
    钟源自然已经早早的在房间里等候了,韩景宇方才推门进来,他就从门后窜了出来,一下子将门紧闭上。
    韩景宇扭头看见他,脸上浮现出十分厌恶的神色。
    钟源虽然觉得他这神色叫他不舒服,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他在韩景宇脸上,看不到任何其他的表情。
    “老爷子跟你说什么了?”关上了门,他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身靠近韩景宇。
    虽然自被接回来的那一天开始,两人之间再未发生过那样不该有的事,但是比一开始单调的家人般的问候变质成了更像情人之间的亲昵。
    韩景宇不想同他讲话。
    钟源大致猜的出老爷子会问什么样的话,也能揣测的出按照韩景宇的性格而言,他会回答的话,但是他看着韩景宇这副面孔,总是想要再说更多的话。他从背后靠近韩景宇,韩景宇往窗台边上走,要拉开窗帘的时候,钟源从背后伸手将他的动作制止住。
    这样,韩景宇就仿佛是陷在他的怀里了一样。
    韩景宇自然也在挣扎,钟源很快就把他放开了。
    “说了什么?恩?”钟源问。
    韩景宇很厌烦的蹙眉,“你要我说什么?说你做的那些恶心的事?”
    钟源自然知道是这个答案,他知道韩景宇的脾气,太没有感情,又太重感情,“恶心?你到现在还觉得恶心?”
    他靠的太近,韩景宇又往旁边躲开一步。
    钟源走出了第一步,现在再退步可就难了,“你可以跟老爷子说我们的事,说是我强了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景宇的目光制止住了。
    韩景宇真的是很厌烦他的靠近和他现在表现的虚伪,他真的连别的表情都不想摆出来,整个人的神情都是麻木的。
    钟源住了嘴,韩景宇的神情又变回了最初的冷淡。他连窗帘都不再拉开,在光线暗淡的屋子里坐了下来。
    钟源半跪在地上仰面看他。
    韩景宇合上了眼,似乎是累的很了。
    钟源对他这副疲倦极的模样也很是心疼,但是现在走到这一步,让他再往后退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况且,就算他愿意退,韩景宇也不会在站在最开始的位置等着他了。
    “你最近很累?”钟源问。
    韩景宇不答,偏着头,靠在椅子上,像是要睡着了一样。
    钟源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韩景宇的眉头蹙了起来,眼睛还没有睁开,手已经将钟源的手打开了。
    钟源坐到了韩景宇对面,他的手把烟摸了出来,又想到这房间里不通风,就又把烟收了回去,他就在韩景宇对面坐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仿佛自言自语,“以前呢,总想叫你出去多晒晒太阳,现在恨不得把你关起来,藏着谁都不给看。”他好像知道自己说了一个笑话,自己都先笑了,他知道自己不能抽烟,但是手还是又把烟摸了出来,叼在嘴巴里,仿佛这样都能在那苦涩的味道里清醒一些。
    韩景宇想说,现在这样和把他关起来有什么区别?但是他真的懒得说话了,就什么也没说。
    钟源就坐在他旁边这么看着他,倾着身子仔细的看,目光可以说是贪婪的。
    两人静静的待了一会儿,钟源的手机响了。
    
    第200章 甜
    
    钟源接电话的时候避讳着韩景宇,声音也压的很低,韩景宇没有偷听的兴趣,所以显得钟源这样刻意的举动有些多余。
    钟源挂了电话,过来的时候摇了摇韩景宇的胳膊。
    韩景宇掀开眼睫。
    “跟我出去一趟吧。”虽然是商量的口吻,但是他那神情却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
    韩景宇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在钟家的这几天,他过的并不安宁,每个夜晚都被陈年旧事的梦魇纠缠,不得挣脱。
    钟源看着韩景宇没有动作,就说,“要我抱你出去?”
    韩景宇自己站了起来。
    他一开始就没有了解过钟源,倘若他是真的了解钟源,现在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钟源给韩景宇整理衣服,仿佛是在装扮自己的恋人。
    两人一同从房间里出来,下楼的时候看到也正要出门的钟蔚,韩景宇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挤不出来,表情一度空白。
    “出门啊?”钟蔚问的时候目光是在看韩景宇的。
    钟源弯腰从鞋柜里给韩景宇选了一双鞋,“恩,这不出去玩玩嘛。”
    钟蔚倒是没有觉察出钟源话中的深意,他还仿佛很欢欣似的,“嗯,多出去晒晒太阳看看风景,这上海好玩的多了。”钟蔚顿了一下,“有些地方你自己去胡闹就可以了,别带着景宇去。”
    钟源何尝不知道这话是对着他的,忙不迭应着,“好,好。”
    韩景宇的心魂都不在这里了,两人围着他的话头,他自己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一样。
    钟源带着韩景宇出了门,车上的时候,钟源同韩景宇说了很多话,从前的时候,韩景宇不回他,他自己就恼火的很,现在韩景宇不理他,他从后视镜里看着韩景宇紧抿的唇线,都觉得心尖儿泛甜。
    韩景宇察觉不到钟源的变化,他只觉得钟源从始至终对他都是挂着假面的。
    钟源带韩景宇到了养玉的地方,给他打电话的丰腴女人一直等着他,见到他带着韩景宇过来了,就笑着迎了过来。
    钟源对旁人的态度显得很冷淡,他会来这么一个地方,也只是为了应付刘爻。
    丰腴的女人像是看不到他的冷面,同他寒暄了几声,话头才绕到了韩景宇身上。
    韩景宇对这个地方的排斥已经流露到了脸上,钟源一直攥着他的手,韩景宇的右手被他包裹在掌心,挣脱不得。
    钟源跟那人谈妥,女人向韩景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韩景宇一动不动,钟源就攥着他的手,对那女人说了一句,“带路吧。”
    女人会意,钟源就拽着韩景宇跟着女人往里面走。
    上次那熏人的香气似乎还没有完全淡去,韩景宇几次都要挣脱,钟源却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拽着他跟在女人的背后。
    韩景宇一路被钟源拽到了那个房间里,那个房间不同于一开始敞着房门,是钟源带着韩景宇走到门边儿了,才有人从里面把门开开。
    开门的是一个露着肩膀的少女,皮肤雪白的跟凝脂似的,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根红绳,绳子上串着玉珠,最下面那块没入了她的乳肉里,她的手上也带着玉镯,是那种祖母绿的颜色,沉甸甸的,挂在她的皓腕上。
    她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长长的裙摆一直到脚腕的位置。丰腴的女人让了让,她就低着头从三人旁边穿过去了。
    “今天取货的客人有些多。”丰腴女人这么解释着。
    钟源从那女子情态都已经看的出是这里专门养玉的’容器‘,从房里出来也不足为奇。
    丰腴女人看着钟源还牵着韩景宇的手,就为难的问了一句,“这里不方便外人进去,您看……”
    钟源说,“那我在外面等着。”
    丰腴女人应了一声。
    韩景宇对那房间还是排斥的很,虽然门打开了,像那日一样浓郁的香气没有传出来,但他总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女人叫了两个人过来,钟源也知道女人的难处,也就没有阻止她,那来的两个人一人抓着韩景宇的一只胳膊,用的巧劲,拽着韩景宇就进了房间。
    丰腴女人看韩景宇进去了,就满脸堆笑的将钟源迎去了他处。
    韩景宇刚一进去,那日熟悉的熏人香气又弥漫开来,韩景宇要回头出去,门已经被关上了,里面拽着他进来的两人还钳制着他的胳膊,不过一会儿,韩景宇就被那香气熏的站不稳了。
    几乎跟那天一模一样,韩景宇刚一倒下,抓着他的两个人就松了手,在屋子里坐着的人叫人散了香气,走过来将韩景宇的眼睛蒙上。
    屋子里的人自然是刘爻。
    刘爻连应付钟源的托词都想到了,就算刚刚钟源跟韩景宇一同进来,他也可以说自己是那个取货的人。自然,不进来是最好的。
    韩景宇被蒙了眼睛,两人托着他进了屋子里备的温水池。
    刘爻蹲在水池旁边看着韩景宇被人摆弄。
    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把韩景宇放跑了,然后再抓回来,然后再让钟源亲手把韩景宇再送到他的手里来。毫无任何关系,毫无任何衔接。
    明明他唆使着钟源把韩景宇抓回来之后,就可以拽着一心只想离开的韩景宇来一场豪赌了。还是这样的一个场所,韩景宇清醒着,他跟韩景宇讨论赌注下的筹码。跑过一次的韩景宇自然会毫不犹豫的同他做交易,然后他再把他韩景宇抓回来。
    韩景宇会下越来越大的筹码,虽然这不是赌局,但每个人都拥有赌徒的心理。
    他把结局都算好了,甚至还一度在苦恼该在最后向韩景宇索要什么筹码,但是他现在,面对着昏迷的韩景宇,又是为什么?
    刘爻将韩景宇的手牵了起来,因为韩景宇的手泡了水,更显得柔软。
    刘爻就牵着他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看——韩景宇的手真漂亮。这是他的结论。
    刘爻其实并不好赌,他本身就不是一个赌徒,他能从赌场里揣测出一个人的心性,一个人的习惯,甚至能从赌徒的神情中揣测他的思维,他越跳脱这种赌徒心理,他看到的越多。
    他输,只输给了韩景宇的气魄,他看不懂韩景宇的眼神,看不懂他的思维,他觉得自己不可能看不到,所以对韩景宇的手格外有兴趣——他仿佛觉得,韩景宇的手是有独立思维的,所以他才从韩景宇的眼神里看不出。
    韩景宇的手被他放在掌心,水珠从指尖儿一滴一滴的落下。
    韩景宇的身体被人清理干净,有两人就架着他的胳膊将他从水池里抬了出来,韩景宇眼前的白绫已经沾了水,贴在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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