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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来。”
李娜莉开心地笑了:“立花,欢迎回来!”
——对她来说,‘家’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只需要等她醒来的时候,笑着跟她说一句‘欢迎回来’就行。
橘立花一时间无法回过神来。她愣愣地睁大了眼,有什么迅速落了下来,“啪嗒啪嗒”地砸在了被面上。
世界起初很大。新的能力,新的面孔,新的房间,新的环境。
渐渐地,世界变小了。小到只装得下那么一群人,他们对你满怀善意,你对他们敞开心扉。
她以为……已经无法再回到这个“家”了。
“我……”
她嚎啕大哭起来。
“我回来了……!”
就像彼时的她,站在欢迎派对上,终于发觉自己找到了“新家”。只不过这一次,她是失而复得。
——何其幸运。
* * *
为了不打扰这两人,李娜莉挥挥手,朝神田丢下一句“我去找护士长过来啰”,便轻轻带上门离去了。
而神田优杵在原地,看少女哭得像个孩子,叹了口气,扯过桌上的纸巾轻轻扔给她,便转过头去,望向了一派明媚的窗外。
哭声渐弱,她吸了吸鼻子,又用纸巾捂住,哭腔浓重地唤他。
“神田。”
“……嗯?”
他转过头来。
“刚才的话,我还没说完。”
她红着眼睛笑了。虽然看不见她唇角的弧度,她的双眸已是两弯小小月牙儿。
“现在我觉得——活着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闲在高铁上更新的一章~
返回去改了上一章结尾的一点bug,不要在意(
☆、前进
橘立花其实一直很不理解,为什么亚连他们能在同一间病房里开开心心的,她就必须得一个人待在这里仰望天花板?而且这几天她也没怎么见过科穆伊,又不想因为偷偷逃出去而惹得护士长狂化,更没法询问理由。
“无聊啊……”
明明身体已无大碍了,却还是不能自由活动。比起闲着长蘑菇,她更想回屋好好睡上一觉,或者,找神田斗斗嘴也不错。
一想到那张随时写着“不爽”的俊脸,少女便“噌”的一声窜下床,把护士长狂暴化的凶恶面容撇在脑后,她匆匆穿了件外套就溜出了房间。
也不知道这动力从哪儿来的……总之,突然挺想见他。
她先是东躲西藏地摸索到了训练场,没找到人,只好折返去大病房里,还差点撞上了刚出来的护士长,还好躲得及时,没被发现。橘立花揣好心脏,放在门扉上的手正准备敲下去,青年的咆哮猝不及防在耳边炸响。
“最最最最最讨厌你这一点了!!!”
看来是炸毛了。橘立花被吼得有点懵,掏了掏耳朵腹诽说这哪是伤病患应有的样子。
“啊,立花,你来啦!”
靠门的床位是李娜莉的,她正坐在病床上朝立花招手。在李娜莉旁边的是不太熟的女性,卷发齐肩,黑眼圈比较醒目。
另一头则依次是一直传出合唱音效的不知名的男性,不断嚷嚷着什么的拉比,以及……呃,一床鼓囊囊的被褥。以及一脸无奈的马里,旁边还有个空位,想必是被拦在过道上的黑脸神田的病床吧。
“喔,立花,欢迎回来!”
拦住神田的正是弗罗瓦·提艾多尔。有段时间没见,元帅仍是戴着厚瓶底眼镜、精神抖擞的模样,见到她亦无丝毫惊讶,反而十分热情地上前来:“怎么样?身体没事了吧?优君他真是不率直,一点都不肯向我撒娇,明明一日为弟子终身是我儿,唉……”
话音未落,神田优又开始吼了起来。
“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儿子,而且不要用这个叫法叫我!!”
“……谢谢元帅关心,不过我记得您好像不是这种‘傻父亲’的形象。”
橘立花一时不能接受提艾多尔的突然转变。
“老师在教团里就是这样的。橘小姐你习惯就好。”马里适时打圆场。
意思是在教团时就特别放飞自我是吗……立花咳嗽了几声,眼见神田又要火山喷发,赶忙拽过青年臂膀,扔下一句“那什么我先把这个危险物品处理了再来哦拜拜!”,便生拉硬拽地把神田优扯出了房间。
留下一屋子病员突然鸦雀无声。
拉比思忖了一下:“你们说,立花他们这……真的不是在交往吗?”
提艾多尔欣慰地擦去了眼角的泪水:“优君终于也能找到女朋友了吗……”
马里的智商还在线上:“……我想应该不是的。”
“立花就是刚才那个女孩子?”米兰达·洛特茫然问道。
“是的,有时间我介绍给你认识哦。”李娜莉笑着。
“咕——”这是来自库劳利消化系统的抗议。
“就你最八卦!闭嘴养病!”
最后,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书翁给了拉比一拳头。
* * *
中年男人及陌生青年抵达议事厅时,全员皆肃然以对。灯光被分割开来,依次落在方桌旁的座位上,照亮了参会者们各异的神情。中年男人梳着一丝不苟的发型,一撇小胡子蓄在上唇,一身军装,站姿笔挺。他从容地环视四周,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你们好,我是中央厅特别监察——阿尔克姆·C·鲁贝利耶。”
鲁贝利耶坐在了唯一的空位上,饶有兴趣地望着桌对面的赤发男人。
“来了一位重要客人哪。”
鹰一样锐利的目光静静地盯着他。
“我可是十分期待这一天的到来,终于能向你‘好好’咨询一些事了——库洛斯·玛里安元帅。”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双腿高翘上桌面,回以挑衅一笑。
“那还真是感谢。”
——会议正式开始。
* * *
任由少女拖着,神田优来到了她的病房。把门关上,她忽觉奇怪,扯了扯他的针织衫:“我还以为你会反抗呢。”
青年淡淡瞥她一眼:“我也以为你会顺着那老头的话继续恶心我。”
“咦,我做过这种事么?”她无辜地眨眨眼,随即收获了白眼一枚,于是笑眯眯地歪头望他:“优~君~”
神田优:“…………想死吗你?!”
“嘿嘿,好久没见你发脾气了怪想念的。优——咳,神田,我错了嘛,来,笑一个!”
青年毫不客气地拍掉了她的“咸猪手”,棱她一眼。
“……傻笑个头,有事就说。”
橘立花揉着手背,也不恼,向后退了两步,轻快地说道:
“在抵达巴塞罗那之前我和你说过的吧?我没有八岁之前的记忆——我昨晚想起来了哦。”
青年微一蹙眉,“……是么。”
“嗯,确切来说是做了个梦,然后就想起来啦。虽然还是断断续续的不太明朗,不过该想起来的我都知道了。”
她背过手,偏过头去。眼睫微垂,日光浸进来,星屑似的缀着。
“那天出了车祸。我的生父生母为了保护我,被车撞死了。当场死亡。我想那时候……应该是无意间触发了innocence吧?我的innocence可以消去我自己的记忆,当然,只能消去我自己的,因为我能‘接触’得到。”
小女孩惊惶的眼中映出了血红色。她从未看过那么多、那么浓的血红。那只庞然巨兽吞吐着一摊不知名的肉色,看上去像是人的四肢。
一切皆与少女平淡的叙述相去甚远。可她仍很平静。
“说实话,我经常为了这件事惴惴不安呢。无故缺掉了一块记忆的我可不是一个完整的我。”
她安心地笑了:“我猜了很久失忆的原因,现在,终于能昂首挺胸地说了——”
少女转过头来,正视沉默的青年。
“我其实……一直都很幸福。不论是失去的那段回忆里,还是来到英国以后的生活中,温柔的父母都会对我温柔地笑,我则生活在他们的庇护之下,听他们叫我‘立花’。即便是失去了他们的现在,我也拥有了新的家、新的同伴和家人。”
神田优静静地听着她说话,顿了顿,淡淡问道: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她歪头:“嗯……不知道。就想跟你说说,大概是因为……你知道了我的秘密?”
“什么破理由,”他瞪她,想了想,一声感叹脱口而出,“你……变了啊。”
——明明认识才三个月有多,就连神田自己也搞不懂这番感想从何而来。
“嗳?神田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小气鬼!告诉我又不会少块肉!”
“都说了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你话说完了没?!我要回去了!”
“真狡猾……啊,等等,我还没说完啦!”
少女赶忙上前了几步,拉住他的手,制止了青年的离去。意识到掌心不同的触感,神田竟有一瞬无法正常组织语言,僵了僵,才不爽地说道:“……啧,有话快说。”
“嘿嘿,那什么,我刚才想说的是——”
她紧了紧指尖,朝他灿然一笑。
“——这次轮到我了。我会好好保护给你看的。”
梦与现实交错的漫长时间里,少女寻见了唯一的光。
为了不再弄丢,为了不再放手,亦是为了同伴(家人),为了教团(家)。
神田优一愣,撇过头去:“……关我什么事。”
橘立花认真地看着他,捏了捏他的掌心,像是确认什么似的,纠正道:“神田你也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家人’之一呀。所以,你也由我来保护!”
风吹帘动。未经揉搓的日光温可明媚,一笔笔镌下了时间的痕迹。
这是少女对青年许下的,最初也是最后的诺言。
纵使此后历经生死的考验,岁月的打磨,也依旧坚如磐石,不可摧。
不过,那时的神田优是怎么回答的呢?
青年蹙着眉,不自觉攥紧了手掌,转过身去。旋即,毫无气势的回答落入了她的耳际。
“…………才不需要。”
* * *
会议行至中途,鲁贝利耶竖起了食指,徐徐说道:
“说到危不危险这件事,你们不觉得比起方舟,还有更加应该进行讨论的事么?”
科穆伊·李和张莫皆是一怔。
满意于他们的反应,鲁贝利耶不紧不慢地继续道:“‘亚连·沃克’和‘橘立花’这两名人物,我对他们很是感兴趣啊。还恰好都是你的弟子,不得不说,真是个有趣的巧合。你说是么,玛里安元帅?”
“世界上巧合这么多,不过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罢了。”
库洛斯耸肩,不以为然。
鲁贝利耶笑了:“是么?那我们不妨来好好理一理。”
“一是橘立花——这个驱魔师原本应随提艾多尔元帅的小组一同行动,却在某一日无故消失,并出现在方舟内部,与亚连·沃克等人会合。那么,中间这段消失的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呢,玛里安元帅,提艾多尔元帅?”
库洛斯摆摆手:“你问我我问谁?”
“她消失的时候可是在半夜,我还在呼呼大睡哪。”提艾多尔从容笑道。
鲁贝利耶嗤笑一声:“我就知道。橘立花失踪一事,不论是提艾多尔小组,护送的船工们,还是参与此次战役的驱魔师们,均对此缄口不言。我可以认为你们是在一致包庇她么?”
这回则是库洛斯和提艾多尔四目相对,耸肩不语。
“很好。来日方长,我们大可以走着瞧。不过,下一个人物可就重要得多了……”
中年男人顿了顿,语气猛然加重。
“——亚连·沃克。”
* * *
结果神田优出门时还是被护士长逮了个正着。橘立花眼看着青年被捉着领子拖回了病房里,笑得在床上打滚,随即又被大步赶来的护士长劈头盖脸训了一顿,大意是“不许带着病号四处串门”。
少女眼观鼻鼻观心地送走了大佛,一屁股坐在床上,缓了缓情绪后,叹了口气。
“结果还是瞒了他呀……”
她喃念着,虽然不是什么大事,她也不准备告诉任何人,不过……总有些过意不去。
——关于“橘立花并非这个时代的人”这一秘密。
干脆向后仰去,少女倒在了床上,抬眼看见了床头柜上的手绢,微微鼓起,包得完好。
“现在的我,究竟是什么呢?”
她轻轻问道。
也不知在问谁,或许,是在问innocence(神明)吧。
被innocence接纳的诺亚?拥有诺亚因子的驱魔师?抑或是,立于诺亚与驱魔师的罅隙间的……人类?
况且,这件事肯定没完,她明目张胆地破坏了“卵”,千年伯爵不会坐视不管。
那么,为了保护这里,她需要尽快找回力量。
脑海里浮现出了黑布拉斯卡的模样,少女一跃而起,正准备出门时,跟随身旁的魔偶突兀发出了响动。
“——橘立花,请速至黑布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