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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无比肮脏。
“小池，别听他乱说，那人没脑子的。”唐立为见陈池一路都不说话，就担心会走进死胡同里。
“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说的就是这种人，还是个女人，妈的，要不是女的老子早上去打她了。”李志坐在一边帮腔。
“小池，我俩就是‘正常的同学关系’，和你跟牛涛李志是一样的。”唐立为怕自己和陈池的关系真的泄露了，加重了‘正常的同学关系’几个字。他怕李志会联想到什么。
“妈的，我要对老大讲，让他哪天去揍那个死女人。”李志现在完全是在气头上，哪里还有心思想陈池和唐立为的关系呀。
陈池也不说话，就在那坐着，想来他就觉得有点累了，想去洗脸休息，连晚自习都不想上了。李志没说什么就去找牛涛和路远远去了，唐立为留下来陪他。
“小池，你有什么话跟我说，不要有事憋在心里吗。”唐立为实在害怕陈池不说话。
“我没话说。因为她说的对，我俩就是那种关系。”陈池看着唐立为一字一顿地说。
唐立为听他说这话没敢接话。
“其实也是，唉……”陈池那一声叹气意味深长，唐立为听在耳中疼在心里，他知道陈池肯定是又联想到了什么才会这样。但他没有办法，陈池不会说的，他想说的时候都不用你开导，他不想说会烂死在心里。
晚自习的时候李志对牛涛和路远远说了今天的事，他说的时候王艺也在边上，她一听有人那样说陈池，脸上立马变色要为陈池讨回公道。
牛涛本来为这事烦忧结果看王艺一副苦大仇深欲抱此仇的表情觉得苦笑不得。
但他还是觉得此事对陈池和唐立为会有影响尤其是陈池，在唐立为住进宿舍后他已经知道唐立为寒假的时候和陈池说了自己的想法的事，他就觉得唐立为冲动了，担心唐立为有天会被人道破。果不其然，被他猜中了。
晚上回宿舍的时候陈池已经睡了，唐立为在边上的桌子上写作业，一派安详平静的画面。几人都心照不宣的没问起今天的事也没人主动叫醒陈池，大家蹑手蹑脚的洗漱完毕就都安静的上了各自的床。
牛涛熬到半夜都没有睡着，唐立为亦是如此，陈池在他们回来的时候醒过一次，但架不住这几天累着，很快就又睡着了，倒没想太多。
牛涛感觉唐立为起床时候他也跟着坐了起来，看唐立为披了件外套出去他也跟了过去，俩人一前一后去了厕所。
夜凉如水，俩人解决完后都没有直接进宿舍，裹着外套蹲在门外的走廊下。
“我觉得是我害了陈池，他听到那些话后到现在都没有说什么，我怕他瞎想。”良久，唐立为冒出来这么一句。
“也不见得。不过我也说过你，你是冲动了些。”牛涛看着弯月说。
“我怕陈池会因为这些话影响到自己影响他学习。他是个多么有想法的人，就怕受此干扰。”
“你也说了，他是有想法的人，我想他不说话也许是最好的方式吧，毕竟没人知道你俩的事，而说这话的人也只是猜测。陈池不说不代表他不会想。”
“你倒是什么事情都看得透。”
“旁观者清嘛，书上都是那么说的。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就好好的喜欢他，别让他感到有负担有不舒服。”
“不会的，我会对他好的，也谢谢你帮我和他保守秘密。你真是好兄弟。”
俩人聊了会，最后实在觉得冷就回了屋上床睡觉了。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天色阴沉，淮河边的春季往往如此，阴几天下一会小雨再阴几天下一会大雨。
陈池睡一觉后早就没再想昨天的事了，唐立为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整天也不出教室，课外活动也是憋在座位上写写画画。李志看他那样也没喊他一起打篮球，自己和班里的其他人出去结队去了。倒是王艺，虽然没直接问陈池发生了什么事，倒是义愤填膺的告诉陈池下次遇到类似女孩的无赖和乱讲的人怎么个对付法，陈池看她斯文的样子说出来想出来的招都是恶毒到毒死东湖鱼虾的那种烂招，心里觉得以后可不能得罪了她呢。
周露一天都没有露面，班里有信息敏锐的同学打听到周露好像是有什么事情一整天都郁郁寡欢的。再看唐立为的表现如出一辙立马联想出了许多弯弯绕绕，其中最火的版本是唐立为拒绝了周露（这些是大家一直盼望的），但周露是女生觉得自己屈身倒表心意已经很丢脸了结果还被男生给拒绝了就难受的当场大闹了一场，唐立为太绅士了，觉得自己对不住她于是内疚了起来，导致一整天心情都不大好。
谣言本就是谣言，相信的人也不多，陈池根本就不会相信的。
经此一事陈池把自己先前的担忧又提到了心头。在唐立为寒假情不自禁的告白之后陈池就想了，他们终究不是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人间的爱情，或许说爱情太远了点，说感情吧。青春懵懂难免对一些别的事物好奇，不管异性还是同性。女生更甚，好朋友都是手拉手走路，只是男生表达好感的方式不一样。不会拉手一起上厕所，但是会和你打球、喊你兄弟、逗你开心、会挤一张床、会比某物发育的大小，还会比谁的胡须生的浓密。可这都是正常的，唯一说喜欢你的可能就不在大家的认知范围内。男女自古结合，而男人与男人，无繁衍下一代的能力，无协调两性的平衡能力，至于生理需求陈池更是不知如何解决。他从来不知这些事，而今被那女生一说也开始思虑起来。
唐立为的表现像是认真的或根本就是认真了起来。他也许没有考虑的很长久，只是他一向自主惯了，遇到自己喜欢的就拿下，对感情亦是如此。而不知长久下来他是否能保持初心一直投入到自己开始喜欢的感情当中，别学那些玩腻了泥巴的孩子转脸就玩起了橡皮泥，因为橡皮泥不脏手还能无限回收又高档。而人，在自己更好的时候也总想找个更好的配自己吧，无外如是。
牛涛了解陈池，他知道陈池不提这事的最大原因可能是自己在意了，而这也是牛涛怕看到的。相处下来，他觉得陈池单纯没心机，遇事沉稳但没有好的应对方法。对于来势汹汹的感情更是没法招架。若不理会倒还好，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时间一久唐立为或许就知难而退了。可陈池这么久和唐立为相处下来明显也渐渐融和，以他的性格一但认真估计粉身碎骨也要和他打碎揉在一起，到时遇到事情完全是两败俱伤的做法。牛涛担忧但无解，又不能以言语安慰陈池，只能盼他自己想明白吧。
自那事件以后，陈池和唐立为倒没有那么黏糊了，晚上唐立为也不会再有意无意的和陈池挤在一起睡觉了。当唐立为觉得和陈池不能这么干耗着，他要解决。但陈池都不愿意和他说话，每天上课下课吃饭回宿舍也都和几个人一起，实在是找不到单独的时间和他好好谈，于是他只能找牛涛谈这件事情。
牛涛本来觉得这事不好说，单纯的以安慰陈池的出发点是不好解决的，陈池会说自己没事。但他知道陈池每天闷闷的原因在哪，但又不能挑明了安慰，百抓挠心。
上午第四节课是地理，老师让大家自习，然后就走了。牛涛写了个纸条让前排同学一排一排的传给陈池。
【老大发话，有事详谈，吃完午饭图书馆见。】
陈池纳闷牛涛怎么也开始走神秘路线了，摇了摇头把纸条揉了揉扔进了桌兜里。
几个人一起吃了午饭，牛涛吃完后就对陈池说让他陪自己去趟图书馆，其他人没人要跟的。陈池觉得牛涛传纸条跟自己说和现在说完全没有关系，传纸条就是多余。
俩人在多媒体教学楼最上面一层的走廊上席地而坐。
“老大，有什么重要的事得单独上这里讲？”陈池先开了口。
“没啥，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估计你想说我吧。”
“嗯，对，我就猜你猜得到原因。”
“不过，我真没啥事，你看，连学习吃饭睡觉一个都没耽误。”
“那你心里可不这么想的吧，别人不懂你我还不知道吗？”牛涛说完，陈池就不说话了，两只手放在腿上手指搅在一起。
“你这叫心理不健康知道吗？瞿班都说过了，青春期最容易因为一句话而产生很大的歧义误解和偏差，导致心态不稳，想事情复杂，导致行为和思想怪异。”牛涛说完伸手摸了摸陈池的头，他这一摸陈池心里就虚了，他想莫不是牛老大也和唐立为一样对自己那个吧。连忙在心里使劲的摇头否认。
“我说你听到了没？”牛涛看他楞楞的，明显开小差。
“听到了。”陈池答的倒是干脆。
“举个例子啊，我们班里好多同学都会觉得自己花钱上学对不起父母，有的家庭甚至还借钱上学，学生上了学后不敢吃不敢喝连最基本的食堂饭都舍不得吃。口口声声觉得花父母的钱是特别不好意思特别不对的事情。你怎么看？”牛涛问陈池。
“没看法，不过觉得有点道理。”陈池双手一摊不知该如何说。
“看吧，这你就不对了吧。我们上的是高中，且不说大家都还是未成年就算上的晚的现在成年了但也还是个高中生，高中生有几个能摆脱家庭的束缚完全自主自理生活的。父母本来有义务和责任为自己的孩子提供好的教育，而我们在未成年之前是完全没有自主行驶一切权力的傻孩子，所以我们的父母是我们的监护人，提供吃穿用度还兼顾家庭教育。”
陈池看着说话的牛涛觉得他懂的真多。
“当你上了大学后自己有能力了才要回馈父母回馈社会。而这个时候唯一的就是拿着父母的义务和责任来好好的做自己分内的事，那就是学习，学校里的家庭里的。”牛涛说完看着陈池，陈池也看着他等他继续说。
“所以，当一个人因为说了一句子虚乌有的话来中伤别人的时候，那个被中伤的人是不应该往心里去的，很简单，没有的事何必背着。”
“可这个跟上学是两码事，听到的不是一个人，还有围观者，他们不知真相很容易相信然后跟风。岳飞就是死在了‘莫须有’的罪名下，大作家张爱玲都说‘人言可畏’。”陈池反驳牛涛。
“那范围太大，冤死的不止岳飞一个，但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岳飞那样被称为民族英雄。我想说的是，你不能因为一个不认识的人说的一句无关疼痒的假话把自己给套住了，说那话的人也许都记不住你长什么样了，围观者只知道有这么句话可不知道是谁验证了这句话的真假。我们周围的都是学生，过一天，要不两天吧，大家又有得忙了，背单词做数学题谁还知道你啊？可你呢？倒为这个事伤了心，别说你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你真的那又如何，没吃他饭也没碍他眼不是？”牛涛说到最后觉得自己完全已经成了一个‘老赖’或者‘泼妇’的行为，这些招明显是耍赖的人喜欢干的嘛，关你屁事关我屁事的。
陈池听牛涛说到这，心里打了鼓：牛涛他是不知道自己和唐立为的事了，但是为什么能猜到他因为这件事难过？他想不通。
牛涛见陈池不说话，心想应该是自己的话点到了他。
两人坐了一会想了一会没人说话，陈池垂着脑袋看自己的手和脚，牛涛靠在墙上抬着头看天花板。
“以后该干嘛干嘛，说话做事不要避着谁，也不要在意谁。和唐立为也是吃饭上课该交流交流。”半响牛涛歪着头对陈池说。
“是他叫你来跟我说这些的？”陈池听牛桃提到了唐立为就问他。
“他？他还用不动我，不过他倒是这几天因为这个事和我说过，他觉得对不起你，已经是第二次了。”牛涛说着伸出两个手指头在陈池眼前晃。
“他和你还说这些话啊，看来他挺信任你。”陈池面上笑了笑。
“宿舍有几个不信任我？不然我还当什么老大。”牛涛也笑了笑。
“就是，老大就是老大。答应你，不过我倒真没往心里去。”陈池作势要站起来。
“知道的是那样，不知道的像唐立为那样的看你天天不跟他说话还不得瞎想。”牛涛起来拉了他一把。顺便帮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印子。
“他就那样，有点多心，没事的。我们回去吧。”
俩人行动迅速的谈完了话，本生陈池只是觉得因为这个事情他正好淡淡和唐立为的关系，哪知会被人误会。不过也好，经牛涛这么一说他倒反而不大在意一些瞎说八道的话了。
谣言止于智者，这应该是最实用的话了吧。读了几年书道理还是懂一点的。
晚上下了晚自习陈池又主动和唐立为说起了话，压在唐立为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也松了下去。但他还是打算好好的和周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