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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林氏长兄-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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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嘉到底好奇,偷偷地去打听——后来发觉真不用偷偷的,荣国府竟是把告示真的贴得满大街都是。
  “寻了他们家那块宝贝玉,赏银一万两,就只是传个信儿,也有五千两。”他唾了一声,“小爷一月才拿十五石的俸禄呢!”
  林沫赏了个白眼给他:“你搁我这儿哭穷?”
  容嘉笑嘻嘻地把原委一说:“说是本来好好地睡个午觉,也好好地醒着,半个字没吐又倒了回去,发了些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道等烧退了,竟口不能言,双目无光,别人有一句学一句了,太医看过,说是没病没痛的,怎么也找不到缘故,倒是他家老太太,找出原因来,却是他那块命根子一样的玉丢了。”
  林沫轻轻笑了一声:“呵。”
  “你不信?”容嘉问。
  “我信或不信有什么意思,得看上面信不信呢。”林沫笑了一声,若真的通灵宝玉丢了,也罢了,若是没丢——他家倒也真是大胆了。
    
    第225章

  林沫觉得荣国府是在说谎,其实算是误会他们了。贾宝玉生来带着几分奇特;自然全是因为他那块通灵宝玉;又因为长得像荣国公;才叫贾母宠爱有加。只是他家里头素来有些吹嘘的毛病,何况王夫人生产的模样谁也没能亲眼见着;他家凤凰蛋除了长得俊秀些;文不成武不就的;半点贾代善当年的风采都没有,跟个姑娘似的养在深闺里;平日里见他就是和薛蟠之流一道喝酒玩乐,自然也没几个人真信他有什么奇特的。却不知那玉原来真是他生下来就带的,蕴着灵气;一旦离了那玉,他整个人就跟空了似的。
  跟林沫有一样想法的人还不少,周翰林就曾笑道:“这可真是怪谈了。”
  当年封下了四王八公,如今除了水溶,其他三王也都年纪大把,半只脚进了棺材,他们的子嗣,能封辅国公就算大造化了。而八公如今也只有理国公柳芳还高寿,听了这事也大叫奇怪:“妇人家疼孩子也罢了,他家爷们儿也肯闹得满城风雨的?”先不说欺君重罪,就是他家宝玉真的是带了玉来的,敢这么大声宣扬?还非得声势浩大地去找?
  不说别的,帝王身侧,能允一平头百姓的“玉”啊“玉”的?按说靖远侯的身份也带了奇了,那么多高僧修道的看了都怕的,人家也不敢往天上扯,只往地底下靠,说自己能梦见怨鬼。虽然凶了点,但也比往天上的神物沾叫顶上人放心些。
  林沫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容嘉问他,他说,他哪里知道,兴许就是借这个事儿来躲过和亲呗,再就是给自家孙子头上加个光环,说自己家儿子是“奇”人罢,日后仕途有个亮点儿——他是见识过荣国府众人对宝玉那块玉的稀罕程度的,只是他自己还有块打小随身带的玉被林白氏藏得死死的,他自个儿都没见过几次呢,自然也不会去眼热好奇别人家的玉。那块玉的奇妙之处,他自然也完全不明。
  这也就是随口说说,没细想的。只是他这么个随便听听的人这么想,其他随便听听的人,未免也就和他是一样的想法了。
  比如齐王,就先笑问了一句:“咱们开府才得几个银钱呢,一万两银子的玉,我都没用过,可真是长了见识。”贾代善深得皇祖父喜欢,荣国府又与忠顺王叔等极为交好,皇叔最嚣张的那两年就是父皇也得避着他们的风头,更别说他们几个做侄子的了。齐王的岳家又是周翰林这样清高的,免不了要笑两声。
  秦王倒是道:“和亲旨意尚未明下,又是父皇不在京里的时候,他们此举倒也算不得蠢。只是一万两银子的玉……哼。”
  楚王一向是个怯懦的。他母族繁茂,甚至在父皇登基的时候还造成过皇后之位的威胁——然而只是威胁而已,既然未成,皇后不免要更忌惮他们家。虽然人人都说皇后娘娘最是个菩萨似的人,但真菩萨能容着吴贵妃、元妃病成这副模样?那会儿还在王府,小八爷被摔死了,王妃一病不起,老圣人的寿宴,宋家还计较着王妃生了个不祥之子,且到底是自己的亲子,被摔得血肉模糊,她又病成那样,宋家到底体面,说不定德妃真能夺了王妃的体面进宫……德妃心里虽然知道这不符合规矩,自己一个侧室断没有进宫的可能,却想着,兴许太上皇会召景柔呢,说不准这是个好机会,自己能扶正——却不料真到了日子,王妃打病榻上起来,盛装进宫,笑意可掬,完全瞧不出丧子之痛。待得自家争后位而不得,德妃便越发地惊恐,每每景柔顶撞,她就能想起王妃当时的模样来。一子一女中,偏偏是宋家寄存厚望的楚王继承了德妃的软弱怕事的性子,不能说是件叫宋家不满的事了。
  皇帝留下的这三子,是大家伙儿心知肚明的太子之位的人选,齐王掌吏部,虽才几年,但与京中诸官交情极好。至于秦王,更不必提,太上皇在位时,他才十几岁的小孩儿,已经四处游历、干涉政事,及至皇帝即位,更加精通政务,即便有“冷血”之名,也无法否认他的本事。这三人里,只有楚王稍弱,虽然宋家强盛,但若是新帝怯懦,外家权盛,那可就糟糕了。皇帝平时对第六子也没见什么优待,此番留他下来,倒有些耐人寻味了。
  两个嫡兄都知道水淯的性子,倒也没指望水淯说出个什么三五来,可是水淯竟开口道:“好赖是宫里的侍卫,平白几日没当值,家里头说声病了就行了?从来没听过丢了块玉能病着的人。世家子弟进宫做侍卫,本来就是给他们的体面,挣前程的,他们自己这么胡来,宫里难道给他们体面和银子就是叫他们躲懒的?既然父皇不在,叫承恩侯去整顿整顿侍卫,管管这股子风气也好。”
  承恩侯是皇后的长兄,的确管着宫里的守备,水浮水瀛都想着扶摇翁主的婚事,竟叫他说出了个叫人耳目一新的见解来,不觉侧目,水瀛见兄长看过来,吓得抖了一抖,只是想着舅舅教的话,仍自说道:“不是说王相是他亲舅舅,他们是一等奖军府,请的太医也就那样,不若叫个院判,跟王相一道去看看。”他又道,“若真是魔怔了,还不如找靖远侯去看看呢。”
  水浮心里冷哼一声,道:“王相在内阁,恐事务繁忙,需得以礼相请呢。至于靖远侯——六弟不若自己去问问,横竖他是股肱之臣,可不是钦天监、宏明寺的。”
  这便是在说水淯自大,将内阁丞相作一般小吏使唤了。若是皇帝说出这话来,水淯得吓跪地上去,但只是水浮说出来,他也吓得不浅,不再说话了。
  水瀛见他的模样,心道,六弟怎的像变了个人?他自己是万万说不出这话的,得是有人教唆的。联想起水汲来,不觉一恼——水淯自己倒不是威胁,只是他舅舅家实在是厉害,若他有了争一番的心思,不论结果如何,对别人都没好处,他平日里不声不响的,还不是同那个水汲交往后
  一个水汲,要权没权,要人没人,太上皇曾想过把义忠王的家产给他,可惜皇帝假装没听懂,指着分府的那点银子过日子是够,日常交际下来就捉襟见肘了。生了一张俊秀的脸,可惜表情整天苦大仇深的,就是太上皇都不怎么敢召他进宫,要不是他和林沫实在年纪有差,水瀛简直要怀疑,不会是这么个才是自己八弟吧,跟皇家有深仇大恨似的。偏偏不知怎么的,老六跟这么个孤僻的家伙还像是有话说似的,比别的人亲近多了。
  哪怕水汲是个蠢材,只会出馊主意,只要他能唆使得水淯有争斗之心,宋家就会成为楚王的助力,给别人设道墙。
  水浮也在冷笑。
  不过不管怎么着,三位爷达成了一个共识,贾宝玉在装病。
  这就让王子腾冒冷汗了。说真的,他这仕途也算顺遂,父亲是管上贡的,颇有油水,他一路为官,少不得王家的银子打点,自己也算勤勉小心,没出什么大褶子,何况四家一体,中间少不得亲戚扶持,只是这官越做越大,就越发觉得亲戚家的麻烦事儿多了。尤其他两个妹子,都是一母所出的同胞,可偏偏生的都是什么样儿的!当然,他也没资格说人,王仁那厮比起薛蟠来,也就少了点胆子,不然,指不定头上几个官司呢。
  贾宝玉比起薛蟠来,算是个省心的孩子了,起码没胡作非为,荣国府的老封君也是有些见识的,这事闹到现在,他问来问去,竟然是他妹子一手折腾出来的!
  何其蠢笨。
  当时就怒斥王夫人:“不说妹夫不在,你家里还有老太太?你不去问了老太太,自己拿了主意,还要赖到别人身上?现在想到我了,做出这蠢事之前怎么不想想我?你整天家里头一堆事不去管,凤哥受委屈了也没见你吭声,原来是把心思花在这个上面。出了你这样的妹妹,我都觉得咱们王家的女儿名声毁了!”当下叫人,“把二姑太太给送出去!”
  王夫人哭道:“哥哥把疼凤丫头的心略略疼疼我,我统共就这一个儿子,但凡有一点指望,也不敢轻易就去了。他这一走,是要了我的命啊。”
  王子腾当时又气又急,尚觉得妹妹可怜,只是这次三位爷的意思一出来,他就觉得浑身冷汗。
  宝玉是他亲外甥,他自然是明白那块玉的奇妙的,可是他信有什么用?人家三位爷不信!
  而且齐王那句话还说得妙:“一万两银子的玉,我都没用过呢!”这话可就诛心了。亏得是身边有下人扶着,王子腾才克制着没摔下去。他也算是武将出身,脑子活络,当即就匆匆前往荣国府。
  心里也明白,贾宝玉,或者说整个贾家,前程尽毁。
  不知道觉得宝玉有独特之处,能光耀门楣的贾母心里如何作想呢。

    第226章

  王子腾本来满心愤懑;见了宝玉,倒是又生出几分可怜之意来,这孩子呆坐在榻上,往日的灵动活跃全没了;见了人进来;既不行礼;也无动静;整个人木头似的。太医院右院判钟鼎堔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了,老圣人的身子就是他看顾的,细细看过他的眼睛舌苔,又把过脉后,问了一声:“可曾受过什么惊吓?”
  他屋里头那几个大丫头,袭人、麝月等;都被贾母、王夫人颠来倒去审过问过,倒也不是信不过这些丫头;只是好端端地;一块玉丢了,人也傻了,说不怪这些丫头,那就是胡话了。就是素得王夫人信任的袭人,都被问了好几遍,麝月暗忖亏得是宝玉这会儿离不得人伺候,否则,自己这个同宝玉说最后一句清醒话的人,只怕也就是晴雯的下场。
  她心里讷讷,又回忆了一遍当日的景象,宝玉自打从王夫人那儿回来,同她们几个说了会子话,连盏茶都没喝,说是乏了,因已经过了午休的时辰,倒也没把衣裳脱干净,平素袭人总是要替他把玉摘下来塞到枕头下头去的,这次因是和衣假寐,并未有此一举。
  钟鼎堔和所有的大夫一样,是不信鬼神的,听了这话冷笑一声:“那便是学生无能了,竟看不出贾侍卫有什么不妥当。”
  王子腾心道不好,只是自己亲外甥,无论如何也要说句话的:“钟大人有所不知,这是我外甥,他那一块玉,说来别人不信,我当时也不信哩,只是那玉却是我们亲眼见着的,跟这孩子的魂似的,可是有些古怪。”
  钟鼎堔操心自己的饭碗:“王大人,都说术业有专攻,有无古怪,下官是没法晓得的,只是奉命而来,总得回去有个说法。”
  王子腾苦笑:“钟大人且开个宁神益气的方子,王爷那儿,我去回禀便是了。”
  钟鼎堔叹了一口气:“是。”
  待得钟太医走了,王子腾也顾不得避讳——横竖贾母年纪也大了,匆匆就去了她房里,竟见贾赦、贾珍、贾琏,甚至贾家氏族里头几个能说上话的男丁都在,见了他来,贾珍忙迎了出来,贾赦也是让出了贾母左手边的头个位儿。
  “宝玉的玉是真丢了?”事已至此,再责备妹妹出的送女儿去和亲的馊主意也没什么意思了,只能想办法弥补,他叹着气问,“可知会妹夫了?”
  贾母泣道:“江西传了信来,你妹夫听了消息,也跟着急病了。方才有信,说事已至此,全凭一家子造化,能找到玉自是好的,若是找不到……到底事关国体,今上也不愿叫宝玉出去丢人的。”
  皇上是不愿意丢这个人,但是之后呢?王子腾顿觉棘手,这便也罢了,若宝玉一直是这般痴痴傻傻的,可如何是好?他们家不去和亲,自有别家的公子哥儿顶上,叫那一家如何不怨恨他们?皇帝因此险些破了自己金口玉牙说好的事儿,心里能高兴?
  如此种种,都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只怕龙心不悦。”
  龙心不悦这四字,代表了太多东西了。事实上,自打忠顺王没了,四大家族就一直在战战兢兢地过日子,贾珍到底是族长,虽说整天只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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