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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眼里露出玩味的目光,冲刚给落水男子做完人工呼吸,正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这人笑了笑。
那人也回他一个BIG的笑。
如果是在酒吧,他一定主动出击了,这种地方……和臻一步也没有动,只用目光追随着那人。
他看到那人快步地冲前边一个年轻男子追过去,“等等我!”
“滚开,谁不谁你都亲,别碰我。”
“哎?”那男人抓抓头,露出愧疚的笑,拉着年轻男子的手臂,腆着脸凑上去,“别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是在为你积德啊。”
“积你的德去吧,管我干嘛!”年轻男子甩开他的手就往前走去。
“我的都是你的。嘿嘿,别生气了,我给你打!”他抓着年轻男子的手往自己身上打。
“哼!”
“别吃醋了,我那是人工呼吸,这才是亲!”他说着往年轻男子脸上亲了一口。
年轻男子故作嫌弃地抹了下脸,忙往一旁看了看,看到和臻竟然正望着他们,脸一红,拉着那人就走,“干嘛在外边动手动脚的,有人看着呢。”
“那你还生不生气了?”那人趁着身高的优势,揉了揉年轻男子的头,侧脸温柔。
“快走快走,刚亲过别人别碰我。”
“嘿嘿,那我赶紧回家消消毒去……”
两人再说些什么和臻便没有听到了,只见他们打打闹闹,动作很亲密地往前走去。那一双背影,在融融日光之下,让和臻心里不由升起了一种陌生的感觉——真叫人嫉妒!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陆友铭,托他记性太好的福,他一直没忘记那张脸。
然后,就是前不久,他撞车……
“啊啊啊……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下雨了?!”楼下传来一声大叫,还有狗狗哼唧的声音。
和臻回神,草坪上的自动喷水系统定时打开,四个喷头同时喷着水,把陆友铭和那只狗围在了水幕中央,两只傻不拉几地乱窜乱跳,竟然不知道逃出去。
和臻忍不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笑,蠢货!
其实陆友铭刚说十点二十五时自己还想提醒他,自动喷水系统定时每日十点三十分。
但是……额,他忘了。
“你笑了呢。”陆友铭突然从水幕下窜过来,站在离阳台最近的位置,仰着脸对和臻说。他的头发都被淋湿,贴在额前,脸上也全是水,样子极其狼狈。
和臻有点愣。
他反应了几秒钟。低下头,直视着陆友铭的眼睛,缓缓弯起唇,露出脸上的酒窝。
“他笑了哦。”陆友铭抱起蹲在他腿边和他一起望着和臻的狗狗,开心地亲了一口,“笑得露出了小酒窝。”他戳着拉布拉多的脸,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显得幼稚却满是开心。
白痴。谁不谁都亲!和臻心想道。
“汪汪汪……”拉布拉多叫了两声,抖了抖身上的水,顺便甩了陆友铭一脸毛混水。
“噗,你真是太不乖了!”陆友铭吐了吐被甩进嘴里的狗毛,无奈地揉了揉狗头,冲和臻露出一个颇为委屈的笑脸。
“上来擦擦水。”和臻瞥了他一眼。
“哎,好。”陆友铭开心地答道。
和臻没再理他,转着轮椅离开了阳台。
回到屋里,他抬起手,慢慢贴在自己的脸上,勾起唇角,用指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酒窝。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被我浪完了,今天出门回来晚了,这章短了点【应该说还没写到我想写的内容2333
先发了,明儿我再审审。
亲爱的小天使们,好歹冒个泡,新年了,蠢作者也给你们拜个年神马的不是么,快粗来~~~~
【关于这章:
和臻弹钢琴这段设定是14岁,说他像女孩儿之类是5、6岁,那些话语和画面都是凌乱交叉的,充斥他整个童年。【是梦嘛
《secret base~君がくれたもの~》这首歌首发是2001年。所以出现了一个BUG,他14岁的时候还没有这首歌。所以,不要在意细节咳咳,这篇文的时间设定是架空,文中出现的时间,只是为了安排事件、、
我之所以选这首歌,一是我喜欢;二是歌词,代表着和文周三人的友谊。
☆、破晓
“它叫什么名字啊?”陆友铭蹲在洗衣间的水盆旁,撸起袖子给那只半大的拉布拉多洗澡。身上穿着全叔给他找的一套灰色运动装,看尺寸应该不是和臻的。
“还没起名字。”全叔在一旁给他递毛巾。
“是吗?看起来只有三四个月大,是才买回来的吗?”陆友铭接过毛巾给狗狗擦着身上的水,它好像很喜欢陆友铭,第一次见面就玩熟了,还这么听话地任他擦来擦去。
“这个……是少爷带回来的。”
“哦?是和臻带回来的?他喜欢狗?”陆友铭有点惊讶,和臻那种冷冰冰的性格,真想不到。
“好像……也不怎么喜欢?”全叔语气怪异地说了一句。
陆友铭看他一眼,笑了起来,果然连全叔都摸不透他的脾气。随即他敛住笑容,低低说了句:“哎,整天把什么都闷在心里,也不知道累不累?”
“你说什么?”背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少爷。”全叔退开一些,好让和臻摇着轮椅来到陆友铭身旁。
“我说你哦。”陆友铭对他眨眨眼,把狗狗举起来,对它说:“来,你问问和臻累不累?”说完两只同时把头扭过来,看着和臻。
“汪……”狗狗对着和臻叫了一声。
和臻:……
陆友铭得意地笑了两声,才拿起吹风机给狗狗吹了起来。那只狗竟然很享受似的,乖乖站在毛巾上,仰着脖子,黑色眼睛亮晶晶的,一会儿看看陆友铭,一会儿看看和臻。
“好了。”吹干之后,陆友铭摸了摸狗狗的头,转身问和臻:“想不到你喜欢狗啊?”
和臻一直看着他认真做事的模样,突然被这么一问,他不自然地看了一眼那只拉布拉多,“不喜欢。”
“哎?那你干嘛买它回来?”
和臻没有立即回答,他盯着陆友铭的脸,看了许久,“你不记得它了?”
“哎?”陆友铭把狗狗抱起来,仔细看了看,“我第一次见它啊,上次来没注意。怎么回事?我应该见过它?”他隐隐觉得和臻话里有话。
和臻脸色沉了沉,摇着轮椅往客厅去,“没什么。只不过是一只没人要的杂种狗。”
他语气很不好,陆友铭心里一刺,为什么和臻要说这种刻薄的话,就算它不是一只纯种的拉布拉多犬。
“你等等。”陆友铭大声说,往前迈了几步,来到和臻面前。
和臻应声停下,抬起头看着陆友铭,目光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陆友铭看到他的目光就有点心虚,他缩了缩脖子,刚才好像太大声了。
“那个……”他蹲下来,抱起那只狗往和臻腿上一扔,“你抱抱它。”他做出不满的样子,抬起下巴看着和臻。
腿上突然被放上一个活物,而且还可怜兮兮地甩着尾巴望着自己,时不时哼唧两声,和臻放在腿上的手动了动,他也没有很讨厌这只狗,只是……他瞥了一眼陆友铭,他说他不记得了。
“你快摸摸它。”陆友铭看他没动静,抓起和臻的手腕,把他的手抬起来放在小狗的头上,“要这样……”他还像教小孩子似的,把和臻的手展开,带着他缓缓抚摸小狗。
和臻嘴角抽了下,僵住手腕,“我是小孩吗?”他挑眉。
陆友铭呲了呲牙,松开手。轻轻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是小孩才好呢,会哭会笑会吵会闹的,才不会把什么都闷在心里,憋出内伤。”
和臻:……
小狗刚洗过澡,毛松松软软的,和臻忍不住多抚了几下,那只小狗哼唧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和臻颤了一下,感觉有什么从手心一直化到了心尖。
那晚,把这只狗捡回来之后,他就没有再理过,他以为自己不会喜欢任何动物。
需要付出感情的人事物,都很麻烦。
但是他现在——
他把那只狗抱在臂弯,感受着来自自身以外的温度,不自觉垂眼看了看陆友铭,他想起了这个人的温度。
心里那一团乌云散了开,好吧,暂时原谅他忘记这只小狗的事情。他抬起下巴,直直对陆友铭说道:“我饿了。”
“有汤,陆先生煲了山药骨头汤,我去拿。”全叔接道。
“嗯,你尝尝喜欢不?”陆友铭对他讨好地笑。
和臻点头。
陆友铭这才站起来把和臻推到餐桌旁,他看到和臻一直把小狗抱在怀里,脸上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翘起嘴角,和臻明明就是喜欢的。没有人会不喜欢,还带回家的。
*
“好喝吗?”陆友铭看和臻喝了一口汤,忙凑过去问道。
和臻把勺子放下,倒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嗯,味道和家里阿姨做的不一样。”
“陆先生放了很多药材呢。”全叔忙解释。
“苦吗?”陆友铭问。
“不苦。还有点清甜的味道。”
“哈哈,那只是无花果和蜜枣啦。”陆友铭笑,“其实还是苦的。只不过总有一些甜能遮住那些苦。”
“是吗?”和臻意味不明地反问了一句。
“嗯。对了,你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今天时间很充足。”陆友铭满脸期待地问。
和臻却漫不经心地回答:“随便。”
额……陆友铭皱了下眉头,“随便”——大概是这世上最难的选择!
客厅的电话响起来,全叔过去接起来,语气恭敬地说了几句,走过来对和臻说:“少爷,是二爷。”
陆友铭看到和臻的神色很明显变了变,他故作镇定地喝了一口汤,问道:“什么事?”
“想跟您讲话。”
和臻取来一旁的餐巾,慢悠悠擦了擦嘴,把手放在了轮子上。
陆友铭忙上前,“我推你过去。”他推着和臻来到电话旁。
“二叔。”
“嗯。”
“很好。”
来来回回几句,陆友铭听得到电话那端的人语句很长,但和臻的回答一直都只是“嗯”“好”“谢谢”这样。
“你不用回来。”终于突破三个字。
“不必了。”
“他已经去世了。”
“去年12月。”
“他的遗言,不想你知道。”
“我……我也并不想见你。”
沉默,持续了很久,连陆友铭都屏住了呼吸。
他看到和臻抓住电话的手指用着力,直到他松了口气般说出最后一句“再见”。
挂上电话,和臻弯着腰,垂下了头,额前的碎发散下来,遮住他的眼睛。
陆友铭什么都看不到,却依然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无助的气息。
他刚想说话,和臻低低的声音传来,“送我上楼。”
陆友铭不知道和臻怎么回事,只能生生看着他再次陷入沉默,心里蓦地疼了起来。
午饭后,当阿姨把和臻动也没动过的饭菜拿下来倒掉时,陆友铭是有点失落的。不过他也只是耸了耸肩,再次来到和臻的门口。
他盯着苍白的门板,来来回回踱步,刚才送饭进去时,和臻坐在窗前一动不动,问话也不理,跟木偶似的。
陆友铭一想起那副场景就不自觉抓了抓胸口的衣服,那种拒绝的姿态,那样单薄的背影,让人心里一阵颤。
“汪汪……”裤腿被什么拽了拽。
陆友铭低头,发现那只小狗从虚掩的门缝里钻出来,正扯着他的裤腿。
“你怎么出来了?不陪着他吗?”陆友铭把小狗抱起来,问着话。
“汪!”狗狗漆黑的眼睛盯着陆友铭的脸,叫了一声。
“你是说要我去陪他吗?”陆友铭问了一句后,又冲它点点头,“嗯,你说得对。”
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和臻,我可以进来吗?”
没有人回应。
他把耳朵伏在门上听了听,并没有任何动静,他又敲了敲门,才缓缓推开虚掩的门,“那我进来了。”
阳台的门大开着,风毫不留情地灌进来,和臻穿着单薄的睡衣靠在躺椅上,双手交叠,闭着眼,身体被窗帘的阴影笼罩住。
陆友铭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人是在自虐吗?四月天,穿一件单衣,在风口睡觉?
他大步迈过去,刚想发作,和臻闻声睁开眼,侧过脸问他:“你有事吗?”
声音冷冷清清,噎得陆友铭一下说不出话来。
他清清嗓子掩饰一下,凝了凝神,俯视着和臻,义正言辞地回答道:“有。”
“嗯?”和臻挑了挑眉。
“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抱回床上去。”他说着也不顾和臻的反应,一把抱起他就往里走。
“你……”和臻像上次一样,抓紧了他的衣服,绷紧身体,不过倒没有做出过多的挣扎。
陆友铭把他放在床上,气呼呼地拉过被子把他盖的严严实实,“这才初春你就穿这么点?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