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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臻笑,举起手里的高脚杯。
哐……
碰了碰他手里的酒杯,说:“没关系,别人看不出来。”
“我没有来过这种场合。”陆友铭坦白。
和臻眉头皱了下,弯唇笑了笑。
“喂,陆友铭……”他突然凑近,带着红酒独特香味的气息扑到陆友铭的耳边,“我说,没、关、系。”和臻一字一顿,声音轻渺。
陆友铭刷地一下红了脸,忙侧过身,“好,好的。我知道了。”他咕咚咕咚把手里的香槟喝了大半,喘了口气。
他这样,自己不紧张才怪!
和臻从鼻子发出一声笑,再次抬手抚了抚陆友铭的西装衣领,说:“来了……”
陆友铭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跟我过去打个招呼。”和臻说。
说完就往前走去,陆友铭忙吸一口气跟上去,迎面走来的竟然是早晨在考试现场见到的那位一直跟在余一难身后的女子,她是姜枣?!
陆友铭霎时明白过来。那会儿她提到外公来着……
他怎么就没反应过来?
“姜董,好久不见。”和臻伸出手。
姜枣看到和臻,脸上顿时绽放出温和的笑,她眼角微微上挑,笑起来颇具风情。她轻轻握了握和臻的手,回道:“能请到你我很开心。不过,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枣枣姐。”
和臻笑容僵滞一瞬,陆友铭相信除了他没有人看出来。他闭了下眼,勾起唇角,说:“恐怕不妥吧?”
“嗯?”姜枣歪了歪头,一缕精心打成卷的长发落在肩上。
“我应该叫你婶婶了吧?”和臻挑眉。
姜枣的笑容也有点僵,不过很快便掩饰下去,她笑:“借你吉言。”
她微微颔首,举起手里的酒杯,跟和臻碰了碰,从言语到举止都十分得体优雅。
“这位,不是上午外公新收的小徒弟吗?叫陆……陆什么?怎么你们认识?”姜枣看到和臻身后的陆友铭,故作惊讶地问和臻。
和臻点头,转身望向陆友铭。
陆友铭往前一步:“姜董你好,我叫陆友铭,是和臻的朋友。”
姜枣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认识?
而陆友铭却知道她只是以为自己不知道。
她点头,目光里露出几分不知真假的欣赏,“上午你的表现很出色。外公很久没这么开心了,回去后一直感叹中医后继有人。”
“您过奖了。”陆友铭露出一个满分的微笑,言辞却适可而止。
姜枣弯唇,眼角扬起来,目光颇有些玩味地打量着陆友铭。
突然,她弯了弯腰,拉了一下和臻的胳膊,凑近和臻的耳边,笑着说了句什么。
和臻目光扫过陆友铭,随即垂下眸子,对姜枣点了点头。
姜枣惊讶地捂住嘴,“真的?”
和臻再看了眼陆友铭,坚定地——点点头。
陆友铭被她两人的目光盯得有点局促。
于是对姜枣笑笑,别开眼望向门口,把手中的杯子递到嘴边喝了一口。
回转门悠悠转着。
一个人出现在门口,他摇着轮椅,从进门就左右逡巡,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和臻的身上。
他走近,橡胶轱辘与地面的摩擦声,轻微却充满着节奏,而且越来越快。
陆友铭盯着他。他快速转动车轮的手,和他发着亮光、充满期待的眼睛。
他越近,目光里的期待就变得越加急切。
他嘴角缓缓翘起来,露出一个殷切的,过分殷切的,失控般殷切的笑。
“小心!”陆友铭忽地窜过去,把和臻抱在怀中。
他挡在了和臻与这个快速滑向他身边的人之间,生生阻隔了那人不由分说就伸向和臻的手。
哗啦……
陆友铭手上的杯子,与和臻手上的杯子,一同落地。
碎成一片,混在一起。
危险,陆友铭从这个第一次见到的人身上,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陈腐的,变态的,失控的,危险!
☆、无条件
探出去的手猛地被推偏到一旁。
惊诧、愤怒。那人嘴角的笑意凝固,眼里殷切的期待瞬间化为怒意。
“你!”
一只纤细白润的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动作柔和却坚定。
“景,你怎么过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姜枣握住那人扑空的手,歪歪头,笑得温柔。
那人抬眼看了下姜枣,愣怔一秒,随即放下手,面上恢复平静,目光却一刻也未离开被护在陆友铭怀里的和臻,他收了收下颌,定定看着和臻,回答:“我来看看臻臻。”
毫不掩饰的目的,毫不掩饰的语气。
姜枣一直含满笑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她嘴唇微微颤动,却依旧笑道:“你们叔侄多年不见,也是该聚聚。”
酒店服务员过来收拾地上的碎玻璃。
几人往一旁撤了撤。
陆友铭依旧下意识地把和臻护在身侧;而姜枣推着那人,站在了他们的对面。
一种对峙的气氛,油然而起。
“臻臻?”那人转着轮椅上前一步。
和臻下意识地挪了下脚步,下一秒却生生克制住,没有后退。
他抓住陆友铭的胳膊,走上前,站在了陆友铭身前半步,声音平静:“二叔。”
那人蓦地笑了,眼角的鱼尾纹深深,“你愿意见我了?”
和臻抿紧双唇,目光没有回避地直视那人,却没有回答一个字。
他的手顺着陆友铭的小臂往下滑,滑到他的手心,轻轻握住。
陆友铭愣了下,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那只手上。
微凉、纤瘦、骨节硬突……指尖颤抖。
陆友铭回握,用力攥紧了他发着颤的手指。
他大概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心里刷地立起了一道屏障,他微微抬了抬下颌,目光自上而下落在那人身上,带着十二分的警惕。
不可能让他再靠近和臻一步。
感受到他充满敌意的气息,男人的目光从和臻身上转移到了他身上,冷傲、不屑、还有一丝嘲讽。
不过是个吃软饭的。
目光如利刃,已然交锋。
然而聚集了将近百人的大厅,热闹非凡,洋溢着的笑声几乎遮掩了轻柔舒缓的背景钢琴曲,所以也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暗潮汹涌。
除了姜枣。
她干笑一声,适时打破这份尴尬:“别站着了,我们到那边坐坐,好好聊。景,你说好吗?”她弯下腰,柔声征求着那人的意见。
“嗯。”那人点了点头,望向和臻。
“不必!他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不等和臻开口,陆友铭出声打断。
姜枣脸上的笑意顿时冷了几分,她好看的细眉轻轻一挑,瞥了陆友铭一眼,把目光落在和臻的脸上,问:“臻臻你说呢?”
和臻被陆友铭握在手心的那只手,用着力。
“不必了。”他回视,平静冷漠地重复道。
说完,他转头望向陆友铭。
两人对视,目光里是对方才领会得到的默契
——跟这个人,无话可说。
“臻臻!”那人的声音有些发急,恨不得立刻转着轮椅来到和臻面前抓住他。
不过不等陆友铭出手阻挡,姜枣的手,那双看起来纤细无力的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狠狠摁住了他。
“姜董,我今天来只是为见你一面,为前些日子的事道谢,也同时祝贺阴山药材种植基地正式动工。至于其他人……”他甚至都没有看一眼那个所谓的“其他人”,淡淡说道:“我并没有叙旧的打算。”
姜枣嘴角一挑,笑得毫无破绽,她淡定地对和臻点点头:“也好,人,总是要放下过去,往前看的。”她语速缓慢,吐字极为清晰,“景会理解的。”她把手轻轻覆在那人置于轮椅把手的手背上,问:“是不是?景?”
声音极轻极柔,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那人没有点头,也……没有否认,只是看向和臻的目光,夹杂了一丝受伤。
“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赶回平湖,就不打扰姜董的宝贵时间,就此道别。”和臻客套地与姜枣告别。
姜枣会意,也不再做矫情的挽留,对他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
待和臻跟陆友铭离开。
姜枣推着那人来到落地窗前的休息区,她站在窗前,望着街道上如流的车辆和拥挤的人潮,疲惫地低下头,把手搭在自己的后颈。
她闭着眼,语气轻柔却坚定:“和亦景,我们结束了。”
轮椅上那人睁了睁眼,仿佛不能理解他说了什么:“你说什么?”
姜枣侧过脸,看着面前这个她用尽全力“囚禁”在自己身边十几年的男人,自嘲般轻笑一声:“我说,我们完了。你以后想去哪里我都不会再阻拦,想去补偿谁对谁好都与我再无关系。你爱谁,想和谁结婚,我也都管不着了。我放了你,给你自由。”
“呵呵……”和亦景发出一声冷笑,“自由?说得还真是轻巧啊姜董事长!好,好,真是好!”
姜枣闭着眼,环抱起双臂,直直立在窗前,没有再回应一句。
耳边是橡胶轱辘划过地面的声音,渐渐远离。
*
一声尖锐的急刹车!
陆友铭猛地往前栽了一下。
白亮的灯光里,一个人坐在轮椅上,直直盯着副驾驶席上的和臻。
陆友铭跟和臻刚开着车从停车场上来,就在门口遇到这个顽固地追出来的人。
陆友铭嗤了一声,解开安全带,下车。
“你到底要做什么?”
和亦景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微微侧过头,依旧望着坐在车内的和臻,说:“叫他下来。”
陆友铭上前一步,“我拒绝。”
和亦景这才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拒绝?呵呵……你算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陪他上过几次床,就不自量力地以为自己能做他的英雄?他这些年,玩过多少男人?你才是几分之一?”
“你调查我?”和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和亦景脸上立即露出讨好的笑意:“臻臻,我只是关心你。”
“我不需要这种关心。”和臻冷冷道。
和亦景转着轮椅上前,“臻臻你别这样对我。你知道我这些年只能从别人口中听到你的消息我有多痛苦?当我知道你混迹酒吧,跟那些男人上床的时候我有多心痛?我愧疚、自责,但是却无能为力。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偏偏我……”
“你住口!”和臻冷声打断他的话,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臻臻?”和亦景语气温柔,上前去拉和臻的手臂。
啪!
和臻下意识往后躲的同时,陆友铭用力打开了和亦景的手。
“你别碰我!”
“你别碰他!”
和亦景狼狈地看着自己的手,脸上的笑顿时变得惨淡:“为什么?”
“你答应过父亲的,再也不出现。”和臻的声音开始有些发颤,陆友铭默默握住他的手。
“他?”和亦景笑了一声:“他已经死了。”
和臻颤了一下,他吞了口唾液,极力反驳道:“对,他已经死了,那你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当然是为了你啊,你难道不知道……”
“我不知道!”和臻大叫一声,目光发红,带着几分恐惧。
他后退几步,身体撞在车头的大灯上,挡住射向和亦景的光线。
他捂住耳朵摇头重复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心疼和恨意同时从陆友铭的心底窜上来。
他张开双臂,把和臻揽在怀里,紧紧护住他:“和臻,别怕。”
轻柔的安慰几声后,他瞪着双眼望向和亦景,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滚。”
他低声警告:“不要逼我动手!”
他恨不得立刻把拳头抡到这个人的脸上!
和亦景大笑一声,眼里露出一丝凶光,他抬起手缓慢地拍了几下,周围立即出现几个打手模样的人,戴着墨镜,双手背立,把他们包围住。
“动手?呵呵……我早说过你不要自以为是!我今天……一定要带走他。”
作者有话要说: 后半段删了,重写,更下一章时加上。
?慢慢你萌就会习惯我这个修文狂魔的神经病_(:з」∠)_
☆、无条件
陆友铭有些愤怒,同时又感觉不可思议。这个人是和臻的二叔,但是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和臻,毫不尊重和臻?他把和臻当成什么?一个不会思考的物品吗?
心里突然有点酸涩,他不由收紧手臂,揽住别着头不愿面对和亦景的和臻。
“呵呵……”陆友铭笑了一声。
和亦景警惕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在这种窘境中,他有什么可乐的?
“你不觉得你有点可怜吗?”陆友铭问他,嘴角挂着不屑的笑。
“你说什么?!”和亦景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要用这种方式才能让一个人勉强看你一眼,你都不会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吗?”陆友铭解释道。
和亦景的手指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