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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七点四十?”我茫然的眨了眨眼,大脑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
小光更无奈了,“今天是我小学第一天,你不会忘了吧?”
……小学第一天?
啊对了,昨天是入学式来着,从今天起这个孩子就要在小学上课了。
“抱歉抱歉……妈妈好像睡得太沉了一不小心就……等等已经七点四十了?!”
“恩,”小光无语得点点头,他甚至已经穿戴好了小学生制服拎着小书包站在我面前——用自己的勤勉生生嘲笑着我的懒惰。
“呜啊……真是抱歉……妈妈这就起来给你拿便当,幸好昨晚已经准备好了……”
“比起那个,”小光揉了揉额头,忍不住叹气指了指我的脚,“妈妈你的袜子穿反了。”
“…啊?…抱、抱歉……”
啊啊好想找个洞钻进去……说起来似乎在小光面前我永远都找不到为人母的威严呢。
“不用这么着急的,时间还来得及……”
“啊啊但是真的对不起明明是第一天上学……啊对了,说起来昨天似乎遥遥和你分到了一个班?你要好好照顾她哦,毕竟也算是要负责的女孩子……”
“啧,妈妈你还是少看点幼驯染少女漫比较好。”
“哎哎哎?你怎么知道我最近……!”
和以前一样的,今天也依然进行着毫无营养的母子对话,在这个小镇上甚至可以算是渺茫的分子存在,和周围所有人一样重复着平静的生活。而那个缠绕在梦境里,曾经在耳畔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也在这样简单的日常中渐渐淡出回忆。
我很清楚自己之所以一直梦到过去,无非是因为内心并没有真正的放下沢田纲吉。即便这份感情曾经多么甜蜜亲切,像是鲜嫩可口的浆果让两个人都沉溺其中——然而最终结果依然是被他亲手宣判死刑。
明明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么真实的梦了,那些扰人的,我迫不及待要遗忘的感情在见到沢田纲吉后像是雨后新芽密密麻麻得全部复苏。
而京子小姐的出现,同样也加剧了这种变化。
“说起来,我们也是好久没见了呢。”京子小姐和以前比完全没有变化,金橙色的头发软软得披在肩上,嘴角始终挂着温和灿烂的弧度,无论遇到什么挫折甚至让人崩溃的事,那双承载着希望的眼睛永远不会染上阴霾。
这一点和沢田纲吉很像,难怪他会在一开始就被吸引,甚至追逐了那么漫长的时光——最糟糕的是,我明知道这一切,然而面对京子小姐纯净无垢的目光时,怎么都没办法讨厌起来。
“我也是最近两年才因为工作搬到并盛来,所以没来得及和你打过招呼。真是失礼了……”
“啊,怎么会……”穿着休闲连衣裙的女人连忙摆摆手,“我才是最近刚从意大利回来,要不是我家丈夫被调到并盛工作了,可能我也不会见到小唯了呢。”
“之前工作是在意大利吗?听起来很远的地方呢……”
“诶?”京子小姐对我的说法似乎感到很惊诧,她伸出手点着额头疑惑得看着我,“小唯的话,之前不是也在意大利工作过?”
……哎?
她的话让我一愣,并不是说这句话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在意大利工作这件事我自己都回忆不清,倒不如说,如果不是当初别人告诉过我我几乎要忘记自己真的在意大利呆过一段不长的时日。然而京子小姐却记得这么清楚,反而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尴尬得拿起杯子当初自己讪笑的嘴角,“毕竟也是很遥远的事啦……”
“是吗?”京子小姐虽然有些疑惑,但是看到我明显不想提及的样子还是善解人意得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但是没想到小唯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时间真是过得太快了。”
“是啊……京子小姐的女儿也很可爱。”我打趣得看着坐在身边木然得不知道该把手往哪放的小光,故意把声音放大,“没想到让我家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儿子一下子就上了心,一瞬间我还产生了我这个妈妈要被抛弃了的错觉呢……”
“噗……小唯你还是那么……”
“不会的。”
从刚才开始就陷入了难得的不知所措境地的小光听到这句话忽然坐直了身子,目光直直略过遥遥和我相对,笃定的眼神里头一次迸发出强烈的——甚至称得上压迫感的气势。
“我不会离开你的,妈妈——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
京子小姐张了张嘴想说话,或许也是因为见到这样的小光而诧异——又或者是因为那样的目光从一个才五岁的孩子脸上出现实属违和。可是看到这幅诡异的场面估计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索性选择不开口,只是狐疑得在我和小光之间打量了好几个来回。
我也愣住了,因为仅仅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会让他产生这么大的反应——还是说,我开的这个玩笑有些不合时宜?
而且……为什么觉得这句话好像以前也听到过,是在哪里呢?
压下心头涌上来那股怪异感,我笑着摸了摸严肃的小家伙的头顶,“说什么傻话,妈妈只是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呀。”
小光抿了抿嘴唇,低下头接着喝自己的牛奶不再说什么。但是我能敏感得察觉到他现在心情不太好,甚至可以说是糟糕到了极点。
——为什么?
“真是让你见笑了,”我不好意思得看着对面笑盈盈的女人,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颇为无奈,“这孩子从小就有点早熟,希望你不要介意。”
“怎么会呢,”京子小姐抬手捂住嘴角善意得笑了笑,“我觉得小光很好,比遥稳重多了,唔……”她犹豫了一会,抬起头担忧得对上我的目光。
“我其实很早之前就想问了,为什么当初你和纲君会……”
端着杯子的手一抖,原本滚烫的咖啡立刻撒了一点出来不偏不倚落到我的手背上,京子小姐惊呼一声赶紧拿着纸巾越过桌子擦拭着被淋上咖啡的皮肤。但是好在并不是很多,所以虽然很烫但是也没对皮肤造成太大的损伤,只是有些泛红。
我转头对着表情有些激动的小光摇摇头,笑着说没什么事不用在意。
“抱歉,真是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个话题……”
“呼……没事的……”我疲惫得揉了揉眉心,安抚得朝她望过去,“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如今你一说,想起来有些怀念罢了。”
不过是没有彻底将这段过去遗忘,更没有成功脱离那段糟糕的经历。以至于到现在这段回忆随着他的出现都变成了让人呼吸困难的噩梦。
京子小姐沉默得望着面前的咖啡,意外的没有出声。
我叹了口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是说,这已经不重要了,都过去了。就算是现在再去谈也没有了任何意义。我已经结婚生子,在这里过得也很好,生活很平静。而他也有了自己的世界……”
“真的说起来的话,可能,我们只是没有在正确的时间遇到正确的人吧……”
这样的理由,连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说服自己,或者是说服沢田纲吉。然而那又有什么关系,毕竟最开始提出分手的并不是我。
是他亲手将这一切推开的,已经失去了的话……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唯在这方面,意外的很执着呢。”京子小姐叹息一声,脸上的表情已经不似刚刚那么凝重了。
我也笑了,“这算是夸奖吗。”
“你还是那么爱开玩笑,但是……小唯没有想过吗?”她忽然正了正神色,“如果当初你们没有分手……”
“没有存在的事情就没有假设的必要,”我微微一笑,平静得对上她不解的目光,“更何况,我们之间早就不可能了。”
……
……
“妈妈,”被我牵在手里的小光沉默了一路,最后在临到校门口的时候才出声问我,“为什么不打算原谅那个人,为什么不告诉他……我是他的儿子?”
他的表情很单纯,仔细去看的话能发现漆黑的眼珠里带着很浅的棕色,而现在那双结合了我和那个人共同特点的眼睛里闪烁着纯粹的茫然,他很认真的问我为什么不让他和他的爸爸相认……甚至哪怕告诉他,这是他的孩子。
他只是个孩子,却承担了我们年轻时任性所带来的苦恼。
这是一个很糟糕的事实——它在提醒我,我是一个多么糟糕的大人。
“抱歉,妈妈,”在我沉默了很久没有出声的时候他忽然主动低下头,“我不会再这么问了。”
我心里一紧,明明很久没有哭泣的眼睛忽然就酸涩起来。
☆、Part。11
结束工作之后双眼肿胀得发涩,我倚着沙发仰头闭目企图让大脑得到放松,心里不断得埋怨町田先生最近几天实在是压榨人——不过是请假两三天结果工作量就加了好几倍,这样下去肯定又要继续没日没夜的加班生活,想想都头痛。
结果没等我抱怨几秒钟就电话打进来。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指微僵,任凭它响了很久才犹豫着选择了接听。
“川平先生。”
电话那边沉默一会,低沉的男声才传过来,“这么不想我给你打电话?”
我讪讪得笑了笑,调整坐姿让自己声音不那么心虚,“怎么会,只是工作有点忙。”
“能忙到让你不到我这来复查么?”川平先生听起来很不满,“大叔我年纪大了记不住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也脑子不灵光起来了?就这么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
我苦笑一声,“有你在,哪里还敢……”
川平先生冷哼,“那你明天到我这里来一趟,别让我亲自去找你。”
“是是~”
电话那端又沉默了一会,我也没着急开口就这么静静得等着,因为我知道他不是一个性情急躁的男人。
果然,半晌他才问起正题,“最近感觉怎么样。”
“还好,”我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街景,并盛的夜晚很宁静,除了星辰月牙几乎看不到别的景色,“就是最近做梦的次数比较频繁,总是梦到以前的事。”
“具体是什么。”
“不好说,”想到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我不由得蹙眉,“有记得的也有一些陌生的……还有的时候我好像梦里听到别人说了什么,可是醒来后怎么都想不起来。”
川平先生没有说话,我顿了顿,试探着问他,“我觉得…自己好像发生过一些事情可是又记不清……”
“没关系的,”他忽然打断我的忧虑,声音透着浓浓的安慰,“可能是一些琐碎的日常,人在放松的时候大脑会无意识得将细节回忆起来,你并没有不舒服吧。”
“啊,是的,身体倒是没问题……”我无意识的点点头,“头疼也一直没有复发过。”
“那就好。”川平先生轻松起来,“对了,回头带你去乐乐轩,我们也好久没坐在一起了啊。”
乐乐轩……我哀叹连连,“你还是饶了我吧……托你的福我已经不想再吃拉面了……”
“哎?哎呀……真让大叔我伤心……”
“啧,完全看不出来你伤心啊。”
“咦,被看破了吗?!”
——
云雀恭弥走进沢田纲吉办公室的时候眉目清冷,狭长的凤眸里始终浮动着隐隐的杀气,漆黑西服贴合身际没有一丝褶皱。到了门口他也没有过多停留,直接闯进了办公室把一叠资料扔在桌上。
沢田纲吉抬头看他一眼,笑意温和,“云雀前辈。”算是打招呼。
“沢田纲吉,你真是太闲了,”云雀冷哼一声,身上的杀气真实的流露出来,“居然让我调查这么一个毫无背景的女人。”
“这就是云雀前辈得出的结论吗?”沢田纲吉笑意不变。
云雀不怒反笑,唇角冰冷的笑意足以降低整个办公室的温度,“哇哦,你是在怀疑我的情报能力?”
“这倒不是,”沢田纲吉双手交叠在下巴,眉毛都不曾撼动半分,“我只是想有没有可能连云雀前辈的调查都能阻止的力量。”
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劲风扫过耳际,棕发青年镇定得坐在原地动也不动。生生贯彻了彭格列首领任凭风雨欲来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势——忽略他额角几滴冷汗的话。
……说实话,还是考虑一下辞职吧。
云雀冷笑着收回浮萍拐,凉凉得斜睨那个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我没工夫陪你去追女人,不会有下次。”
说罢提脚就走,沢田纲吉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带着些许喟叹,“不过,稍微有点好奇呢,如果对方是菖蒲小姐的话,云雀前辈会怎么做。”
稳稳的步伐顿住,云雀恭弥转身,漂亮精致的凤眸危险得眯起来,“我和你不一样,不会放任属于自己的东西脱离视线。”
想要的话,就一直掌握在手里——这才是云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