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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林氏长兄-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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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因为轻信在自己的地盘上,怎么都出不了大岔子,他忘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落入王镛手中,进而被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这儿,说是不懊恼,怎么可能。然而有时候他又情不自禁地庆幸,年轻时做错的那些事被碾碎揉开了曝在太阳下头的时候,他被禁锢在那一亩三分地里,不用出去直面那些风言风语。只是连累了将士们因为他的缘故束手束脚,想是罪孽深重。
  背后的这双眼睛,究竟是谁?难道是来救他的?
  可是不等他高兴起来,这看似漫长的小道已经走完,吴濂水的帐篷近在眼前,而他幻想中的救助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倒是吴濂水,一身素白,见了他先报丧:“三殿下节哀顺变,老圣人驾崩了。”他昂起头,脸上嘲讽的笑意掩盖不住得意,“微臣这就带殿下,进宫悼哀。”
  这不可能!水浮是知道的,皇祖父身子骨自打忠顺王没了以后,确实一日不如一日,后来又有后宫之争,宋太妃和贤德妃二人虽然最后由皇帝做出了处置,可闹得沸沸扬扬的。一来贤德妃这个皇帝的贵妃,一直跟着公公混着,还闹出这种事来,有损皇家声誉,二来到底宋太妃是宫里的老人了,这种无头冤案到底是谁对谁错,本来也没什么意义,皇帝总不能给太上皇的小老婆难堪,自然是拿自己的妃子下手,这未免有些不公义,尤其元春在太上皇那儿还颇为看重。可他也不能因此就说什么。如此种种,累积下来,他早被酒色淘澄干净的身子自然也就垮下去了。可是自从知道了吴濂水有异心,皇帝还是命太医好好医治,甚至不惜动用了福寿膏给他止痛,好刮去身上、骨中毒瘤,防的就是太上皇驾崩这种大事一出,吴家趁乱而起。因此,别说现在太医都恨不得拿自己的命给太上皇续着,就是说句不孝顺的话,哪怕皇祖父真此刻没了,宫里也不会大肆宣扬,并即刻着手操办丧事的。
  定了定神,他想着外面可能要救自己的人:“有劳了。”
  如同水浮所想,太上皇渐渐意识模糊的时候,皇帝一来便是“一定要保住父皇的命”,等到他发现太医已经用尽全力,然而到底回天乏术之时,他想的便是“定要瞒住”。
  可是事与愿违。
  “太上皇驾崩了!”
  “太上皇驾崩了?”
  “太上皇驾崩了!”
  礼部、工部、兵部、钦天监、内务府……统统围了上来,让整个京城纵然没有大乱,也乱了一半。宫里头的太医、侍官都还好好地,一个也没出去,不过是一个晚上,就没有瞒住?想想也知道,太上皇这才没了几个时辰,宫里头只许进不许出,消息还是闹得人尽皆知,甚至有人来报,外头已有人将白灯挂起,预备着举国哀悼了。
  “陛下……”皇后看了一眼太上皇的遗体,“事已至此,报丧吧。”
  好一个吴濂水!
  兵临城下。
  平头百姓还在计较着又要国孝,上回没了一个太妃,排场就够大,这回太上皇没了,也不晓得家里头的白布还够不够用。也有不知国仇家很的商女,计较着自家窑子又该冷清了,愁得数着算盘不止作何想法。夏日已经悄悄地到来,今年却不如从前热,连那日头都不如去年的高。
  而吴家的那几千精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仿佛从地底下钻下来一样,堵住了皇宫的大门。
  原来就努力粉饰的太平顷刻间不见了踪迹。卫驸马领着御林军排兵布阵,一看就知道早有准备,并没有因为人家的突如其来就措手不及,吴濂水志得意满,银甲军几乎要晃瞎满朝文武的眼睛,这回不是他和林沫对上的那两次的小打小闹了,战鼓轰鸣,仿佛真的有改朝换代的气魄。
  “我带三殿下来看看太上皇,卫大人还不让让道?”吴濂水笑道,“这老东西总算死了。”
  卫驸马骂道:“为人臣子,如此言行,吴家几代英雄,竟出了你这样的败类!”
  “我吴家的确几世英雄!太上皇辱我母亲,欺我父祖,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许配给陛下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我吴家为他死过多少人?如今总算他死了,我难道不该高高兴兴地去啐他一口?”
  他们一个在城墙之上,一个在墙下,两军对峙,一守一攻,互相骂阵是常有的事,然而骂阵之中爆出这样的惊天秘闻,还是头一遭。
  这肃穆的宫殿已经是短短几十年里第三次被人打到宫门口了,太上皇的前两位太子就亲自来放火烧过。黛玉蜷缩在皇后怀里,瑟瑟发抖。皇后也顾不上安慰她,先叫秦王妃把花霖哄住。这个可怜的女人才刚生完孩子没多久,丈夫、弟弟接连被掳,如今丈夫还被当做人质,被叛党拿在阵前充作要挟,若非将门虎女心智与旁人不同,也算个巾帼英雄,只怕早已昏死过去了。她竟还有余力安慰哇哇大哭的幼子,并命长子带次子去歇息。
  皇帝在宜德殿,初闻此事,只觉得耳朵里头嗡嗡地直响,什么也听不分明。
  他自然是曾经爱过吴贵妃的,纵然没有当年的那份情谊在,纳了自己的妹妹为妃,本就是件天理难容的事情。
  父皇竟
  难怪老三不放过吴敏峰!他原先对儿子的恼怒竟然也化成了理解。不说老三,便是他自己,便是他自己,只怕也要悄无声息地处置了整个吴家,不透一丝口风。
  “天津乱了。”
  水溶冷着一张脸,穿好护甲。他以长袖善舞为名,从未亲自上阵厮杀过。然而如今外头的苦战已经波及到了平民,连林沫一介书生都已经上了马,他也不好似从前一样躲在后头坐收渔利。
  “我们好歹是壮年男子。我们不上,难道要由着老弱妇孺冲在前头?”林沫握着拳头。
  “京城只会比天津还乱。”
  他们说的一点也没有错,北京城比天津乱了数倍。
  吴濂水也知道自己人手不足,并没有要打长久战的意思,只命破门、攀墙,没过一会儿,城上便有箭雨落下。
  “秦王在下面!”卫驸马急道。
  “放箭!”一声沉稳的命令。
  君临。
  水浮有些诧异地仰头看着城墙上的明黄色,同随之而来的铺天盖地的箭矢。

    第295章

  其实早该想到的;这人当年能狠心摔死幼子,那再死一个嫡长子,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咬咬牙的事。吴濂水冷哼一声,下令:“盾兵顶上,弓箭手;射!”
  射谁?没有人有异议。皇上亲临前线是对御林军极大的鼓舞;可是对于吴家军来说,他们又多了一个大靶子。还有什么能比将“昏君”直接斩下马来得立竿见影?银甲军的盔甲并不是真金白银,但其坚韧、刀枪不入的程度也不是寻常盔甲能比拟的。皇宫门说高不高,说矮不矮;比一般城墙当然是比不了,但吴家带的这几千人;也跟一般攻城的排场没法比。吴濂水久经沙场;自然明白守城人在高处,箭雨一落,他们这么近的距离,难免伤亡惨重,因而盾兵甚至不待听到施令,就以弧线散开,牢牢护住队伍头顶,早有训练有素的弓箭手在盾兵掩护下,向高墙之上瞄准,另有一支队伍一直在筑云梯,试图攀上墙丁,更有二十几个精壮士兵,扛着重木冲撞宫门。
  “陛下,宫内守卫不够,当点燃烽火,引城墙卫兵来救驾!”卫驸马几箭下去,未见吴家军败退,前来请示。
  皇帝沉吟道:“天津不是无缘无故乱了的!马卿等到底带的人不多,能守住天津多久还是两说,精兵死守城门,此处。。。。。!”
  “父皇,儿臣请战!”韩王一咬牙,请缨上阵。
  “你念过几本兵书?别添乱子。”皇帝一口回绝,“长守宫门不是办法,外城的御林军也进不来,卫卿你看,是开门迎战,还是?”
  卫驸马赶忙道:“陛下,宫内守卫不多,且缺乏悍将。开门迎战,若是一时未能抵抗叛贼攻势,情况不堪设想。”卫驸马也带了好几年兵了,九门提督这么个位子,也不是是个驸马就能当的,他这么些年来镇守京师,督阵宫廷安全,从未出过差错,别的不说,将来当个大学士是不成问题了,然而,这人也却是从不曾在外带兵过的,纵然外派过两年,也是作为别人的副手。倒不是忌讳,实在是他有些谨慎有余而冲劲不足。
  此刻京师纵然不算人才凋零,然而和吴濂水比起来,镇守京师的几个武将,确实不够看。
  皇帝有些焦急地等待着。他知道几个儿子试图请战,自然是有几分建功立业的真心,可是更多的,还是对战局的紧张,兵临城下了,他们是天子之子,改朝换代了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但是哪里有需要这些皇子上阵的地方?他们是精通阵型,还是力大无穷?不过是起个身先士卒稳定军心的作用。而这些,他这个皇帝已经在做了。城门底下,他曾经寄托厚望的嫡长子正在吴濂水手上为质,父子连心,方才吴家盾兵未上,皇城箭矢先发,仓皇之中父子连心,他也看到吴濂水伸手就捞起水浮给自己挡箭,浮之像是受了些伤,可是能有什么办法?
  这个儿子这几天没少受他的埋怨,甚至皇后也因此委屈了几日。但到底是他的嫡长子,即使犯过天大的过错,做父亲的盛怒之下,也还是会不自觉地替他开脱。水浮当年冤杀吴敏峰之事,被作为吴濂水的抨击手段大肆宣扬,的确有损皇家名声,可据林沫所说,吴敏峰难道真是清白干净的官儿?只要找出吴敏峰当年的罪证来,这事也是能大事化小的。做皇帝的,更是生气他不长脑子,擅入险境,害得天津守兵畏畏缩缩,耽误了压制虞斌等叛贼的大好时机。可是若他那所谓的“儿臣有苦衷”是指替他这个当父亲的掩埋曾与亲妹妹成婚生女的丑闻……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宜德殿的大臣早已是从起初的惊惶无措变成了议论纷纷。有资格来上朝的,都是文武重臣中的佼佼者,一时地慌乱后,自然也渐渐有了主心骨。见陛下亲自去鼓舞军心,自然也不敢拖沓。甭管是真的担心战况,还是要拍皇帝马屁,自己也不敢吓得屁滚尿流地显怯的。
  只是他们被困在宫里,自然也不会猜到,天津失守了。
  宫门口内乱,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放火抢掠的,然而城门口的羽林军精锐却恪守军令,死守城门。这自然不是见死不救,而是因为,天津那里,马尚书同孙平丹,已经被虞斌、王镛等人联手击溃。
  林沫曾天真地想要“死守天津”,然而天津真正的守方应当是虞斌等人,他们兵强马壮,粮草充裕,根基深厚,纵然只有五年,也不是马尚书这样领一万不到人就能扛得住的。水溶的优势倒是明显,他也不往人家的小巷子里头钻,知道这些人反而是天津土著,比他熟悉得多,他只命自己的人占着地势的高低,放放冷箭。好在他的人手不多走势灵活得很,只是这么一来,到底能伤的人也少。林沫倒是没离他多远,也射了几箭,发现自己手上实在是虚软无力,倒是能瞄准,可惜实在是射不到,便索性放宽了心,一心琢磨眼下的情况。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他看不到,听不到,眼前一抹黑,又不似他舅舅等人经验丰富能猜到外头的境况,如今活生生成了瞎子聋子,才晓得话本里头那些运筹帷幄的文人纯属虚构。
  日头渐高,帝都城门牢不可破。虞斌身负重伤,节节败退。
  皇宫铁门岌岌可危,已有吴家军爬到了高墙之上。
  “陛下——”卫驸马又来谏,“城门形势已经基本稳定,宫门口再不来援,随时要出大乱子!”
  “离正午不远了。”皇帝抬头看天,忽然道:“擂鼓,开门,迎敌!”
  “陛下——”
  卫驸马阻挡不及,宫门大开,守兵鱼贯而出,杀声震天。
  必败无疑!他这么想着,也无可奈何,命人保护陛下,自己抽出腰刀,要上马出宫迎战。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
  阳光越发地耀眼,银甲军身上的盔甲盾牌折射出的光色已经足以刺激得人睁不开眼睛,这对他们的对手来说是个不小的刺激,但对于他们身后的战友而言,也是一个不小的考验,渐渐升温的盔甲让他们也有些行动不便。吴濂水当机立断:“银甲军撤!轻骑队上!”
  银甲军依令而退,盾甲一撤退,要挡住来自上方的箭雨就有些不易,御林军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加大了箭阵。吴濂水正要命银甲军掩护,就见一阵银光飘过,这群人竟然向吴家的轻骑兵动起手来!
  梅珏手上一杆长矛舞得虎虎生威,心里忍不住冒起了报复似的快感。他们现如今占尽了装备的优势,身上银甲裹得对手无从下手,脸上面具威严,虽然的确又重又热,但亏得是如此,才叫他一矛一盾之下显得那么坚不可摧。
  不过才得意忘形了一会儿,他见到仍旧被挟持着的三殿下,还是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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