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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答应小光要去参观他们的学园祭,”白夜有问必答,“我记得你也有朋友在青学吧,要不要一起过去?”
柳莲二微微抿紧唇。
“伊东,”真田沉声开口,“明天还有练习赛。”这个时间去东京,当天能赶回神奈川的可能性不太大。
白夜不在意地回道:“不会耽误训练的,真田,晚上要是赶不回来,明天我会起早的。”实际上,手冢国光的意思是让他今晚留宿在他家——说来,手冢家的长辈们对白夜也算熟悉,虽然许多年没见过了。
真田拧了拧眉,没再说什么。立海网球部的纪律是极其严格,但也并非不通人情,只要部员认真完成任务,这些私人的交情,谁都没有权利横加阻止。
白夜背上网球包,偏头看向军师:“柳呢,要一起去看看吗?”
柳莲二轻轻摇头:“不了。”
既如此,白夜也不勉强,当即踏出休息室。
“明早不要迟到。”真田提醒了一声。
白夜扬起手,朝身后挥了一下:“嗨~”
从伊东神社直达青春台的电车,行驶过的路程相当远,需要耗费一个多小时的功夫,即使现在白昼变长,等白夜抵达终点站时,天色已经有些灰暗了。
不过这个时间参加学园祭倒也正好,黄昏之后,庆典活动更热闹,晚上来玩的人更多。
白夜站在站台前,对着地图发呆……咳,他是知道这里就在青学附近,但是毕竟只来过一次,还是迷路的原因,所以现在他有点摸不准往哪个方向走。
正考虑着要不要打电话让手冢来接他,忽然间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人。
“哟~”白夜很自然地走过去,在对方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
——这个好玩的家伙叫什么来着?Mizuki(观月)?还是Mizuno(水野)?
观月初转头,看到白夜略有几分讶异:“嗯哼哼哼,是立海大的伊东白夜啊,你怎么在这?”
“我是来参观青学学园祭的,”白夜轻抚着扇柄,反问,“你呢?”
“我也是哦。”
白夜轻点着下巴,视线扫过对方手里的带锁笔记本,暗自推测这个人的目的其实该是搜集青学的资料吧!嘛,反正跟他没关系。
“那,一起走?”白夜勾了勾嘴,很自来熟地提议。
观月初抬着下巴,手指拨弄着额前的卷发,面上似笑非笑:“嗯哼,看来资料上说得没错,伊东君的方向感不太好呢!”
白夜没有被戳穿心思的尴尬,语带赞叹:“你的资料很厉害啊。”这种和自家军师一个类型的资料男,让人觉得很有意思。
观月初露出一丝高傲的笑:“我的情报当然是完美的。”
看着少年一副理所当然的得意模样,白夜用扇子轻敲了一下脸颊,喃喃道:“这应该叫自恋吧?”
白夜的声音不大,不过两人离得近,观月初自然听到了对方类似吐槽的评价,嘴里发出几声“哼哼”的笑声。
不管怎样,两个偶遇的少年结伴朝青学出发,观月初很能说,白夜侃起来话也不少,一路上,彼此间的气氛丝毫不显僵冷。
当然,某位经理非常“敬业”地不放弃“挖角”的行为,抵达了青学校园后,白夜暂时也没打算与对方分开——毕竟校园很大,很容易迷路,他还需要通过对方,帮忙找到青学网球部的位置。
“嗯?”白夜疑惑地看着忽然停住的少年,“怎么了?”
观月初略微偏过头,整个人的气势陡然强盛了起来。
白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你认识他?”正走过来的栗发少年,据说是青学的天才,不二周助。
不二周助显然也发现了这边的两人,微笑地迎上前,忽略掉观月初,跟白夜打起了招呼:“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你,伊东,你是来找手冢的吗?”
白夜点了点头,正想说话,却被观月初抢了先。
“哟,不二周助。”
不二闻声看向观月,有点疑惑的模样:“你是?”
“嗯哼,裕太君的哥哥真是贵人多忘事。”观月初双臂横在胸前,慢洋洋的语调隐约带着挑衅。
不二微微睁开眼,片刻后,复又笑开了:“原来是裕太的经理水野君啊。”
笑意冻结在嘴角,观月初纠正道:“不二君记错了哦,我叫观月初。”
“抱歉。”不二微笑的模样,让人感觉少了点诚意,转而看向白夜,“伊东这是要去网球部?不介意的话,让我来做一回向导吧。”
“那就麻烦不二君了。”白夜没有理由拒绝。
观月初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走,说是要去找一位朋友——白夜猜测他是别有目的。
长发少年跟着栗发少年离开,还十分有礼貌地回头,朝带路的人挥手道别:“再见了,水野君,刚才多谢了。”
观月初僵在原地,咬牙说道:“我不叫水野,是观月!”
闻言,白夜轻咳了一声,略觉得不好意思:这一次真是口误,一开始他是记不清对方姓水野还是观月,结果不小心受到不二的影响,脱口喊出“水野”。
不二呵呵地笑道:“伊东和观月君原来不认识吗?”看那两人熟稔的模样,他还以为他们是朋友。
“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白夜没有隐瞒道,“刚才我找不到路,幸亏他帮忙带路。”
不二是个会调节气氛的人,他温和的笑脸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等两人来到网球部的摊位时,白夜已经和他聊得相当投机了。
一抹活泼的身影猛地蹿了出来。
“呀,你是那个……”菊丸英二拦在了白夜面前,“部长的朋友nya!”
热情单纯的少年,眨巴着炯炯有神的大眼,像是一只可爱的猫咪。
戴着反光眼镜的榴莲头,捧着一本蓝皮笔记本,像幽灵一般飘到白夜身旁:“你好,伊东桑,欢迎来到青学网球部,是部长邀请你来的吧……”看来,某些数据需要更新了。
白夜怔了怔,继而轻笑了,扫视了一群好奇的少年:“不二,你们网球部的人真热情。”跟这些人对比,立海网球部的少年们对待外人的态度可就“高傲冷艳”多了。
不二微微一笑:“伊东在这坐一会儿吧,手冢现在大概在忙,可能一时抽不开身的。”
白夜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摇着扇子:“没事。”
不二陪在一旁,笑眯眯地与他搭着话,菊丸则是一副熟稔的模样,好奇地问东问西。其他人,除了戴头巾的海堂熏,对于这位手冢邀请来的客人,非常和善。
“听说伊东桑现在是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乾贞治突然开口道。
这不是秘密,所以白夜坦然承认。
菊丸则是惊喜:“Hoi,hoi,立海大不就是去年全国大赛的冠军吗?那你的网球应该很厉害吧!呐呐,好想和部长的朋友打一场nya。”
白夜轻点着脸颊:“不好意思啊,立海网球部禁止部员私底下与人比赛的。”
菊丸有点泄气。
不二微笑地安抚着同伴:“总会有机会的,英二。”随即很自然地将话题转移到这次的学园祭上。
——白夜和他们到底是立场不同的两校球队成员,现在全国大赛已经开始了,双方谈论网球相关的话题总归有些敏感。
学园祭上,青学网球部办的是甜点屋。
白夜尝了点心,口感还是不错的,当他又咬上一块饼干时,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话说,这是什么诡异的味道,里头到底放了多少的芥末?
毕竟是做客,他一时不知道是找垃圾桶吐掉口里的东西,还是若无其事地咽下去。
不二吃了一块同样的点心:“很好吃,”笑盈盈地问向白夜,“你觉得呢,伊东?”
味觉极其敏感的白夜最终默默吞下了嘴里的东西,干咳了一声:“那个,有水吗?”欲盖弥彰地解释,“有点口渴了。”
神出鬼没的数据男,端着一杯青绿色的饮料,忽然出现在桌边:“乾贞治特制超级蔬菜汁,伊东桑要尝一尝吗?”
好奇怪的名字……
白夜接过水杯,看着绿油油的饮料,一时迟疑——他平时也喜欢喝自制的蔬菜汁,不过色泽都没这么夸张。
闻了闻,没什么不正常的气味。
嘴里残留的味道实在不舒服,白夜没有怎么纠结,张嘴就喝了一大口……
慢一步赶来的手冢国光,正好看到白夜喝乾汁的一幕,连忙出声:“白夜……”可惜阻止不及。
“啪嗒”一声,满装青绿饮料的杯子掉落,长发少年坐姿优雅,半举着手臂,迟迟没有动静。
不二周助同样喝了一口乾汁,心满意足地叹息:“味道真不错……”
手冢大步走到白夜跟前——他的童年好友双眼紧闭,显然失去了意识——棕黑色眼眸射出冷冽的光芒:“太大意了!乾贞治,立刻绕网球场跑50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若有意
不要喝陌生人递来的饮料。白夜用亲身体会得来这一惨痛的经验教训。
“抱歉,白夜。”手冢国光为朋友重新端来一杯果汁,“乾开的玩笑有些过分了。”
白夜迟疑地接过手冢的水杯,最终决定相信好友的人品,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小口果汁,口感很正常,继而安下了心,一改寻常的慢条斯理,一口气地灌下了大半杯的饮料,总算让嘴里古怪的味道淡去了。
迎上手冢歉意和担忧的目光,少年放松了表情,不在意地说道:“我没事。”虽然中了招,他并没有生气,只是觉得……很神奇。
瞥到不二周助一口一口地喝下那种颜色夸张的饮料,白夜忍不住问道:“不二,你喝的也是那个……超级蔬菜汁?”
“是啊,很美味的饮料。”
白夜恍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不二周助这个表面温和的家伙,味觉根本不正常吧,想想之前那块饼干,再看看这什么乾汁……
不二举着水杯,笑眯眯地说道:“我推荐。”
手冢周身气压降低:“不二!”
视线从不二身上转移到远处围着网球场跑圈的乾贞治,白夜忽地勾了勾唇:青学这群人,有点意思啊!
白夜走在手冢身边,欣赏着夜色下的青学风景,校园里人流很多,热闹非凡,一路上趣味的节目、美食小摊让人流连忘返,这种极有日本风味的庆典活动,让少见多怪的某少年感到很有意思。
“龙马君加油!”是小男生的呼喊。
“呀,好帅啊,龙马君~”是小女生花痴的笑声。
“哎?”白夜凑热闹地挤入人群,看向被围观的男孩,好奇地问着路人,“他这是在做什么?”
路人甲情绪激昂、目露崇拜,叽里呱啦地宣传起那个男孩的伟绩,简言之,是一出“学长欺压学弟反被学弟打脸”的反转剧。
白夜注视着挥舞着网球拍的男孩,转头问向散发着低气压的茶发少年:“小光,那小鬼是你们网球部的吗?”
“啊。”
小男孩将所有的球精准地打到指定位置,率意地将网球拍抗在了肩膀,懒洋洋地吐出一句:“Mada mada da ne!”
白夜不由得挑眉:“好拽的小鬼!”
闹哄哄的场面,要是平时,手冢早就出声斥退人群了,但现在是学园祭,即使是学生会会长,也不好打击同学们玩闹嬉笑的心情。
满足了好奇心的白夜,很快就退了出来,注意到好友的不悦,不由得笑了:“小光在生那位‘龙马君’的气?”不等对方回答,故作叹气,“唉,小光真严肃呢,这样会老得快的哦,就像真田,”举个实例打趣道,“因为太古板了,看起来根本不像国中生,经常被误会是学生家长,”语带窃笑,“我第一次见到他时,还喊过他‘大叔’呢。”
手冢虚握起左手,遮着嘴干咳了一声。记忆力上佳的他,可没忘记两人重逢时的第一面,某人一口一声地喊自己“老师”的事情。
“最近还好吗?”
这个话题转移得有点生硬。白夜暗想,嘴上回答:“不错啊,”转动着折扇,闲谈起近况,“最近一次段考,我都没有挂科哦,不过,真田还是很不满意我的考试成绩,柳生布置的作业越来越多了。”
手冢:“……”
“地区预赛我都是十五分钟内赢得比赛,”在熟人面前有些唠叨的少年继续说道,“这个星期我还参加了校运会,拿到了三个项目的冠军,还有五千円的奖金……blablabla……唉,纱酱的作风越来越剽悍了,不知道别的男人受不受得了她的性格……blablabla……”
茶发少年推了推眼镜:“不要掉以轻心。”
白夜轻笑:“小光真像训导主任。”
“……”
逛完了学园祭,白夜跟着手冢一起回家了。
鉴于手冢很少带朋友回家,更别提让留人过夜了,对于白夜的到来,长辈们都有些意外。手冢老爷子对当年隔壁家的小孩印象相当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