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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时候,乌兹罗克办公室的门从外面被人拉开,身穿神圣法袍的高大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后——他走进办公室,看着地上的红毛和居高临下垂着眼看着他、脚高高悬空在半空眼瞧着就要一脚踹下去的黑发年轻人,乌兹罗克那张向来云淡风轻温润如玉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点儿诧异的表情。
但是那只是一瞬间。
很快的,他恢复了平日里那温和、平易近人的模样。
“这是唱的哪一出?”男人关上门,走到黑发年轻人面前,在他来得及把脚踩在地上的红毛脸上之前,抱着他的腰将他拎起来顺手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这家伙是谁?”罗修伸出手,隔空指了指盘腿坐在地上的红毛。
“新人,还没进行姓名赐予。”乌兹罗克瞥了一眼地上那家伙,眼中闪过了一丝不乐意,这才缓缓地说,“德兰修女大概是没找到我,就直接将他送到了我的办公室——如果让我知道是他,我绝对不会……啊。”
男人顿了顿,然后显得有些声音地话锋一转:“真希望德兰修女一会儿不要念叨我又把你捡回来让你在我的办公室里睡觉,爱丽斯。”
哦,对哦。罗修觉得自己终于抓住了重点,于是露出了一点儿警惕的表情,又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没想到乌兹罗克却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我去寻房,到你的房间的时候叫你却没有反应——处于谨慎我就亲自查看了下,然后发现你正躺在你房间的地上呼呼大睡……爱丽斯,床就在不到三米开外的地方,你为什么要睡在地板上?”
盘腿坐在地毯上的红毛响亮地嗤笑了一声,歪着脑袋用那漂亮的碧色瞳眸斜睨着罗修——而后者则干脆地陷入了沉默当中。
因为这个问题……
罗修发现他回答不上来。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见了鬼被镜子里的自己拖进了镜子里吧?……会被拉去电一电的有没有!
想到这里,他余光似乎隐约地看见坐在地上的那个家伙唇角边的笑容变得更加清晰了一些,罗修瞪了他一眼,后者愣了愣然后就好像是十分喜欢被他这么瞪似的,居然露出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而这个时候,乌兹罗克已经从办公桌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这个文件夹到是挺眼熟的,之前那个国字脸的神父替罗修取名字的时候,也曾经拿出过这么一个文件夹,然后以“男性姓名满员”为理由,不顾他的抗拒将“爱丽斯”这个遭人恨的名字安在了他的头上。
男性姓名满员了。
想到这里,罗修有点儿愉快地微微眯起眼。
如果这会儿他屁股后面能长出尾巴,那无疑是在愉快地轻轻摇晃着——这一幕被转过头的乌兹罗克看在眼里,男人也不自觉地跟着勾起唇角。
“……………………喂。”
眼前这熟悉的一幕让坐在地上的红毛不禁有了点儿毛骨悚然的意思——不禁想到,上一次看见他们双双露出眼前这样的表情之后的没多久,地狱里的第一所正规学校就建成了,习惯了“野地里生长”的小恶魔们的鬼哭狼嚎的怨气让地狱整整三个月都处于鸡犬不宁的状态。
就连一些大恶魔都被压着去学校重新学习通用文字。
红毛打了个寒颤,作为“那些大恶魔”中的其中一员,只要一想起那些……简直往事不堪回首。
乌兹罗克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他翻了翻手中的名册,在罗修恶意满满地拖长嗓音诱哄红毛取名叫“玛丽苏”的时候,终于看似不忍心再让红毛继续受到欺压,定下了“埃德温”这个名字。
“不是说男性名字满员了吗?”罗修瞪大眼。
“其实临时取的话,可以临时添加进册子里,再向教会那边写文件报备。”乌兹罗克温和地说,“当初给你取名的神父一定是想偷懒了,才这么告诉你的。”
罗修:“……”
“爱丽斯这名字很适合你。”刚刚被取名“埃德温”的红毛从地上面爬起来,拍了拍屁股扫了黑发年轻人一样,“它听上去就像是已经跟随了你几百年了。”
罗修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下——然后在他暴躁地让这家伙滚蛋之前,他听见乌兹罗克带着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好,埃德温,欢迎加入浮屠罗门院,祝您治疗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唔,根据某伪典记载,玛门的老爸是撒旦。
又更具另外一部伪典记载,撒旦=萨麦尔。
但是更多的伪典觉得,撒旦并不只是指的是萨麦尔,它就是个用来对堕天使的称呼。
因为太多资料在互相打脸,萌萌的作者表示我也加入打脸大军,所以这里就当是二设吧——不过玛门肯定不能是爱丽丝生的,本文不生子啊(……)
当然也不可能是路西法生的= =
二设表示,这货就是捡来的,至于为什么还管路西法叫“父亲”,就是恶趣味罢了,以后再说吧,会写到的。
54第三章
罗修被要求带着红毛到处观光游览一番。
对于这个不合理的命令;黑发年轻人显得十分不以为然:“修女们都到哪儿去了?……这个红毛——埃德温应该是海丽安娜修女喜欢的类型;她一定会很乐意效劳的。”
在浮屠罗门,修女们必须保持“绝对纯洁”;不仅是肉体上;同时在心灵上也有同样的规定……所以没等乌兹罗克提醒他说的话到底有多么不妥,这一次,黑发年轻人的话语未落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揽住肩膀,他黑着脸回过头去,一眼就看见拥有古铜色皮肤的红毛笑得一脸灿烂:“爱丽斯;你为什么就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呢?我可是很听话的。”
罗修:“很听话?”
红毛:“是的。”
罗修:“学狗叫。”
红毛:“汪汪!”
罗修:“后院那有一口古井;我叫你跳下去你也会照做吗?”
一个面无表情扮鬼畜;一个满脸灿烂掉节操;站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额角青筋跳了跳;深感头疼地叹了口气:“……爱丽斯,差不多就可以了。”
听着身后男人的话,黑发年轻人终于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不再咄咄逼人……而此时,他感觉到揽在肩膀上的手不禁没有放开反而更加用力地搂紧了些,一只手伸过来挑起了满脸挑衅的他的下巴,顺势抬起头对视上对方那双漂亮的碧绿色瞳眸,罗修抿了抿唇,却在这时,他意外地看见面前的红毛眼中笑意正浓——
然后,他看着眼前的红毛唇角勾起,然后微张挤出一个字:“跳。”
罗修一愣:“什么?”
红毛:“你叫我跳,我就跳好了。”
罗修:“……”
“唔,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口古井,好,出发吧!”
一边说着,在罗修来不及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之前,他已经被身边这个高出他小半个头的红毛一路连拖带拽地弄出了院长的办公室……走在走廊的厚厚的地毯上,长时间呆在浮屠罗门这种相对安静的环境下,现在身边多了一个就像是得了多动症似的一路上东摸摸西看看废话很多、这个比乌鸦还聒噪的家伙,黑发年轻人深深地感觉到了一阵头疼与无力。
这个被赐名“埃德温”的年轻人并不像是一名来到了神经病院的病人,反倒像是“到此一游”的观光游客——与其说是罗修带领着他游览浮屠罗门,倒不如说是这个家伙拖拽着他,一路肆意妄为地往任何一个他想要去的地方到处乱晃。
在这种雨季,今天倒是一个难得的太阳天。当罗修反应过来他们似乎出了主建筑的门时,他已经站在了阳光之下,夹杂着落叶腐朽气息的秋风吹过,黑发年轻人被头顶上刺眼的阳光刺得微微眯起双眼。
他转过头时,却意外地发现身边的红毛正微微弯着腰,凑得很近地正打量着他——下意识地皱起眉后退一步,却在这个时候,他意外地看见面前的红毛又笑了起来:“爱丽斯,你的皮肤在太阳底下看上去白得几乎要变成透明的颜色。”
“……是吗?”黑发年轻人下意识地抬起手蹭了蹭自己的脸颊,“也没有吧。”
“这么苍白的颜色看着不太健康,以后还是要多多出来晒晒太阳才好。”
……什么啊,说这种话,跟你很熟喔?罗修放下手,不悦地抿抿唇:“我怎么样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明显的不悦的情绪表达出来,按照平常,这会儿这家伙应该知难而退了——罗修这么想着,忽然觉得又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人家大概也没有恶意,只是出于单纯的关心或者礼貌才这样说?不过有时候他的坏脾气就连自己都收敛不住……这么想着忽然觉得自己也未免太过不友善,正想抬头跟对方道歉,然而令罗修意外的是,面前这个名叫埃德温的年轻人,不仅没有后退,反而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一些:“又生气了吗?爱丽斯,真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啧啧啧,其实谁都知道你耳根子最软,心脏搞不好更加是柔软得像是一滩春水……”
罗修:“………………”
“小心翼翼地从地上救起受伤的鸽子,还跟小动物说话的那个人难道不是你吗?”埃德温又像是乌鸦似的得意地叉腰嘎嘎笑了起来。
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妈的!!!
就好像是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被人发现了似的,脸忽然像是火烧似的窜起了高温……罗修将几乎到了嘴边的道歉吞回了肚子里,满脸乌云密布地转过身大步逃离这个红毛疯子的范围,并且与此同时,他并没有忘记连带着在心里将把这个麻烦塞给他的乌兹罗克也问候了一遍——
还把鸽子的事情到处乱说!
嘴里漏风的王八蛋,居然那么八卦!
绕过了哗哗留着清水的小天使喷泉,正当罗修在心里怨气冲天地把男人从头到脚挑剔了一遍时,这个时候,他听见不远处的传来“咔嚓咔嚓”的轻响……黑发年轻人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等完全绕过了喷泉,他就看见在不远处缠满了蔷薇科植物的铁栏杆旁,站着一名长卷发及腰,正背对着他的年轻女性。
她的手中拿着一把巨大的园艺剪刀,身上穿着却是病人才会穿的蓝色长袍。她的脚边放着一个藤制的篮子,里面隐约可以看见正放着几朵含苞欲放、生命状态正好的秋月季,有一些是火红的,其中还夹杂着几朵粉色的。
很惊讶工作人员会将这种利器交到病人的手上,这让罗修变得有些在意——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往那个女人所在的方向走了一步,却在这时候,对方似乎听见了他的脚步声,放下剪刀,回过头来——小巧高挺的鼻子、长而浓密、微微震动的时候就像是蝴蝶煽动翅膀似的睫毛,洁白无瑕的皮肤以及一双漂亮的深蓝色眼睛。
姑娘眨了眨眼,眼中露出一抹惊讶:“爱丽斯?”
“海伦?”罗修在第一时间将这张漂亮的脸蛋和双胞胎姐妹中的姐姐联系了起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玛利亚修女说,公共休息室里花瓶的鲜花应该进行更换了,因为花园里的花一直是我和海勒在打理,所以她就委托我们来这儿采集一些新的用作更换的秋月季。”海伦微微眯起眼笑得很大方,“我猜这么做大概是因为新人——啊,早餐时间你不在,大概还不知道这件事,修女们都在讨论,听说今天又有新的病人进来了,听说是一个——咦?”
姑娘说着说着忽然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她抬起手指了指罗修的身后,黑发年轻人回过头去,却正好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跟他擦肩而过,来人那一头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之下看上去简直比盛开得正好的月季花更加耀眼,他大步地冲到站在蔷薇荆棘之下的姑娘身边,在对方掩饰不住的奇怪目光下,抬起手,折断了一只在海伦头顶上盛开得正到了极致的蔷薇花朵,然后在在场所有人的沉默之中,他将那朵花轻轻地插在了海伦耳边的发髻里。
火红的月季配上年轻女人金灿灿的长卷发,正好合适。
埃德温:“真是人比花娇,芙蓉如面柳如眉。”
海伦:“啊?咦——啊啊——?”
罗修:“……………………………………………………”
海伦微微瞪大了眼,看了看身边这名高大英俊的年轻红发男人,又回过头来仿佛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罗修,那张白皙的小脸就像是被人糊了一脸番茄酱似的变得通红了起来,在埃德温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的时候,她终于没忍住叫了一声罗修的名字。
罗修三两步走上前,将这个疯子一把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