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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摸楼澜的头,牵着他的手出府去吃早点。
“我们去哪啊?”楼澜饭后捧着一纸包点心跟牧倾一边吃一边逛着早市。
牧倾冷冽笑道:“去看戏。”
他带着楼澜行至一人满为患的长街前,目光越过层层人群,楼澜看到了六尺刑台上跪着一个狼狈不堪的男人。百姓围在皇城外对着他指指点点,评论不休。
楼澜知道,这是要砍头!
御医黄诚临,唆使内监欲意毒杀太子,赐死,其父,母,妻,子凌迟,灭三族。
“行刑。”
那持刀的汉子挥舞着一把泛着青色的寒刃。
朗朗日下,黄诚临仰天怒吼:“牧倾!你总有一天不得好死——!”
一颗头颅骨碌碌地滚下高台,血泉哗啦涌上天空,楼澜的眼睛缓缓睁大。牧倾好戏看完,往嘴里扔了块小点心,唇角勾着笑牵着楼澜离开。
楼澜晃神了许久,才苍白着脸轻声说:“他临终前为何骂你?为何他这么恨你?”
“你总有一天也会恨我的。”牧倾漫不经心一笑:“这世上有无数人巴不得我早点死,可我活得比谁都好。”
“我不会的。”楼澜小声说。
牧倾笑容微滞,忽觉不妥,伸手揽过楼澜的腰腹狠狠用力抱紧退出丈许,一柄钢刀铿地一声劈在楼澜刚刚站过的地方。黑衣刺客一招落空,横刀直取牧倾首级。
“哪来的小耗子?”牧倾不悦地蹙眉,站定未动,金扇一展催动内力击开刀刃,反手成掌磅礴的内力汇聚而去,黑衣刺客被他一掌轰碎了心脉,鲜血大吐摔在地上。
牧倾一展折扇,歪歪扭扭的‘圣人不仁’跃然其上。
人群中另一个刺客以刁钻的角度出现,钢刀裂空劈来,欲杀牧倾怀中的楼澜。
一道鲜红身影从牧倾身后快速闪过,玄铁长刀在日光下抖开一道滴水不漏的银光,刀锋相对,只听叮的一声,刺客手中钢刀断裂一分为二。
“留他性命。”牧倾扇着扇子悠然站在一边吩咐。
“是。”千鹤冷声冷语,撤回要封喉的招式,转而抬腿横扫过去。
刺客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千鹤劲烈的腿风以至,整个人犹如横飞而出摔在纷纷避让的人群里,脑中一阵眩晕。千鹤武力强悍,性子狂躁,曾因没有耐心去驯服一匹烈马而直接踹了一脚,悍马轰然倒地,恰如此情此景。
短短数十秒中发生的事,楼澜受惊不小。
“拖回去。”牧倾淡然吩咐,闲着没事般牵着楼澜继续逛街。
“是,主子。”千鹤收刀垂手,过去将那两个不省人事的刺客拖回王府,在长街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他们是谁?”楼澜的声音轻轻颤抖着。
“还未可知,待千鹤问过话就知道了。”牧倾握着他的手的力道又大了些,他低下头,用温柔地目光注视着楼澜:“你安心,我会护你周全。”
“啊?”楼澜眨眨眼,“他们不是行刺于你吗?”
牧倾轻薄一笑,“不,他们是来杀你的。”
楼澜一瞬间就静了,片刻后低声道:“我给你惹麻烦了吗?”
“没有,是有人在找我的麻烦。”牧倾声音漠然,瞳孔笼罩着一层淡薄的杀气。
待容王与回府后,千寻一身鲜红武服而来。
“主子,太子差人前来,候您多时了,”千寻说。
“知道了。”
牧倾心情不好,带着楼澜步入大厅正瞧见一个身穿青色大袖袍的总管太监坐在厅中,见了牧倾连忙起身行礼,“奴才拜见容王。”
“免礼。”牧倾挥手径自走向主位坐下,看都未看那太监一眼。
那太监抬起头,乍一看到楼澜顿时脸上血色尽失,险些踉跄一步。
下人上了热茶,楼澜说:“太热了,我能不能要碗酸梅汤?”
那小丫鬟微笑道:“是,公子且等等。”
牧倾勾起一丝玩味笑容看着那太监风云变幻的脸,眼底的倨傲犹如苍茫的大海裹挟着一丝慑人之色。
太监惊怔之下忘了自己身份,正欲开口询问,牧倾不耐烦道:“安公公前来所谓何事?”
安路徳一怔,连忙避开牧倾的视线,惊出一头冷汗。他定了定神儿,站直是身体,展开手上卷着皇绸的青玉轴,“太子钧旨。”
厅中众人连忙跪下,千寻也握刀单膝而跪,唯有牧倾仍然高坐主位悠闲地喝茶,“宣。”
楼澜靠近他耳边,偷偷道:“我要不要也下跪啊?”
牧倾一笑,“你要是喜欢跪就跪下。”
“我不喜欢跪。”楼澜说着,可还是缓缓跪下了,他不懂规矩,可是知道这个王府千寻最懂规矩,千寻都跪了,他也跟着跪了。
安路徳高声道:“本宫授命代政,近日却偶感风寒,又逢宫内毒杀受惊,暂无权理之心,于此特命摄政王牧倾代政,君之朱批换臣之蓝批……”
牧倾头疼地皱起眉,“受惊?本王刚刚路上遇上刺杀,也受惊不小。”
安路徳的声音戛然而止,宣旨已被打断,便折了太子钧旨恭敬递给牧倾,“王爷可有受伤?”
牧倾不说话,指尖敲在扶手上在静谧中发出笃笃笃的轻响,安路徳急出一脑袋冷汗来,容王喜怒无常天下皆知,连太子的面子都不卖,不知道又想如何。
良久牧倾才轻声开口,“你便如此回话就是,至于折子,交予秦太傅就是。”他忽然冷笑一声,目光变得阴晴难说:“满朝忠犬,太子怎就想到我一个?仁亲王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代政便是,你回去吧。”
“是。”安路徳大气都不再敢出,连忙退了下去。
待他走了千鹤才握刀而入,“主子,那俩刺客是哑巴。”
“哑巴?他们的手也断了吗,让他们写字。”牧倾说。
“是。”千鹤道:“主子前些日交代的事也办完了,人已经压至囚室。”
“是么,看看去。”牧倾随手将钧旨抛给千寻,扶着楼澜起来。
千鹤挨到千寻身边,偷偷瞄了瞄钧旨,看着牧倾渐渐远去的背影道:“你说这宫里的太子和王府的‘太子’都受了惊,主子顾哪边?”
“看不出来吗?”千寻敲了一下他的头,“自打楼澜出现,主子可有将太子放在心上过?”
“主子有了新欢忘了旧爱,真薄情。”千鹤勾着千寻的手指,说:“你不会这样的吧?”
千寻无可奈何笑道:“背后说主子闲话,待主子命我打你一百鞭你就知道我是否薄情了。”
囚室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挥之不去,一身绯袍而至,楼澜跟在他后面,进了囚室便忍不住捂住了口鼻,“这里好腥啊。”
“到处都是血,可不是腥么。”牧倾淡然一笑。
楼澜走到他身边站好,这才看到对面墙上锁着三个人,其中两个正是早市中刺杀未遂的刺客,满身鞭痕血溅当场,已经奄奄一息。另一个男子一身平凡羽织,身上倒是干干净净,垂着头颅似乎是晕了过去。
楼澜看了一会,缓缓睁大眼睛:“小舅爷?!”
“你掌柜的小舅爷,你唤什么。”牧倾吩咐道,“去把他泼醒。”
“是。”
旁边下人拎了一桶水来,正要泼,千鹤与千寻姗姗来迟,千鹤挥鞭在那人脸上打出一道血痕,对方立刻哎哟一声嗷嗷叫着清醒了过来。
第 16 章
“你抓他干什么?”楼澜小声说。
牧倾道:“前些日不是说了,抓来给你玩么。”
楼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看着向齐声目光怪异。
那向齐声被抓时就知道来人是容王的下属,一时清醒也不敢喘大气,只惊恐地看着牧倾和他身边的楼澜,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牧倾将他唤醒便置之不理了,命人将一刺客的锁解开,那刺客被千鹤打得身上鞭痕一层盖过一层,禁锢一撤,立刻从墙上跌落趴在地上。
千鹤将纸笔放在他面前。
牧倾起身走近他,居高临下道:“奉谁的命?”
刺客满是鲜血的手颤抖着,拿起宣纸,忽然撕裂面目狰狞地朝牧倾扑过去,牧倾抬脚踹去,一脚正中对方心口,刺客吐出一口血污倒在墙角。
下人过去将他抓起来,又按到牧倾脚边。
千鹤云淡风轻地又在他面前铺了张宣纸。
刺客又扑,牧倾再踹,又被下人抓着按到他面前,千鹤继续铺纸,如此反复,生生把千鹤的耐心磨光了,千寻出声道:“主子,您再踹他就要死了。”
另一个早在街上就被牧倾一掌震碎了心脉,只留下一口气,只怕也没有写字的力气了,
牧倾看着伏在脚边的刺客,蹲下。身捏起他的下巴,用力捏开他的上下齿,发现口腔中早已被剪了舌头,难怪最初被千鹤踹翻连吭都不吭一声。
刺客喉间鼓动,牧倾淡然地一展折扇,遮住自己的脸,一口鲜血如数喷在了折扇上,淋淋流过牧倾的手。
“掌嘴。”牧倾放开刺客起身,回到楼澜身边坐下,冷声道:“打到他说话为止!”
牧倾所谓的“掌嘴”并非打耳光,而是以木尺击打刺客整个鼻下的部位,噼啪的脆响如放鞭炮般响起,满室萦绕,楼澜看得心惊,不住往牧倾的后背躲。那刺客半边脸慢慢肿起,口出不断吐出混着牙齿的鲜血。
向齐声哪见过这阵仗,怕得不住颤抖。一个哑巴要他怎么说话?容王这是要把他活活打死的意思啊!想起自己如今处境,向齐声怕极了,觉得这刺客死了就要轮到自己了,连忙出声向楼澜求救,“楼澜!楼澜你救我啊!好歹咱们相识一场你要救我啊!”
牧倾转动冷漠的眼珠,瞥了他一眼,微微虚了一下眸子。
千鹤会意,挥手一鞭子甩过去,噼啪一声,力道更强更霸道的一鞭子险些让向齐声的脸开了花,他哇哇痛哭,脸上鲜血淋漓。
楼澜低着头不去看。牧倾不再理会向齐声,继续以淡漠的目光看着正在受刑的刺客。
千寻道:“主子,这两人应当是死士,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死士。”牧倾轻轻说道。
刺客已经完全昏厥了过去,牧倾挥手叫停,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既然是死士,那就别弄死他,我倒是想看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死士便是要从小培养,最基本的条件对江湖中达官显贵都太过苛刻,若所有死士均是要从小培养,这等既耗时又耗力短时间内几乎收不到得益的事没有谁家宅院能做到。已经做到的,也就那么几位了。
。这找起来倒是省去他不少麻烦。
“好好招呼着,别弄死就成。”牧倾吩咐道,转眼看着脸色如纸的向齐声,“至于这一位,千万要好好伺候,若他死在这里,我灭了你们三族!”
“是,王爷。”一室下人应声,均懂了牧倾的意思。
牧倾玩心逝了,牵着一言不发的楼澜走了。
“你为什么、你怎么……”楼澜磕磕绊绊,不知道要说什么。
“嗯?”牧倾哼出一个懒怠的音节。
“算了,没什么。”楼澜松开牧倾的手,看似怏怏不乐地走了,到后院捉蛐蛐去。
于此同时,皇宫内太子震怒。
“真有这般像?”太子长眉紧皱,焦急地比着手势。
安路徳哪敢说谎,忙道:“回殿下,那不是像,根本是一模一样!当时奴才第一眼瞧见他,还以为是殿下,见他开口说了话才……”
太子眉间隐隐跳动着怒火,“牧倾待他如何?”
“这……”安路徳想了想道:“奴才宣完旨便让王爷挥了出来,一时也难辨,但瞧他与王爷说话的口气,似乎跟王爷极为熟稔。”
太子胸前剧烈起伏,他重重跌坐回去,手势比得极缓:“快去传太傅。”
“是,奴才这就去。”安路徳连忙下去叫人。
太子赤玟冷汗如雨下。
太傅秦然进殿是太子正看着桌上一支狐尾百合发呆。
“殿下怎么了?”秦然一袭朝服进宫,俊秀的面庞在看到太子脸色时不禁一冷。
“秦然……”太子呆呆望着他,手势无力:“牧倾找到了另一个我,一个会说话的我。”
摄政王牧倾称病居于王府足不出户,堆积如山的折子成堆成堆的送往太傅府,一时间秦太傅府中门庭若市,门槛儿险些教人踏烂了。
没了官宦之臣进出的理由,容王吩咐来客一概不见,国政要事均匀给了秦太傅。
千鹤乐得清闲,坐在树杈上看着底下牧倾和楼澜比赛斗蛐蛐,低叹道:“都说太子风寒日益严重,主子也不去瞧瞧。”
“主子也病了,进宫再传给太子怎么得了。”千寻站在他旁边的树杈上说。
“主子只是对外称病而已……难道真的病了?什么病?”千鹤急道。
千寻道:“神经病。”
树下的牧倾懒洋洋道:“再说话本王剪了你们的舌头。”
千鹤和千寻纷纷跳下树,千鹤惊诧道:“主子你这也能听得到?”
楼澜看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