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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陆逢臻-向来日而生-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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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里的脑袋点了点。
  陆友铭在他的额上亲了一口:“傻瓜!”
  

  ☆、无条件

  
  自那天之后,陆友铭就没有再尝试着进入和臻的身体,两个人的亲热也仅限于亲吻、抚摸和彼此慰藉。这不是什么严重得不得了的事,不是所有的同性恋人都会GJ,X爱的方式也有很多种,GJ或许更直接,更容易获得快感,但是对于陆友铭,让和臻受苦才能得到的快感,他压根不想要,他从心理上就不能接受。
  他不是没想过和臻这种排斥是一种心理疾病,但这世上不是所有的病,都非要想办法去治愈。有些病是不能治愈,像残疾像孤独症。而有些病,不必主动求诸治愈,因为时间可以。
  和臻对和亦景的心理阴影,他愿意花时间花心思去帮和臻,但是这件事他不愿意。他不愿意和臻在陌生人面前剖开自己,再次回想当初受到的种种伤害和那些一触及就被伤的体无完肤的像高压电一样的过往。陆友铭不愿意,他也不想问和臻愿不愿意。
  他选择拒绝。
  他知道像和臻这种患者接受心理治疗是多么痛苦的一个过程,剖白太过惨烈,他舍不得。
  所以,陆友铭对于这件事的接受,没有任何的犹豫。
  他对和臻的喜欢,对这段感情的期待,也早不是少年时的轰烈。不管是因为他前世对和臻的亏欠还是感动于他对自己默不作声的关怀。他只知道,他不愿别人来保护和臻,他想靠的最近,拥住他所有的寂寞和忧郁。成为他的堡垒。
  *
  糟心的事情告一段落,陆友铭在百姓堂的学徒实习也步入正规。得益于自幼陆知问对他的严格要求和正面的耳濡目染,陆友铭虽然已经脱离中医很多年,但是那些基本知识就像母语一样印在了他的脑海中,加上收徒考试之前的集中复习,很多东西像深埋在海底的冰山一样,开始浮出水面。
  而说起来余一难最欣赏他的地方,便是他的勤奋好学和仁善之心。当初那张和余老一模一样的方子,让他备受瞩目,暗地里已经有不少医院开始关注他。
  说起来那张方子并不稀奇,六君子汤加减,但其中的加减能拿捏的那般精准,不赘不欠恰到好处就是一种本事了。以及更出彩的是其中一味药——附子,它的用量,一般人很难把握,陆友铭却做到了。
  余老擅用附子,跟张景岳善用熟地一样,剂量千变百出,手法独特,却是有足够的临床经验做支撑的,有时候光看方子药性是解释不通的,这恰恰是中医奇特之处,是《伤寒论》的精妙之处,仲景当年写伤寒论,那是一方一药加减临床出来的,所谓的不可说。这也就是许多人挤破脑袋要拜个好师父的原因,中医也很讲究临床和经验,所以跟西医不同,师承才能成为一种行医的途径。
  不过当时陆友铭能给出准确的剂量,不得不说是得益于和臻当初给他的那本余一难医案,他是开了小小的金手指的。
  然而这件事也让他认识到,百姓堂的中医理念跟陆家的传承,颇有一脉相承的意味,这让他理解起余老的用药,更是顺风顺水。
  陆友铭重新沉浸入中医,快乐、满足、成就感,还有对命运的感激。似乎以往经历过的所有,沉痛的卑微的蜷曲的辛酸的,都是在等着这一日,重生。
  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机遇,这是失去过、堕落过、死过之后的,再次获得。他的心情是很不一样的,除却喜悦,更多的是珍惜。没有比死亡更能让人学会珍惜。
  所以有一日,在百姓堂候诊室外的走廊上,他碰到“陪朋友来看病”的宋千宁。四目相对,陆友铭看得懂他眼中的期待,内心却再无波澜。
  他说:“才几个月,你就能爱上别人,还真不像你。”尾音嘲弄。
  陆友铭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笑得坦荡:“不像我?”他挑眉,像是想起什么,煞有介事地说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当初爱上你才用了几天?”
  宋千宁猛地抬眼盯着他,嘴唇动了动没说出下文,眼眶却慢慢变红。
  旁边诊室露出一只脑袋,张甘草叫他:“小师弟快来帮师父打单子,我要去趟药房……”
  陆友铭闻声,回头答她:“哎,就来。”
  说完,他对宋千宁点头,笑得疏离客气:“我先去忙了。”
  宋千宁仍旧未从刚才的那句话中回过神来,他看陆友铭转身,急急拉住陆友铭的衣摆,“我,我跟钱瞻分手了。”
  陆友铭没打算回应他,准备进门。
  “我……你说过会陪我一辈子的。”宋千宁在他身后幽幽说道,“你从来不骗人的,你从没骗过人。”
  陆友铭挺起胸膛吸了口气,转身,嘴角挂着一丝冷淡的笑,他说:“一辈子,我已经兑现过了。宋千宁,你不能想象我曾经为了我们那段感情卑微到什么程度。可是你从来没有回过头。”
  他想起前世,自己用尽力气去挽回,抛却自我丧尽自尊,甚至丧失理智自毁前程。那种疯狂的执念和纠葛,他永远都不想再经历一遍。
  更何况,那时他爱他。爱着他,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现在想起来,除却一份羞耻,他没什么后悔的。正是因为那样绝望地疯狂过,他才能放弃得如此彻底,再无不甘和留恋。
  而且现在,他已不爱他了。他的心,重新获得生命的心脏,里边装着的,是另一个人。
  想到这儿,他呼出一口气。
  唔,他想和臻了,因为上周百姓堂接了个重症肺气肿病人,他就一直陪着余老,每隔一天下班就奔波到患者家中观察诊治,连休息日也被剥夺了,他已经十几天没见到和臻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每天工作到很晚,据说最近股市不稳定,也不知道和氏怎么样,和臻会不会很辛苦,还有啊,自己不在他身边,他睡觉的时候是不是还蜷缩成那副惹人心疼的姿态……
  ……
  宋千宁听他说完那句话,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只见陆友铭突然低着头,一会儿拧眉,一会儿嘴角挂起甜蜜的笑。
  那种表情他太熟悉不过,过去的几千个日日夜夜,他曾拧着眉头为自己担心,也曾嘴角扬起为自己高兴。只是那时候,他的眼里是自己,而现在,他的眼里,全然没有自己。
  他不由膝盖一软,往后退了两步,用手撑住走廊上红木凉椅的扶手。
  他犹豫了一个月,才下定决心拉下自尊来见陆友铭,可是换得的是什么?他觉得羞耻,又隐隐怨怼,是他无法无天地宠着自己,让自己除了他再没有别人可以依赖,但是现在呢,才一转身,他就不要自己了。甚至从分手以来,陆友铭没有去找过自己一次,也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苦苦挽回,他根本不能明白陆友铭所说的他有多卑微,他甚至觉得这一刻,卑微的是自己。宋千宁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他冷笑一声,对陆友铭露出了怨恨的目光。
  陆友铭却丝毫不在意他对自己报以何种眼神和看法,重生这种事,纵是解释给谁听,谁也不信,他只是淡淡说了句“再见”,便撇下宋千宁一人,转身离去。
  *
  跟和臻正式在一起也有三个月了,两人几乎从一开始就是两地“分居”,好在和臻很理解他,他懂自己现阶段的努力是为了什么,他也从未束缚过陆友铭,反倒很关心,每次回去都会主动问他的实习情况,这种理解让陆友铭很是安心。
  一段爱情中,最重要的莫过于——我理解你。
  九月,暑气开始淡下去,陆友铭大晚上从患者家中赶回到出租屋,发现门口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
  路灯从狭隘的楼梯间天窗照进来,带着斑驳的树影,把那人白净的脸庞画的花花乱乱。
  消瘦的背影,挺拔的身姿,瘦长的脖颈,不是和臻还能是谁。
  听到陆友铭上楼的声音,他转过身,面向楼梯口。看不到眼睛,陆友铭依然感受到了那两道热忱的目光。
  他大步跑过去,抱住和臻,狠狠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早点回来。”
  第二个没有见到和臻的周三。他上午才跟和臻通过电话,抱歉的告诉他因为病人正处于关键时期,他需要每天去患者家中了解病情,所以没办法回平湖市陪和臻。
  和臻当时答得漫不经心,陆友铭却是没料到,他又这么空降在自己的面前。
  这个人,是不是有点……闷骚?
  “嘿嘿……”陆友铭想着想着不由乐了起来。他抱住和臻,用鼻尖蹭着和臻的脖子,问:“是不是想我了?”
  和臻没回答,推开他,敲了敲门,说:“开门。”
  陆友铭努了下嘴,再次缠上去,箍住他的身体:“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过来这边?是不是想我?”
  和臻扭头,在斑驳的黑暗里盯着陆友铭的眼睛,一瞬不瞬。就在陆友铭以为他要深情告白的时候,他清了清嗓子说:“明天这边有个协议要签。”
  陆友铭不满地哼了一声:“骗人,明明就是想我。”
  和臻用手指戳着陆友铭的胸膛,推开,抬起下巴:“你再不开门,我可就去住酒店了,总好过你这……”
  “不许。”陆友铭扶着他的后颈吻住他。
  太久没有身体碰触,和臻微滞一瞬,便在他令人安心的怀抱中放弃了推拒,他轻叹一声闭上眼,勾住陆友铭的脖子主动探出舌尖轻轻舔过他的唇,做出邀请的暗示。
  他太渴望陆友铭的吻,渴望他的碰触和拥抱。
  在见到陆友铭之前,他都在认为陆友铭是介意之前的那件事,所以这几个月才不怎么碰自己,最近更甚,他连平湖都不回了。上午接过电话之后,和臻的心乱的毫无节奏,一点也克制不住。非要见他一面,才能确信,他不是在避开自己,他不是。
  甜腻的亲吻,沉重的呼吸伴随着啧啧水声,在黑暗里显得暧昧色…情,和臻正沉溺其中,陆友铭突然停住,他咬着和臻的耳朵,轻笑:“你硬了。”他的一条腿一直半卡在和臻的两腿之间,而此刻,和臻的分…身正顶着他的大腿。
  和臻睁开眼,勾起一侧嘴角,拉住陆友铭的衣领将他拉近,湿润的唇若有若无蹭着他的唇角,声音诱惑:“那还不赶紧开门办正事?”
  “啊……哈哈哈,遵命。”陆友铭乐的不得了,摸出钥匙赶紧开门。
  踉跄、牵绊、互相拉扯。在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两个人犹如情…欲高涨的兽,撕扯着对方身上的衣物,跌跌撞撞来到床上,一路落下的不只是凌乱的衣服,还有粘腻的亲吻声。
  “啊……”陆友铭脚下不稳,跌在床上。
  和臻双手摁着他的肩膀,覆在他身上,额前的碎发垂到陆友铭的额头上,四目相对,胸膛起伏不定。
  窗外的路灯清清楚楚映着和臻沉如深潭的眸子,竟有几分忧伤在里头。
  “怎么了?”陆友铭抚上他的眼角。
  和臻咽了咽,握住他的手覆在自己脸上,闭上眼。
  眼泪从他的眼中滑出,直直砸在陆友铭的唇角。
  “怎么了?和臻你怎么哭了?”陆友铭不由惊慌,挣扎着要起来。
  “别动。”和臻摁住他,睁开眼,摇了摇头,眼里露出一丝决绝。他凝视着陆友铭的眼睛,仿佛想从其中探得他想要的答案。
  可陆友铭的眼中,除了担忧和心疼,再无其他。
  和臻释然地笑了下,随即低下头,吻住陆友铭。
  陆友铭瞪着眼有一瞬惊愕,这是和臻第一次主动吻他。他激动得想跳起来,奈何被压着动弹不得,他抬手抱住和臻光…裸的背,扬起下巴,迎上去,含住和臻柔滑湿润的唇,试图夺回主动权。
  但和臻这次吻的太过用力和热情,舌头探入陆友铭的喉咙,霸道地滑过陆友铭的每一寸口腔,搅着他的舌头,弄得陆友铭大脑当机,差点……招架不住。
  整个过程,和臻一直摁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期间还蜷起膝盖爬到陆友铭的两腿之间,最后坐在了他的腰上。光滑柔软的臀瓣状似无意地蹭着陆友铭的分…身,陆友铭浑身激灵,太特么刺激了!
  内裤被剥下来,挂在膝盖上,分…身蹭在一起,陆友铭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瞪大眼躺在床上。
  和臻的XQ还时不时插…进他的两腿之间,陆友铭条件反射夹紧了腿——和臻莫不是要上他?
  陆友铭脊背窜上一股凉意,那个,上他什么的,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这跟预想的差太多了吧……陆友铭苦着脸,小弟弟都被吓软了几分。
  然而正在他惊愕之际……
  “呃……”和臻略显干涩的后…穴压在了他的分…身顶端。
  他高高仰起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纤细的脖颈染上一层粉红。他正扶着陆友铭的分…身,咬着唇表情极为忍耐地往下坐。
  “臻……臻臻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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