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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样不好吧。”
赵吏向王小亚伸了个大拇指,“小妞儿,看不出来啊,平时看着挺清纯,行为还挺劲爆,这是要同居的节奏。”
王小亚一人给了一拳,“想什么呢?我住学校,平时也就周末回家,房子就当租给你们的,我可是要收房租的,还有水电费,一样都不能少。”
“我们?”夏冬青清清楚楚听到了王小亚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对啊,你们。”王小亚伸着手指头点过三个人。
☆、断梳(一)
夏冬青首先表示了拒绝,赵吏成天神神经经的,要是再加上个不人不鬼的岳绮罗,他的日子绝对好过不了。
赵吏捣了捣夏冬青,“青仔,兄弟可就是仗义俩字。”
夏冬青撇了撇嘴,“谁跟你是兄弟。”赵吏恨不得一天压迫他八百次,他可不想要这样的兄弟。
“嘿,夏冬青你还狂上了是吧?走,去你家搬家退房去。”
赵吏像捉小鸡仔似的把夏冬青拎到了车后座上,王小亚蹦蹦跳跳抱着包也跟着坐到了车后座上。
独有岳绮罗一人站在店门外,在思索着什么。
“怎么,还舍不得这店啊?”赵吏伸手打开了副座的门,同时摁了一声喇叭。
摇了摇头,岳绮罗迈开了步子。
黑色绣白花的绣花鞋儿踩在地上,发出把雪压实的声音。
王小亚打开车窗户看着岳绮罗,忍不住啧啧出声,虽然她也认为自己是个美女。
不过看看岳绮罗,那民国大家闺秀的打扮,弱柳扶风的身段,不疾不徐的步伐,王小亚笃定,这个叫岳绮罗小姑娘,以前指定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我们学校正在排话剧呢,民国戏,要是她去演,铁定都不用打扮了。”
王小亚双手托腮,脑子里的想法乱七八糟。
岳绮罗已经坐到了赵吏身边,阴森森的姑娘就坐在身边,赵吏渡过许多鬼魂,什么样儿的都见过,可就是没见过岳绮罗这样儿的。
虽然知道她不是鬼,可赵吏却感觉自己像是戏文里唱的,遇到女鬼的书生。
鬼可能会伤人害人,可赵吏却不怕这些,许是孤独了太久,赵吏挺想找个伴儿的,无关男女之情,只是想能找个人说说话。千百年来,他认识过的人,最后都由他亲手送走,那种滋味儿,不好受。
他曾经有个人间的女朋友,叫阿宝。
可人会老会死,会出各种意外,阿宝是出车祸死的,赵吏答应过她的灵魂,等下辈子,他还她一生一世。那话说出来,赵吏疼的心里一抽一抽,好好儿的姑娘怎么就被他祸害了,他凭什么耽误了人家的这辈子,还要去掺和人家的下辈子。
送走了阿宝,赵吏也明白过来,就算是有下辈子,他希望阿宝能平平淡淡渡过一生,千万别再遇上他。
岳绮罗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雪愈下愈大,眼前白茫茫一片,车像是在棉花里穿行。
身边的人开着车,可心思似乎并不在手里的方向盘上。岳绮罗很想提醒赵吏小心些,她很舍不得自己的皮囊,若是撞坏了,那可得不偿失。
车子行驶过繁华的大街,拐入小巷,七拐八拐终于到了夏冬青说的小区。
“你小子是属耗子的啊?”
地下室里潮气扑鼻,赵吏一脸嫌弃的跟在夏冬青身后,王小亚倒没什么感觉,在夏冬青耳边叽叽喳喳。
终于退了房子,打包了行礼,几人调转车头去了王小亚家。
王小亚家是栋面积不小的二层别墅。
站在二楼栏杆处,赵吏看着楼下的王小亚与夏冬青扛着大包小包的行礼。
“冬青,你这行李箱里都是什么啊,怎么这么沉。”
王小亚拉了几下,还是放弃了要把它提上二楼的想法。把箱子扔给夏冬青,王小亚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大有不再起来的架势。
“我的书啊。”
夏冬青宝贝地把箱子立好,里面可全是他的复习资料,天知道考个研究生需要看多少书。
比起楼下的两人,楼上的岳绮罗和赵吏显然轻松得多,二人都属于无物一身轻的那种。
二楼靠近栏杆的地方摆了一张玻璃桌子,岳绮罗坐在桌旁专注地拿剪刀剪着一沓沓白纸,活灵活现的小纸人渐渐显露出了眉眼。
赵吏拿起一张已经剪好的小纸人把玩,那天就是这东西掐着自己的脖子。
此时的纸人没有被岳绮罗施法,瞧着就是普普通通的剪纸。
不理会赵吏,岳绮罗兀自剪完了四个纸人。
食指虚虚在纸人身上画了符,岳绮罗一挥袖子,“去。”
四个纸人通人性般飘到了一楼,看着轻飘飘,可却抬着行李箱去了二楼。
王小亚看着着有些神奇的一幕,激动的跟在小纸人身后往二楼跑。
夏冬青依旧瘫在一楼的沙发上,不时还有些担心这箱子会不会掉下来砸到他。
不知道为什么,夏冬青对岳绮罗实在是没有好感。他也不知道赵吏是犯什么神经病,非要收留这么个不人不鬼的女妖怪。
王小亚一向是二二缺缺惯了的,可赵吏还是心里有数的啊。
摇了摇头,夏冬青毫无形象的把头倚到沙发靠背上,双眼盯着天花板,微微一转眼珠子,就能看到二楼那个阴森森的岳绮罗,她的旁边是笑得灿烂的赵吏。
还有拖着行李箱的满屋飞的小纸人,以及追着小纸人跑的王小亚。
夏冬青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深坑里。
收拾完行李,王小亚看了看表,背着包出了门,“我去学校了,下周回来你们可别把房子拆了。”
夏冬青看着王小亚,总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可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
朝王小亚摆了摆手,夏冬青起身上了二楼,王小亚家面积大,房间也多。
绕过岳绮罗和赵吏,夏冬青拉着行李箱回了房间。
岳绮罗看着夏冬青的背影,忽然“咯咯”笑了起来,十足的小女孩儿模样。
夏冬青回头瞪了她一眼,“你笑什么呢?”
岳绮罗放下剪刀,把小纸人收进木头匣子里,“你好像很不喜欢我?”
没等夏冬青回答,岳绮罗接着说,“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我把你吃了呀?”
看夏冬青的第一眼,岳绮罗确实是把他当食物的。
对于夏冬青,岳绮罗无甚感觉,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不过貌似他的眼睛很不寻常,能够看到鬼,可这个对于岳绮罗来说着实算不得什么。
夏冬青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他心里还在想,王小亚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
待到把箱子里书一本本摆到书架上,夏冬青终于想起了哪里不对,王小亚的头发是不是长得太快了?几天前还是齐耳短发的王小亚现在头发已经快到了肩膀!
☆、断梳(二)
虽然这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事,可夏冬青心里头总有些别别扭扭。
“或许王小亚去接了头发?”
夏冬青给了自己一个完美的解释,女生嘛,总喜欢捯饬自己的头发。
收拾完房间,夏冬青摸着肚子去了楼下,算算时间已经一天没吃饭了,他有些饿。
夏冬青准备出门屯些泡面。
刚走到门口,赵吏的声音从夏冬青身后响起,“干嘛去?”
“买泡面。”夏冬青头也没回。
闻言赵吏摇了摇头,“你是爱上泡面了还是怎么滴?天天吃泡面,你都快成泡面了。”
“不吃泡面我吃什么?”
夏冬青要攒钱,而且他从前住的那个地下室并没有厨房,除了泡面,他真的想不出吃什么。
赵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又摇了摇头,“你现在出去买些什么菜啊肉啊的回来,”
“干嘛?我可不想做饭,搬家累都累死了。”比起张罗一大桌子菜,夏冬青还是觉得吃泡面实际些,更重要的是,赵吏铁定是个难伺候的主儿。
“不让你做,今天你吏哥来露一手,让你们也知道我这二级厨师证可不是白考的,哦对了,记得一定买只鸡回来。”赵吏看着夏冬青一脸防备的样子很是无奈。
“记住我要吃散养的,走地的,养鸡场的我可吃得出来。”,夏冬青已经扭过了头,赵吏还不忘拖着长长的尾音嘱咐了一句。
“挖掘机学校考的二级厨师证吧。”夏冬青嘀嘀咕咕出了门。
岳绮罗依旧坐在二楼桌子旁,看着斗嘴的两个人觉得很没有意思。
岳绮罗的小纸人剪了一个又一个,把刚剪好的两个收进袖口里,岳绮罗起身下了楼。
经过楼梯时,一阵冷风扫过岳绮罗的脖子,稍微顿了顿步子,岳绮罗回头看了看并没有打开的窗户,从袖口里放出一个小纸人。
小纸人冲岳绮罗作了个揖,接着不知飞去了哪里。
还没什么东西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生事。
一楼厨房门口,岳绮罗倚着门框看赵吏忙忙碌碌。
看了遍冰箱,又看了遍柜子,赵吏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王小亚这家里就没个能吃的东西。
无奈之下,赵吏还是回了客厅等夏冬青采购食材回来。
岳绮罗的眼神一直跟着赵吏,像是他身上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似的。
“小妹妹,是不是看哥哥我长得特帅?”赵吏吊儿郎当地站到了岳绮罗面前,单手撑着门板问。
岳绮罗收回了眼神,兀自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我觉得你油嘴滑舌得紧。”
赵吏看了看自己,觉得岳绮罗说的挺有道理,可小姑娘不是都喜欢这样的么?
也是,岳绮罗可不是什么小姑娘,她可是已经活了几百年了。
“这房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岳绮罗连眼皮都没抬地说了一句。
闻言,赵吏上下左右看了一眼这房子,并没有看到什么鬼,而且这别墅处的地方风水也挺好,不太会聚集些脏东西的样子。
“鬼?”赵吏问,有些不信岳绮罗的话。
“不干净的东西又不只有鬼。”岳绮罗从刘海下斜着眼睛看赵吏。
赵吏还没来得及问岳绮罗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房门一开,夏冬青提着大包小包进了门,以及他身后提着一只鸡的王小亚。
“哟,怎么回来了,不会真怕我们把房子给拆了吧?”
王小亚把鸡往地上一扔,开始抱怨,“别提了,今天宿舍里一人都没有,我可不想自己一人住宿舍。”
夏冬青接过地上的鸡,连同菜放到了厨房,“我和小亚是在门口遇见的。”
赵吏的手艺确实还不错,四菜一汤很快上了桌。岳绮罗嗅了嗅,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拿勺子舀起汤,岳绮罗吹了吹把嘴凑了上去,热气把岳绮罗的嘴唇熏成了一朵小小的红的花骨朵,拿汤匙的手翘成了一朵不标准的兰花。
只喝了一碗汤,岳绮罗便把碗一推,她还是不习惯和这么多人一起吃饭。
出了门,岳绮罗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凳上,这样的生活有些无聊,可她现在又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
“凡夫俗子的生活真是无趣。”想到凡夫俗子,岳绮罗习惯性托了托腮,可嘴巴里的牙已经不疼了。
回头看了看亮着灯的房子,岳绮罗又画了个符,催动符咒,岳绮罗站到了别墅最高处的房顶。
尖尖的房顶只能堪堪立下岳绮罗,居高临下让她更能看清全局。
整栋别墅笼罩在一片淡淡的红色光晕里。
怨气,一股强大的怨气从别墅里散发出来,确切地说是从屋里的某样物品上散发出来的,岳绮罗不知道这屋里有什么,可她很乐意让小纸人去打探一番,无聊的生活总要自己找些乐趣。
深夜,别墅里的几人已经睡下。
王小亚洗漱完躺到床上,一旁的梳妆台上有一把不起眼的木梳,已经断了一半,却还没有被她扔掉。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呢喃几声接着睡去,月光照到床上,王小亚的头发铺在脑后,如瀑一般。
隐隐约约,王小亚的头发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般蠕动,只是床上的人好像并没有意识。
睡到一半的赵吏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是那种突然间的毫无睡意。走到窗前拉开窗帘,赵吏看向院子。
院子里有个秋千,此时晃晃悠悠的,岳绮罗正坐在上面,双腿轻轻荡着。
院子里没有灯光,赵吏靠着月光看着院子里的岳绮罗,小姑娘脸上带着笑,是那种想要捉弄人的笑。
摸着黑穿好衣服,赵吏无声无息推开了房门。
走到岳绮罗身边坐下,赵吏的脚稳稳踩到地上,止住了正在晃悠的秋千。
“在做什么?”赵吏的声音衬着月色,竟是有几分温柔的意味。
“等着好玩儿的事。”岳绮罗的眼睛在黑夜里如闪着亮的星子。
赵吏有些觉得岳绮罗的眼珠太黑了,又水汪汪的,直让人看的想要沉进去。
岳绮罗望了望正在别墅周围盘旋的小纸人,默默计算着时间。
“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这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