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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演义同人)[隋唐演义同人-罗秦]潼关诀-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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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当初咱们投唐,那可都是听你的,你说的,这李渊是个明主,可是既然你拿他当个明主,你忍心见他老李家的天下就跟那大隋朝似的,传个两辈儿就完了吗?这李渊当皇上,哪儿都不错,可就是一遇见他儿子的事儿,他可就犯糊涂。你明知道他做的不对,那李建成比起杨广都是半斤八两,可你要是撒手不管,眼看着这大唐朝就这么完了,这能算个忠臣吗?”
  秦琼听完这话,心里暗暗赞叹,没想到程咬金能说出这番大道理来,他接着问:“好啊,这条儿哥哥算明白了,那咬金啊,何为不孝呢?”
  “我说哥啊,咱哥儿俩说话就不用掖着藏着的了,您看看您这病,是不打算好了是吧?您要再这样儿下去,到时候自己俩眼一闭,你让我老盟娘她老人家倚靠何人?你们老秦家可不是说人丁有多兴旺,哥哥你也算是千顷地一棵苗,你们秦家可全指望在你身上呢。真要是白发人送了黑发人,我老盟娘那都什么岁数了?你就忍心让她老人家活活儿地为儿子心疼死吗?你这又称得上什么孝顺呢?”
  秦琼把俩眼一闭,身子往后边儿枕头上一靠,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好长时间,叔宝才叹了口气,说:“咬金你说的在理,哥哥果然是不孝之人。”
  程咬金接着说:“这大唐朝要是让他老李家那小崽子给折腾垮了,到时候又是群雄四起,这天下的老百姓好容易过几年安生日子,可又要打仗了。哥哥您一直跟我们怎么说的?说就盼着让老百姓过上点儿好日子,咱要是眼看着这老百姓再倒了霉,遭了战乱,这算得上一个仁字吗?”
  他一看秦琼皱着眉头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老程接茬儿说:“最后这一条儿,哥哥啊,你交朋友交一辈子,临了儿临了儿,你可把朋友都给忘了。别人我也不说了,就刚才,跟你面前儿呜啦呜啦哭半天那小子,那是谁啊?那是单通单雄信唯一的一点儿骨血。二哥啊,难道说单老五临死之前对你的嘱托,你就都给扔到脑袋后边儿去了不成?你这称得上交朋友的一个义字吗?哥哥您别嫌我说话难听,有朝一日到了下边儿,见着单老五,他要是问您一声,说我那儿子不是托你照顾着吗?你把他照顾得怎么样了?二哥啊,你拿什么话来答他?难道说你跟单老五说,我俩眼一闭反正什么都管不了了,将来说不准这孩子是流落到什么地方,没准儿就在街头要了饭了,小小年纪,总有一天在街头冻饿而死。二哥啊,你想想,你对不对得起你跟单老五这半辈子交情?”
  这番话一说,不亚如晴天霹雳一般,秦叔宝虽然知道程咬金这话是往夸大的说,可是也明白他的意思,想想自己,上有老母在堂,下有幼子无依,身处朝堂,担着什么样的责任。想起从小儿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长大的老娘亲,想起当年洛阳托孤的五弟单通单雄信,回头又想起再也见不着面儿的罗成,叔宝这心里就跟刀子剜的似的。抬头看看眼前坐着的程咬金,秦琼这眼泪扑簌簌洒落前胸:“咬金,你说的这些话,哥哥明白了,可是,哥哥这心里……难受啊……”
  自打出了罗成这事儿,秦叔宝除了在金殿上告御状的时候掉过眼泪,剩下在人前就没掉过眼泪,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可秦琼这种人,真要是伤心了,也是自己掖着藏着,不会让别人看见。今天在程咬金面前,这是实在忍不住了,可是他这一哭不要紧,只觉得眼前发黑,胸口发疼,那心蹬蹬蹬都跳成一个个儿了,探出身去趴在床边,哇地又是一口血吐出来。
  程咬金一把把他给扶住,不住地摩挲胸口,帮他把这口气儿给顺过来,端过水来给送了两口,这才又扶着秦琼半躺半坐靠在床头上。
  老程说:“哥哥啊,那俩牛鼻子和秦王可都在外间屋,按道理说,哥哥你这吐了血了,现在我该把他们叫进来,该治的治,该看的看。不过呢,那俩牛鼻子给你看病也不是一两天了,我看他们这能耐也就到这儿了。哥哥你这毛病,不是他们能看得好的,还不如咱哥儿俩今天就把这话都给说开了呢。”
  秦叔宝喘息着点点头:“咬金,你的意思,我都明白。”
  “您明白就好,说到归齐,这事儿您要是自己想不开,谁说也没用。二哥,我们都知道,你想老兄弟,这几天你昏迷之中念的都是他的名字。可是咱还得朝前看不是?您就是再想,老兄弟也回不来了,就算您也不活着了,俩眼一闭到那头儿去找他去,找得着找不着先不说,就算老兄弟还没转世投胎,让您给找着了,到时候那小白脸儿一绷,他就得问您,说表哥啊,我的仇你可给我报了没有啊?”
  秦琼一听这句话,心里一惊,抬眼看程咬金,心想,老四是怎么知道罗成给我留的话的。
  程咬金一看他神色,心里知道说中了,嘿嘿儿一笑,说:“哥哥诶,您还别纳闷儿,就罗成那点儿心眼儿,别人猜不出他给你留什么话,我还能猜不着吗?他一准儿是嘱咐您给他报仇雪恨对不对?”
  秦琼紧咬牙关,点了点头,半天才说出来一句:“罗成说了,此仇不报,他死不瞑目……”说完这句话,忍不住又是捂着嘴咳嗽起来。
  程咬金叹了口气,一边儿给他捋着后背,一边儿说:“二哥,您想想,人都不在了,瞑目不瞑目的就是那么一说而已,老兄弟为什么非要让你给他报仇啊?他心里真正的意思是什么?二哥您是真不明白吗?”
  叔宝低低叹了一声,说:“咬金,罗成的心思,你都明白,我还能不知道吗?我们这么多年不是没想过,为大将的,刀里来枪里去,备不住谁没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跟罗成都说过不止一次了,瓦罐难离井台破,做大将难免阵前亡,谁要是出了事儿,剩下的还得好好活着。可是,咬金啊,跟你说句实话,我从来也没想过,出事儿的会是罗成。这么些年,纵然是千军万马,也伤不了他一点儿皮肉,没想到最后,落得个乱箭攒身!”
  秦琼攥着拳头狠狠地往床头捶了两下,压着声音说:“乱箭攒身啊!这让我怎么能不疼?怎么能不恨!怎么能……”说到这里,气往上撞,一口气走岔了,叔宝往床边儿一扑,只咳得撕心裂肺一般,到最后咳都咳不动了,歪在枕头上就是不停地喘,那脸色是铁青铁青的,浑身都在打着哆嗦。
  老程一边儿扶着他,看着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眼泪也掉下来了,说:“哥哥啊,刚刚说的那些话,您都明白,可您心里这个难过的劲儿,非得自己熬过去才行。您要是能熬得过去,往大里说,匡扶正气,往小里说,报仇雪恨,这都有个盼头儿。可您要是熬不过去,二哥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刚刚咱可说过了,上有老娘,下有孩子,往眼目前儿看,还有咱们一拨儿的这些弟兄。眼下这形势您还看不出来吗?这小秦王战功赫赫,他那哥哥兄弟早就憋着要弄他了,他可还没个防备呢。咱们这些兄弟,就那俩牛鼻子,铁了心是站在秦王那边儿的,剩下的划拉划拉也都跟李世民不错,这要是建成元吉把李世民给扳倒了,回手儿就得收拾这些弟兄。到时候甭说老兄弟的仇,咱们这些哥们儿弟兄恐怕谁也得不了好儿。二哥啊,过不过得去这个坎儿,可不是您一条命啊!”
  俗话说得好,话是开心的钥匙,程咬金最懂秦琼这个人,知道这时候光安慰没用,你得把他肩膀儿上那副担子还给他压上,这人反而就垮不了了。老程陪着叔宝唠唠叨叨半天,把这些话可就都说开了。秦琼歇了歇,觉得心里略微好过点儿,这才让程咬金又把李世民和魏徐二人给请进来。
  仨人进来一看,见秦琼虽然还是满脸病容,不过精神看得出强了那么点儿,不由得心里暗暗赞叹,看来这程咬金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甭管什么歪门邪道儿的主意,只要能把二哥给劝过来,这就是大功一件。
作者有话要说:  

  ☆、第26章

  书不啰嗦,从这回一过去,秦叔宝的病还真就慢慢儿有了点儿起色,虽然说还是卧床不起,可是吐血吐得不那么凶了,整个儿人在慢慢儿地恢复当中。又过了俩月,武德天子当初降旨让工匠雕刻的罗成的尸身已经完工,由李渊亲自下旨,挑选合适的日子,给越国公罗成大办丧事,满朝文武都来祭奠。
  大家伙儿心里谁不明白啊,这人都没了,丧事办得再风光,纯粹是办给活人看的。可是也只有用这种方式寄托哀思而已。
  秦琼强撑着自己起来,亲自挑选了罗成平日里喜欢的衣物,都给那棺材里雕的那尸身穿上,又把淤泥河中打捞起来的那一包箭头,都给放到棺材里边儿,那上面都沾染过罗成的血肉。秦琼暗暗留了一枚在自己身边儿,跟罗成留给他的那块袍襟裹在一起,贴身儿密密地揣着。
  等这场丧事办完了,秦琼伤心加上劳累,这病又是一场反复,又卧床将养了几个月,这才能下地。就给武德天子李渊上了一份告病的本章,要告假回山东原籍养病。
  李渊收到这封奏章,二话都没说,御笔一挥,就给准了,又赏赐下许多的珍品良药,说现在天下安定,让叔宝回原籍安心养病,不必牵挂军务。
  程咬金在旁边儿一听,往出一蹦,说:“万岁爷,这个……我老程是个粗人,不会写什么奏章什么的,我就直接跟您在这儿说了吧。我二哥自个儿回山东养病,我可不放心,既然眼目前儿也不打仗,这朝里也没我什么事儿,我老程也跟您这儿请个假,陪我哥哥一块儿回山东,也有个照应不是?您看我这事儿,您是准啊,是准啊,还是准啊?”
  李渊一听,得,我还没说话呢,你这儿先给自个儿准了。不过心想这也正好,一来是这程咬金和叔宝兄弟情深,陪他回去有个照应,二来呢,这个人不在朝上,我也清静省心。当下带笑开言,说既然鲁国公这么说了,朕焉有不准之理啊。完了御笔一挥,也准了程咬金告假回乡。
  等秦琼跟程咬金离开长安那天,以李世民为首,加上和秦程二人交好的一众文武,都来相送,大家是彼此一通嘱托,最后是洒泪分别。
  先不表秦程二人,咱们先说长安这边儿,自打把建成元吉贬为庶民,李渊心里也不舒坦,再加上年事已高,干脆把一切日常国事交给秦王李世民处理,自己图个清静。这李世民可也是有经天纬地之才,把个大唐朝治理得井井有条。
  但是消停了不到一年的工夫,这朝中里里外外又不太平了。从里边儿,有建成元吉私通了后宫的两位奸妃,在李渊耳朵边儿没少进谗言,又折腾出宫门挂玉带,陷害小秦王的事情来。多亏文有魏征徐懋功、房玄龄杜如晦褚遂良等一干臣子,武有尉迟恭为首一众武将,这才保着秦王度过了这场风波。可是建成元吉借着这场风波又恢复了英王齐王的爵位,只不过怕文武百官弹劾,没再让李建成一下子回到太子之位。这不是咱们这部书的主线,咱们就不详细交代了。
  再说外边儿,这一日北方突厥发来战表,却原来这苏烈苏定方投奔了突厥,凭三寸不烂之舌,就说动了突厥狼主保康王,发来国书战表,说你李家乃是窃国之贼,你李渊登基名不正言不顺,我限你在要三个月之内,写来降书纳来顺表,给我突厥年年纳贡岁岁称臣,否则我突厥就要起大兵和你大唐刀兵相见。
  这封战表一收到,在朝上这么一商量,满朝文武主战的居多,都知道突厥人贪得无厌,你要是满足了他,他只会更加得寸进尺。大唐目前国力强盛,也不能惧怕了他突厥。
  虽说是定下来要战,可是李世民心里可有点儿嘀咕,一下朝就找徐懋功来了,说咱们既然要与突厥开兵见仗,这要兵有兵,要将有将,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可是军中唯独缺少一人。
  徐懋功心里明白李世民要说什么,可是假装不知道,问他:“殿下,咱们军中还缺什么人啊?”
  “徐三哥,你怎么明知故问,咱们军中可没有元帅啊?”
  徐懋功用手一捻三缕短墨髯:“军中这么多的将领,在千岁看来,就没有能领兵挂帅之人吗?”
  李世民叹口气:“国公啊,我的军师,您就别跟小王这里打哑谜了,您是知道的,自始至终,轮本领,讲威望,咱们这唐营元帅除了二哥叔宝,还有何人能够胜任啊?”
  徐懋功微微一笑:“千岁,那您就请一道旨意,派人到山东宣二哥进京不就得了?”
  李世民眉头紧锁:“军师啊,此事我尚有两桩顾虑之处。”
  “哦,哪两桩顾虑之处呢?”
  “头一件,二哥去年离京之时,身体实在不好,今年开春儿的时候又有信来,说是秦二哥和程四哥的两位高堂老母先后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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