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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好好拍戏。”顾蔺虽然不是特别能言善道的人，但是平时也不至于像这样不会说话。明明都看到偶像了，结果半天就挤出这么一句，简直了。他难得有些懊恼。
“好好好，好好拍戏才是正道。”王康看出来顾蔺是真紧张，估计是自己给他压力了，便只说了这么一句。
“《长歌》第五十四场正式开始！！”
……
“承蒙齐王厚爱！”杨凌站在那里，像一杆□□，他的头低着，像男人拱手“末将原为王爷赴汤蹈火。”
站在齐王身后的，面白无须的太监头子夏忠贤抿着嘴笑着说：“诶，小杨将军，怎么还称王爷呢？”
杨凌动作不经意的顿了顿，然后干脆的单膝跪地，，“皇上是末将无状了。”
“我待子安如同亲侄一般，这等小事如何会介意？”王志忠给了个颜色给夏忠贤，让他去把杨凌扶起来。
夏贤迈着小碎步上前，一边扶起杨凌一边说：“杨小将军您明明知道皇上最是疼爱小辈了，你这番做派不是让皇上为难么？”
“说起来子安并没有错，唉，可恨我那皇兄篡改了先帝遗诏，不然哪会出现如今的情况！”齐王狠狠地拍了拍桌子，震的桌上茶盏直跳。
“皇上您本就是天命所归，现在不过是老天爷让大家各归各位，让这天下物归原主罢了。”夏贤赶紧拍马屁。“夏公公所言极是。”杨凌言简意赅。
“皇兄不仁朕却不能不义。”齐王仰着头感叹道，“皇兄走了，只留下一线血脉漂泊在外，朕怎么忍心让那孩子孤苦无依呢？”
“末将原为皇上分忧！恳请皇上下令！”杨凌一撩衣袍，单膝跪下，动作利索的不能再利索。
齐王看着杨凌，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好好好！果然不愧是我大周的好儿郎！朕便把这件事情交给你了。”他拍了拍杨凌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你可千万别让朕失望啊！”
“末将自当尽力！”
……
“好，这一场戏过了！”
顾蔺有些意外，这次导演居然没挑刺。
“呵呵，怎么，导演不给你挑刺你还不高兴了？”王康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却也有些触动，顾蔺是个真正在演戏上下功夫，又是这样的相貌品格，他有预感，总有一天这个大男孩会光芒万丈！
“之前被喊卡喊习惯了。”顾蔺摸摸鼻子讪笑，他觉得自己这都快变成抖m了。
“老王和小顾你们都过来下，看看这场戏拍的怎么样！”许启文对这场戏还算满意，顾蔺的演技和王康当然是有差距的，毕竟两人相差了二三十年的时光，王康拍的戏比顾蔺走过的桥都多。虽然顾蔺的表演还略显稚嫩，但是非常难得的是，顾蔺并没有被王康压下去。
果然王康看了也说顾蔺拍的可以：“是蛮有灵气的，不过你可不能骄傲自满啊，要继续努力。”
被偶像夸奖了！“恩，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顾蔺说的极其认真，演的时候就有些发觉到自己的气场有些被压住了，等到真正从监视器里才发现自己和王康的差距有多大。不过顾蔺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今天赶不上意味着以后也赶不上。只要他又不是没有天赋的人——对于自己在演戏上有天赋这件事情顾蔺还是蛮确定的。只要肯努力，将来未必不如偶像。
想着想着顾蔺就囧囧有神发现自己突然好想背梁老先生的《少年中国说》……轻微的摇了摇头，把脑子不相干的东西甩出去。
“小顾你去准备一下，我们拍下一场。”许启文见顾蔺摇头奇怪的瞥了他一眼。
“哦，知道了。这就去。”许启文满意的点点头，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这么有灵气的苗子了。之前也有两个看着不错的，可惜那几个可没有顾蔺这样“皮糙肉厚”，只是几句话就能让他们掉眼泪、落脸子。许启文也不是上赶着帮人提升演技的人，自然就把人丢到一边不管了。时间长了，遇到这种人多了，许启文也就有些心冷了，情愿和老搭档合作也不愿意找新人了。只是这次杨凌这个角色是个少年英才，他的那些老伙计里没一个适合这角色。不得已之下，他才安排了试镜，又因为之前家里的小孙女在看《桃华》他也瞥了一眼，觉得演的勉强说的过去，这才让他也过来试镜。等真正看到顾蔺的表现的时候，许启文才发现，自己遇到的是一块璞玉。
****
“什么？换人？！”林玥猛地一下提高了音量，“不是林导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这里合同都签了，您那边突然说换人了？！……不，不，我跟您说这就不是钱的事情。您起码得给我一个理由啊！我们顾蔺为这剧本付出了很多时间和心血，现在你说换人就换人，有没有这么欺负人的？”而且《澜沧剑》的官宣不是都出来了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要换人？
“行，那林导是打定主意要换人了？”事已至此，林玥反倒是冷静下来了，“那就按合同上来吧。”这样的导演能拍出什么好片子？不去也是好事，顾蔺正好安心拍《长歌》。
挂了电话，林玥开始头疼了，现在进不进剧组已经不是关键了，关键是这个背后捣乱的人是谁？这次是《澜沧剑》被抢了，那要是下次别的项目被抢了又怎么办？谁能禁得住一次又一次的捣乱？
林玥烦躁地抓了抓头皮，真觉得这经纪人不是人做的，“幸亏下个月起我就不用当经纪人了。”原本心中的不舍也变成了释然。当初与其说是顾蔺找不到经纪人要自己客串，不如说是自己无路可逃顾蔺完全的接纳了自己。现在，她早就从过去走了出来，自然不能再拖着顾蔺了。而且和顾蔺想演戏一样，她林玥，也有自己的梦想呢！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这件事得赶快通知顾蔺，另外和天皇那边也要说一下——她查不出来不代表天皇查不出来。
第十一章
“换人？”顾蔺正吃饭呢，突然就收到了这么个消息。“怎么这么突然？”
“对啊，突然就说要换人，换谁、为什么换，都没有说。”
顾蔺扒了口饭，还不忘搭上一块子青椒炒蛋。嚼巴嚼巴把嘴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了，再和林玥说：“换就换吧，反正《长歌》这边我暂时也走不开，《澜沧剑》推了我也能落个轻松。”
“你说的也对，但是我担心后头的人会再使些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林玥看顾蔺吃的香，觉得自己特别饿。她也忍不住往嘴巴里扒饭——明明说了要减肥，不吃盒饭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顾蔺慢条斯理的擦了嘴巴，“只要我们这边小心谨慎一点就是了。再说了有些事情我们不清楚，总有人能弄清楚的。”顾蔺觉得这种事交给天皇处理在合适不过。
“对，这事必须要跟天皇那边说！”林玥正在和红烧排骨做斗争，不过也没忽视顾蔺的话。
听林玥说到天皇的事情，顾蔺面上流露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这部戏拍完之后我就不能给你当经纪人了呢。”林玥感叹了一声，“想想和星耀签约似乎还是昨天的事情呢，可一转眼都三年过去了。”
顾蔺安安静静的听林玥说话。
“其实我一直没跟你说过谢谢。”林玥放下了筷子。她自嘲的笑笑，“当年若不是你拉我一把，我肯定就彻底崩溃了。”
“过去的就过去了。而且，”顾蔺很怕林玥会哭出来，“你也帮了我很多。”
“嗯，你说的对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林玥笑了笑，“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这三年是我非常非常宝贵的经历。”
“我也要谢谢你。”顾蔺轻声道，“这四年你帮了我很多。”
“噗，难道我们要一直这样谢来谢去么？”林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是活力十足的经纪人。
“是你一直要和我说谢谢的。”顾蔺觉得自己很无辜。
林玥白了顾蔺一眼：“哼，在你身上浪费了三年时间已经够够的了。本姑娘要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啦！”林玥从小的愿望就是到处去旅游，然后在一个风景最美的地方开一家，属于她的小小的店。店面一定不要大，还要装修的很文艺……
“……等过段时间我休假了陪你去。”顾蔺自然是知道林玥的愿望的。可是他实在是不放心林玥一个女生到处乱跑，太不安全了。
“才不要。”先不说顾蔺有没有休假吧，就说林玥自己，她只想来一场属于她自己的说走就走的旅行。“我要一个人去。”
“我不答应。”顾蔺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放心放心。”林玥安抚自己堂弟，“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我今年都二十八了啊！”
然而任林玥怎么说，顾蔺就是咬定青山不放松，就是不肯答应让她一个人出去。
林玥干脆先战略性后撤——反正还有一个月呢！总归能磨到顾蔺答应的。
****
顾蔺下午的戏排的比较晚，不过他向来喜欢早做准备。于是他到化妆间的时候化妆间根本是空的——比他早的那一波已经在拍戏了，和他一起的那一波还没来。
左右没事，顾蔺开始默默的翻剧本，顺便等着化妆师过来给他化妆。
“顾蔺你在干嘛呢？”
“看剧本。”顾蔺看东西的时候很专注，和人对话就格外的言简意赅。
宋珠一噎，想起自己捉急的演技，还是硬扯起了一个笑脸：“我觉得导演好厉害啊！而且剧本写的好好！”
“嗯。”顾蔺完全没有get到这两件事情的逻辑关系。
宋珠的脸色有些难看了，她没想到顾蔺是这么不好说话的人。她一共就三场戏，可是进组一个星期了这三场戏一场都没过，要是再这样下去……她真的很怕自己被踢出这个剧组。“顾蔺你也很厉害呀，演技好棒的说！导演都很欣赏你呢！”
顾蔺在心里叹了口气，把剧本放到桌子上：“宋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于是宋珠就期期艾艾的把自己的打算说了。
顾蔺非常、非常、非常的震惊，他清了清喉咙委婉的说：“宋小姐，我的演技并没有达到随心所欲的地步，而且这这场戏我的镜头比较少。”
宋珠不死心：“顾蔺你那么厉害导演都那么欣赏你，你怎么会做不到呢？你帮帮我帮帮我好吧？”这么长的一句话她说出来气都不喘一口。
“宋小姐抱歉，这个我真的帮不了你。”顾蔺表示抱歉，“或者你可以把剧本拿过来我们一起研究研究？”
“不行的，我真的不行的。而且马上就要拍了，我肯定不信，”宋珠泪眼汪汪的，看着也是个动人的姑娘，“你就帮帮我不行么？”
但是顾蔺这个人有时候是真的固执。正准备再次拒绝，何妆进来了。
“哟，来的真早，我们开始化妆吧。”古装戏总是要在化妆上下不少功夫的。
“何姐好。”顾蔺站起来冲何妆打招呼。何妆就笑眯眯的冲顾蔺点头：“行了赶紧过来化妆吧，不然耽误进度了导演可饶不了你。”当然宋珠这么大个人，何妆不会没看见，不过她并没有怎么在意这位真·跑龙套的，朝她点点头也就是了。
宋珠咬咬唇，也知道顾蔺是不会帮自己了。她狠狠的瞪了眼顾蔺，转身跑了。
何妆见了戏谑一笑：“这是怎么回事？撩人家小姑娘了？”说是这么说何妆并不觉得顾蔺是会随便招惹女孩的人。虽说相处了没多长时间，可偏偏何妆偏偏这么觉得。何妆想到这里忍不住摇摇头，这圈子里最不靠谱的就是感觉了。这么多年她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撇去纷杂的思绪，何妆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这张脸上。不愧是许导的御用班底，何妆的速度和技术都没得说。化着化着何妆忍不住说了句：“小顾你真的是天生适合吃这碗饭的人。”长得帅还还上镜，关键是脸的塑造性非常强，无论是什么装扮都能hold住。
“还是何姐化妆化的好。”
“呵呵，嘴可真甜。”何妆心情更好了，“不过我技术的确不错。恩，你长得也好看。……行了好了，你看看怎么样？”男演员化妆一向比女演员轻松，而且顾蔺底子好，没怎么费工夫何妆就搞定了顾蔺的妆容。
“恩，很好看。”
“那行，赶快去换衣服吧！”
今天顾蔺的戏是要穿铠甲的，何妆本来担心顾蔺身体太单薄撑不起铠甲。等到顾蔺真的穿上铠甲了，何妆这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这铠甲何止是适合顾蔺，简直是太适合了好么！
许启文拍电视剧向来是舍得下本的，这身铠甲自然也不是什么粗制滥造的水货，看着就十分厚重、古意十足。为了配合今天的服装，何妆刻意将顾蔺的脸部线条锐化，同时还加强了眉峰，以突出凌厉感。
阳光下铠甲的鳞片反光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偏偏那个年轻的将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