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之泽猛地松了一大口气,抽紧的下颌骤然放松,他迈步向李润野走过去。李润野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弯起,他做好了准备将听到一句做梦都没想到话,甜蜜而动人,可以让他幸福快乐。
“师父,”顾之泽笑眯眯地歪着脑袋,“太晚了,你送我回家吧!”
***
李润野自从踩下油门就懒得跟顾之泽说话,他觉得自己被八戒耍了,又觉得跟一个小自己八岁的“孩子”生气真是太幼稚了,可一想到自己那一腔真情……
不行,还是想抽顾之泽一顿!
李润野气哼哼地拐上环路,车速一路飙升。
顾之泽蜷在副驾驶座也不说话,好像在想着什么,师徒两个各怀心思谁也不理谁,车厢里只有cd碟没有眼力价的唱着。
顾之泽下车时对李润野说:“师父,谢谢你。”
“不用,”李润野冷淡地说,然后按了两下喇叭后掉头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琢磨今晚这场“既没猜中开头也没猜中结局”的对话,他忽然自己竟然跟不上顾小猪的思路了。
李润野对顾之泽的感情有十足地把握,他相信自己不是一厢情愿,可是那小猪的今晚这是演的哪一出?
顾之泽,这小子绝对有阴谋,而且是惊天阴谋!
李润野想,八戒,你要是没点儿幺蛾子我就跟你姓!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很快,李润野就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想来他坐镇社会版已经快5年了,开始流传过的那些狗血八卦已经很久没有再出现了,可是最近他又隐约听到了一些流言:
他在老家有未婚妻了。
他跟女朋友同居了。
他被女朋友甩了
……
李润野每天走进办公室都能看到众人探究的目光,躲躲闪闪地一路跟着他。他走过的地方一片安静,但他的身影一旦离开,各种嘁嘁喳喳的议论声又迅速涌起。李润野打开他所有的雷达,用犀利的目光把办公室里的人挨个儿削了一遍,削得每个人都瘦了三圈,最后把崔遥抓进了办公室。
崔遥双腿弹着琵琶,眨着无辜的小眼睛,非常诚恳地说:“老板,这真不关我的事儿,我就是跟着聊了聊,那些都是他们说的。”
“这事儿谁挑的头儿?”李润野深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顾之泽!”崔遥极其痛快地就招了,完全不用威逼利诱,“他跟张姐打听您的情史来着。”
“情史?”李润野微微眯起眼,“还能成‘史’?”
“这不……大家都觉得您一表人才、玉树临风,裤下崇拜者一定很多么。”
“结论呢?”
“结论就是您目前肯定是单身!”崔遥特痛快地说,“您都快两年没休过假了,天天在办公室泡着,就算有女朋友也得吹了!”
“嗯,”李润野狭长的凤目微微眯着,透出算计的光,冲着大门抬抬下巴,“滚吧!”
崔遥光速滚走。
李润野透过玻璃窗,遥遥地看着坐在电脑前玩命敲键盘的顾之泽,觉得生活真是充满了乐趣。
八点多钟的时候,顾之泽捏着一张a4纸冲了进来:“师父,你把我今天的稿子删了一半。”
“对,”李润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为什么?”顾之泽嚷嚷,“上周马轩那稿子比这个的字还多呢!”
“人家没废话!”
“我觉得我也没有。”
“那是你缺乏自知之明。”
“师父!”顾之泽不满地说,“你对我和别人根本就是两个标准!”
“你是‘别人’么?”李润野淡淡地说,望向顾之泽的目光柔和而满含笑意,“你跟马轩能一样么?”。
顾之泽为这句心跳都停止了,心里火烧火燎的,他战战兢兢地问:“怎么不一样?“
“马轩写烂了就烂了,你好歹是我徒弟,我丢不起那个人!”李润野靠在椅背上,懒懒散散地说,“顾小猪,你可是我的人,码字的时候能不能用点儿心?”
顾之泽慢慢地瞪大眼睛,张口结舌。
一句话,冰火两重天!从南极到赤道,从身到心被刺激得异常亢奋。
顾之泽仔细咂摸咂摸,决定自动过滤了所有的文字,只留下了“我的人”三个字。这三个字钉子一样凿进心里,楔得很深,想要往外挖都会连血带肉地扯得浑身痛。
心跳过速,热血上涌,头昏脑涨,顾之泽口干舌燥地想咽口吐沫却发现自己的呼吸都停了下来。
李润野的眼睛里荡漾出一层层的波浪,潮水一样,顾之泽觉得自己要溺死在师父的眼睛里了。
“另外,八戒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一层楼都是关于我的狗血八卦。”
“我……我不知道啊。”顾之泽艰难地转开眼睛,满屋子寻摸,想找个缝隙钻进去一辈子不出来。
“崔遥已经招了,你要不要想想再说?”
“我……”顾之泽磨了磨后槽牙,决定一会儿去揍崔遥一顿。
“说吧,你打听这些干嘛?”
“我……当徒弟的,要关心一下师傅的生活起居么?”顾之泽讪讪地说。
“嗯,我没对象,要不你给介绍一个?”
“我认识的女生年龄都跟我差不多。”顾之泽觉得心里一坠,沉甸甸的有点儿疼。
“你什么时候见过男人嫌自己老婆年纪小的?”
“那……”顾之泽忍着那种翻江倒海的烦乱和心痛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嗯……”李润野拖长了声音,看着顾之泽渐渐红了的眼眶和抽紧的下颌,沉吟了一会儿,“不好说,性格合得来就行。”
“那……”顾之泽突然胆气冲天,不知从哪儿来的冲动和勇气,让他破釜沉舟地问,“那我这样的行么?”
李润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做出一副倒抽一口冷气的表情,活像见了鬼。
顾之泽立刻慌了神:“不不不,我不是说长得像我,而是……像我这样的性格的。”顾之泽试探地问,“我这种性格的你喜欢么?”
“那还不如长得像你呢!”李润野淡淡地笑着。
顾之泽被这句话噎住了,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李润野丢过去一个文件夹:“你上个月才发了几篇稿子,还不赶紧滚回去找线索写新闻?”
顾之泽从李润野的办公室“滚”出来以后直接杀到崔遥跟前,“惨无人道”地“蹂||躏”了他一顿,崔遥鬼哭狼嚎地从社会版一路逃到国际版。
刘明远正好围观了这出“恃强凌弱,以下犯上”的闹剧,拉开两人问了问缘由之后沉默了。
“刘哥,你说我冤不冤?”崔遥诉苦。
“刘哥,”顾之泽脱口而出,自从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叫过里刘明远“大师兄”,“刘哥你说,这等背信弃义的小人,是不是人人得而诛之?”
刘明远苦涩地强笑了一下,没吭声。
“刘哥,”顾之泽问,“你怎么了,不高兴?”
“没有,”刘明远遥遥地望向社会版的方向,慢慢地说,“顾之泽,你师父单身,这么多年身边都没人,他身体也不好……要是他身边能有个人照顾会好得多。”
顾之泽没搭腔,他隐隐觉得刘明远这话别有深意,而且心里渐渐地泛起一股酸意,他想,李润野是我师父,我自然会好好照顾他!
***
李润野这人身体不好是真话,他的胃病很严重,稍微吃点儿什么不合适的就会痛。但要命的是这个人还贪凉,酷暑时节,吹着空调,凉凉的一杯凉茶下去,简直要爽翻天!当然,第二天请病假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顾之泽直到下午四点多回到报社才发现师父没在,一打听,居然是病了。
顾之泽吓坏了!
这个人居然会生病?
这种强悍到没有天理的人居然会生病!
顾之泽满心急火燎地冲进辛奕的办公室,辛奕慢条斯理地问:
“来啦?”
“今天挺热的啊。”
“这一天都忙什么了?”
“稿子写得如何了?”
“要不要喝水?”
顾之泽终于急了:“总编,我师父他怎么了?严重么?昨天不是还好好地么怎么今天就病了?”
“应该不严重吧,”辛奕似是而非地说,“我听他打电话的时候精神状态挺好的。”
“那他怎么了,胃病犯了?”
“哎呀,我这不正打算派你去看看么,”辛奕递过来一个密封的档案袋,袋子上写了李润野家的地址,“你把这个送过去,亟需签字,顺便看看他。”
顾之泽抢过袋子烟尘滚滚地跑了出去,辛奕笑眯眯地给李润野打电话:“润野啊,半个小时后起来接个快递。”
李润野打开门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快递小哥”居然是这副模样:头发被汗水浸透了,一缕一缕地搭在额头上,小脸红扑扑的,衬得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薄薄的t恤衫被汗水粘在后背上,透出一对形状优美的肩胛骨。
“师父?”顾之泽喘着气说,“你怎么了?”
“赶紧进来!”李润野抓住顾之泽的手,把人牵进屋,“你怎么来了?没打车么?这一身的汗!”
“打了车的,我从小区门口跑进来的……师父你怎么了?”顾之泽坐在沙发上,追着李润野问。
“我……胃疼!”李润野从厨房倒出一杯橙汁来递过去,“喝点儿水。”
顾之泽一口气灌下去,长长地出口气,在空调的吹拂下觉得全身的衣服都粘在自己身上,非常的不舒服,他说:“师父,我想去洗把脸。”
李润野看着顾之泽一身的汗水说:“你索性洗个澡得了。”
“啊?”顾之泽愣了一下,觉得这个提议简直太美妙了,只是……这也太不合礼节了!
李润野歪着头笑一下:“怎么,不好意思?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就当在你老子家洗个澡,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师父!”顾之泽从沙发里蹦起来,脸红得更厉害了,“谁是你儿子!”
“打个比方而已。”李润野指指一扇小门,“卫生间在那边,要不要给你件干净衣服?”
“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拒绝就矫情了。顾之泽把档案袋递给李润野,“师父你先把这个签了,总编说挺重要的。”
李润野接过袋子,浑不在意地丢在沙发上,转身去卧室翻出一套纯棉的家居服:“给你穿这个吧,虽然是旧的,不过洗干净了。”
顾之泽其实是不太在意“新旧”的,他接了衣服飞速地跑向卫生间,一进门就忍不住说一声:“土豪!”
卫生间很大,有宽宽的双人浴缸,顾之泽非常想在里面泡上个把小时,不过他自问脸皮还没有厚到如此境地。于是飞速地冲了个凉水澡,套上李润野的衣服。
顾之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别人的衣服,但是坦然而舒服,他觉得衣服上有种淡淡的气味,树木清新,愉悦安稳。
顾之泽出来时,李润野正站在窗边,正看着档案袋里的一张纸,那上边就写了一句话:“你又欠我一顿饭!”
李润野撇撇嘴,把袋子丢回茶几上,一抬头就看见顾之泽站在浴室门口,穿着自己的棉布短t,松松垮垮的,两人身高差的不多,一条裤子只是略微有一点儿长,李润野看着顾之泽觉得真是顺眼极了,好像这个人天生就应该穿着自己的衣服,站在自己的家里。
“你把衣服洗了吧,放烘干机里一会儿就干了。”
“哦,”顾之泽点点头折回去洗衣服,没两分钟出来了,“师父……”
“什么?”
“我觉得张姐说的对!”
“张晓璇说什么了?”
“她说你是被长兄陷害痛失爱人浪迹天涯隐于俗世凡尘的豪门贵公子!”
“嗯,然后呢?”
“然后?”
“你师父我痛失爱人,痛失亲人,你作徒弟的不想表达点儿什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放心,将来我为您老人家养老送终。”顾之泽拍着小胸脯,笑得开心。
李润野没有笑,他静静地看着顾之泽,直看得顾之泽收了笑容站直身子,渐渐地开始手足无措起来:“师……父?”
“你真的愿意给我养老送终?”
“师父您长命百岁!”
“那就是不愿意了?”
“不是不是,我愿意我愿意!”顾之泽忙不迭的说,他分明从李润野的脸上看出了伤心和失望,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种表情从师父的脸上抹下去。
“我老了、死了,你都愿意在跟我身边?”
“我愿意!真的!”顾之泽非常认真地点点头,然后又觉得师父的话别有深意,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