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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识海中，传来小玉喜悦的声音。
黄茂一喜，在小玉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些飞舞的落叶便全部一顿，而后失去了力道一般，轻飘飘的往地上落去。
“不可能！他到底干了什么！？”蔚文禹不淡定了，这一辈子，他见过稀奇古怪的事也不少了。但惟独这会儿他是真的彻彻底底震惊了，脑中一片空白。
步间不明白到底怎么了，还以为是蔚文禹突然放过对方了。转头去看蔚文禹，却见蔚文禹一副见鬼的模样，顿时心中一突，一种不妙之感袭上心头。
“就是这枚符箓！”黄茂好奇的看着漂浮在他眼前的一枚蝌蚪大小的符文，这符文显得有些透明，在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玉光。
能凭空画符，即便黄茂对符箓一道了解不多，但还是知道这种人有多厉害的。整个中洲，能有这一手的，估计也就一双手的人数而已。器楼有这样本事的人只有一个蔚文禹，也难怪蔚文禹能凭借一己之力独自撑起整个符阁。
黄茂伸出手，轻轻的去碰了碰那符文。符文是没有实质的，黄茂的指头自然是一下穿了过去。
“可惜了。”黄茂感受了一下符文的力量，不由道。
符文纯粹由能量构建而成，等符文的能量的消散完以后，符文也就会消失不见。黄茂粗粗感受了下，这道符文大约在几个小时以后就会因为能量不够而溃散。
看来蔚文禹也是心中有一杆尺子的，他亲自出手，却也知道破这符箓太过困难，压根儿不指望黄茂能破了。他只希望通过这道符箓探探黄茂的底，顺便黄茂只要能坚持几个小时，自然就没事了。
在黄茂愣神的功夫，那符文微微一晃动，随后竟然猛然往黄茂的额头扎了进去。黄茂本能的挪移了下脑袋，但却没有那符文的速度快。
其后，黄茂只感到自己脑袋涨涨的，像是有人往里面塞了一斤棉花一样，晕乎乎的。虽然如此，但想来是和他符文的牵绊之深，黄茂却没感到任何的任何的危机。
晃了晃，黄茂不由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闭眼，静气凝神之后，黄茂便‘看’到刚才枚符箓静静的漂浮在他的眼前，四周都是深沉的黑色，于是这一点淡淡玉色就显得分外明显。
而后，那符文的一旁出现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人，他手中握着一杆奇特的毛笔，而在空中开始快速的画起符箓来。
黄茂皱了皱眉，他画的太快了，黄茂根本看不出什么。很快，那人就画好了符文，而这符文赫然就是和他眼前漂浮着的这枚一模一样。
等他画完的时候，他并没有停歇，而是再次重复了上次的动作开始虚空画符。唯一和刚才那次不同的是他的动作放慢了很多，像是慢镜头一般，一点点的画下去。
画完一次，他便又再次重复……
黄茂一直静静的看着，由刚开始的彻底不懂，渐渐的能看明白了一些。半个时辰之后，黄茂依旧彻底明白了这枚符文画法。从哪里落笔，哪里该灌注灵气，哪里挂笔锋衔接，这些他都牢牢记在心里。现在，黄茂的心里升出了自己试一试的想法。
而在他升起这抹想法的时候，黄茂却没注意到那符文的颜色已经非常淡薄了。终于，在黄茂再观看了一次之后，啪的一声，那符文彻底湮灭了最后一丝光芒。
黄茂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一阵刺痛从他的神经反应出去，让黄茂揉了揉眉心。
他睁开了眼，眼中有一丝惋惜。那符文被小玉好感度刷到10，和他也算是有了牵绊，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突然彻底消散，这让黄茂心里有一丝不舒服。
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两枚灵石，黄茂静静的打起座来。现在他需要休息来恢复他的神识，看管那那枚符文的制造过程，还要死记硬背，实在是耗费他太多心神了。
他现在就像是一个三年级的学生，猛然间要让他去解一道大学里的微积分。他没有足够的沉淀，当然解不了，于是只能死记硬背。这一枚符文，对应的是一道体型。不过若是这体型稍微变幻一下，甚至只是换一下数字，黄茂都得歇菜。
不过符文如此比喻也不妥，毕竟符文和数学不一样，符文的形成是无数前辈一点点亲身试验得出来的结论，不能轻易改动。一点点狭小的改动，那画出来的符文都会出现问题。
所以黄茂这样死记硬背也不错，只要再做练习，学以致用以后，这能控制落叶作为武器的符文也挺有用的。
对于黄茂那处诡异的发展，蔚文禹彻底凌乱了。他头疼的揉着眉心，他想他需要思考，冷静的想清楚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相比于黄茂，黄熠渊前进的速度虽然很快，但至少不是那么不可思议。在沼泽之地中，黄熠渊不知怎么的竟然能看出符文的注入灵气点，而后利用投掷灵石，快准狠的破坏符文，在符文一个个因为灵气紊乱而爆炸之后，他就顺利的出来了。
蔚文禹盯着水镜术，半天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猛然间，蔚文禹回了神，连声道：“步间，你亲自去把他们两个人带回来，考验结束了。”
“长老？”步间不解。
蔚文禹却是眼神微动，并不解释，只是吩咐步间下去照办，速度要快。蔚文禹觉得到现在为止，黄茂两人都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天赋，现在最为重要的就是抓紧时间拿下这二人。
等拜了师，别的长老猛然反应过来抢人，那时也迟了不是。偷偷的进村，打抢滴不要。
黄熠渊刚从沼泽之地出来，还不等观察四周，便看到步间匆匆而来。这会儿对方眼中不见了一开始的慵懒之色，反而仔细的打量了他许久，这才说道：“黄熠渊，你到是好本事。蔚长老要见你，我们去找黄茂，接下来的考验取消了。”
黄熠渊眼中闪过沉思之色，大约明白了对方的意味。不过对于要去见黄茂这件事，黄熠渊还是非常愿意的。
有了步间带路，一切都十分顺利，不过半刻钟的时间，黄熠渊便看到了正在打坐的黄茂。
见黄茂衣服稍显凌乱，其它问题倒是不大，顿时松了口气。这会儿只朝步间微微一点头，便走到黄茂的身边，帮他一心一意护起法来了。
等了会儿，黄茂才睁开眼。见到黄熠渊，黄茂顿时面色一喜。仔细看了对方一圈，见他无事，这才放下了心。
步间在一旁，看着两人之间温情脉脉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很有些多余的样子。想到两人那不同寻常的关系，步间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声，而后才道：“没事就走吧，长老还等着呢。”当下，黄茂两人对视一眼，便跟在步间身后往符阁的主峰而去了。
……
黎挣今日一天都有些心绪不宁，始终惦记这符阁那边如何了。他知道黄茂两人今日要去符宗，都这会儿了，蔚文禹到底看没看上对方，也该出来一个准话了不是。
其实黎挣现在也矛盾的，黄茂两人的天赋他看在眼里。一方面他希望这二人被蔚文禹收下，这样符阁必然会在这二人手中焕发出新的光彩。但另一方面，他私心也想收这二人为弟子，自然也就不希望蔚文禹把他们收了。
到目前为止，黎挣总共收了三位亲传弟子。大弟子古书涵，性格是看似温和，实则淡漠的，但对他这个师父还是相当敬重的，对器楼的归属感也强。
二弟子叫冀承华，一年以前出去历练，现在还没回来。三弟子叫曼华，是单灵根天赋，如今正在门派中闭门修炼。
这三个弟子资质都相当不错，都算的上是天才。只是黎挣明白，这三人比之真正的妖孽始终差了一筹。也正是因为如此，不甘落后的冀承华当时才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器楼去闯荡，他不甘心只在门中做个天才！
比起这这三人，黎挣便想到了黄茂两人。在这两人身上，黎挣看到了所谓真正妖孽才有的影子，所以才会如此大力培养他们。
思索了半响，黎挣终究是不想放弃黄茂两人，至少，他主脉要得到一人！想通了的黎挣当下静不下去了，袖子一甩，直接往符阁处而去。
……
“你二人，可愿拜我为师？”看着眼前的两人，蔚文禹眼中带着一抹欣喜之色。找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找到两个真正满意的弟子了。
“掌门……”黄茂犹豫道。
拜师这种东西，自己的意愿很重要，但也要考虑外在因素不是。这里是器楼，做主的还是黎挣，不能一点不通知黎挣就匆匆拜了师。
“黎挣不会反对的！”蔚文禹沉声道。他却是不客气，敢直呼黎挣的名字。
蔚文禹这么说，其实黄茂是有点心动的。器楼主攻击的一脉就是符阁，选择符阁比较符合两人的利益观。其它什么练兵堂等，黄茂两人都不是很有兴趣。
两人在思考利益得失，而一旁的步间却觉得酸溜溜的。他想拜师多少年了，好不容易熬到现在，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结果这两人，拜师竟然还要想！
第166章 步间师父让你叫我师兄
“等一下，此事还有待协商！”黎挣紧赶慢赶，总算在黄茂两人还在思索的功夫赶到了符阁中。还未下仙鹤，便早就在半空中喊道。
蔚文禹面色一变，看着空中身影越来越清晰的黎挣，心中冷哼了声。当初主脉和符阁可一直算不上友好，撑死了也就是良性竞争。这几百年来，符阁的落寞和主脉的繁荣，蔚文禹心里不爽的很！
从高空跃下，而后一挥袖子收了仙鹤，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黎挣此刻面上早就恢复了沉稳之色，看着轮椅上的蔚文禹，一步步过去，笑道：“蔚长老，有礼了。”
“不敢，不敢。步间，还不见过掌门？”
步间面上又恢复成了懒洋洋的模样，随意拱手道：“掌门好。”
黎挣也不在乎步间表现出的这副样子，反而笑眯眯的转头看向黄茂两人。半响之后，才又道：“蔚长老，这二人我也给你入过眼了，如何？若是无事，我便带他们二人回去了。”
蔚文禹单手在轮椅的手柄上微微敲了敲，轻笑道：“掌门说笑了，这二人我很满意。这些年，您不是也希望我早日收几个徒弟，也好将符阁传承了下去？今日，人我到是选好了，现在就看掌门您舍不舍得了。”
黎挣不自觉的摸向自己的胡子，眼中有一丝挣扎之色，而后才道：“一个！只能一个！”
黄茂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无奈。他和黄熠渊自然希望拜入一人门下，可问题是他们都太出色了。没有一个长老能同时收下他们二人，否则别人都是要闹的。就是黎挣，他也不敢压下众怒，一个人收了黄茂两人，否则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你二人是明白人，你们自己说说看自己的想法。”蔚文禹抬头，看着两个同样给了他巨大惊喜的两个天才弟子笑道。
“我二人自然希望能在一处的，若实在不可能，那就单凭长老做主。”黄茂两人上前一步，异口同声道。
对于这两人的默契，蔚文禹只是微微一笑。而后，他却开始仔细思考起来。显然，刚开始的时候他看好的是黄熠渊。对方性格沉稳，对阵法一道的天赋十分卓越，但一脉通百脉通，阵法和符文之间的联系也不弱，加上对方表现出强大的计算能力，这黄熠渊在符文一道上能力必然也不弱。
另一个是黄茂，性格看上去跳脱一些。关键是整个考验下来，蔚文禹实在看不出对方对符文的出彩之处。唯一让蔚文禹惊讶甚至惊悚的就是对方的运气，是的，这黄茂从头到尾，表现的就像是一个幸运女神她姘头似得，运气出奇的好。
还有最后一枚他亲手制作的符文，他实在不明白，那符文最后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就莫名和他失去了联系，最后更是消失了！？
黄茂他实在看不懂，这小子到底隐藏了些什么？真的是运气，还是他有不为人知的秘密？选择黄茂，对蔚文禹来说就是赌一场，因为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修习符文的天赋。
蔚文禹在细细的思考，黎挣也不打扰。他让蔚文禹先选弟子，已经是对他最大的尊重了。不过说起来，黎挣还是希望蔚文禹能收下黄熠渊的。
不管怎么说，黄茂的天赋是他亲眼所见，是毋庸置疑的。而黄熠渊这人，则有些神秘，不知道为什么，黎挣竟然也觉得有些看不透他。对于未知的，不敢肯定的，黎挣希望蔚文禹去做这个试水的人。
好半天后，黎挣睁开了眼，盯着黎挣，沉声道：“我选择黄茂。”蔚文禹决定了，他要赌一把！
黎挣一愣，面色有些复杂，终是看向黄茂两人：“你们意下如何，若是不同意，便随我回去。”
黄茂两人虽然现在实力不显，但从长远考虑，黎挣也不打算让这俩小子心里留下疙瘩。
蔚文禹期待的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