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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伯爵盯上李娜莉了,再不帮助她的话——
一束白光直冲云霄,劈开了无尽的黑夜。白光散尽后,古怪的图案继而盘亘在水晶上方。
而自白光中现身的银发少年身披白衣,冷眼与伯爵对峙——像是所有传说里登场的英雄一样。
* * *
他们又回到了方舟里。正确来说,是千年伯爵双手拖着缇奇和斯金,橘立花乖乖跟在后面,看这个胖墩墩的伯爵像是拖着不听话的小猫小狗一样。
从这个南国风光来看,是她刚才“探险”过的方舟没错。
“距离我们搬迁(下载)还剩四小时哦,缇奇~”
千年伯爵的话强制性地挤进了她的大脑里。橘立花握了握拳,只剩四小时,她能成功找到“卵”么?
“立花,你表情好严肃呀。”
操纵完程序的罗德从窗口跃下,恰好滑在了千年伯爵的手臂上,她打量着灰头土脸的少女,歪着头道,“需要换件衣服不?”
橘立花勉强笑了笑:“……嗯,谢啦。”
“话说,缇奇你香烟牌子换了?”罗德凑近了缇奇嘴上叼的烟头使劲闻了闻。
“没啊。干嘛突然问这个?”
“……”小女孩若有所思地抬头望了望,“是么……”
立花愣了愣,嗯?烟味?
回到方舟内部顶端的某个房间里,橘立花终于看见了自己现在的模样,的确是狼狈到极致,血污、灰尘沾了满身。实在是不好意思,她便匆匆冲了个澡,换了件不知何时准备好的新衣服,再出来时,罗德正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趴在窗口,吃着棒棒糖。
“怎么就只剩罗德你了?”
“缇奇去给亚连他们送钥匙啦~”
“……”少女呆滞三秒,“亚——驱魔师他们也进来了?!”
“千年公吩咐的,抓住那个女孩之后,一个二个都跟着跑进来了哦?好像有……”罗德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六个。”
六个——也就是说,其中有神田的可能性极大。
她张了张嘴,正想说话,罗德“啊”了一声,拍手道:“说起来,斯金已经先过去了呀!那个甜食怪性急得很,已经先跑去第一扇门那里候着了。”
……糟糕,斯金·波里克可是拥有“怒”的诺亚力量。
“还……还有谁?”
“唔,加斯戴比,缇奇——啊,缇奇,欢迎回来~”
小女孩朝她背后招了招手。
“斯金那家伙,已经和驱魔师杠上了。”男人抽出烟来点上,叼在嘴里,说话含含混混的。
少女低声问:“……谁在和他打?”
“这就不清楚了,我没兴趣,”缇奇坐上沙发,瞟过杵在原地的橘立花,“既然这么关心,不如去看看?”
还不待他说完,橘立花便夺门而出。男人无奈地摇摇头,把玩起了手中的铜扣。
“缇奇,我们这么放纵立花,真的好么?”
罗德撑着下颔,自窗口望向逐渐崩塌的整个方舟。
“随她啦。就算我们不准,她也会找借口去的,”男人懒懒答道,“再说了,你不是顶讨厌‘同类相残’么?”
小女孩咯咯笑起来:“嗯,我们是‘一家人’嘛。”
* * *
橘立花刹住了步子。
不对,不是的,她不能这么过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她还要赎罪。现在还剩三小时不到,若是就这样放任自己跑去寻找神田,那根本无法顺利找到“卵”的所在!这艘船已经没用了,剩下唯一的价值就是那个还没被“迁”过去的“卵”,她不能本末倒置!
不对的,不对的,不能去找……不能去找神田!!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少女攥紧了拳,胡乱擦了擦夺眶而出的眼泪。
——求求你,神田,一定要活下来!
正在崩坏的方舟业已失去了从前的功用。橘立花站在罗德的门前,心说完蛋了,这下还怎么找,她既没有连通空间的能力,也不知道“卵”的具体所在。
这次算是真玩儿完——等等,或许……还有转机!
少女拦住了从旁经过的男侍从,索性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厉声道:“带我去‘卵’的房间!快!”
诺亚的力量瞬间游走全身,皮肤由白转黑,额上显露刻痕,侍从毫无神采的双眼映出了她狠厉的模样。
并未被慑住的侍从听了令,呆滞了两秒后,开始径直朝某个方向走去。
橘立花咬咬牙,心想这人究竟可不可靠……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就只能寄希望于他了!
* * *
通向房间的走廊上随处可见守化髅(skull)们的身影。骷髅头与厚大衣是它们的标志,她曾见过一次,并不知道千年伯爵是怎样制造出来的。
橘立花粗略算了算,人数很多,不过不足为惧。
“诺亚大人……”守化髅们见到她皆躬身作揖。
她抬手示意,从容地走上前去,穿过走廊,“卵”的正体——一个透明的椭圆形容器便呈现在眼前。内里盛有数不清的“卵”,浸泡于不知名的液体里。
“——诺亚大人,请留步。”
为首的守化髅拦住了她,恭敬地一拜。
“诺亚大人此次前来是为何事?我等守化髅从未怠慢过工作,还请大人明示。”
这是在怀疑她?立花微一蹙眉:“守化髅向来忠心,这点我从未有所怀疑。只不过千年公实在放心不下‘卵’,才让我来看看。”
“诺亚大人无需忧虑,虽说这个房间最后才会被‘迁’去新船,不过这里守卫森严,从未出过事故。”
少女挑眉:“你确定,从未?”
“是。”
“那——现在呢?”
话音未落,少女抬起手,手指勾了勾。接着,半空中骤然降下箭雨,无数光束“噔噔噔”地射入地面,来不及抵抗的守化髅们哀叫着被贯穿身体,倒地不起。而为首的守化髅显然无法及时反应过来,从那张根本看不出表情的骷髅脸上,断续的话语掉在了地上。
“诺……诺亚大人……您为何……?!”
橘立花笑了,手中的箭羽毫不犹豫地捅了进去。
“拜——拜。”
这才算障碍清除成功。
接下来——这个“卵”,应该怎么破坏才好呢?
她对这个东西毫无头绪。看上去也很庞大,估计下载到新船上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才被排在了最后吧。想了想,她拔出了插在守化髅心脏处的“箭”,朝容器掷了出去。
“噼啪”一阵作响,箭被粉碎了。而容器毫发无损。
咦,好像……有什么在保护它?
“没用的……”倒在她脚边的守化髅仍未死去,喘息着笑道,“千年公可是魔导士,他的法术……除了魔导士以外,无人能敌……”
少女蹙眉,索性一脚踏了上去。
“吵死了。”
随即,空中又现出了几羽箭,“噌噌噌”地插|进了脚下的守化髅里。贯穿血肉时闷闷作响,守化髅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气息。这就是“杀戮”的感觉么?她笑了笑,忽然觉得心情转好。
“喔,居然还有比我先来的客人啊。”
男人的声音响起时,她正准备朝“卵”投掷更多的“箭”。
“……您来得真晚。”
橘立花叹了口气,空中的光芒立刻碎作晶莹,缓缓洒下。而她转过身,朝着面前的守化髅,蹙眉笑了开来。
“库洛斯先生。”
* * *
“立花,我们也不是久别重逢,你突然这么哭,会让我误会的。”
仍旧顶着守化髅的样子,库洛斯·玛里安淡淡说道。
“才不是,”她抬手拭了拭眼角,可眼泪仍旧止不住,“不是我想,是我体内的‘诺亚’在哭——大概,有个诺亚死了吧。”
“是么。你们诺亚还真团结。”
她苦笑:“您好像对我现在这副样子一点也不惊讶。”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
库洛斯走上前,“再说了,就算变成诺亚,你这小丫头还是那副死别扭的模样。一点都没变。”
“我哪里别扭了,那是神田不是我,”她争辩着,又无奈道,“您也还是老样子,半天抖不出一句正经话。”
“行,看在你帮忙的份上,那咱们就说点正经话。”
他弯腰揪起尸体的衣领,眼也不眨地朝“卵”丢了过去。电流声大作,那具尸体便在眨眼间化为乌有。
“守化髅们说了,这是只有魔导士才能解开的法术,”橘立花轻声道,“我才来,不懂这些,本想破坏这东西的,现在也束手无策……”
“急什么。”
褪去了守化髅的臃肿模样,男人点起了烟,深吸了一口之后,缓缓开口道:
“我来破解,你来破坏,明白没?”
男人的侧脸被纯白的面具所遮掩。她点头,望着他,倏地苦笑起来。
“您……之前是骗我的吧,库洛斯先生。”
“怎么会,我可从不骗女性。”说着吐出了烟圈。
“可我已经注定无法成为您所说的‘好女人’了,不是么?”
“谁说的?你早就是了。立花,自信点。”
紧接着,男人抬起手,咒语一出,虹光四溅。
“蛋壳”应声破裂时,地板微微震颤起来。库洛斯看着眼前的成果,挠了挠头,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玩意儿……留下来给科学班那帮死宅好像也挺不错的。”
橘立花棱了他一眼:“现在后悔也晚了,库洛斯先生。”
他轻笑起来:“也对,碎都碎了,也不在乎了。”随即,他伸了个懒腰,又想起了什么,“我记得好像我那个蠢徒弟也来了?”
“……是啊,亚连君估计现在正在战斗吧。”
也不知道神田怎么样了……希望他没事。
“这样,你先替我过去给他传个话,让他别磨蹭,我忙完这里,待会直接去找他——这艘破船撑不了多久了。”
男人打了个响指,继而,面前的空气扭曲成了一个漩涡。
“从这儿可以直接过去。”
橘立花一怔,看着面前的传送阵,又瞥过男人淡定的神色,不知该作何表情。
“……您,不杀我么?”
他眨眨眼:“我干嘛杀你。”
“我是诺亚啊。”
“关我什么事,”库洛斯挠挠头,叹了口气,“我不管你是出于赎罪心理,还是出于从前的同伴情谊,既然帮了忙不如帮到底,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就自己好好走下去!……真是的,我可不是你的人生导师啊。”
少女瞠目,男人的话语重重击在心上,掷地有声。眼湖微澜。她吸了吸鼻子,朝他深深鞠了一躬,扬起了笑脸。
“谢谢您,库洛斯先生。再见。”
“……快走吧。”
* * *
少年劈开了真空地带,原本的左臂消失了,右手则多了一把大剑。
黑色十字标志横跨纯白剑身,这是一柄很古怪的长剑——古怪到罗德·嘉美洛特晃眼看成了千年伯爵的武器。它们的颜色恰好相反。
尽管亚连·沃克已然遍体鳞伤,可自他身上源源不断淌出的力量却强大得令人噤声。
他静静地挥起长剑。
“我会——”
朝缇奇·米克奔去!
“保护他们的!”
男人根本来不及反击,左手利用迪兹结出了“盾”,勉强接住了少年的攻击。
“你这家伙,为什么这么拼命呢?”
缇奇如此问道。
“如果是你们的话,”亚连咬牙,加重了力道,“应该能够理解的。”
——“盾”应声而碎。
缇奇·米克以为自己已经逃不掉了,可长剑贯穿的——并非他的身体。
他被撞开了,被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女撞开。剑身便横切进她的胸膛。
亚连没有料到她的登场,在意识到面前这个少女的身份时,下意识地想把剑抽出去。他登时乱了阵脚,却见少女死死捏住了他的长剑,面色苍白地笑了笑。
“立花……?!”
“嘿,好久不见啦,亚连君。”
橘立花清了清嗓子:“缇奇,别误会了,我只是想还你个人情——那时候的外套,谢啦。还有,”顿了顿,她静静说道,“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先别过来。我有话想对亚连君说,很快的,两三句就能搞定。”
缇奇·米克动了动唇,投降似的举起了双手:“好吧好吧。”
立花满意地笑了。
“亚连君,什么都别问,这场战斗是无意义的,库洛斯先生托我带话给你,别纠缠,等他来找你。”
“立花,你……”
少女疑惑地拍了拍剑身:“咦,你的innocence怎么回事?不应该立刻反应么?我怎么还能说这么多?”
“不是的,这把剑是——”
剧痛再度袭来。被剑斩过的地方纷纷出现了白色的十字架,像是送葬仪式般,在身体上显现出来。
少女猛地咳出一口血来。体内有什么正在被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