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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如此美腻》作者:顾翼人
文案:
容王这一生杀孽无数,平定四方天下,搞死皇帝玩死了朝臣,太子也被他圈到怀里做男宠,可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位还是遥不可及。
这就是一个王爷处处算计别人反过来又被别人算计最后还脚踏两条船未遂的坑爹故事。
主攻文,1V1。王爷是攻!王爷全家都是攻!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牧倾 ┃ 配角:楼澜,赤玟 ┃ 其它:
第 1 章
京城,一怒楼
容王大人一身绯袍斜斜歪在酒案边,眼角眉梢尽是风流妩媚,神色慵懒地打着一把奢华金扇,上面印着肆意潇洒的四个大字——“醉生梦死”,可见王爷很是闷骚。
酒楼内喧嚣热闹,隔间的悠扬琴音隐约从没关严的门缝中飘进来。
容王挑起眼帘,懒懒地看了一眼下头跪着的小厮,折扇轻摇,“怎的,我这倒还未说一句,你就抖得跟筛糠似的,坏了本王兴致。”
下头那人抖得越发厉害了,忙磕头道:“回王爷,奴才实属无奈,这才斗胆过来求王爷。”
“他又如何闹腾了?他要什么,你们就给他什么不就好了。”容王难得眉间有些忧愁,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烦闷得呼一口气。
“这……”小厮为难地欲言又止,最终哆嗦道:“王爷……太子殿下,想要出宫。说是不见王爷便不吃不喝,足足闹了一上午。”
“堂堂太子,如此耍小孩心性,他日登基为帝如何得了!”容王冷哼一声,“你滚回宫去,便说本王死了!”
折扇合上,带着容王的怒气被重重掼在酒案上,摔出巨响。
“这、这如何使得……”小厮额头贴地,满耳是惊惧之下的轰鸣,吓得肝胆俱裂,连门被推开酒楼小厮进来上菜都没听见,兀自央求道:“求王爷抬爱,若王爷再不进宫,太子殿下饿出个好歹来,奴才一干人等也活不成了……求王爷抬爱……”
那酒楼的小厮是个舞象之年的少年,唇红齿白,十六、七岁的年纪,得知眼前这位是名震朝纲的摄政王,倒也不惧,眸子倒是亮了不少,轻轻将上等的梨花春放在容王面前。
容王一扬下巴,看也不看便叫住欲离开的少年,漠然道:“斟酒。”
“哦。”少年小厮不懂礼数,只单单应了一声,替容王斟酒。
容王热得烦了,心里愈发不爽快,又拾起折扇,刷地潇洒一展,露出另一面的四个大字——“天下一番”,谁说王爷是闷骚,人家根本就是个明骚。
“太子日日用膳,莫非你们还要日日来请本王?太子殿里留你们这一干奴才何用?”容王此话尾音拽上了隐隐的无奈,更多的是无处发泄的烦躁。
跪着的人还未回话,门外大步走进来一位身穿鲜红武衣的男人,腰配长刀,身姿笔挺,走至容王跟前恭敬作揖道:“主子,府上来人拜谒。”
“哪个?”容王漠然道。
千鹤接过容王的折扇,替他扇凉道:“四方质子,四位少君和护卫都到了。”
“这么巧,同一天来。”容王勾起一丝冷笑,看着跪着的人,“太子不是闲着么,让他们进宫去太子殿拜谒未来天子,都跑到本王府上做什么。”
千鹤一愣,当下便懂了,对那跪下的宫人道:“没听见?还不去容王府将四方质子领去皇宫!”
宫人大气都不敢出,知道容王也是气愤之极,连忙退了下去。
待他走了,千鹤才目露担忧,低声道:“主子,让质子们直接去皇宫,似乎不大稳妥吧?万一太子殿下要是被伤着了……”
容王目光淡然,“来我大炎为人质,必是聪明人。若真有蠢蛋伤了我大炎未来的国君,本王便屠了他的整个国家,一个国家赔一个国君,说起来还是我们赚了。”
此番话大逆不道,听得千鹤一头冷汗,低头看见扇上的“天下一番”千鹤不着痕迹地勾唇一笑,他的主子可不就是这样的人么。
“王爷,还有我的事吗?我回去晚了掌柜的要骂的。”一道清越声音打断了千鹤的晃神。
容王端着酒杯的手骤然一震,梨花春撒了满手。千鹤也顾不得去帮主子清理了,抬眼震惊地看着那懵懂的少年,看清对方容貌后,连呼吸都停止了。
“你……叫什么名字?”容王微微眯着眼睛,这才认真地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番。
还是个瘦瘦小小的孩子,与太子年纪相仿,长相清秀,一双眸子黑得发亮,除了有一把好嗓音,更是……连这张脸都和当今太子所差无几!
“我叫楼澜。”
“楼澜……楼澜……”容王呢喃着他的名字,“新来的?过去在一怒楼怎么没见过你?”
楼澜笑道:“我自小被掌柜的收养,一直都在后厨帮忙,今儿个楼里客人多,掌柜才叫我出来帮忙。”
话至此,千鹤脸都白了。眼前这孩子,活脱脱就是宫里的太子啊!
“无父无母?”容王问。
楼澜应了一声,容王又问:“除了这酒楼,可还有其他亲人?”
楼澜懵懂地摇了摇头:“掌柜的说冬天大雪,见我被扔在雪里,便把我捡了回来。倒是报了官,只是无人认领,掌柜的便收留我至今。”
容王沉思片刻,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对千鹤挥了挥手,声音果断决绝,“叫上千寻一起,一个不留。”
“是!”千鹤会意,立刻打道回府。
楼澜还不知等会要发生何事,眨着眼睛问道:“那王爷,我能走了吗?”
容王面染笑意,“当然可以,稍后再替本王上一壶梨花春。”
楼澜点头应声这便走了。
容王继续优哉游哉地打着扇子,心情似乎忽然大好,心里默数着时间。
不消片刻,楼澜便端着梨花春进来了,精致小巧的脸上有点小郁闷。
容王明知故问,“怎的,被掌柜的骂了?”
“没有。”楼澜摇了摇头,“楼下的客人忽然相继走了,酒楼都空了。”
容王道:“吃完喝完自然该走了,这么说,本王现下成了一怒楼唯一的客人了?”
楼澜点点头,“我跟掌柜的说,楼上厢房是容王,掌柜的怕冲撞了王爷,便差我来问问,是否需要上来给王爷打个千儿?”
“那……他也要有命再说啊。”容王微噙着一丝冷笑,漫不经心道。
“什么?”楼澜没听清。
容王只笑不语,楼澜一头雾水。
静默间,凄厉的惨叫接二连三响起,炎炎夏日惊得楼澜冒出一身冷汗。他吓了一跳,听着外面高呼的“救命”以及楼道上蹬蹬蹬四处跑来跑去的逃命足音,浑身僵硬,直到一道鲜红血迹刷地泼溅在门上,惊悚的红色慢慢染透了竹篾纸。
楼澜满目惊恐。
容王却仍气定神闲地品尝着梨花春。
呼救声越来越微弱,一直到一丝不见。
楼澜惊叫一声推开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失明了,除了红色,他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鼻腔里全是血腥气——
掌柜的一身布衣,倒在楼下,背心殷红涌着血液,被人一刀毙命,明明刚才还在吩咐自己四处跑腿,忽然间便没了呼吸。
到处都是尸体,酒楼里的十个伙计也都毙命于楼下,就连来酒楼中卖艺的几位琴娘也惨死厢房。
满目地惨绝人寰,让楼澜胸中涌上来绝望的窒息感。视线被模糊,楼澜憋了片刻,终于跪地失声痛哭。
容王打着折扇闲散地走出厢房,看着酒楼的惨状似乎很是满意地勾着唇角。
楼澜又爬了起来,忍着窒息的绝望,一个一个地试探着死者的气息。
容王看着他的背影,扇子又摇得快了些,似乎想将那刺鼻的腥气扇散。他随意用脚拨了一下地上一位琴娘的尸首,瞧见她咽喉处的一丝致命细痕,淡然想着:千寻那小子刀法越来越精进了,人死了这么久都没血流出来。
楼下传来咚——地楼澜倒地的声音。
两道鲜红身影从暗处闪出来,单膝跪在容王身上,“主子,那小子晕过去了。”
说话的是千寻,长刀上还沾着血。
容王随便把扇子往后扔,千鹤接过。容王下楼,将楼澜绵软稚嫩的身体打横抱起,漠然瞥了周围一眼,“都杀光了?”
千鹤道:“是,二十一口,一个未留。”
“那接下来,”容王风流无限的脸孔染上决然,他低头看着怀中面色苍白的人,轻笑道:“就该想法子怎么将这一把好嗓子给毁了。”
容王回府,命千寻将一怒楼一把火燃尽,一怒楼一怒楼,当真是个好名字。
第 2 章
王府大浴池雾气缭绕,千鹤泡在水中舒服地往下沉了沉身子,啧了一声,“你那破刀什么时候擦不好,非要现在擦?脏了我的洗澡水。”
“主子怕那张脸叫图谋不轨的人捉了去,何不将人一并杀了?”千寻仍然擦着长刀上的血迹,“还特意带回来干什么。”
“主子心思向来难琢磨,”千鹤说,“那厮开口说话时当真是吓了我一跳,不仅是脸,连声音都一模一样。”
“真的有那么像?”千寻问道。
千鹤冷哼一声:“不是像,那压根是一模一样,要不然主子怎么会灭了整个酒楼的人,还不是为了断那小子的后路。”
千寻泡在水中沉思片刻,放下刀,单手将千鹤揽过来,下巴撘在他肩膀上,喃喃道:“那真是奇了,非亲非故,还能有一模一样的声音。”
“有什么奇的,我俩也非亲非故,长得却大同小异,你不就比我多了一颗泪痣么。”千鹤伸手去拧他的脸。
千寻捉住他的手,眸子染上雾色,他和千鹤相视片刻,凑到一处默契地接了个吻。
那厢,楼澜被带到王府,昏睡了一整夜,陷入梦魇,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翌日清早,闲散王爷依旧一身绯色袍子,长发披散,闲着没事干在逗鸟玩。
“他何时会醒?”容王站在廊下,神色淡淡地逗着鸟笼里的鹦鹉。
千鹤道:“大夫说受惊所致,现又高热不退,只怕今日是醒不过来了。”
容王轻飘飘瞥了千鹤一眼,见他腰板有些挺不直,“昨晚又被日了?”
“……”千鹤顿时脸上涨红,低头不语。
容王体恤下属,吩咐道:“下去休息,换千寻来当值。”
千鹤应声,硬是挺直了腰板,这才下去。
不消片刻,千寻握刀而来,“主子。”
容王道:“宫内情况如何?”
“太子果真不吃不喝,闹着要出宫见主子,要么就是让主子进宫。”千寻如实禀告。
容王不表态,反问道:“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千寻一时怔忡,没想到容王会问这等问题,“千寻打八岁便跟着主子,至今已十五年了。”
“也就是说,你和千鹤相处也已经十五年了,”容王漫不经心地敲着鸟笼,隐隐用了些内力,笼中鹦鹉受惊扑翅乱叫,“若你要走,千鹤必然随你离开,十五年的光阴,加上一个亲信,还换不来你的忠心?”
“主子……”千寻慌忙抬起头。
容王抬手没让他继续说下去,而后神色恬淡地继续逗鸟,“你们的事我向来不过问,你自己好生思量,那杀人不流一滴血的技术,也顺道教教千鹤。”
话至此千寻早已心中如擂鼓,冷汗涔涔。
容王终于不再折腾鹦鹉,回身时眸中涟着一层雪光,“伺候本王更衣进宫。”
“是。”
内房中千寻刚给容王将腰上金绦系上,千鹤闯进来,“主子,那孩子醒了。”
容王略一皱眉,“偏偏在这个时候……哪个大夫给瞧的?不是说今日醒不了么?”
“那……要属下去敲晕他么?”千鹤亮了一下手刀,游移问道。
容王捻起肩上一缕青丝抛到身后,烦躁地摆了摆手,径自走了。
千鹤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千寻,“主子都走了,你还不跟上去,愣着干什么?”他见千寻面色有些发青,担心地摸摸他的额头,“你怎么了?”
“没事。”千寻拂开他的手,握着长刀跟上容王步伐。
楼澜坐在床上急促喘息着,像一只受惊的小兽,看着陌生的环境,眸心黯淡无光。
一把“天下一番”的折扇飘进来,容王换下了不正经的绯袍,一身茶白绣金纹的长袍包裹着修长的身材,眼神轻挑而漠然,“醒了,可有什么不适?”
楼澜眨眨眼,恍惚了很久才看着容王道:“你是谁啊?”
容王蹙眉,不耐烦地将折扇“醉生梦死”那一面转过去给他看,楼澜这才呆呆地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