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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顾八戒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两个人在城郊的医院里住个双人标间开始“休养”:李润野还要停职将近两个月,顾之泽的公假辛奕大笔一挥就给了整整一个月,考虑到警方办案需要时间,又给加了一个月。这两个人一下子得了两个月的“蜜月假”,于是就窝在医院里商量去哪里旅游,毕竟这种机会失不再来。
顾之泽满怀期待地说:“师父你前几天天天抱本《旅行家》看,是不是就是想找个好地方度假?”
“不是,主要是因为《旅行家》放在报刊架子上的第一排,拿起来顺手。”
“哦,”顾之泽低下头,带着浓浓的失望之情说:“上次你说去肯尼亚,我还挺期待的。”
“嗯,可以走内罗毕、马赛马拉、纳库鲁、肯尼亚山、安博塞利,然后返回内罗毕坐小飞机去拉穆。”李润野飞快地报出一串行程,流利的好像在心里反复揣摩了几百遍。
顾之泽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他,“行程做的够详细的啊,想了好久了吧?”
李润野眯着眼睛,觉得顾之泽最近越来“放肆”,对师父缺乏最起码的敬畏感,必须要惩戒一下,于是勾勾手指把人召过来,轻轻推倒在床褥间。
两个人开始疗养后做了两件重要的事,第一件就是给顾云森打电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虽然这会儿才说实话颇有点儿先斩后奏的意思,但总比顽抗到底诡计败露要强的多,最重要的是,顾云森快要回来了,这事儿实在是拖不下去了。
顾云森一言不发地听儿子交代完“犯罪事实”,心里又气又急又恨又疼,一时之间胸口堵得生疼,话都说不出来了。顾之泽没听到老子的回音,心里马上就没底了,他几乎是声泪俱下地忏悔自己的过错,表示事情真的已经过去了,真的已经安全了,奈何老爷子就是呼哧呼哧喘气,愣是一句话没说。
顾之泽胆战心惊地把电话交给李润野,自己小鼠一样缩在旁边听。李润野拿起来刚说了一句“叔叔,”顾云森那边忽然就有了反应。
你身为领导不关心自己的属下让一个新入职才一年的年轻记者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你好意思么你对的起自己的职责么你知不知道这就叫做尸位素餐万一阿泽出了什么事你就是帮凶而且你还是他的恋人你怎么能这么忽略他你居然让他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你当初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言而无信小人一个……
顾之泽听着自己父亲这一长串不加标点符号就喷出来的句子吓得直缩脖,背信弃义地把李润野丢下不管自己逃之夭夭。李润野看着蜷在另外一张床上拼命冲自己摆手挤眼的八戒,无言地翻个白眼,老老实实地听自己的老丈人训斥。
两人做的第二件事就是不停地接电话,每一个打给李润野的电话在最后总会支支吾吾地问,“那个……小顾怎么样啊,挺好的吧,你好好照顾人家,人家毕竟是你徒弟啊……”
而打给顾之泽的电话也一样,只不过台词变成了,“老板的手不方便,你好好照顾他一下,反正你俩……啊……挺熟的是吧?”
顾之泽接听了几个后明显感到这话风不对,想想马轩应该不是那碎嘴的人,于是揪着李润野问怎么回事。
“那天我太着急了,估计他们都看出来了。”李润野淡淡地说,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顾之泽抛下电话仰躺在床上长长叹口气:“好烦人啊,谈个恋爱而已,关他们什么事儿?”
“明星都这样,”李润野揉揉顾之泽的头发,“最引人关注的话题就是谈恋爱,顾记者,你打算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
“过几天去上班,他们肯定会有好多议论。”
“议论去呗,趁着他们议论的功夫,我赶紧多发几篇稿子。”顾之泽扭头看着李润野,眼睛亮闪闪的全是笑意。
李润野挑挑眉笑了。
***
钱哥一旦落网,案子的进展一下就快了很多,两周的功夫安宁市地下非法卖血组织就被连根拔起,主、从犯一共有16人,涉案金额高达百万,算的上的是大案要案了。市公安局在侦办结束后第一时间就召开了全市记者招待会介绍案情。顾之泽作为此案的第一证人和主要线索提供者,生平第一次坐在了主席台上,面对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同行和成排成排的镜头,一时之间头晕眼花恨不得栽倒桌子下面去,李润野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看到顾之泽这副样子,狠狠地骂了一句“竖子!”
专案组的郑队长先是把案子的经过做了简单地介绍,顾之泽被隆重推出来作为“警民合作”的范例,他红着脸站起来微微鞠个躬,台下崔遥开始吹口哨呱唧呱唧鼓掌。李润野冷冷的一记目光斜过去,忿忿地想,到底是谁把这个丢人现眼的怂货派过来采现场的?
在记者提问环节,顾之泽成了全场的焦点,很多媒体都把采访的重点放在了他暗访血站的经过上。崔遥在台下冲顾之泽挤挤眼睛,那意思是这是成名的大好时机一定要抓住,但是顾之泽还是遮遮掩掩地回避了很多问题。李润野在旁边听出了端倪,他微微皱眉不太明白顾之泽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虽然说树大招风,做人应该低调一点,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顾之泽完全有资格“炫”一把,借由此事给自己增加一点儿筹码,大踏步向一线名记的行列前进。这是成就,是功勋,是他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他理当抬头挺胸地去迎接众人的掌声和鲜花。
正是从这个角度考虑,李润野对顾之泽这个不合时宜的谦虚颇不以为然,觉得八戒关键时候掉链子,怎么在这个场合倒不会说话了。
顾之泽兴冲冲地下了记者招待会,躲开一干新闻媒体的采访拽着李润野跳上了崔遥的车。崔遥叽叽呱呱兴奋不已,好像顾之泽露了大脸他也与有荣焉。
“小顾,你真够牛的!”崔遥由衷地赞叹。
“那是!”八戒的鼻孔都朝天了,李润野叹口气,这小子耗子扛枪窝里横,一出去见世面就露怯。
“真应该让那帮红眼病来听听,省得他们碎嘴嚼舌根!”崔遥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合适,他惊恐万分地瞟一眼后视镜,李润野那双深邃幽黑的眼睛正牢牢地盯着他,盯得他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凉气,可话已经出口,崔遥也只好尴尬地笑一笑。
“哦,他们说什么了?”顾之泽忽然来了兴趣,侧过身来兴致勃勃地看着崔遥,听自己的八卦听得很嗨。
“还能有什么,不就那些呗……说你,嗯,用不正当手段发稿。”崔遥在紧张之下用了一个非常“外交部”的措辞,弄得李润野本来已经结冰的脸都显出了笑意。
“嗯,是不太正当,暗访嘛,多少都会有点儿‘不规矩’。”顾之泽仿佛没有听懂崔遥的话,丝毫不介意的样子。
崔遥再瞥一眼后视镜,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心里的好奇,嗫嚅着问:“那个,老板……我……你……”
“我们真的在一起。”顾之泽笑着插嘴说,并且用力的挥挥拳头加重这种肯定的意味,“不用怀疑啦,他们说的是真的!”
崔遥虽然有了万全的心理准备,奈何顾之泽这种跟中了五百万彩票一样兴高采烈恨不得昭告天下的口吻委实太过超凡脱俗,而坐在后排座向来酷帅狂霸的老板,目光又实在太过温情脉脉,崔遥本就不堪一击的小心脏还是避无可避的遭受到了重创,车子毫不奇怪地撞向了路边的电线杆,蹭掉了保险杠上的一层漆。
***
两个人回到阔别多日的家心里颇有点儿绝境逢的感慨,李润野看着顾之泽郑重其事地把后手五个手指按在感应器上问:“干嘛用指纹锁?”
“这是我们的家,”顾之泽按下9位数字的密码,“我不想让任何人进来破坏。”
李润野拥着他走进去,打开客厅的灯,一个多月没人住过的房间里一片安寂,空气似乎都有点儿凝固。顾之泽换了鞋走进去,站在客厅中央伸个懒腰:“可算回来了!”
李润野在刹那间觉得整个房间都生机盎然。
第二天李润野睁开眼睛时发现顾之泽不但已经做好了早饭,还把出门要穿的衣服搭配好挂在了椅背上。
“干嘛?”李润野把人拽过来吻一记,“昨晚不累么,起那么早。”
“唔,”顾之泽趴在李润野肩头咬牙切齿地说,“腰都要断了!”
“再睡会儿?”
“起来上班!”
“上班?”李润野清醒了,他轻轻推开顾之泽,带着探询的目光看着他,“还有一个月的假呢。”
“提前销假,我要去上班,”顾之泽认真地说,“有些事儿得一鼓作气去解决,我不想拖太久。”
李润野想了想:“也好,那就速战速决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的雷,呃……亲,你真的觉得用个省略号当名字好么?
阿九,非常感谢你,你懂的。
第九十章
第九十章强大
李润野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按照习惯在b1便要转弯;顾之泽把手放在档把上轻声说:“咱们今天停b2吧。”
李润野毫不迟疑地打转方向盘,车子平稳地沿着昏暗的螺旋形坡道一路滑向b2;光线越来越暗;空气也似乎有些凝滞。李润野感到顾之泽微微喘了口气;他伸手握住顾之泽的左手,拇指轻轻摩挲着。
“专心开车!”顾之泽板着脸说;“撞坏了又得修;今年的保险都快走完了。”
“也不知道谁;一个月撞三次花坛两次反光镜。”
顾之泽哼一声转过头去;看着车窗外斑驳的墙壁,那种压抑沉闷的感觉消散了一些。
李润野把车子停到西侧;这里距离出事地点只有几十米远;甚至还可以清晰地看到地上用白粉画出的警戒线。
“要不要故地重游一下?”李润野牵起顾之泽的手。
顾之泽一点儿犹豫都没有抬脚就走,掌心微微有点儿冒汗。走到那个小小的凹形空间边上时,顾之泽攥紧了李润野的手:“你当时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心有灵犀。”
“肉麻!”顾之泽笑了一下,“其实我当时快吓死了,如果跪下求他有用我肯定就跪了。”
“嗯,”李润野放开顾之泽的手,揽过他的肩头,“不管怎么样,保命最重要,跪舔都可以!”
“噗!”顾之泽笑出了声,“我要是真的死了会怎么样?”
“也不会怎么样,不过是媒体铺天盖地地报道、众人的褒扬、政府的奖励,等一切都归于平静,痛苦就会降临在少数几个人身上,比如我和你爸爸。”
“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会给老爷子养老送终,再然后……我也不知道,但是一定会想你一辈子的。”
“要真是那样,我希望你赶紧改嫁。”顾之泽仰起头认真地说,“家里有一个抵死不肯改嫁的就可以了,千万别再来一个,你跟我老爹大眼瞪小眼地过一辈子有什么意思。”
李润野抬起手臂,很想抡这混小子一巴掌,可低头看到那双亮闪闪的眼睛,手掌不受控制地轻轻落在顾之泽的脸上,拇指轻轻滑过对方柔软的嘴唇,李润野叹口气不说话了。
两个人一起走到客梯门口,李润野按下按钮,认真地问:“想好了?”
“这有什么可想的,”顾之泽把口香糖吐到垃圾桶里,“大不了老子不干了,反正你那么能挣!”
李润野拽着顾之泽走进电梯,在飞速上升中兴致盎然地看着他家八戒作妖,他越来确定,这小子绝对是从云栈洞来的。
于是《安宁晨报》报社在上午十一点,人员相对最齐整的时间段迎来了风口浪尖上的两个话题人物。
顾之泽一贯的牛仔t恤双肩包,满身的青春飞扬被手臂上和额角的纱布破坏了不少,好在脸上依然笑得春光明媚,一踏出电梯门就冲前台接待小姐谄媚地说:“陈姐早,哇,几天不见你又漂亮了!”
李润野眼角眉梢都透出鄙夷的样子,紧跟在顾之泽身后踏出电梯,他冲前台歉意地点点头,那意思是我家小孩作妖,你别理他就好了。
前台小姐微微张大嘴,看着这两个人一动一静并肩走进报社大门,坦然自若全不顾周围各色目光和随之蜂拥而起的议论声。她微微叹口气,忽然觉得好可惜,为什么好男人全都内部消化了呢?
顾之泽跟李润野顶着万重千钧的目光走到自己的工区,大老远的就看到马轩认命地从桌边站起来,收拾收拾东西挪到了窗户边的一个角落里;崔紫轩跟崔遥两个人正在嘁嘁喳喳地议论着什么,这会儿不约而同的住了嘴,瞪大了眼睛看过来;主编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