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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28章
李世民一见秦琼好好儿地站在这儿,心里格外高兴,也顾不上计较程咬金为什么蒙自己,抬腿就要过去。可是还没等他过去,就见秦琼一点手,叫了一声:“通儿,你过来。”
李世民这才注意到,这院儿里除了秦琼,还有俩小孩儿在这儿呢。一看有一个他认识,正是单天长,这孩子今年可都四岁了,也是一身利落的打扮,站在场子边儿稳稳当当正在扎马步,看来是叔宝正在教这孩子启蒙的功夫。
再往旁边儿看,还有个孩子,一看比单天长大几岁,李世民一看见这小孩儿,心里不禁暗暗赞叹了一声,这孩子长得这叫漂亮。梳着两个抓髻,前发齐眉,后发盖颈,往脸上看,圆脸膛,尖下颏儿,高鼻梁儿,大眼睛,这张脸是白里透红,红里透粉,粉里还透着润,长得就跟个银娃娃似的,让人怎么看怎么喜欢。
小孩儿一听秦琼叫他,答应了一声就跑到叔宝的面前,秦琼摸了摸这孩子的头,说:“通儿,虽说你跟我学拳脚的功夫,可你们家传的枪法每天也不能放下。我知道你大哥把枪法已经传了你几路了,你去练上一趟。”
这孩子点头答应,回身去兵器架子上拿了一根白蜡杆子,这小孩儿练枪,没有说上来就拿真枪的,尺寸不对,另外力气太小也拿不动,所以就拿这白蜡杆子当枪练。
就见这孩子把手中白蜡杆一捋,噗噜噜就抖了一个枪花儿,竟然有冰盘大小。李世民可不是外行,骑马打仗也多少年了,一看这孩子抖枪花儿的这架势,就知道受过名家的传授高人的指点。
等这小孩儿这趟枪一使开了,李世民更傻了,就见这孩子使的枪法,上打插花盖顶,下打枯树盘根,扎出去有梅花朵朵,收回来是冷气森森,这根白蜡杆儿使开了,犹如银装素裹一般,你连盆水都泼不进去。只把个小秦王给惊的,张开了嘴半天都忘了合上,心里这个爱呀,就别提了。
等孩子把枪使完了,往院子当间儿一站,一收势子,正对着院门儿,这小孩儿一眼可就看见李世民了,小孩儿愣了一下,转脸儿看秦琼:“伯父,有人。”
秦叔宝假意吃惊,这才扭头往院儿门口看,看见李世民站在那儿,秦琼迈步上前倒身下拜:“为臣唐突,不知千岁驾临,望乞恕罪!”
李世民抢上一步,用手托住叔宝的胳膊,把他搀起来。他是真想念秦琼,前面儿又让程咬金给忽悠了半天,此刻一见秦琼好好儿地站在自己面前,简直是百感交集,没等说话,鼻子发酸,眼窝儿有点儿发热。
秦叔宝那是什么人啊,可以说这半辈子阅人无数,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一眼就能看出来。此刻见李世民是动了真情,叔宝心里不由得也是暗暗唏嘘。心想若不是为了大计,我们也不应该这么糊弄世民。
李世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心想叔宝这肯定是不愿意随我入朝挂帅,才让程咬金说他得了暴病了,可是这话我也不能直接问啊。他眼珠一转,看见站在一旁的俩孩子了,心想我先问问这孩子是谁吧,小小年纪这么大的本事,实在是太可爱了!
想着,李世民开言问道:“二哥,看到你没事儿,我心里就踏实了,诶,这孩子是谁啊?小王刚刚看他这枪法可真是不错!”
秦琼微微一笑,点手唤一声“通儿”,说你过来参见秦王千岁。
刚刚练枪那小孩儿把手里的白蜡杆儿一放,整了整衣服,上前跪倒施礼,口称:“秦王千岁在上,罗通给您磕头了。”
李世民一听“罗通”俩字,心里唰啦一翻个儿,去年罗成死后,秦叔宝带着一众文武在金殿辩理,当时李渊许下赏赐,许秦琼做主,从罗家宗族之中挑选合适的后嗣,继承罗成的爵位。后来秦琼和程咬金告假回山东养病,过了一段儿时间,曾经上表武德天子李渊,说已经选定了罗松之子罗通,过继到罗成门下,承袭越国公之位。
这事儿李世民都记着呢,今天一听罗通这个名字,哦,就是这孩子,怪不得枪法那么好。书中代言,罗通的枪法日后可比罗成不差,罗家枪法来自姜家所传,罗通的枪法那是由罗松亲传,又由他大哥罗焕手把手儿给教出来的,虽然说现在年纪还小,但是已经是出类拔萃。
李世民拽起孩子来,跟秦琼说了一声:“哦,这就是罗通。”
叔宝咬咬牙冷冷一笑:“殿下,这就是身负血海深仇的罗门之后。”
李世民听秦琼这话,知道他心里在意这事儿,又把这孩子一搂,越看越爱,心想这今后长大了又是一员虎将啊,抬头跟秦琼说:“二哥,小王真是太喜欢这孩子了,我意欲将他收为义子干儿,二哥您说可好啊?”
秦叔宝心念电转,紧跟着就点点头,冲着罗通说:“还不过去叩见义父。”
罗通过继到罗成门下的时候,他生父罗松曾经反复嘱咐过这孩子,说你现在年纪小,好多事儿还不懂,这样吧,你今后一切事情都听你伯父秦琼的,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他绝对不会害你。这孩子可都记住了,今天听秦琼一吩咐,虽然心里想这什么人啊,来了就给我当干爹,不过还是聪明乖巧地跪倒磕头,口称义父。
李世民心里高兴,抱着罗通说了几句亲热的话,然后从腰间解下一对儿玉佩来,拆开了把一块儿递给罗通,另一块儿递给单天长,说我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见面儿礼,这一对儿玉佩你们拿着玩儿吧。
俩小孩儿看了看秦琼,秦琼点了点头,俩人才伸手接了,然后跟李世民和秦琼施礼告别,俩人高高兴兴到外边儿玩儿去了。
李世民回头一看,这俩小孩儿都走了,看看院儿门口,老秦安也早就退出去了,这才回头拿手一攥秦琼的手腕,说:“二哥啊,叔宝,你可知道,刚刚程四哥跟我们说您得了暴病,可吓死小王了!”
秦琼微微一笑:“这事儿不怪四弟,是为臣之罪,欺瞒殿下了。”
李世民见秦琼这么大大方方承认了,心里可更没底了,知道这是摆明了态度就是不想出山啊,可是明知如此,还得接着问:“二哥,我们这次来的意思看来您都听说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知道您心里有怨气未消,可是毕竟要以天下大局为重啊!还望二哥看在我大唐百姓的份儿上,能够不计前嫌,随小王入朝挂帅!”
秦叔宝听闻此言是不住地冷笑,听李世民讲完了,秦琼这才不慌不忙地说:“千岁,秦琼一介武夫,虽然也知道什么天下大义,奈何大仇未报,我这口气平不下去。殿下啊,若要秦琼再次入朝统兵,除非您答应我一件事。”
李世民一听,还真让徐军师给说中了,行,只要能提出条件来就好办。小秦王是连连点头,说:“二哥您说,有什么条件,您要什么东西,小王无不应允!”
秦叔宝一听此话,二眸子炯炯放光,就盯住了李世民,不紧不慢地说:“千岁,我要你这大唐的江山!”
李世民激灵灵打个冷战,可就愣住了,心想叔宝怎么说出这么句话来,他心里打鼓,脸上可没露,冲着秦琼一笑,说:“叔宝一向稳重,怎么今天和小王开起这样的玩笑来了?”
秦叔宝暗自咬咬牙,推金山倒玉柱扑通通跪倒当地,冲着李世民一抱拳:“为臣并非玩笑,秦琼斗胆,想替这天下的百姓,向千岁要一个大唐的江山,替我们一众将士,要一个贤君!”
李世民一听此话,当时呆呆站在当地,他心里可明白得很,知道秦琼这话什么意思。响鼓不用重锤敲,话不用说得再有多透,这意思都明白。李世民站在这个位置上,这些年您说他真能没琢磨过这些事儿吗?但是他一直避免自己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毕竟他心里这些年早就有了深刻的印象,大哥李建成才是太子。
可这些年来,眼看着大哥做的这些事儿,对自己各种的猜疑挤兑,远贤臣近小人,与后宫奸妃混为一党,还有前阵子宫门挂玉带的那件事儿,李世民这个心可也有点儿凉了。准知道要是李建成日后继位,自己落不了好儿去,自己手下的一众将士也得跟着吃瓜落儿。而且说实话,自己这大哥,目前看起来不比当初那隋炀帝杨广强到哪儿去,我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传到他的手中,又是一场落花流水。
李世民心里全都明白,奈何君臣父子,那位置在那儿摆着呢,他也不可能跟自己的爹说您日后就把这江山传给我吧。所以这些年,他也就故意地不去想这件事儿。
今天听秦琼这么一说,小秦王愣了半晌,心里明白这是该到了下个决心的时候了,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秦琼秦叔宝,他既然能这么说,以叔宝的号召力,朝中大半的武将全都听他的,文臣之中像魏征、徐懋功甚至褚遂良、房玄龄等人,早就劝过自己不知多少回了,自己全都没答应。今天看来想拖也拖不过去了,李世民一屈膝,也跪倒在秦琼的面前,双手抓住了叔宝的臂膀,郑重其事地跟他说:“好!本王今天就答应叔宝,必定给这天下百姓一个明君!”
秦叔宝一听这句话,把俩眼狠狠一闭,眼泪往肚子里咽,心里暗想,秦王啊秦王,你若是早有此心,或许早年间情势就有不同,又或许……唉……事到如今,想那些没用的干什么!
俩人既有如此一约,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来,这才一同到前厅见过徐懋功程咬金等人。
他们俩这一进门儿,徐懋功程咬金都是心里有数,一看俩人神色,知道这事儿算成了,互相看了看,没说话,心里偷偷儿高兴。只有尉迟恭蒙在鼓里,一见秦琼进来,老黑噌就蹿过去了,说:“二哥,你不是病了吗?”
秦琼拍了拍他肩膀,微微一笑:“有劳敬德挂念,秦琼是一时急症,发病的时候看着厉害,不过这两天已经没事儿了。刚刚一见秦王千岁,心里一高兴,这病也就全好了。”
尉迟恭虽然说还有点儿嘀咕,不过秦琼说的话他素来相信,这才低声嘟囔:“都是程咬金这家伙,嘴里没谱儿,害我们担心死了!”
大家寒暄几句,当晚李世民等三人也没到当地官衙下榻,打发随从跟本地的官员去说了一声,说我们就住在秦府,过不了几天就走,另外秦王喜欢清静,尔等也不用再来请安送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29章
书说简短,转过天来,秦王到罗府过府拜望,又到三家的灵堂去郑重祭奠了一番,秦程二人整理了行装,安排好家里的事儿,跟罗松罗永年彼此是一番托付,这才带着罗通、单天长俩孩子,跟李世民等人一起上路回返长安。
等回到长安城,上殿面君,武德天子李渊李叔德立刻颁下旨意,拜护国公秦琼为三军元帅,封鄂国公尉迟恭为前部正印先锋官,鲁国公程咬金为副先锋,英国公徐懋功为军师,秦王李世民为监军,整军完毕,即日发兵突厥。
起兵之前,秦叔宝特意把罗通和单天长带到丞相府,把俩孩子交托给大哥魏征魏元昌。跟俩孩子嘱咐好了,我这次讨伐突厥,路途遥远,军中不方便带着你们俩,你们一切全都听从大伯父魏征的话,每天跟着他习文写字,另外每日早晚要刻苦练武,等我回来要考校你们的本事。你们若是淘气,不听你大伯父的话,等我回来可饶不了你们俩。
这俩孩子,尤其是单天长,虽然说舍不得离开秦琼,但是现在年纪也大了几岁了,也懂事儿了,尤其身边又有个伴儿,不那么孤单,所以也就点头答应。
都嘱咐好了,把孩子让家人带下去,这屋里就剩魏征和秦琼兄弟二人。俩人把军政方面的正事儿谈了谈,都说完了,魏征伸手一抓秦琼的手腕:“二弟啊,此去突厥,穷山恶水,苦寒之地,你这身体哥哥可是不放心,你让我看看你的脉相如何。”
叔宝一笑,说我这一年来已经好多了,知道大哥关心自己的身体,也就伸出手去让他诊脉。
魏元昌看过了秦琼的脉相,这脸上神色可就阴沉下来,说:“二弟,你跟我也不说实话吗?你夜里睡得可好?咳疾自入秋以来是不是常犯?还有你这心口疼的毛病是不是已经做了病根儿下来了?”
秦琼苦笑:“什么都瞒不过大哥,不过这心口疼得也不怎么厉害,咳嗽比去年的确是好多了,咳的时候已不见血了。夜里睡得挺好,只是多梦而已。大哥你放心,小弟还不至于轻慢自己的身体,调养的药我一直都在吃着。可这战事不等人,总不能说我养个三年五载的,再领兵出征吧?”
魏征听他这么说,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心里发酸,拉着叔宝的手半天说不出什么话来,心想这一去突厥,气候苦寒,军旅操劳,都对他的病极为不利,还不知把他这身体要折腾成什么样