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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敢!”赤玟焦急,“明知我与你的关系,谁有这个胆子!”
“即便没有这个胆子,你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吗?知道的,说太子重情重义不肯有负于容王。不知道的,还以为容王自私自利不准太子大婚。”牧倾伸手将他拉到身边来,亲了亲他嘟起的嘴唇,顺毛道:“听话,我已经为你物色好了人选,凉州都督白厄临的女儿白妤京,此女能歌善舞,娶来做你的太子妃也不会给你丢脸。你若真不想要她,娶进宫来只管放着便是,至少可以堵一堵众言官的口。”
赤玟思虑一会,“你真要我娶?”
“要娶,一定要娶。”牧倾心里的小算盘劈里啪啦乱响。
见他态度强硬,赤玟也知道此事已是定局,“好吧。让她住东偏殿好了,我就让她住着,别的你不许再逼我了!”
“怎么,对着女人硬不起来吗?”牧倾勾唇一笑,唇边弧度说不出的邪气。
赤玟脸上一红,伸手拍掉他的手恼怒了,“胡言乱语!若我哪天不要你了,我就宠爱我的太子妃去!”
“你会吗?”牧倾伸手点了一下他的眉心。
赤玟低着头,“当然不会。”
牧倾淡然一笑,不知不觉已是酉时,夜色染了过来,便命人传膳,留在宫内陪太子用膳,晚上也一并在太子殿歇下了。
太傅谋逆一事震惊朝野,容王雷厉风行的手段更是让满朝文武人心惶惶,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他,今日凌迟、流放的人就变成自己的家眷。
翌日牧倾起了个大早,天还未全亮他便已然命人轻手轻脚地随伺着了。
待赤玟醒来,早就没了牧倾的影子,不禁气得把软枕都抛下了床。
卯时一刻牧倾回到容王府,鸦翅般的长睫上凝着淡淡的白霜。整个容王府静悄悄的,只有早值的下人们簌簌扫雪的声音。
他回到自己房中,楼澜一向贪睡料想现在还没起,便刻意放轻了自己的脚步,撩开纱帐,便瞧见楼澜蜷缩成一团安静酣睡的恬静模样。牧倾心里微微一怔,自己竟是这样期待见到楼澜?明明与宫内的那位长得一模一样,一夜相对,倒是对楼澜的眷恋重了几分。
牧倾无奈笑了笑,用手指轻轻戳了戳楼澜的脸。许是他刚从外面回来,指尖太过冰凉,楼澜微微缩了一下脖子,这就醒了。发现是牧倾,便露出一个欢欣的笑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嗅了嗅,笑道:“你身上好香。”
“是么?”牧倾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袖子,“是太子殿里的琥珀香,这么淡你也能闻出来?小东西,不仅耳朵灵鼻子也这么尖。”
楼澜伏在他肩上轻轻笑了两声,牧倾觉得他呼出的气息扑在脖颈上似乎比以前更加热了些,不禁心生疑惑,用手覆在他的额头上一探,深吸一口气道:“这么热,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楼澜懵懂道。
牧倾掀开楼澜的衣服,试了试他的后背,有些出汗了。他连忙将楼澜塞进被子里,薄怒道:“来人!”
外面的小丫鬟立刻应声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快去传大夫!”牧倾怒道。
“是。”小丫鬟忙不迭小跑着出去了。
楼澜两手抓着被子,因为高热使得眼内有些氤氲的雾气,看起来湿漉漉的各位惹人怜爱,“我发烧了吗?”
“你自己感觉不到吗?有不适马上告诉千鹤,白白忍着干什么?”牧倾替他掖好被子,长眉微微蹙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脸上是一副怎样的焦灼表情。
楼澜小声说:“我只是觉得很热,热得难受。”
内室红萝炭烧得旺盛,深冬天气里也暖的如春如夏,牧倾见楼澜额头都密密出了一层汗,便将他从被子里抱出来让他窝在自己腿上,“还热吗?”
楼澜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双臂攀住牧倾的脖颈,闭着眼假寐。
不多久大夫就到了,探过脉后牧倾急道:“怎样?严重吗?”
徐大夫跪在地上缓缓道:“回王爷,楼澜公子只是受了凉,料想是随王爷回京途中连日赶路所致,回到府上身子一松这才烧了起来,只消喝了药睡上一觉便可大好了。”
牧倾心里的紧张这才松弛下,“快去开了方子煎药。”
“是。”
牧倾道:“是我不好,没顾虑到你身子骨不经这么折腾。”
楼澜痴痴笑道:“我又不是要死了。”
这边千鹤也让下人跑来跑去的声音惊动了,起来逮住一个人问道:“可是主子回来了?”
抓了药的丫鬟忙回道:“是,王爷刚回来不久,发现楼澜公子受了风寒,发了好大的火呢。”
“楼澜染上风寒了?”千鹤一惊,也顾不得披上外袍,拔腿就跑了。千寻在后面直叹气,自己穿戴好又拿了千鹤的袍子才追了上去。
守夜的两个婢女跪在堂内不敢说话,千鹤一瞧便打发道:“出去出去吧,主子也没心情罚你们,下次警醒着点。”
两人如获大赦,连忙道谢退了下去。
内室牧倾正抱着楼澜,两人低声说话,一副夫妻恩爱的画面险些闪瞎千鹤的眼。
千鹤往前一站:“主子。”
牧倾随口嗯了一声,千鹤过去探了探楼澜的额头,不由担心道:“好烫,昨晚吃饭时还好好的呢,怎么忽然就烧成这样了。”
楼澜声音细细道:“大夫说喝了药就行了。”
千寻随后进来,将红袍往千鹤肩上一披,轻声道:“如何,烧得严重吗?”
楼澜又重复一遍:“大夫说喝了药就行了。”
片刻后掌事的女官端了一碗乌黑的药汁进来,牧倾随手接过来,漠然道:“他喝过药便要睡觉,都下去吧。”
“是。”三人应声,千鹤跟楼澜挥挥手。
楼澜笑着跟他挥了一下,不料一抬手险些把药碗给打翻了,千鹤忙不迭逃了出去了。
牧倾抱紧了他,呵斥道:“别乱动!”他用冰凉的白玉勺舀了一匙药汁递到楼澜唇边,诱哄道:“喝下去,喝完快些睡觉。”
“好苦啊。”楼澜喝了一口就皱着眉说。
闻言牧倾便放下勺子,自己灌了一口,楼澜疑惑间已被牧倾捏住下巴,一双温软的唇瓣贴了上来,牧倾把口中的苦涩药汁如数渡到楼澜口中,待他小口小口地咽下去才摸着他的头声音暧昧低沉道:“现在甜了吗?”
楼澜蓦地觉得脸上热得像是要烧起来一样,牧倾瞧见他的样子兀自觉得好笑,摸了摸他的脸,随手将见了底的药碗放到一边,哄他睡觉。药中添了一味安神的依兰,楼澜很快就睡着了,眼角眉梢都是温净的气息。
牧倾将他身上的锦被松松盖在胸口下,不一昧的捂着他,只命人将内室再烘得暖一些。
用了膳后牧倾去换了一身淡金长袍,喝着茶淡淡吩咐道:“千鹤随本王出去,千寻留在府中照看着楼澜,他若是醒了想找本王,即刻派人过来传话。”
千寻应声,遂又问道:“不知主子要去哪儿?”
“去天牢。”牧倾冷笑,“去看看我们的秦太傅。”
千鹤嘀咕道:“如今已不是太傅了。”
牧倾放下茶盏起身,扬唇漠然一笑,“虚名而已,他虽已被削爵,但在太子心里可还是太傅。左右都是太子的心意才为准,威远封了温候,天下甘拜,太子心里可不一定当他是温候。”
千寻和千鹤闻言心里暗暗生惊,不知何时,主子对太子竟已经疑心至此了。
第 28 章
天牢是非是一般重犯能进来的,惩治朝臣甚至是天子妃嫔才会开启的地方,秦然被摄政王一脚踹了进来,牧倾给太子面子,不对他用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形同软禁。
牧倾到时,秦然正在练字,身穿一袭青袍,风度翩翩。室内银炭烧得旺,暖烘烘的,秦然写一会字手心便出了汗,要浣过手才能继续写。
牢门被从外面打开,牧倾摇着折扇进来,道:“倒是不冷,太傅在牢中的日子过得也不错。”千鹤是牧倾的亲卫,也随他一起进来,狱卒又把牢门虚关上。
秦然起身微行一礼,笑道:“草民拜见王爷,王爷金贵之躯,怎可踏足这污浊之地。”
“污浊之地?”牧倾挑眉,折扇啪地合上,“本王命人好生伺候着太傅,要什么给什么,锦衣玉食供着,太傅仍说这是污浊之地,想来都是外头那些不知死活的苛待了太傅。千鹤,把外头的人都押入暴室做苦役,换批人来伺候太傅。”
“是。”千鹤应声。
牧倾这招相当不要脸,不动声色的就把外面太子的人给撤了,换上自己人盯着,又让人挑不出毛病,秦然眉心一跳却也无可奈何。
室内剩下两个人沉默对视,牧倾也不装模作样了,手里把玩着扇子戏谑地看着秦然,“这本是你用在威远身上的算计,如今被我以牙还牙,让下头的人连累了,秦太傅,这滋味尝起来可好?”
秦然垂着长睫,温顺道:“王爷这招连消带打,用得当真精妙,草民佩服。”
“是你自己不自量力。”牧倾冷声道,“太傅心急了,要想扳倒我,只消再忍个几年,待太子登基君临天下,凭你这关系,在天子耳旁吹吹风,还怕我不会落个死无葬身之地吗?”
“王爷秉雷霆之势而下,草民自然招架不住。王爷言重了。”秦然骤然脸上失了血色,隐隐察觉到牧倾语中所指,心中慌乱一团。
牧倾目光沉静地打量着他,片刻后,面无表情地用折扇抽在秦然脸上,“这一下,打你敢觊觎我的人。”他反手又一扇子抽过去,“这一下,打你敢觊觎未来的天子。”
牧倾的扇子乃是冰蚕丝制成,抽在人脸上跟刀子差不多,秦然两边脸颊马上出现了两道血痕,殷殷鲜血慢慢渗透了出来。锐利的痛觉倒是让秦然清醒了几分,他伸手摸了下脸,指尖沾着一点猩红,淡笑道:“原来如此,王爷心如明镜。”
“你肯有牺牲之意倒是省去我不少麻烦。”牧倾漠然道,“太子即将大婚,不宜有大肆杀伐之事,便留你性命,大婚当日再让人给你在天牢中摆一桌酒席。”
秦然背脊一僵,“你,竟舍得让太子……”
牧倾轻蔑笑了笑,用折扇挑起秦然的下巴,一双妩媚地眸子波光流转,“秦太傅搞错了,我对太子的心意,可跟你不一样,我何曾说过我爱他?”
秦然大惊失色心头大震,猛地挥开扇子,怒目瞪着牧倾:“你当真要拥天子以威不臣?太子他……对你是真心实意!”
牧倾只淡淡勾唇一笑,往后退了一步,随后拂袖离开,低声对守门的人道:“警醒着点,不许让任何人进去,太子也不行!”
“是,王爷。”守门的人,已然换成了摄政王的心腹机构——锦衣卫。
牧倾手里的扇子扇得用力,出了天牢寒冬之气顿时扑来,越扇越冷。不爱吗?爱吗?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若要是伤害太子,牧倾也是断断舍不得的……
仁亲王牧之携了亲卫迎面而来,牧倾没好气道:“仁亲王来这干什么?不巧本王刚下了令任何人都不许见秦然,仁亲王请回吧。”说着烦躁地扇着折扇擦肩而过。
牧之哭笑不得,在后面喊:“我是来找你的。”
牧倾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朝前走,牧之快步追上去,千鹤恭敬道:“见过王爷。”
“上次一别,我们兄弟可有半年未见了。”牧之说。
“有什么好见的,见了等你再赏我两拳吗?”牧倾脸上冷得几乎能刮下一层冰霜来,心里烦躁不堪。
“牧倾,我有事要问你。”牧之一身黑袍站在牧倾身侧,身为大哥的威严,在牧倾的身上一点体现都没有。
“问吧,我何曾堵上你的嘴了?”牧倾说:“要是关于楼澜的,那你就闭嘴,我懒得听。”
“……”牧之被他堵得脸色涨红,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要以朝臣的身份攀谈,自己还得给他下跪呢,怒道:“你要这般忤逆到什么时候!上次是大哥一时冲动,你也把我抽得半死,两平了!”
“以下犯上才算得忤逆。”牧倾站住脚步冷冷挑眉,“仁亲王觉得,本王抽你几鞭子,是以下犯上了?”
牧之:“……”
容王喜怒无常,软硬不吃,连烧祖宗牌位的事都干得出来,牧之虽是他一母同胞的大哥,却实实在在捉摸不透牧倾的脾气,打小就吃了不少亏。
“你的扇子是怎么回事?”牧之问。
牧倾静了一会,松了口,“这里风大,回府再说吧。”
兄弟俩这便一前一后回了容王府,唤了千寻来一问,楼澜睡着还没醒。牧倾像只毛躁的大狗般摇着尾巴去卧房看了一眼,把牧之晾在正堂,确认了楼澜退了烧才回来。
张口便道:“楼澜写的。”
牧之正在喝茶,闻言眉头一蹙,“什么?”
“你不是问我扇子么,楼澜写的。”牧倾把扇子往他旁边桌上一扔,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