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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门,响了。
这个时侯,谁还来敲门啊?
利威尔盯着门的方向,最后还是起身把眼罩拉到头顶,穿上拖鞋去开门……
埃尔温把利威尔送回家后原本打算回家好好睡一觉,休养生息的。可店里却来了电话,电话里阿明说有个青年自称是埃尔温的朋友,不肯支付酒钱,非要埃尔温来了才肯给。请埃尔温去一趟店里确认一下。
埃尔温叹口气,无奈地穿越大半条街走到店里——果然,有个画着浓妆、眉目妖冶的青年坐在吧台边上,正不耐烦地打着哈欠。青年一见埃尔温,顿时神情生动起来,他大喊着埃尔温的名字朝他招手。
“埃尔温~埃尔温~你忘了我了吗?”青年的脸颊带着醉酒的酡红。
埃尔温来到吧台边跟阿明说了声,把青年的酒记在自己账上,然后他扶起少年,“走,我送你回家。”
“不!我不回家!”青年嘟着嘴要来亲埃尔温,随即被埃尔温轻轻推开了。他带着哭腔说:“啊,连你也讨厌我了。”
“好了,不回家的话,我送你去宾馆。”埃尔温皱眉。心道:这孩子越来越女气了。
“呜呜…人家过几天就要出国了,你还要把我送去宾馆,真绝情。”青年不死心地挽住了埃尔温的手臂,“即便什么也不做也没关系,让我在你家呆一晚上吧。”
埃尔温严肃地盯着青年的眼睛,盯了许久,盯得青年都有点害怕时,埃尔温终于点点头同意了。他把青年从手臂上扯下来,一路扶着他带回家里。青年到埃尔温家后,似乎是放松了,他一下子管不住酒劲儿吐了个稀里哗啦的。埃尔温边帮他顺气,边在脑子里想着:楼上那位叫做利威尔的美人可是不会有这种自毁形象的举动的。
埃尔温皱着眉给青年找了件干净的衣裳换掉,把人扔床上,自己去打扫被吐得五彩斑斓的客厅。而青年躺在床上吵着闹着要埃尔温讲睡前故事。
“嗡嗡”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埃尔温凑过去一看,赫然标明了“利威尔”三个大字。他积极地接起电话,语气欢快,完全无视自身所处的恶劣条件,“喂,我是埃尔温。”
“啊…埃尔温,”青年的声音伴着痛苦的喘息,他又吵着要埃尔温讲睡前故事了,“谁的电话啊?这个时候……打来。”
“啊啊,等下就好。”埃尔温扭过头安慰青年,然后对着电话询问:“喂?喂?利威尔有事情吗?”
那头没有任何声音,一片静谧。
“埃尔温……别管他了。”青年在床上翻滚着撒娇。
“大概是不小心打出来了吧。”埃尔温喃喃一句,挂了电话。埃尔温看着在他床上闹腾的青年,整个脑袋都像快炸开一样。可面对遍地狼藉,他只得继续埋头打扫……当埃尔温一切处理好时,青年已经熟睡。埃尔温挠挠头,走到卧室从衣柜里抽出一个枕头,紧接着写了张便利贴贴在青年身旁的闹钟上。
埃尔温怀里抱着枕头,手里抓着手机、钥匙,他悄无声息地溜出家门,直线朝六楼的革命阵地一步一步的踏着阶梯前进。
到了木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曲起右手食指,用第二个骨节敲了敲门。
『咚咚』
门打开了。把海绵宝宝眼罩拉到头顶、穿着小黄鸡拖鞋的矮个儿男人以一副诧异的表情面对埃尔温。
“我来凑一晚上。”埃尔温目光示意怀里的枕头,“请收留。”
第9章 这是第九章
利威尔从未想过会在这种状况和身份下与埃尔温见面——
那个晚上利威尔发现门外的人是前来求助的埃尔温后,心里没由来地纠结盘绕,一股黏腻的不适感糊在喉咙,仿佛裹满昆虫尸体的肮脏蛛网缠住发丝般令人干呕而难以摆脱。但毕竟人家和你有那么点交情在,之前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副“我睡死了,电话不是我打的”的状态……怎么好追究什么?再说凭这尴尬的身份,能说什么?又不可能直接把人家关在大门外。于是,利威尔穿着睡衣、顶着眼罩、踩着拖鞋把埃尔温带到离住所不远处的一家旅店开了房间并主动支付房钱,接着毅然无视那双处于高处的、可怜兮兮【装的】的目光,迈着小碎步迅速冲回住处把自个儿捂被窝里美美睡了一觉。
之后一、两个星期,此间埃尔温打过几次电话来邀约都被以各种借口拒绝了;而利威尔又极少出门。过了不久,两人如同不曾交集的平行线似的各自生活。该灯红酒绿的人照旧日日笙歌;该隐居避世的照旧不问红尘。直到三天前韩吉再次为了稿子的事情来到利威尔家——
“利威尔,你的漫画快完结了,有什么打算么?”韩吉蹲在地上翻着利威尔的零食柜,声音不大不小地说。
“休息两三个月。”利威尔趴在床上,懒散地摇晃两条与床面垂直的小细腿。目光不离自家手机里对着瓜子狂啃,并发出超大声响的黄色仓鼠。
韩吉从柜子里抓出一包熊字饼,“太没追求了!太没追求了!我这里有个不错的项目,你要不看看?你会感兴趣的。”她撕开包装,把一块饼干递到利威尔面前——被残忍地拍开。
“你自己吃吧,”利威尔的panda仓鼠顺着滑梯而下,为之增加一点财富值,“你说的项目是什么题材的?”
韩吉往空中扔了块饼干,用嘴去接,“是校园男女纯友谊题材。全篇的H都来自妄想症女主角对各种物品拟人的幻想。”
“听起来,还不赖。”小仓鼠顶着鼓鼓的两颊跑进抽纸盒模样的小窝里消化食物。
“是吧?我昨天已经联系好原作者并签下版权了,你到时候去谈剧情就好。”韩吉粘带满金黄饼干屑的手一把拍在利威尔的臀部上。然而利威尔一门心思于小仓鼠,压根没有发现……于是韩吉更加得意地高歌:“勇敢的骚年啊!快去创造奇迹~”
“喂,地点和时间呢?”
“啊啊,很近!就在楼下出门左转直走的那家‘Sexy’。你回来一定会感谢我的。”
“哈?”
“去吧去吧,我回头把欠你的2000块还清。”不去的话就难说了。
利威尔的粉红仓鼠也滑下了滑梯……
所以,即便利威尔十分厌恶与人应酬,但在韩吉无赖的逼迫下,他不得不去赴这个约会……
三天后,利威尔再次进入“Sexy”,并被带往包厢。
进入包厢,侍应生就知趣地转身关门离去,留下惊愕于彼此存在的两人隔着张橙色小几大眼瞪小眼。
“你好。”沙发上端坐的男人首先打破沉默。他起身绕过茶几走至利威尔身前,执起利威尔的左手,在其无名指上印下一吻。男人眸子里带着狡黠的了然和让利威尔有些恐惧的看穿,“重新介绍下吧。我是《初春。黄叶。少女》的作者:埃尔温。史密斯。”
利威尔看似毫不在意地干脆一点头,说:“你好,我是利威尔。”在埃尔温的眼神示意下,利威尔坐到小茶几对面的沙发。利威尔的面前早先摆着一杯抹茶奶泡,他啜了口,冰度竟然刚好。
放下奶泡,利威尔抬眼看向埃尔温,才想说话,结果——
“那是什么?”利威尔险些从沙发上跳起来,和平时淡定的他判若两人。
“没什么,编辑小姐给我的样刊杂志而已。”埃尔温摇摇攥在手里的书,饶有深意地将视线自书的封面朝利威尔面上投去,“我以为利威尔先生比我更熟悉这本书,不是吗?”
封面上的男人梳着金色短发,蔚蓝的眸子带了情。欲的色彩。一缕薄纱裹了男人浑身赤。裸的精壮肌肉。
利威尔当然能够一眼认出这是他当初画的杂志封面图!可问题是,如此一来无异于把他初识时的那点小心思赤。裸裸暴露在埃尔温灼热的探查力之下…不,不需要什么多余的探查力,只要稍微长点脑子的人都会知道这其中的意思吧。尤其凭借埃尔温优异的分析能力,一定对利威尔的性格了如指掌,也一定知道这个封面包藏的意思。
“别激动。”埃尔温把书推向利威尔,“我们今天是来谈公事的。”
妈。的!都把事情逼到这个份上了还谈你。妈个头的公事!利威尔的灰色眸子蕴溢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的恼羞成怒。他利威尔不相信这本书会无缘无故没有意义地摆在这里。
“嗯?”埃尔温状似敏锐地察觉利威尔扭曲的眼部表情,“既然利威尔先生想在谈公事前先谈点私事铺垫,那我就奉陪一把。”埃尔温的视线此刻黏着在利威尔的嘴唇上,他淡淡道:“我可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呢。”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利威尔可以听见自己后槽牙摩擦发出的巨响,可以感受到血液奔腾如黄河长江一下下冲打太阳穴的跳跃撞击。
“请问,利威尔先生现在玩的是什么?欲擒故纵?先抑后扬?看不出你的文学造诣如此深厚啊……”埃尔温难得的话里带刺。
埃尔温实在有点愤怒和不明白——那天的前几个小时还欢欢喜喜的两个人怎么一下就进入了倦怠期呢?!难道就因为自己没有在合适的时间满足利威尔的欲望,所以被一脚踢开?如果那是事实,利威尔可真是个人渣。
“哈,”利威尔扭过头高傲扬起,“你也不赖。才和我接完吻,一分开就立刻找了别人温存。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啊。”
好像有“叮咚”的一个响声,埃尔温头上亮起一个小灯泡。他一改依靠在沙发上的冷眼坐姿,笔直地坐起。
“那晚上是你打来的电话,不是拨错?”
“嘁,”利威尔不清楚埃尔温一下子就正襟危坐的原因,但还是尽力保持平静地回答:“拨错?你也太小看智能机的解锁功能了,要是睡着都能刚好拨出你的号码,那还不如直接去领证呢。”
“那么,你这些天的行为可以理解为是吃醋么?”埃尔温顿时忘了先给自己解释就欢快起来,他过于快乐的模样在利威尔眼中有些扎眼,有些可恶……但并不是那么讨厌,大概吧……
你这些天的行为可以理解为是吃醋么?
我亲爱的,亲爱的利威尔。
第10章 这是第十章
“身形微胖的少女戴着与人贩子所戴帽子异曲同工的鸭舌帽,过短的帽檐甚至承接不住这个小城市春日里强烈得不像话的阳光。而少女一直戴着这顶丑爆的帽子只是因为帽檐上飞舞着自己喜欢的动漫角色的名字罢了——做工粗糙、丑陋无比的帽子,不过是把那个人的名字书写其上,少女就坚定的认为自己能够接受到那个二次元家伙的庇佑。
她孤身立在遍地金黄的枯叶中,风起便将她围在中心……或许只听叙述是很美,可是彼时,她的手中正挥舞着一把扫帚朝二楼某班嬉笑的男生叫骂,言辞污。秽。假如此刻的她是一个旁观者,她也会想要请周围的人给她拍一张漂亮的全身照,但最大的问题是:她就是负责这片公共区的值日生。
她渐渐没了活力,像是干枯的苔藓般萎靡,一下又一下的拨动叶堆。
——这就是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
她以为他是自己的偶像从二次元派来给自己的守护神;他也不会知道自己是被本该扫地却逃走了的几个混蛋诓到这里来的。
其实,哪有画面感那么美的邂逅?如果你能想象一个满脸黄绿的鼻涕和风干的眼泪、带着人贩子式鸭舌帽、穿着森女系蕾丝裙的少女紧紧拽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多的阳光男生,并且他们中间有一个臭气熏天的垃圾桶——你或许会庆幸自己以比较正常体面的方式与你的朋友邂逅……”
其实,利威尔何尝不像那个女孩?以最卑劣可笑的姿态遇见了不明觉厉的埃尔温,然而让整个画面明了的杂志样刊很好的代替了垃圾桶的位置。
在金黄的画面上敲击下最后一个字符,利威尔足下一用力便迅速随着座椅底轮的滚动拉开他同电脑的距离。
利威尔和埃尔温早已和解。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斤斤计较的人,既然解释清楚了就没必要跟脑残剧男女主角似的矫情来矫情去,最后闹得两个人都不得好死。
青年是埃尔温从前带过的军训学生,甚至埃尔温都没有和他做过(那孩子单相思);利威尔的刻意冷落是由于一通电话里奇怪的内容;仅此而已。事情简单到其实一句话里隔两个分号就可以说清楚的地步。
可是除了公事交流以外,他们近几日确实几乎没有关于其他的对话。
并非冷却太久把感情冲淡了。只是……当两个人同时拥有着同样尴尬的心情并被对方察觉的时候,一直怀揣的渴望反而无地安置。该装作不知道继续吃吃喝喝玩玩闹闹?或者是互相对骂得狗血喷头、一个冲一个的脑瓜子狂敲?老实说,每个方案都够滑稽……并且如果采用第二种方案的话,利威尔觉得更可能是他单方面被敲……
分明两个人都只是抱着和对方各取所需的心态,可现在却一点也开不了口。
“嗡嗡…”代替新之助君的振动声从脚下电插座处传来。
利威尔弯腰拔下手机电源,面朝来电显示怔了片刻,接起电话:“喂,我是利威尔。”
“利威尔,你怕死吗?”那头没头没脑地蹦了那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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