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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皇帝道,“他们家难道竟还没有学堂?”
容家自容明谦起,就都是科举晋仕的,就是容熹,中举的时候成绩也不差,山东从来都是出才子的地方,现在只要族人多一点的,家学都办起来,请个不知道文章写成什么样的就算是诗书大家该有的范儿了,子弟读书读成什么样,也没人说得清楚。
皇后道:“陛下忘了?泰隐和仲澐不都是在景宁家里头念的书?说是仲澐来京里这么多年,也没找到合适的先生,也就耽搁下来了,不过他大侄子到了进学的年纪,带着去了几家书院,都离得太远,老人家心疼大孙子,想要先办个学堂。”
“花霖堂堂皇孙,去臣下的学堂里像什么样子,不过——”皇帝思索着,容嘉的学问也是不差的,不过,若是能央到林沫
只是林沫同老三已经渐行渐远了啊。
出乎意料,皇帝问起水浮给花霖拜先生的时候,水浮先是说“还请父皇替儿臣拿个主意”,等皇帝说了要听他自己的意见后,他边说:“可惜林侍郎太忙,否则,他的文章见解还真是常人所不能及。”
皇帝也很满意。
老三和老五都是嫡出。但他难道真的会因为小儿子跟哪个关系好就封哪个做太子?疼儿子不是这么疼的。江山社稷不是平民百姓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几个儿子随便分分就能了事的。
水瀛也是个好孩子,但他的性子,在太平盛世还好,若是出了什么大事,他那瞻前顾后的习惯招架不住风云变幻。
他是做皇帝的人,江山太平比儿子性命重要。,
尤其是今天,他算是明白了。老三当皇帝,将来史书上,他挨骂的可能性比较低。
第206章
林沫是个脾气、学识、身份都足够担当皇孙师傅重担的人。即便年纪太轻。
不过即便是皇后,听了也大吃一惊;小声问:“未免太早?”
皇帝年富力壮;几个皇子各有千秋;她的两个嫡子怎么看都要比他们的庶兄弟高出一截来的;所以当皇后的也没太担心;横竖哪个都是她亲儿子。即便是自己心里头更偏疼小儿子,但有脑子的都知道姓林的侯爷也掀不出什么风浪来。可是这好端端地;怎么想起来给花霖找师傅了?
花霖的确是孙辈里头最引人注目的一个;他是嫡长孙;最最名正言顺的。
可太子未立的当口;这么特殊地对待花霖;等于是昭告天下;太子非秦王莫属了。
皇帝沉默了半晌,才吐出四个字来:“图个名正言顺吧。”
名正言顺,不管是什么,都逃不过这四个字。皇后也没说什么。她今天本来已经说得够多了。有些事情,不该她这么个女人插嘴。每逢上皇、太后问起说“皇后怎么不劝劝皇帝”的时候,她从来都是虚应着,回头依旧是由着皇帝。
她是没办法忘记,当年皇帝把末子从她怀里抱出来递给乳母时候的样子,有亲近的侍卫自作主张地去监视那乳母,却发现乳母因亲子被换心生怨愤,将小主子弃置在河中,幸得她还给放了个小木桶,被过路的人打捞了上来。有人眼见,认出是太医院的林清,回来禀报主子,却吃了板子,还被下了死命令,以后不许去探望小主子——“就当本王只生了十个儿女!”
那时候的泰隐,哪是现在病怏怏的、吹不得风禁不得热的模样?他生下来足有七斤多重,哭声嘹亮,白白胖胖的,一两天就睁了眼,乌溜溜的眼珠子别提多好看,虽然还是模糊的一团,但依旧能分辨出鼻梁高挺,轮廓精巧,是个顶顶漂亮的孩子。他也不怕生,见人就笑,那会儿皇帝——当时还是王爷,也喜欢得不行,成天下了朝就要抱在手上。
事实上,在忠顺王说那子命硬之前,整个王府都极其喜欢这位小主子,皇帝亲口说过,小八简直是他的眼珠子,一天见不到都心神不宁。他做了那么久的父亲,还是头一回这么溺爱孩子,因为小孩儿是鬼节生的,怕他阴气重,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特意把乳母的孩子弄来做了替身,打算过两年就送庙里去。
可是忠顺王一说,钦天监也支支吾吾地赞同后,气氛就不同了。
就是皇后也没办法知道,从小一块儿长大,青梅竹马的表兄,是怎么样狠得下心的。
那个可怜的小八,是皇帝软弱无能、心狠手辣的铁证。
即便现在尽心弥补,还是有些东西回不来了。
比如说那孩子的身体,比如说他本该唾手可得的权势王位。
但即便是现在,皇帝也不会后悔。当年太上皇听信忠顺王之言,对皇帝极为疏远,宫里头相熟的太监悄悄告知,太上皇给了小八的生辰八字给钦天监,寻求破解之法。
能有什么破解之法。
他当年摔死亲子的举动,褒贬不一,但更像是一种威逼。
果真,太上皇没能敌得过悠悠众口,匆匆说了声皇帝仁孝就给传了位。人家当然孝顺,为了老子,把亲儿子都摔死了,能不孝顺?这样的魄力,难道不够做皇帝?但其实,太上皇那会儿也被吓坏了。
今天林沫大闹了一场,不管不顾,冲动莽撞得不像他平日的模样。毕竟,靖远侯无论内里怎样,人前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大冬天地挥把折扇,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漫不经心的鬼样子哄人,像今天这样地激动、不顾后果,还真是把人吓到了。
但皇帝却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
当年那么胖的小子,怎么瘦成了这样,只剩了一把骨头了。
拼命压着咳嗽声,以至于整个人都开始轻喘的样子,同皇后每逢七月半就要躲起来念经的表情简直如出一辙。
这孩子还有气疾,所以什么时候都想着要冷静,不要太生气,不能太有情绪。
这孩子,曾经是他的眼珠子手腕子,只要他在家里,就一定要抱在手上,连皇后想抱都得等着。
即便是九五之尊,也无话可说。
水溶是吓坏了。
他打从宫门口接到林沫起就闷着脸一言不发。这实在是稀罕事儿。虽然林沫也是个健谈的人,但与水溶相处时,一贯是水溶找话说,而今他不开口,马车里就真的沉闷地尴尬着。
最后还是水溶没憋住,伸手要捞林沫的裤管看他膝盖。
林沫却拦着:“并无大碍,不用担心。”
“那你表弟闲得慌抱你出来?你自己没长脚呢?”水溶没忍住,冷笑了起来,“还是你要告诉我,你现在正在装模作样,扮可怜呢?”
“可不是在扮可怜嘛。”林沫道。
水溶立刻说:“那你可太不敬业了,人家方大人可比你可怜多了。”
“可怜没用,管用才行。”
水溶道:“你是什么人?他能和你比?”
的确比不了,无论从哪里来说。
水溶到底是不忍心责怪林沫的,虽然今天吓破了胆子,连北静太妃都没能劝住他,不顾人多嘴杂,执意在宫外头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北静王被靖远侯聘去做车夫了呢。他知道自己今日的举动简直同林沫如出一辙地莽撞,但那又怎么样,横竖也得疯一把。不过疯完了,倒是先心疼起来了,又恐怕林沫担忧,于是劝慰道:“你也别多想,大理寺的本事,你还不知道?这事既然过了皇上的手,自然蒙混不过去的,总会给余家一个交代。”
“我都不指望方大人一命偿命。”林沫道,“能判个流放我就谢天谢地了。”
水溶也无话可说。
判了流放,家里人打点打点,过几年大赦天下的时候——机会也不是没有,至少老圣人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这样的结果,林沫怎么会甘心?
但是他悄悄看过去,林沫捂着自己的手腕,并没有多说什么。
“还有哪儿受伤了?”水溶不禁问。
“不知道哪里没留神磕破了。”林沫伸出手给他看,破了一块皮,已经洗干净处理过了,伤口不算严重,但红彤彤得一大片,他皮肤又白得跟瓷似的,看着就格外触目惊心了。不过林沫下一句话就叫水溶打起精神来了,“不过因祸得福,春狩我不用去了。”
春狩被言官弹劾过许多次,春暖花开冰雪消融的时节,正是动物交配繁衍的好时候,大家一窝蜂涌上去射猎,不是要山林种族灭绝?
不过今年皇帝大寿,且算好了日子,等飞禽走兽交配时节过了才去散心,且答应了御史言官,打猎不过助兴,权当踏青,才开始盘点行程。
林沫一向认为,狩猎不是件好事。
你看,不过是得两件皮子的事儿,多少交叠兴衰是猎场里头出的事儿?先不提自己好好地走路上就被老虎看上吧——横竖那回忠顺王比他倒霉,就是当年水溶这么个油滑的人,也是从猎场血淋淋地被抬回来的,谎称中了天花在他家养了个把月才像个人样。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就觉得,能逃过这次狩猎,也算是个收货。
不过虽然苦中作乐,眼底下却还是冷笑,水溶只好道:“你回去叫大夫仔细看一看,可别留什么后遗症,我还等老了蹭你养呢。”见林沫依旧不高兴,道;“你也别太想不开,兴许宋大人愿意替余家声冤不定?”
“我想求王爷一件事。”林沫忽然笑道。
他眼珠子冒起精光来的时候,真的是深不见底,水溶只觉得自己简直要被吸进去,情不自禁应道:“莫说一件,就是几百件我也答应的。”
“你这话听得我有点耳熟。”林沫不禁想起了荣国府那位即将背负众人的小公子,“你也知道,我生日的日子不大好。”
八殿下的日子的确不大好,不过林家的长公子的日子也不如何。
“你信我开过阴阳眼吗?”林沫指着自己的眼睛,“能看到不太干净的东西。”
水溶犹豫不决地盯着他。
他是掌握过多少人生死的,若是信这些,早就自己把自己吓死了。可是有些事情,又真的只有鬼神之说能够言明。起码,林沫来了京城,眼见着太上皇、忠顺王都是迅速地衰竭,要说他克人,他弟弟妹妹倒还活得好好的,林白氏也没听说有什么毛病。
“有的时候,也能听到鬼魂求我想法子超度他呢。不过怨气凝结,我又帮不得他,许是,他们得自己想办法报仇了吧。”林沫道。
余家死得人,有余老汉、余达,还有两个小孩子。
两个童子之身、从未为祸的夭折的小孩子。
水溶在那一瞬间,简直要相信了。
他是不信的,林沫到底能不能看到小鬼,他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宋子君是信的。
第207章
鬼神之说;有人主张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也有人说信则有不信则无;水溶是个什么龌龊事儿都干过的的;平日里也只敢说,大不了回头等下了地狱等阎罗王,别报应在他老娘同小女儿身上就好。但林沫信不信;他却是看不通透。
这一位据说命硬到连当初身为九五至尊真龙天子的太上皇都心惊胆战的地步,真正的生辰八字估计也只有全天下最尊贵的那两个人才知晓,但即便不明所以;看到他的架势,也时常会有什么传说中的得道高僧之流上前说些不明所以的话。
洛阳陈家几代人看风水;当家的主持给太上皇修建皇陵;就曾提过,靖远侯其人,鬼神不敢拦也,盛气灵韵,若将来得圣上隆恩,陪葬于皇陵,最好镇守西南,则邪魔不敢侵,鬼魅不敢近,龙气不散,千秋万世。陈老三到底是受了皇帝的蛊惑这么说,还是林沫真有什么稀罕地方,谁也不知道,不过就这么看上去,他说自己有阴阳眼,却是没人不信的。
民间一直传说状元郎都是文曲星转世,但文曲星难道隔三年就转世一次?林沫的脾性,纵使文采卓然,也不像文曲星。
他更像是手持尺寸规矩,惩恶伐善的判官,贵贱不惧,谁都惹不起。
横竖他就是这么个刺头。
北静太妃是个吃斋念佛的,顶顶信这些,水溶的小女儿时常无缘无故地生病,凶猛的时候甚至连命都差点没了,她便叫水溶央林沫抱一抱孩子,压一压:“兴许是丫头年纪小,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时常冲撞了呢。”水溶是个孝顺的,为了叫母亲放心,也只得如此,不知是林沫真的有神通,他来了两次,小姑娘果然病的少了。虽然水溶更觉得,是林沫来过以后,指点小丫头房里的摆设、通风、膳食之类的更见效果。林沫自己也说:“我若真有这本事,也不至于自己当病秧子。”
但宋子君却是极信的。
这么多风水先生,和尚道士都说了林沫有特别之处,是大凶也罢,能护人也罢,横竖是个惹不起的。宋家出了宋太妃,又出了德妃,却偏偏出不了皇后,自己也明白,皇帝是忌惮他们家的。故而宋子君行事也不算太乖张,同林沫自然也没什么大冲突。虽说外甥女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