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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徵天乐了,宁向朗这家伙从小天不怕地不怕,这种落荒而逃的模样还真是少见!
不过宁向朗是真的急昏头了,电车才刚刚靠站,傅徵天不急不缓地跟过去,车子都没开动。
傅徵天一脸愉快地在宁向朗旁边落座。
宁向朗:“……”
宁向朗泪流满面地认错:“我没有喝太多,至少没在外面喝醉过。”
傅徵天说:“那你跑什么?”
宁向朗说:“纯粹是生理反应!条件反射!”
傅徵天没说话,而是无声地抓住宁向朗的手掌,交握的手搁在宁向朗的腿上。
宁向朗觉得毛毛的,继续解释:“跟那女孩子跳舞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事,就是看她好像快哭了。我想着跳个舞又不会少块肉,就答应她了。”
傅徵天警惕地问:“如果有女孩子哭着要你跟她约会一天,你会怎么样?”
宁向朗:“……”
傅徵天说:“不会是‘约个会又不会少块肉,直接答应她’吧?”
宁向朗:“……”
事实上这种事宁向朗在“回来”前还真干过,那时候他也没什么喜欢的人,所以也不怎么上心。看到别人苦苦哀求他就有点不忍心,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对方,只不过尝试之后他还是拒绝了对方进一步交往的要求。
那时候的他,哪有心思想这种事儿。
傅徵天的反应让宁向朗意识到他现在是“有主”的人了,有些观念和有些做法必须赶紧改过来。
眼看傅徵天眼神越来越冻人,宁向朗立刻指天发誓:“不会,这个真不会!”
可傅徵天是什么人,他一眼就看出宁向朗刚才的停顿意味着什么。
傅徵天知道这事急不来,他才跟宁向朗“确定关系”没多久,想要真正在宁向朗心里打上自己的标签必须得有足够的耐心。
傅徵天看了看电车上的路线图,说:“前面好像有个挺长的隧道,一百米,该走多少秒来着?”
宁向朗一愣,不明白傅徵天为什么这么问,但想了想还是回答:“过隧道一般开得比较慢,大概十几秒吧。”
傅徵天点点头,抓着宁向朗的手不放。
电车很快就开到隧道,他们都坐在后半部分,灯光几乎照不到他们身上,除了大前方之外几乎一片漆黑。
在视野变得幽暗的刹那,宁向朗的唇就被人偷袭了!
傅徵天用心险恶地在他唇上重重地咬了一下,疼得他想要狠狠咬回去!可惜等傅徵天结束一吻,视野又变得亮堂无比。
傅徵天若无其事地坐在宁向朗身边。
宁向朗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已经是夜深,电车上没多少人,大多也都坐在前面。宁向朗扫了一圈,确定没什么人察觉他们刚才的动作以后才放下心来。
不是他胆小,而是傅徵天这举动实在太突然了!照理说这么冒险又刺激的事儿比较像是他做出来的才对,怎么就被傅徵天抢先了!
傅徵天像是看出了宁向朗的想法,瞅着他的唇意有所指地说:“我记得前面还有一个隧道,你可以来报仇。”
宁向朗:“……做梦!”
傅徵天转移了话题:“这路线好像是去分厂那边的,你最近也没回去了吧?我们一起去看看。”
宁向朗点头。
两个人坐到终点站,在第一机械厂的分厂下车。这个老城区发展得还挺不错,虽然市区的中心早就迁移到另一头去了,不过这边也不算衰落,尤其是有宁安国一手拉拔起来的农机厂在,这块老城区始终还是生机勃勃。
宁向朗跟傅徵天走进分厂,守门的老汉还认得他,笑眯眯地招呼:“小朗你回来了?我们都想你想得紧啊!你那房子我都定时去给你扫灰尘,现在还跟你搬出去时没什么两样!”
宁向朗说:“谢谢您啊!我还怕它都堆灰了呢!”
老汉高兴地说:“这点小事,哪用谢我。你在这边的时候我那孙子可没少让你操心,要不是你他指不定还到处撒野,哪里考得上好高中!总之,大伙都盼着你回来。”
宁向朗笑着跟老汉道别,跟傅徵天一起走往他们曾经的“秘密基地”。
厂里经济效益不错,已经建了新的员工宿舍楼,旧楼变成了小型的“图书馆”,搁着四邻八里送过来的书。这是宁向朗当初在这儿整出来的事儿,当初这边就有不少空房子,他领着周围那些小娃儿搞出了“藏书屋”、“模型屋”、“手工屋”等等一系列“活动基地”。大概是因为都是自己一手一脚整出来的,那群娃儿边玩边学,热情很高,带动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这就是老汉见到宁向朗就夸个不停的原因,在老汉这些人心里宁向朗就是把他们家瓜娃子带上好路子的人!
傅徵天当然也知道这些事,宁向朗这人天生就有着特别的凝聚力,他想要鼓动别人的时候很少会“失手”。
他跟着宁向朗走回他们的“秘密基地”。
相比周围那些开放式的图书馆,这间由他们几个人一手布置出来的屋子对他们来说意义更大。
宁向朗走进屋里时也有点感慨:“一眨眼就是这么多年了。”
傅徵天说:“对。”他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书翻开,不出意外地看见宁向朗留在上面的笔记。
宁向朗付出过比别人还要多的努力。
傅徵天搁下书,从背后拥住宁向朗。
宁向朗一怔,问:“怎么了?”
傅徵天说:“我对你来说并不算特别特殊的人,我把你带上这条路,对你来说并不公平。你还小,以后也许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能让平时事事都胜券在握的傅徵天说出这种话非常难得,宁向朗笑了起来:“我要是不愿意,你怎么带都带不跑我。”
傅徵天想想觉得确实也对,宁向朗从小就比别人有主意,他自己要是不乐意,没人能逼他去做什么事。
不过就是有点太心软,别人稍微示弱他可能就着了那人的道……
傅徵天突然抬手在宁向朗屁股上重重一拍。
宁向朗脸色涨得通红,咬牙骂:“……傅徵天!”
傅徵天不为所动,直接把他抓在怀里啪啪啪地打了好几下,才一脸正经地说:“不许再对别人心软,你不忍心让她们哭,我可就要让你哭了。”
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一劫的宁向朗泪流满面。
64第六十四章 :揭底
宁向朗杀了傅徵天的心都有了。
傅徵天当然能看出宁向朗有多咬牙切齿;他气定神闲地说:“下次我要是做错了;你可以打回来。”
宁向朗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整个人都“……”了。
——根本无!法!想!象!
输人不输阵;宁向朗恶狠狠地说:“好!下次我非扒掉你裤子打回来不可!”傅徵天挑挑眉;扫了眼宁向朗的裤子:“这个提议不错。”
宁向朗马上跳出好几步;警惕地盯着傅徵天。
傅徵天哈哈大笑。
看见傅徵天难得舒心的笑容,宁向朗也释怀了;就当是让傅徵天开心开心算了。
反正也没别人知道!
宁向朗说:“我这不是一时没转过弯来么?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忘的。”他在傅徵天唇边亲了一口,甜言蜜语说得很溜,“我可是有媳妇儿的人了;保证不会再看别人一眼!”
傅徵天:“……”
他该不该早点行动,好让这家伙认识到谁才是媳妇儿!
不过不得不说,宁向朗的承诺还是让他很受用。他直接拉过宁向朗亲了回去,而且亲得更加深入,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压到了宁向朗身上,逼得宁向朗一边调整变得有点艰难的呼吸一边被迫抵在身后的书架上勉强站稳。
傅徵天自从尝过甜头就一直惦记着,终于有机会亲个够本了当然是怎么尽兴怎么来,直到宁向朗狠狠掐了他腰间软肉一把才肯放开。
宁向朗连兴师问罪的力气都没了。
傅徵天倒是很诚恳地说:“下次你可以——”
宁向朗凶狠地打断:“下次我可以亲回来是吗!”
傅徵天:“没错。”
宁向朗:“……”
这家伙的脸皮正在快速增厚啊!看来他得赶紧迎头赶上才行,要不然一辈子都被傅徵天吃得死死的!
宁向朗决定还是早点摆脱两个人独处的危险环境,绷起脸蛋儿说:“我们去跟老朋友们叙叙旧。”
傅徵天已经被喂饱了,从善如流地点头答应。
宁向朗在这片老城区也算小名人,一来是宁安国在这边的影响,二来是他自己的经营。一轮跑下来,宁向朗收获了上好的黄连木原料三块、自晒的黄连茶两包、烟熏肉一包……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也挺多,坐上电车时两个人的手都腾不出来了,还是有人直接跟上车帮他们把币都投了。
傅徵天说:“你从小就这么招人。”
宁向朗说:“咱走得方向不同,你是专挖精英,我是走群众路线。”
傅徵天对宁向朗这个评价倒是很认同,宁向朗那些做法他确实学不来,他用人的标准很严苛,手底下的人都是千挑万选筛选下来的,跟不上他脚步的人他绝对不会留在身边。
想了想,傅徵天说:“平时你也要多去我那边走走,跟他们认识认识。”
宁向朗对傅徵天那个阵容强悍的精英团队也很有兴趣,季平寒本来也是一等一的牛人吧?在见识过傅徵天那个团队的合作效率之后也甘拜下风。
就连沈求仙都说傅徵天挑人和栽培人的手段很了不起,假以时日,傅家肯定会是他的。
稀里糊涂地跟这么个优秀的人绑在一起,宁向朗压力山大。
宁向朗点头应了下来。
等宁向朗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家,就发现家里的气氛有点凝重。
宁安国正抽着烟,他很少抽烟,当他都需要拿烟草来提神的时候就说明事情确实很严重了。
宁向朗问:“爸,怎么了?”
这几年宁向朗的表现早就让他在宁安国面前有了平等的话语权,宁安国说:“你苏叔年前不是负责了一项汽车引擎技术的消化工作吗?这工作很不顺利,西欧那边好像在使诈,不肯做后续的指导,直说‘技术已经给你们了,搞不定是你们的事’。”他摁熄了手里的烟,“现在总协会那边很不满意,有些人已经说得很难听。你苏叔压力很大,人都瘦了好几圈。”
宁向朗脸色也凝重起来。
西北能争取到这项技术全凭着这几年的飞速发展,一旦失败了,肯定会有很多奚落的声音随之而来,这些年第一机械厂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好底子就彻底毁了。
宁向朗说:“真的没办法吗?”
宁安国说:“其实本来是可以的,不过我们技术部那边前段时间被挖走了两个老资格的人,有好些人都是他们带出来的,他们一走,气氛都不同了,人心一散,工作效率自然上不去。”
宁向朗皱起眉:“谁把机械厂的人挖走了?”
宁安国说:“总协会那边直接调的人,我跟你苏叔也觉得蹊跷,想尽办法才从总协会那边的人口里挖出点消息。他们是直接被调去搞军工,已经签了保密协议,肯定要不回来了。”
宁向朗眉头直跳。
第一机械厂当然不能跟国家抢人,可总协会那边刚把项目给他们就把人弄走,未免也太巧了!
而且军工……
宁向朗说:“爸,你知道那个楚秉和的身世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宁安国经宁向朗一提点,也想明白了。楚秉和的父亲最后那段时期似乎就是退到了西北,结果直接死在这边,所以有部分人跟西北这边简直像是有着血海深仇,看不得西北变好!
宁安国想了想,说:“知道原因就没事了,你不用操心太多,好好准备开学去吧。”
宁向朗可不好打发:“爸你准备怎么做?”
宁安国说:“放心,我不会硬撑着。他们顶上有人,我们也不差,傅老跟祁老都刚来了一趟,他们再想使绊子也会有所顾忌。不就是两个人吗?他们可以调走,我们也可以借来。”
宁向朗知道宁安国从来都不是迂腐的人,也放下心来。
不过这事儿他还是上了心。
他决定把自己的底子露一露。
前世作为一个主持人,他学的东西又多又杂,广度是够了,深度却不够,顶多只能糊弄一下外行。但那个职业有个天大的好处,那就是认识的人多,几乎每个领域的人他都了解得很深,尤其是专业造诣很深或者在某方面非常天才的人物,他更是连专访都做过!
宁向朗早些年就搞出了自己的“猎头”公司,只不过他只站在背后操作而没有露过脸而已。
眼看宁安国这边缺人了,宁向朗很快就想起一个自己接触过的人,那是个绝对的天才,尤其是在汽车动力体系方面,这人有着极高的天赋!这人的经历很坎坷,由于他的想法太天马行空,而且学历很低,没经过系统性的学习,所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