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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好像在害怕什么。
“没事了没事,不要怕,你已经安全了……”陆友铭稍稍往后撤了撤身体,轻拍着他的背。一定还在害怕,尽管清醒的时候克制得很好,但是终究没有人能控制得了心魔窜入梦境。
“别动。”和臻感觉到他的撤离,从他怀中抬起头,声音有点委屈,“抱抱我好吗?”
又是那种小动物般的可怜眼神,跟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陆友铭喉头发紧,为什么会这么委屈?难道都没人抱过你?
他对和臻安抚地笑笑,“好。”
他调整了下姿势,让和臻能够躺在床上。有力的双臂从和臻的腋下穿过去,揽紧了他的腰背,把他拥入怀中。柔软的发丝挠着陆友铭的脸,药水味混合着血腥气味,还有属于和臻的特有气息,瞬间充满了他的鼻腔。
他闭闭眼,心里有点酸胀,和臻的身体温热却僵硬,一点也不柔软,突出的骨节硌着陆友铭,他觉得自己像抱着一具骨架。但是,他心里却很满,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夜太梦幻,他甚至有点失神,脑子里太多为什么,太多不明白,却由不得他认真思考。他只知道,这一刻,他被这个人需要。他也只想告诉他,别怕。
而他确实这么做了,他抬起手,从上往下抚着和臻的脊背,“别怕。和臻,不要怕。”
和臻没有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蜷起了双腿,姿势显得寂寞又脆弱。
陆友铭抱着他,感受着来自和臻的温度,突然有点释然,这些日子以来困扰着他的东西,好像就这么被打碎了。
为什么愚蠢到认为自己是在弥补这个人,他对和臻的好,从来不只是源于弥补,更是因由一种吸引。
他拥紧了怀中的人,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情愫,像一团云雾,有点抓不住。他思维有点浑沌,就没有刻意去分辨那是什么。踢掉拖鞋,把被子拉过来覆住两人,不自觉地轻轻哼唱了起来:
水呀水呀你就慢慢流/千万不要把我的爱带走/我想我想和他长相守/岁月呀你就好心等等我
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怪寂寞/幸好有你陪伴在我左右/我会像风一样的温柔/只要你不嫌弃我太多
天和海都连成一条线/山和地多么的有缘/我和你同在这人世间/上天安排我在你的身边
我可是你手中那一朵鲜花/我是不是你心里头那一点红/我可是你手中那一朵鲜花/你会不会好好的疼着我
我可是你手中那一朵鲜花……
低沉的嗓音,特意放得很柔缓,因为缺眠,略显沙哑,但丝毫没有影响这首歌的韵致,反而给它增添了一份沉稳。
陆友铭抬起下巴,搁在和臻的头顶,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轻拍着他的背,缓缓地唱着,一遍又一遍……
管家打完电话,回到楼上,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陆先生把少爷拥在怀中,温柔地为他哼着歌。他愣了几秒,心里有点酸,也有点感动,少爷从小渴望的,不就是这样的拥抱吗?
他抹了抹眼角,拉好身上快要滑落的衣服,放轻脚步,缓缓带上门,若有所思地下了楼。
*
因为多年养成的生物钟,第二天清晨六点,陆友铭在浑身酸痛的感觉中,依旧准时醒来,他口中干渴,舌头黏在上颚,嗓子冒着火,他于事无补地舔舔嘴唇,准备抬起右手揉揉眼睛。
手臂沉沉的,没有知觉。
“嗯?”他眯着眼往下看了一眼,胸前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动了动。
“啊!”他低呼一声,咬住了嘴唇。
他看到和臻把脸贴在自己的胸口,双手半蜷着缩在脸侧。他睡颜安谧放松,完全没有清醒时的冷淡,细密的睫毛服帖地覆在眼下,弯弯的很好看。
但是,他这会儿可没心情欣赏,他有点懵!
昨天……他左手拍上额头,无声地呲着牙咧咧嘴,一副后悔莫及的表情。
他小心翼翼地往后移动着身体,把右手从和臻的身下抽出来甩了两下,没知觉了我去。
他把动作放轻缓,尽量不碰到和臻,从被窝中把自己的身体抽出来,光着脚站在床边的地毯上,准备把被子空出来的空间压下去。
他手刚碰到被子,“嗯……”和臻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应时地转了个身,自觉把自己埋进被子中。
“呼~”陆友铭抚着胸口,轻呼出一口气,拎起自己的拖鞋,猫着腰,踮脚往门口走去。
他站在走廊里,拎着拖鞋,歪着头足足愣了两分钟——唱个催眠曲而已,怎么把自己唱进去了?如果和臻先醒来,看到自己像流氓一样抱着他……
他不得咬死自己?
呸呸呸,和臻又不是狗啊猫啊的,干嘛咬自己?!
他揉揉还没有恢复知觉的手臂,打了个哈欠,把拖鞋扔在地上,趿拉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天气很好,明亮的光线从没有拉紧的窗帘缝隙透进来,和臻把脸贴在柔软的被子上,缓缓睁开眼。脑子里有一段陌生却清晰的旋律一直回荡着,皮肤和神经也有着不可思议的记忆力。
温柔低沉的嗓音,强劲有力的手臂,温暖可靠的怀抱,令人踏实安定的心跳声。
他回味般闭了闭眼,薄唇弯起。
他刚刚做了一个梦,梦中爸爸和妈妈很恩爱,沐沐也是正常的小孩。阳光热烈的午后,一家四口在院子里的草坪上打水仗,不知道为什么梦中他好像跟沐沐一般大,两个人都是六七岁的样子。妈妈温柔地抱着他,而爸爸抱着沐沐,水球从空中飞来飞去,那只大金毛“宝宝”也随着晶莹的水花窜来窜去,一切都是那么的欢乐和谐。
梦中,爸爸妈妈的怀抱那么真实、温暖,是他从不曾享受过的。
他不由自主地环住自己,蜷起腿。下身撕裂般痛了一下,他顿时像被谁泼了一盆冷水
——那不是真的。
他再次睁开眼,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温暖什么的——他从来没有拥有过。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是你手中那一朵鲜花》好妹妹版本,只用把语速放慢一点,低沉的男声哼唱,这样就比较贴近我想描写的那种心情。大家可以去听听看~
抱歉这章短了点,因为要换下一个主题。
关于感情,唔,我也不造说什么,开始发芽了吧。。【╭(╯^╰)╮你问谁?
其实主角们没有一开始就能对感情认知得很清楚,哦我喜欢他,或者我没有喜欢他。作者君是行动派,有些奇怪的事情做得多了,才会意识到,哦,他对我来说很特别喔。这只是一种感情萌芽的方式吧。【貌似这篇文不仅选错了主角,也选错了感情萌芽的方式233
会不会有点不自然?如果觉得哪里不顺告诉我我再改改,,毕竟这段儿,写得太神神叨叨了,我已头脑不清,亡。。。
☆、破晓
“你和陆友铭是那种关系吗?”
光洁明亮的落地窗前,和臻坐在轮椅上,面对着窗外那一片海,他对这座宅子唯一满意的地方,就是能看见海,其他的,无论房子格局还是关于这座宅子的回忆,他都没有丝毫留恋。
文正站在他身后,目光随着他注视的方向落在遥远的海面上,轻声问出了这句话。
从他进来这个房间,这句话就蓄势在喉间,等待着合适的时机。说完所有关心的话,也付诸了应有的安慰,两人静静立于窗前,看海面在阳光下反射出翠蓝的光珠。
和臻置于膝上的手轻轻抖了一下,他转了两下车轮,靠近窗户。
哗地一声,推拉门被打开,一阵夹杂着湿意的海风裹进来,他微微眯着眼抬起下巴,嘴角翘起。
他没打算回答。心想文正还真是找了一个奇怪的切入点。如果他认为是,那么就当是吧。而事实上无论是与不是,都不会对文正造成任何影响。
但关于这个问题,如果回答了,下边注定还有十句百句等着质问他。
文正静静等着他的回答,不料想等来一室沉默。海风吹起他前额的发丝,他无声地笑了笑,他如果愿意与自己交流这方面问题,便不会处心积虑地瞒自己这么多年。他对臻臻不了解的地方,可能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他们有二十多年的相处,自幼一起玩耍,后来读书、经商,然而面前这个他一直当做是亲弟弟的人,他却一点都不了解。
他以为他乖顺、礼貌,优秀、克制,却不料竟是离经叛道、放纵不羁。
从今天踏进这间琴房后他对自己的态度,文正已经看出,他和和臻,再回不到从前。他们之间的距离,在昨晚就骤然被拉远。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一直最依赖自己的臻臻,偏偏要把他蒙在鼓中。
“天晚了,你要留下来吗?”和臻终于开口。
从文正知道自己是同性恋时,和臻就知道,他们之间再也不可能平静无澜。文正讨厌同性恋,这是他早早就知道的。背后这个男人,优秀、正直,但是他在感情上却迟钝、保守。
他高中时被同校一名男同学表白过,和臻永远忘不了文正当时厌恶的眼神。也是从那时起,和臻就开始把自己的爱恋悄悄埋在心底,在他面前扮演着温顺规矩的形象。
他和文正、周清容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周清容是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她与和臻同岁,大生月。虽然出身于商贾之家,却丝毫没有任何骄纵和世俗之气,她擅长钢琴,因为家事有大哥接管,她从小便投身到音乐当中,现在已是一名小有名气的演奏家。
青梅竹马,一起求学海外,相恋多年,最后迈入婚姻殿堂。
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一段佳话。
只是,没有人知道,这段故事中,还有一个和臻,默默地爱着、失望着,努力掩饰着,现在又被质问着——这些欺骗都是为什么。而他连一句答案都不敢给,因为爱你。
为什么呢?人与人的命运如此大相径庭。
有些人的人生像是在云朵上开花般,梦幻美丽。有些人的人生一开始就陷入黑暗,无法破晓。
“不了,晚上约了清容。”文正回答。
和臻不动声色地心痛了一下,他不知道,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多么不喜欢听他嘴边总是挂着“清容”两个字。他知道文正关心自己,对自己好,但那种感情,完全不是自己想要的。
果然,还是太贪心了,求而不得就会痛苦。这种事他太清楚不过了。
“好。那路上小心。”他侧过脸,回望了一眼文正。那张英俊硬朗的脸,再望过去,也不觉得有多么不舍。
“对了,梁高峰的事,我已经招呼了警方那边,没有一二十年,他是别想出来的。你不用担心,好好养伤。”文正把手放在和臻的肩上,轻轻拍了拍。
那只手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渗入自己的体内,和臻笑了一下,摇摇头:“不,这次的事你不用插手。我自己处理。”
“你?你准备怎么办?”
和臻微笑着望向远处,声音缓缓柔柔:“让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文正开着车缓缓离开,从琴房的方向传来一首耳熟的音乐,secret base~君がくれたもの~,他握住方向盘的手颤了一下,朝楼上回望了一眼,但这个方向看不见琴房。
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进行过如此沉重压抑的对话,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失去掌控的能力。他甚至,连个答案都要不到。
*
晚六点半,管家把晚餐端到和臻的卧室。他正披着一件外衫,双手交叠,斜躺在窗边的躺椅上,目光散漫地游弋在天边。
“少爷,吃饭了。”管家打开床边一盏壁灯。
“嗯?”和臻回过头,有点不解。
“陆先生刚来过电话,说今晚有事情赶不过来了。”
“嗯。”和臻一手食指曲起轻轻扣着另一手的食指。
是他说晚上要过来陪自己,还说什么要等他一起吃饭的话,等了这么久,原来被放鸽子了。
和臻不自知地轻哼一声。
“少爷,趁热吃,陆先生说乌鱼有助于伤口愈合。”管家笑着说,“陆先生一定是有什么走不开的事情。”
“知道了。先放那儿吧,我待会儿吃。”
管家把餐盘里的炖盅盖好,才慢悠悠下了楼。
早上陆友铭离开的时候,和臻还没醒。管家悄悄跟着陆友铭出去,对陆友铭请求道,如果可以,希望他能多来陪陪少爷。
陆友铭什么也没多想,这不是简单得很嘛。“没问题”三个字答应得干脆利落。
中午吃饭时还不忘给和臻打个电话耍了耍嘴皮子,说晚上要等着他去给他做好吃的。
然而……
他现在正在城西一所大学的阶梯教室前排队。
陆友铭挂断电话,放开捉住一边耳朵的手指,身后嘈杂的声音闹得他头发胀,说实话昨天没睡好,这才刚六点,他就有点困了。
三十分钟后。
陆友铭正站在人群中打盹,后边有人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