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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真的很危险,你使用伊夏的念力时离系统太远了,它几乎吃光了你的精神力,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召唤它回去,”帕里斯通笑着说,“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哟。”
伊路米“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帕里斯通看着黑发的杀手,那张苍白的面孔上没有任何情绪,漆黑的眼睛如一潭死水,依旧是一个令他费解的人物。
“你在想什么?”帕里斯通说道。“你想知道什么吗?”他想伊路米一定会询问奇牙的消息,出乎意料的是杀手摇了摇头。
“你出去吧,让我自己呆着。”
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啊。帕里斯通有点挫败。掌握人心才能了解一个人的弱点,他曾以为奇牙是伊路米的弱点,可现在他又有些犹豫了,如果伊路米真如他所认为的那么看重弟弟,为何不把奇牙一起带走呢?这个人的想法,他捉摸不透。
伊路米却已经无视了他的存在,坐起身,径直走到舷窗边,静静地眺望宇宙的景色。
苍白的光线打在他身旁,他的黑发似乎与宇宙的黑暗融为一体,那是无比深邃的,暗沉的黑夜。
“你不寂寞吗?”帕里斯通不禁开口道。
伊路米的肩膀略微动了一下。“寂寞?那是什么?”
“你不需要同伴?”
“你们不就是我的同伴吗?”伊路米转过身,不解的答道。
“我很高兴你怎么认为,但你从来不跟我们交流。“帕里斯通说。
“交流什么?行动计划都是讨论决定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伊路米重新转回身,不再理会身后的人。
“嘿,你知道为什么在远离系统的地位召唤死念,会招致这么严重的后果吗?”帕里斯通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伊路米又有了一点兴趣。
“因为我们的频率不同,简单说,就是不太合拍。”
伊路米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颇为认真地说。“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帕里斯通看着那张冷漠的脸,摇了摇头。“解决不了的。”
他们静静的对视了几秒,或许彼此都在期待对方的让步,最后,帕里斯通说。
“回到RB…13以后,你想住在哪里呢?我已经让人把枯枯麓山复制过去了。”他停顿了一下,暗示性的说。“你还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办到。”
“谁允许你这么做的?”伊路米冷冰冰的说。
帕里斯通疑惑地看着黑发杀手。“你不喜欢?”
伊路米轻哼了一声。
“ok,我明白了,让伊库删掉它。“帕里斯通爽快地说。
“算了。没必要。”伊路米简单的打断了他,并做了一个结束对话的手势。
一个月后。
伊路米以为自己不会来的。
可毕竟来了。
鬼使神差的查到了枯枯麓山的地址,然后抱着一种去看看而已的心态来到了山脚下。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对赝品有兴趣,但也许是不朽者系统真的太过高超,又或者是,他也染上了一种名为乡愁的病。
手指抚摸试炼之门的触感真切而熟悉,斑驳的铜漆在他指缝间偶然掉落,伊路米不禁举起手指,试图分辨这扇门是否因为太久无人来临而落满灰尘。
石板路在他脚下发出轻微的响声,树荫在头顶慷慨的摇曳着,忽明忽暗的光阴在他脸上划着光怪陆离的线条,一切都真实的让人眩晕。山间的风徐徐吹来,正是那混合着死亡阴霾和森林清新的特别味道。伊路米深深呼吸,眼眶竟有一丝湿润。
杀手恍惚听到杰诺的咳嗽声,母亲尖锐的女高音,三毛的叫声,它们在风中回响。仿佛这是一次出任务之后的惯常归来,一切都还停留在很久以前的某个午后。鲜血洗净,阳光正好。他的家人都在主屋里平常的生活着,等待他回来后的晚餐。就连他的弟弟,对啊,就连奇牙也是……还在某一个房间里愉快的吃着零食。
呵,伊路米好像闻到了糖果的香甜。
杀手冰冷的心有一瞬间彭彭跳动起来,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永远的舍弃了这个美梦,舍弃了在此中徘徊的资格,即使是梦中也不再踏足的所在,像是难以置信又让人不忍放弃的海市蜃楼,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它,连呼吸声也熄灭了。
踏进主屋,伊路米四处打量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没有杰诺的烟味,没有席巴的招呼,没有糜基的大呼小叫,没有奇牙下楼的脚步……果然,这是个空无一人的梦境。杀手察觉到自己的动摇,他再次深呼吸,定了定神,走上楼梯,走过走廊,推开自己的房间。
空旷近乎简陋的卧室,阳光斜射在地板上,让伊路米看到自己漆黑的影子,孤零零的刻在木地板上。伊路米走近卧室,下意识地开始找光碟,在记忆中的地方搜寻了几分钟,一无所获。果然还是不可能复制的那么精确啊。他自嘲的想。
走到床上随意躺下,伊路米看着东面空白的大屏幕发呆,以此处为我的葬身之处,已足够好了。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杀手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帕里斯通的心理战术吗?那么不妨如他所愿,沉沦片刻……
时光宁静,太多回忆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伊路米猝不及防。或许是他封印了它们太久,又或许是独自一人让他感到些微放纵的安全,那些熟悉的面孔,身形,话语,欢笑的表情,愤怒的语调,沉默的氛围,静谧的时光,争先恐后的从他自以为暗不透光的心底里跳跃出来,复活的那么鲜明,仿佛它们从未被他深深埋葬似的。
伊路米,你该剪头发了。
母亲这么说的时候,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是冷漠的点了点头,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开吗……
伊路米,明天的任务准备的怎么样了。
父亲这么说的时候,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是冷冰冰的列举了一串要点吗……
大哥,有没有给我带模型回来。
那个胖乎乎的弟弟这么说的时候,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是不理不睬的径自回到房间吗……
大哥……
那个怯生生的柯特,她究竟想对自己说什么呢,欲言又止的神情,忽然无比生动的浮现在伊路米眼前,她想说什么,自己似乎没有关注过呢……
然后就是那个吸引了他所有注意力的影子,光滑柔软的银发,灵动的眼睛,笑起来狡黠的表情,总想从自己的视线中偷偷溜走的弟弟,那双湛蓝眸子里注视自己的眼神,究竟蕴含了什么情绪,愤恨的,恐惧的,敬畏的,那个时候,有没有试图从中寻找过一丝温柔呢……
伊路米忽然觉得呼吸有些不畅,仿佛世界的重量压在胸口,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意识到,它们真的都离自己远去了。他不是遗憾,也不是后悔,他只是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究竟舍弃了些什么,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把情感这种东西冰封了的,可它们却一直死而不僵,在他心底深处沉默的安眠着,然后在某一个他放松警惕的时刻决堤而出,把他淹没在几千英尺的海水里,无从挣扎。
他躺在离枯枯麓山几十个光年以外的幻影里,却前所未有的想呼吸一口地球上那座普通山脉的空气,想伸出手,再一次,揉乱银色的头发。他仿佛看到奇牙抗议的想仰起头,自己却如以往一般,无视他的抗议,把手指□□那头柔软的银发,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毛茸茸的触感。
伊路米睁开眼睛,抬起手,想要寻找指缝间留下的发丝,可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阳光透过他修车的手指,在墙壁上投下无言的黑影,风穿过房门,纸门发出轻微的吱吱声。
难以忍受的寂静。
“这样好吗?”
依库雄贝透过屏幕看着枯枯麓山的景象,有点担心的说。
“你在害怕什么?‘
帕里斯通笑道。
“他真能面对这么残酷的现实而不动摇?”依库雄贝皱起眉。
帕里斯通笑了起来。“他可是个冷血杀手,你未免把他想的太多愁善感了一点。”
“是吗?”伊库雄贝喃喃道。“那么这样意义又何在?”
“我只是希望能给他一些他想要的东西罢了。”帕里斯坦说,“他以为自己刀枪不入,其实他也只是个凡人。他必须面对自己的选择,但我希望他能有所寄托,否则我担心他的破坏性。”
“破坏性?”
“我的能力,还有我们的不朽者,赋予了伊路米太过强大的破坏力,当然这也是我们与协会对抗的基石。但这是以他舍弃自己曾经拥有的血缘、家人、回忆为代价获得的,换句话说,他没有珍视的东西了,这是极其危险的。我们必须让他在远离揍敌客家族的同时仍然保持它们之间的某种联系,这样他才不会被自己的力量所吞噬,要知道,那可是来自亡灵的黑暗,一不小心,就会被它毁灭掉。”
“你考虑的还真是周到。”伊库雄贝道。“那干脆把揍敌客家族也复制出来好了,我们完全可以做到。”
帕里斯通摇摇头。“现在还不能那么做,那样会有反效果。我们不能把意图表露的太明显,否则他会认为我们想控制他。”
伊库雄贝没有再说话。
屏幕上,黑发杀手安静的坐在床上,凝视着窗外熟悉的一切,脸上依然没有一丝表情。
一如往后他渡过的数十年漫长岁月,在枯枯戮山的幻境中,缅怀故乡的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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